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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阮荨荨差不多高,好像比她稍微矮一些,但比她更瘦,更单薄。
背脊笔挺,莫名有股倔强。
水池的水哗哗躺着,混杂着她是不是刷衣服的声音,有点刺耳。
脚边放着三脸盆衣服。
徐盛还纳闷她哪有那么多衣服可以洗。
看了许久才发现她把很多干净的衣服都拿出来刷了一遍。
他开口搭腔,“舍不得小白?”
丁云杉没说话,沉默地刷着衣服,身子一晃一晃,乌黑的头发也随着飘动。
“有没有想过要去北洵?”徐盛顿了顿:“你可以过去陪着他,我可以帮你……”
刚想说,我可以帮你找工作,很轻松的工作,工资很高,待遇很好,你可以随时回来看你妈妈。
丁云杉冷冷拒绝,“不想去,这辈子都不想去。”
“不想去?那又在这里作什么?”徐盛冷笑,“你既然担心他,那就跟着他,看着他,稍微跟他低下头,能掉块肉是不是?你一个女人,怎么那么倔?”
丁云杉停下手上的动作,没回头,“我低不低头,关你屁事?”
这死女人!
“我……”徐盛一时噎了,老半天迸出一句:“我吃饱了撑着。”
丁云杉回头,冷笑看着他,单刀直入,“还是你想泡我?”
徐盛看了她老半天,冷哼一声,“不识好歹。”
转身离开。
丁云杉关了水,叫住他,“等下。”
徐盛心想:你叫我等下我就等下,你脸大啊?知不知道老子谁?在北洵还没几个人敢这么跟老子说话。
“干嘛?”他双手抱胸,没回头,背对着她。
良久,才听见声音从后面传来,“徐盛。”
“嗯?”
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你帮我好好照顾他。”
“……老子没那么闲,一个大男人还要人照顾,有点出息没?”
丁云杉自顾自说:“他胃不好,不能吃辣,烟酒什么的,让他少沾,还有少熬夜。还有要提醒他每年体检,他老忘记。”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要照顾他了?”
“哦,那算了。”她打开水,继续洗衣服。
徐盛没离开,“还有别的要说吗?”
“没了。”
“好。”
*
白锦辉来了,几人离开郿坞,坐上去雅江的车。
不知道是不是离别情绪太重,车厢没人说话,气氛有些怪异。
一直到上了飞机,几人的气氛都有些凝重。
航班准时起飞,在空中划过一道痕迹。
到达北洵已经是晚上了六七点了,几人分道扬镳,各回各家,徐盛看了眼小白说,“要不要找司机开车送你?”
白锦辉摇摇头,“我自己打的吧。”
徐盛点点头,不再坚持,大包咦了声,“你怎么不送我啊?”
徐盛白他一眼,“自己滚回去。”
大包啐了声,“靠,为什么你对我这么不好?”
徐盛没理他,转头问周时亦:“你们两呢?”
周时亦:“我先送她回家,再回去。”
管家刚好开车来,徐盛点点头,走上去,“那我先走了。”
*
周时亦拉着阮荨荨打车,上了车还不死心地问了句,“确定不去我那儿?”
她点点头,“我得先回趟家,看看我爸回来没。”
“好。”
两人都有些累,不再多说,阮荨荨靠着他的肩昏昏欲睡。
车窗外是一闪而过的路灯与树木,霓虹闪烁。
从小镇回到大城市。
心情别样。
车子停在阮荨荨家门口。
周时亦在付钱,阮荨荨先下车,还没站稳,就有一个人影扑上来,
“你回来了,我等你一天了。”
阮荨荨一愣,推开他,终于看清来人。
“许衍?”
周时亦坐在车里,转过头,微微眯起眼。?
☆、44
? 夜色弥漫,树影绰绰。
周时亦转过头,没有再看外面的两人,沉声吩咐司机开车。
司机启动车子,他双手抱胸,合眼,仰靠在座椅上休息。在这些事情上面,他的态度还是相当冷静的,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毛头小子了,更何况阮荨荨也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比一般女孩子独立、自强、果断。
所以,他给她足够的空间和时间去处理,如果不行,他也不介意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车子绝尘而去,
阮荨荨内心是崩溃的。
许衍完全不知刚刚车里还有人,“你盯着那辆车干嘛?”
阮荨荨没理他,转身往里走,“我坐了一天飞机,很累,有事明天再说。”
许衍有很多话想跟她说,显然她很累,面容疲倦,不忍再打扰她,点点头默默转身离开。
阮荨荨走到院门口,给周时亦打电话,嘟了几声,很快接起,清冽醇厚的声音,让她忍不住想起床上时他的喘息声,性感又禁欲。
男人也会有想要叫.床的时候,周时亦大多都是沉闷不出声,但阮荨荨偶尔会故意撩他,所以听上去很禁欲。
“嗯?”
阮荨荨站在门口,有些无奈,“你走了?”
“嗯,许衍还在?”
阮荨荨:“走了,他在你跑什么?”
“跑?”他似乎是轻笑了下,不甚在意。
阮荨荨声音有些哭笑不得:“我行李还在车上,身上除了个手机什么都没有了,钥匙在箱子里,我进不去……”
话音刚落,大院的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阮荨荨握着电话,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门缝里露出一张久违的脸。
“爸?”
阮明山笑了下,“我在客厅里听声音直觉是你,就来看看,没想到,真是你。”
阮荨荨还愣着。
她跟阮明山大概快半年多没见了,上次见面好像还是清明给陈文静扫墓的时候,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两鬓花白,经过岁月的洗磨,在他脸上留下了太多痕迹,她一时瞧怔了。电话里周时亦喂了两声,“荨荨?”
她回神,匆忙说了句,“没事,我爸在家,行李我明天过来拿好了。”
周时亦淡淡嗯了声,“明天我给你送过来。”
阮荨荨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就挂了电话。
阮明山领着她进屋,“晚饭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