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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边上,拍拍手示意崇文众人集合,准备正式宣布参赛的选手名单。
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女队的选手们从游泳池爬上来,列队一字排开。众人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胆怯,身上还在滴着水也没心情擦,紧张盯着舒敏口型,等待她的宣布。
“有关参赛的事项之前说得不少了,其他的我就不细说,很遗憾,这一届我们崇文上了三位选手。”
舒敏话一出,大家的气就提到了嗓子眼。
三位?
今年崇文在全国锦标赛的成绩不差,甚至还挺好,怎么会只上了三位?名额有限,必然有预定的人要被刷下来。
汾乔的名额大概已经被确定,何佳琪和林瑞澜师姐又不可能落选,那潘雯蕾呢?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在了潘雯蕾身上。
潘雯蕾的面色也是煞白不知所措,她紧紧盯着舒敏的口型,目光中尽是不可置信,想要从舒敏的口中听到不一样的答案。
舒敏一字一句接着往下念,“这三个人分别是:何佳琪,林瑞澜……”
潘雯蕾的呼吸已经凝在了鼻端。
“汾乔。”
舒敏最后念出这个名字,合上了名册。
没有人敢当面质疑舒敏,队伍中却哗然起来,众人的目光中皆是不可置信,三三两两聚首窃窃私语。
见状,舒敏皱了皱眉,又道,“大家好好调整心态,这次没上名单还有下一次,有什么疑问随时来找我,解散。”说罢,她抱着名册径直走上了看台。
这名单在汾乔的预料之外,她万万没有想到落选的人里居然有潘雯蕾。上一次全国锦标赛潘雯蕾的成绩比她还要好一些,怎么会没上名单呢?
队伍已经散开,潘雯蕾却还站在原地。汾乔悄悄回首看她,只是一眼,便又立刻移回了视线。
潘雯蕾在她的印象里一直是洒脱而帅气的,而就在刚刚一瞬间,汾乔分明看见了她眼眶底上的水迹。
人群中偶有目光和小声的议论向汾乔传来。众人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但更让她汾乔不舒服的是恍然而至的压力。她轻移几步,面无表情走到一侧拿起毛巾擦拭身上的水迹。
潘雯蕾没能参赛,而汾乔却得到了这一名额,如果这次亚锦赛下来她毫无收获该怎么办?虽然最近速度有了很大提高,汾乔却始终不确信自己的能力。
刚刚突破不久,她的一百米自成绩并不稳定,有时能游到五十四秒零几,有时却又将近五十五秒,连五十米也是如此,感觉好的时候能猛地一头扎进二十四秒几,若是没了感觉,游到二十五秒开外也是有可能的。
潘雯蕾一向压她一头,这一次,教练为什么会选择自己?
汾乔攥紧了手中的浴巾,回头望看台上的舒敏教练,几次迈步,欲动又止。
要问个清楚吗?
和顾衍的关系曝光之后,连学校里七十多岁的老教授都认识了汾乔,顾衍又是崇文的校理事,在崇文,汾乔总能享受到不着痕迹的照顾。
若是教练选她根本不是因为她的实力,她还能坦然地去参加比赛吗?
不。汾乔的大脑几乎是立刻给出了这个答案。别说潘雯蕾还帮过她许多,便是换了别人,汾乔也无法说服自己坦然接受这个名额。
这一次,汾乔终于下定了决心,一路小跑到看台。
“教练!”汾乔喘着气,鬓角的水汽没有擦干,沿着下颚蜿蜒流下,落在地板。
舒敏从记录的笔记中抬起头,她的目光并不惊讶,显然已经预料到汾乔会来找她,“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汾乔。”
汾乔低头,抿了抿下唇,声音很低,“我不如潘雯蕾的…为什么是我?”
队内众人面上不在意,目光却不约而同落到看台上的两人身上,远远关注着这边的动作。
汾乔的话音落下,舒敏却摇了摇头,“汾乔,你认真看过你这段时间的成绩吗?”
什么?
汾乔抬起头来,眼神不解,她自己的成绩当然研究过。
“和潘雯蕾相比,你的成绩缺少了稳定性。”
“我知道……”汾乔承认,眼神却越发不解,既然如此,为什么筛下来的人为什么又是潘雯蕾呢?
“这是潘雯蕾集训以来的成绩记录,”舒敏将手中的笔记递给了她,“一百米54秒23,五十米24秒78,这是你的最好成绩,潘雯蕾从没游过的。”
汾乔的目光顺着笔记本上一排数据,往下看。数据周围是舒敏密密麻麻的小字批注。
再抬头,汾乔的目光错愕。
一直以来,她都被潘雯蕾远远甩在身后,甚至不久前的全国锦标赛上潘雯蕾还拿了金牌,胜了自己。而现在,这些数据竟然清清楚楚告诉她,她已经超越了潘雯蕾。
“亚锦赛上只要游出这样的成绩,就是两枚金牌。”舒敏的神情认真,“汾乔,你只是一直没有看清楚自己。”
“我并没有偏颇,潘雯蕾胜在稳定,却也败在稳定。”
短距离自由泳从不是崇文的强势项目,好不容易才有了汾乔和潘雯蕾,两人都需要精心的呵护。潘雯蕾在顶端太久,需要的是危机感,而汾乔需要的是自信与肯定。
倘若用潘雯蕾去参赛,成绩是平庸而毫无悬念的,用汾乔出战,结局很有可能让人眼前一亮。
这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结便有可能跑偏。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剩下的,只希望两人能领悟她的用心。
她固然可以把两人的成绩直接甩给队员们去看,用事实否定她们的质疑,减轻汾乔的压力。可那些压力对汾乔来说,未必是坏事。舒敏看着汾乔一步步走下看台,轻轻呼了一口气,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
……
时间好像又回到参加全国锦标赛前夕,汾乔周身再一次被质疑包围了。
汾乔游完一组4×100米折返,从水面探出头来,上岸,摘下泳镜,正是饭点,游泳馆已经不剩几个人。
原本和汾乔一行吃饭的人好像不约而同把她给遗忘了。
又是这样。
练习了一上午,体力大量流失,汾乔已经筋疲力尽,却一点也提不起食欲。
她心里说不上来是哪儿憋着一股气,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干脆不吃饭了。汾乔戴上泳镜,重新猛地一头扎进了泳池,直到游到小腿抽搐才重新上岸来。
冲了澡,穿好大衣,拎着包走出游泳馆。
游泳馆内灯火通明,走出来汾乔才发现天已经完全黑了,一阵寒风刮过来,汾乔没忍住打了个冷噤,紧了紧大衣,继续朝前走。
寒风中,汾乔低头独自走在昏黄的路灯下,莫名伤感起来。封闭式集训已经进行了好几个星期,她已经好久没见到顾衍了。摩挲着大衣口袋里的手机,想到一整天在游泳馆受到的冷眼,心室尖瓣都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