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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怠慢,笑着说,“手术很成功,病人已经脱离危险了。”
万玉芝扶着魏玉卿激动的哭出来,“谢谢,谢谢医生……您救了我丈夫的命。”
程岷连连摆手,“不用谢,不用谢……”
此时,护士把做完手术的粟晋城推出来,程岷让他进重症病房观察两天。
一群人站在两边,让推车先走。然后,才跟在后面,慢慢往病房走。
一个老人对魏玉卿说,“老魏,你家小溪是不是也在这家医院工作?我看刚才这小子长的不错,小溪怎么没把他擒住,带回去见你呢?”
魏玉卿说,“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程岷:“……”
休息外的声音逐渐消失,苏溪早就知道大院里的爷爷奶奶会来。做完手术,就让程岷替她出去。
她躲在休息室,想等他们都走了,再出去。
她平躺在平时放衣服的长沙发上,盯着天花板,身体放松,刚才一路上的疲倦,此时全都反应出来。
只觉得四肢无力,头脑昏沉,仿佛置身于一片白茫茫的雾里。
刚才她虽然对粟晋城做了急救措施,但是那也是她的第一次。虽是情况紧急,被逼无奈,但是她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如果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他有可能就死在她手上了。到时候,她就真的会成为粟家的罪人。
不过,好在一切都比较顺利。手术也很成功,粟叔叔也脱离了危险,她对粟妈妈也算有了交代。
苏溪愣了一会儿,抬手遮住双眼。
她本想休息一会儿,可刚闭上眼睛,突然觉得在车厢里,包裹住她的温热气息又重新出现。
特别是被他扶住的腰,粗糙的老茧隔着衣物蹭在她的皮肤上。
她只觉得又传来一股温热,怎么忽视也忽视不了。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虽然隔了很长时间,休息室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但是,她似乎能感觉的到那双宽大有力的手,此时正被她握在手中。
苏溪越想,脸上越烫,她能清晰的感受到胸口猛烈的跳动。
这一切异常的反应,都让她有些措手不及。猛的睁开眼睛,刺眼的白光让她恢复些理智。
使劲拍了拍脸,等脸上的热度消散些以后,才站起来换衣服。
***
苏溪从手术里出来的时候,诺大的房间里已经没人了。
她双手插进口袋,走到自动玻璃门前,门向两边打开。
她走出去,刚准备回科室,忽然看见走廊拐角的阴暗处站了一个人。
仔细一看,粟裕曲腿靠在墙上,嘴里含着烟,正要点火。
见她突然出来,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重新装进口袋。
粟裕手里拿着火机,走到苏溪面前。
苏溪看着他,完全愣了。
现在是下午四点多,他已经换了套衣服。
白色的衬衫,外面配了件黑色西装外套,修长的裤子,衬的他越发挺拔。
苏溪咽了口吐沫,“……你去看过粟叔叔了吗?他已经没事了。”
粟裕看着一脸吃惊的女人,“去过了。”
苏溪点头,想继续向前走。可粟裕把火机装起来,牵着她的手往手术室里走。
“干什么?”苏溪问。
然后,又不确定的问,“你受伤了?”
说完,上下打量他一阵,没有什么伤口。
在门口停下来,粟裕自然而然的从她口袋里掏出员工卡,靠在感应器上,门打开。
一句话不说,苏溪实在摸不透他的脾气,只能随他去。
又重新回到休息室,粟裕一进去,就从旁边的医药台上拿消毒水、纱布和棉球。
“把衣服脱了,”他说。
“……”苏溪攥住衣领,“干什么?”
医院的a级手术室,不仅配置是医院最好的,还被建在顶层。
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手术,不会在这里进行。
所以,现在整个楼层就只有他们两个。还是在休息室里,他要是想对她做些什么的话,没人能救她。
粟裕靠在台子,似笑非笑的看她,“苏溪,你在想什么?”
目光坦然,倒是让苏溪觉得是她想歪了。
她咳嗽一声,板着脸说,“粟裕,别闹了,出去吧,粟叔叔还在等着呢。”
又说他闹。
粟裕冷着脸走到她面前,黑影罩过来,苏溪下意识向下一缩。
“粟裕,我不要乱来。”苏溪说。
粟裕的脸越来越臭,拽住她的手腕,把她按在沙发上。
苏溪见他这样,是真的怕了。
粟裕不理她,把手里的消毒水放在桌子上,看着她说,“你如果想让我这么帮你处理伤口,对不起,我不是医生。”
“啊?”苏溪愣了,“伤口?我没受……”
还没说完,粟裕突然伸手按了一下她的肩膀。
疑惑变为尖叫,“啊……粟裕,你干什么,疼啊。”
苏溪瞪他。
粟裕也不在意,他喜欢她叫他名字。
语气里带着她特有的酥软,最后一个总喜欢不经意拉长上扬。听着,心里很舒服。
苏溪再傻,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虽然是要帮她上药,但是也不能这么粗鲁。
肩膀已经疼的不行了,被他这么一按,更疼了。
一脸愤恨的脱掉白大褂,从衣柜里拿了件短袖t恤,这还是她以前忘记带回去的。
她对着柜子,开始脱衣服。
因为是女士休息室,没有专门开辟一个换衣间。
苏溪从心里相信粟裕是不会偷看的,他是那种刚正不阿,讲究原则的人,又怎么会做偷看女生换衣服的下三滥行为。
她小学五年级的时候,因为暑假贪玩,作业没有写完。开学前一天晚上,才开始着急。
两本空白的暑假作业明晃晃的摆在眼前,她是越看越觉得害怕。
一个晚上,根本写不了。不写,去学校又会被班主任打手心。
想起来,程岷的作业也没写,是他大哥苏钰花了一个小时帮他填上的。
所以,她就想去求粟裕也帮帮她。
纠结了很久,捧着两本作业去求粟裕,可她的话还没说完,他就直接拒绝。
然后,用爷爷的拐杖往她屁股上就是两下子,把她打的嗷嗷直叫。
打完以后,他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旁边盯着她写。板着脸,拽的根个二百五似的。
迫于旁边的压力,用了整整一夜,把两本暑假作业都写完了。
苏溪换好t恤,回头,也不在意他有没有回避。直接说,“先用消毒水洗,然后再上药。”
粟裕轻咳一声,听她的话,把消毒水倒在棉球上,清理她的伤口。
棉球碰到伤口上,苏溪倒吸一口凉气,因为烧的很疼,胳膊向下一躲,“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