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素西：……

    戚泠将戚淑送回家楼下，戚淑让他上去坐坐，他摇头。

    回家，又是空的，戚泠找了一圈，颓然坐在沙发上。

    俞泉在微信上问他。

    戚泠回了条语音。

    片刻，俞泉：【你们这……谁的问题啊？】

    戚泠：【不知道，不过我的问题肯定也跑不掉】

    俞泉：【那言禾人呢？】

    戚泠：【没回家，找不着，我过来继续工作？】

    俞泉：【……】

    俞泉：【别别，祖宗，留着你的脸在家里对着空气吧】

    戚泠：【是你说的，不是我旷工】

    俞泉：【我现在只想求上天保佑，他回家第一句话不是对不起】

    戚泠：【？】

    俞泉：【通常意义上，周池光这样讲的时候，下一句就是分手吧】

    戚泠：【……】

    尤素西开门，门外言禾眉目低垂，湮出一副风雨欲来。

    尤素西迎言禾进门。

    言禾低低说了句：“谢谢。”

    尤素西反而有点说不出来玩笑话。

    坐定，尤素西给言禾倒了杯水，问：“真还想喝酒啊？”

    言禾：“想，喝不喝其实差不多。”

    尤素西深吸气：“行，我最近买了几瓶不错的，本想拿回去孝敬我爸，不如我们一起尝尝？”

    言禾：“可以。”

    尤素西犹豫一分钟，还是开了瓶度数稍微低点的白酒。

    等言禾喝了两杯，他眼角眉梢都带起红，像是要哭不哭的表情。

    他以手覆面，两个人都不说话，客厅静可闻落针。

    尤素西挨不住这气氛，问：“怎么了，一副……这样子。”

    言禾声音低：“没，其实这次是我不对。”

    尤素西：“那你还……”

    言禾：“我心里难受，当然，也可能是被宠坏了吧，他总是顺着我，就，在他面前脾气有点大……在有脾气的时候。”

    尤素西：“咦……什么过不去的，说来我听听？”

    言禾：“没……”

    声音哑了。

    尤素西看不下去，问：“怎么，哎，没见你这么难受过。”

    言禾：“以前我，做过很多错误的决定，现在反观，觉得很糟糕，可是已经不可逆转了，时光不可逆，成长也不可逆。

    “以前他不是这样的，戚泠以前很爱笑，没有这么冷。”

    言禾带了醉意，如实说：

    “最初在一起，他总觉得言静对我不好，让我照顾她，她对我关怀太少，他……每次提到父母，都是一脸的自豪荣耀，或许可以说是，骄傲的。

    “所以后来我特别怕，怕他受不了，受不了前后的落差。

    “或许对他来说，维持表面的平常也是一种平衡。

    “现在觉得，最不该的就，大概就是默许。”

    “他一直把我保护得很好，在同学面前，度维持的很好，不会逾矩。

    “但是我并不怕，我也不在乎和他的关系会不会暴露。

    “戚泠并不是，可能因为性向的原因，他很在意……

    “是我不好，有些事情，早就该挑破，不然也不会，到最后……”

    言禾以手覆眼，仰头，深吸气，吐息都带着酒气。

    也不会到最后，两相为难。

    进不得，退不得。

    戚泠被打伤后，一周才回学校。

    言禾怕他赶公交挤，弄到了伤口，周六开车在他家附近等他。

    戚泠笑着上车。

    言禾见他坐副驾上，背脊挺得很直，不停换姿势，心疼。

    一路开的很慢。

    回到家，言禾见戚泠舒了口气，眉目间的慌张慢慢褪去，忍不住想抱一抱他。

    戚泠比他行动更快。

    言禾被戚泠抱得死死。

    戚泠压低声在他耳边说：“我很想你。”

    言禾回抱很轻，不敢用力：“我也是。”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挑起的，等言禾被戚泠压在床上吻到面色潮红，两个人才缓了缓。

    戚泠不敢动。

    言禾，不知道该不该继续。

    伤还没好。

    背上的伤总是会说破。

    戚泠垂目。

    说：“在山上摔下来磨伤了背，现在……”

    言禾说不出心里滋味，木呆呆道：“哦。”

    双双沉默。

    言禾后知后觉问：“严重吗？”

    戚泠：“还好，就是纱布包着，看着厉害。”

    言禾又哦了一声。

    戚泠慌张放开言禾，言禾觉得冷，才发觉不知什么时候，外套都给戚泠解开来。

    戚泠又舍不得，低低问：“我，我再抱一抱你好不好？”

    又添了句：“就，抱着。”

    言禾张开手：“嗯。”

    两人颊面相贴，戚泠在言禾耳朵边，呼吸声渐大。

    身体紧挨着，言禾感觉得到，戚泠情动得厉害。

    言禾伸手下去。

    戚泠难堪：“别。”

    言禾开始吻戚泠的脖颈颊面，他低低出声。

    言禾一翻，将戚泠轻轻压在身下。

    他伸手摸了摸戚泠的脸，男孩半蹙眉眼，只看着他，眼眸中只倒映着他一人。

    言禾唤：“阿泠……”

    戚泠咽下口口水。

    言禾按住戚泠，说：“你别动。”

    言禾很少亲吻戚泠的皮肤，两个人经常是戚泠占主导，言禾几乎跟不上戚泠的步调。

    可是细细碎碎的吻落下时，言禾发现，戚泠也是喜欢的。

    突然，戚泠睁大眼睛，按住言禾的头，难耐道：“脏。”

    言禾问：“什么脏？”

    戚泠喉头抖动，半晌说不出话来。

    言禾亲吻戚泠的手背，低低道：“不脏，乖，放开。”

    戚泠手也抖起来。

    戚泠：“你会吐的。”

    会被恶心到，嫌弃的吐。

    言禾温柔道：“可是我喜欢你呀。”

    戚泠心一霎被捂软，放手，覆住双眼，表情无助。

    言禾技术很糟，但是戚泠很激动，磕磕绊绊，还是成了。

    最后，在边缘的戚泠：“你、放开。”

    言禾没听。

    戚泠低低被逼出一声，着急道：“吐、吐出来！”

    要去掰言禾的嘴唇。

    听得一声咕嘟吞咽，戚泠懵了。

    戚泠脸通红，不知道是生气还是不好意思，急道：“你，你……”

    没个下文。

    言禾伸手摸戚泠的脸，逗他：“吞下去了。”

    戚泠：“你……你……”

    着急的差点咬到舌头，不知所措。

    言禾好笑。

    缓缓抚戚泠的脸，重复：“我喜欢你呀，阿泠。”

    戚泠那一刻的心情，简直愿意为言禾去死。

    两人对视半晌。

    戚泠吸吸鼻子：“不要再叫阿泠，太女气。”

    言禾笑起来。

    戚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