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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

      立刻就往楼上去,“那可不行,我去看看!他没给钱我提成也没有了啊!”

    “是啊,说不定就是趁你回家逗孙子的时候跑的。我一个人忙前忙后的,怎么看的过来?”

    齐鹿听着头顶上楼板咚咚声,坐上高脚凳,计算器呆板的声音又重新有规律的响起来。

    这个月住客没有几个,进账涨不上去,固定水电气费人工开支却也降不下来。加上被今天早上拿给白阿姨的两千,在心里一算就有了答案,纯收入二百五十块钱。

    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钥匙,插到锁孔里一扭,抽屉拉开手伸进去,在柜壁跟抽屉盒子中间的空隙找到一个铁盒子,拿出来打开盖子,里面一扎钱有零有整。

    这就是她全部身家。

    院子里没有人,她两手握着钱埋头在桌面下数。

    手机嗡嗡响起来,屏幕摔坏了看不到完整的号码。

    她瞟了一眼号码的尾数,把手机翻过来扣在桌面上,继续手上的动作。

    把有折角的钱都抽出来,把零钱盒子里比较新的放进去。

    打电话的人有一种不接听誓不罢休的执着,等她数完后把盒子放回原来的位置,电话接通时打电话的人已经怒不可遏。

    “你是不是故意不接电话?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哪儿就拿你没办法!”

    齐鹿不说话,闭着眼忍耐,听见头顶又响起脚步声,从二楼最里面的房间上了三楼。三楼除了一间空着的客房,就是她的房间。

    她摸了摸口袋,确认房间钥匙在自己身上后动也没动。

    电话那头的人无法容忍她的忽视,骂了几声后换成了另外一个人。

    “齐鹿……”男人气息略有些不足的声音响起。

    她拨弄钥匙的动作停住,低低的喊了一声,“爸爸……”

    “你妈一辈子都是这个急脾气,你知道的,别放在心上。”齐争鸣小心翼翼的说。

    “我知道。”

    “你那客栈里最近忙不忙?忙的话就再请个人吧,别太累了……”

    “不忙。我知道。”父母子女间的怨怼在几年发酵后终于变成了隔阂,连嘘寒问暖都开不了口。

    脚步声从三楼一路往下,在二楼转角处停了下来。

    “不忙的话,那我们什么时候来看看你。爸爸都几年没看见你,你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我也不知道。”

    他自嘲的笑了一声,笑声从齐鹿老旧的手机里传出来有些失真,苍老得仿佛垂暮老人。

    她心下一惊,仔细想了想她爸爸今年也才五十岁。她离开家的时候他已经步入中年,但那时候他也还是个身形俊朗受人喜欢的中年男人。

    “等冬天的时候再说吧,那时候没生意。”她扣着手机背面,眼睛有些潮。

    齐争鸣叹了一口气,春天才刚刚到来。

    “爸爸。”

    “哎,我在。”

    他立时精神了起来。

    “我身份证还在吗?”

    “在,在!你的东西我们都收着呢!你房间还是原来的样子,墙上的明星海报发黄了都还在,你奶奶硬说那是你男朋友,不让动……”他笑起来。

    齐鹿却笑不出,紧握着手,指甲在手心掐出月牙形。

    房屋都是木结构,不隔音,二楼转角处许久都没有动静。

    挂了电话后齐鹿编辑了地址发过去,假装没有看到柱子后面没有藏住的一双脚,走到外面对着楼上喊,“胡阿姨,胡阿姨……”

    咚咚咚……平缓急促,在木楼梯上原地小跑的声音响起,随后才是下楼的声音。

    雨停了,下了半个月雨的灵雾山终于放晴,她站在还有水洼的院子里,忍不住发笑。

    客栈紧邻着通往后山的盘山公路,一阵汽车声响起,齐鹿转过头看去。

    车子就在门口停下,车窗里探出一张玩世不恭的脸。

    “美女,你知不知道吴畏住在哪儿?”

    齐鹿愣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山腰上,那人疑惑的随着她的目光看去,只有一片葱郁的树林。

    “不知道。”她摇头。

    第2章 旧人旧事

    山腰那栋房子对于山脚的人来说是个神秘的存在。

    “听说刚被人买下来,那么大一栋房子,要多少钱啊?”胡阿姨的儿媳妇一脸羡慕。

    “不知道,不过可能我们一辈子也挣不到的那么多钱。”

    “富的富死,穷的穷死!”她瘪了瘪嘴。

    齐鹿把所有房间的棉被都拆开拖出来,搭在二楼和三楼的栏杆上晒。

    二楼最里面房间的住客果然是跑了,门从里面锁住,屋后面的窗户打开,窗户下的泥地里一片被踩踏的痕迹。胡阿姨很是可惜被压死的那几根小葱。

    细小的棉絮到处飞,呛的鼻子痒痒的,齐鹿打了一连串喷嚏。

    见齐鹿累的满脸通红她赶紧上去搭把手。“哎,我跟你说件事。”她伸头往楼下看了一眼,凑过来小声说。

    “借钱免谈,其他的可以商量。”齐鹿捂着鼻子和嘴,拿根两尺长的竹棒拍打棉被,据说这样可以让被子更松软。

    “不找你借,知道你昨天给白家送钱去了手上没钱。我婆婆她娘家侄子昨天晚上来我们家,找我婆婆说了件事……”说到一半她眨着眼睛等齐鹿发问。

    “什么事儿?”心说这两婆媳说话怎么都喜欢卖关子?

    “跟你的事!”她撞了齐鹿胳膊一下。

    齐鹿茫然,竹棒扬在半空中。

    “你想想你来咱们镇上有四五年了吧,你一个没结婚的单身女人,长得还挺不错,开家客栈看起来也像有几个钱的样子,这样还不遭人惦记你当这镇上没结婚的男人都眼瞎呀?”

    “谁说我没结婚了?我结婚没两年男人就死了,我这样的应该算是丧偶才对,不算没结过婚。”齐鹿满口瞎话。

    “骗鬼呢?就你这样子一看就还是个黄毛丫头。”

    她调戏似的摸了摸齐鹿的脸。

    齐鹿往后一仰躲开了,这几年来人际关系疏离,已经变得不习惯跟人接触。

    “所以你也瞎啊……那就说我八字硬,还没有结婚就把人克死了。”她理了理头发,掩饰刚才一瞬间的尴尬。“你们这儿的人不是都信这个吗?”

    “你这人怎么什么都说啊,一点都不忌讳!我跟你说,我婆婆那娘家侄子就是个无赖,你可千万不能因为我婆婆的面子就不好意思拒绝!”

    齐鹿想说,你婆婆在我这儿还真没什么面子。

    早两年她浑身是刺,这种话直接说出口,可现在只在心里想想。

    齐鹿来灵雾山五年了,除了跟白阿姨一家亲近,跟山脚镇上的人谁都不来往。胡阿姨儿媳妇天生外向,年纪也不大,跟镇上一堆阿姨奶奶没有共同话题,自从她婆婆在齐鹿这儿做事以后,她三天两头的就往这里跑。两人说不上是多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