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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爸妈都跑出去旅游了,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做作业。成摞成摞的试卷,别说做,连多看一眼就都觉得头大如斗。她把书本一推,放了部电影,边看边翘着脚吃冰淇淋。
“叮咚——”门铃响了。
她懒洋洋地起来去开门,“对不起,我不买保险,其他的也不……”
许京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左手抱着一只猫,右手抱着一叠书。
“是……你啊。”纪棠把说了一半的话,合着冰淇淋一起吃回去,瞬间想起自己两天没洗头,还穿着松松垮垮的t恤和大裤衩,顿时欲哭无泪。
她磕磕巴巴地问:“许……班长,你有什么事吗?”
“你在看电影?”许京面无表情地说。虽然是个疑问句,但怎么听都是陈述语气。
“嗯。”
“太吵了。”
纪棠回头看了眼电视里的爆破飞车场面,识相地说:“那我马上把声音关小。”
“作业写了?”
“……呃,没有。”
许京的眼神分明写着:作业都没做,你就看电影?
在他强烈谴责的目光下,纪棠居然感受到了一丝丝羞愧。她避开他的目光,小声说:“太难了,我不会。”
许京抱着猫踏进来了,劈头盖脸问道:“哪题不会?”
纪棠刚给他递了拖鞋,他就走到了那堆试卷边上,随意一瞥,改口道:“看来你哪题都不会。”朝她招了招手,“再拿一支笔过来。”
纪棠:“……”感觉自己的玻璃心要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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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体运行中,彗星绕恒星运行的轨道一般都是椭圆,恒星正是它的一个焦点,该椭圆的两个焦点,一个是近地点,另一个则是远地点,这两点到恒星的距离……”
打死她也没想到,自己的假期居然是这么度过的。许京每天定时定点来敲她家的门,把她拽起来补课。林林总总的试卷摊了一桌子,他侧坐着,圆珠笔在纸上指指画画,给她讲各种题目。
他皱眉说:“你基础太差了,连基础公式都背不熟。“
纪棠心虚地低下了头。可这也不能完全怪她啊,混了几年大学,又马不停蹄地工作赚钱,高中的东西,她哪还记得了这么多?
“你从高一的开始做,只做填空题。”许京扔给她一本习题册。
她嘟囔道:“我爸妈都没这么管过我……”
许京眉尾一扬,还没来得及说话,她就举手投降,乖乖认错:“我错了,我一定认真学习。”他唇边泛起一丝涟漪,似乎想伸手摸摸她的头,但半途感觉这样不大好,又生生收了回来。
纪棠全看在眼里,偷偷窃笑。
“许京,你为什么喜欢读书啊?”她握着笔,小心翼翼地问。
“不喜欢。”他目不转睛,笔走龙蛇。
“啊?”纪棠凑过脸,“不喜欢,那你还这么用功?”
许京头也不抬地说:“因为读书能改变命运。”
这一句烂大街的鸡汤,却让纪棠浑身一震。因为她知道许京不是随口说笑,而是真心实意地朝目标努力着。她突然想到渺渺给自己看的那段记忆——他这么努力学习,用功刻苦,却被学校退学,进了看守所。那时的他,该是多么绝望无助?她胸口一窒,难过得喘不过气来。
她盯着眼前堆积如山的试卷,顿时觉得它们都有了沉重的分量,压在心头,沉甸甸的。
她不再开小差了,努力地逼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题目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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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吃过晚饭,许京下楼给她买了西瓜。凉风习习,两人并肩坐在阳台上。纪棠吃得满脸狼狈,他递来一张纸巾。她边擦嘴边问他:“班长,你以后想干什么?”
“赚钱。”
“噗!”纪棠一口喷出来,咳嗽连连,“这不符合你格调啊。”
许京下意识轻拍她的背。
“许京同志,你这个理想了不得啊。”纪棠嘿嘿笑道,“我看你这富贵面相,以后一定能赚很多很多钱。到时候我要是向你借钱,你可千万别装不认识啊。”
“不会。”许京话间又给她切了一块西瓜,修长白皙的手指染上了汁水,“你借多少都行。”
纪接过来咬了一大口,鼓着脸,含糊地说:“我以后想当律师,像《律政俏佳人》里演的那样。”可事实上,她只考了个二本大学,碍于分数,选择了经济类专业。果然毕业后也只能在一家小公司的格子间跑腿做行政。
夜色朦胧,星光稀疏。少年眼中氤氲着的月色如薄雾,朝她微微一笑。
“你当然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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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收假后的月考,许京不负众望又是第一名,甩开第二名一大截。而纪棠虽然只勉强考到了百名以内,但总的来说还是大有进步,起码比梁骁是考得好多了。
她学习热情高涨,和许京做了个同款单词本,放在口袋里,没事就拿出来背背。
两人同进同出,引起了不少闲话,可一个冷漠,一个心大,谁也没当真计较。连她爸妈认识了许京之后,都跟她说这男生不错。听说了他的身世,还让她把人带到家里吃饭,简直是当成了半个儿子。
秋天过半,就到了一年一度的运动会。
许京身高腿长,报了跳高,她就马马虎虎地告病假写通讯稿,坐在遮阳棚下吹风。
“你什么时候比赛啊?”
“下午两点半。”
纪棠热得直用手扇风,说:“成吧,我写完了稿子,待会儿过去看你。”
许京拧开一瓶水,递到她嘴边,纪棠借着他的手喝了两口,小兔子似的眼睛发亮。她穿着白色的夏季校服,被汗一透,胸前的内衣形状一览无余。许京微侧着身,替她挡了一下,脱下自己的运动服,盖在她头上。
纪棠眼前一黑,郁闷地把外套揭下来,“你干嘛呀,幼不幼稚?”
“你帮我把外套收着。”许京的脸可疑地红了一片。
“那我系腰上。”
“不行。”许京大声说,“你穿上。”
纪棠无语:“这么热的天,你讲不讲道理?”
“不讲。”他夺过外套,往她身上一披,“反正你不许脱下来。”
纪棠一站起来,那一米八尺码的运动服,直拖到了她膝盖,像个小孩偷穿大人衣服。许京这才满意地点头,准备出发去跳高场地。纪棠拽住他衣角,“哎,把我的水留下。”
“这是我的水。”他手稍一抬高,她就蹦跶着也抢不到了。
“我都喝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