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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包徐盛小白都闻讯来探病,口气阴阳怪调。
“拼酒啊。”
“纯生啊。”
“伏特加啊。”
“多喝点啊。”
徐盛说:“所以说,女人就是红颜祸水,为了个女人,把自己折腾进医院了,好受啊?”
大包表示不赞同,“荨荨不是红颜祸水,你用词不当。”
徐盛看他一眼,“十一,我严重怀疑大包喜欢你女朋友。”
周时亦穿着蓝白条纹的病号服,靠在床上,听他们闹,但笑不语。
听徐盛这儿说,大包顿时急红了脸,“屁能乱放,话不可能乱说,我怎么就喜欢荨荨?朋友妻不可欺,你知道么?你知道么?谁都跟你似的?——”
大包气急了也是口无遮拦,最后一句话他基本没过大脑就脱口而出。
病房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室内的温度都快要和外面一致了。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剩空调暖气在吹着。
小白站在窗前,双手插兜,过了一会儿,回过身,“十一,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事给我电话。”说完,跟剩下两人点点头,就直接走了出去。
平日里几人都爱开开玩笑倒也没什么。
大包第一次觉得自己说错话了,他匆忙说了句,“那什么,十一,我也先回队里了,检查结果出来让荨荨打个电话给我。”
“嗯。”
阮荨荨去拿化验单了还没回来,病房里只剩下周时亦和徐盛两人。
大包走后,坐在床边的徐盛也站起来,说:“老徐好像要回来了,我先……”
周时亦终于抬眼,瞥他,“坐下。”
徐盛老老实实坐下。
“你跟小白怎么回事?”
徐盛沉默,没说话。
“说吧,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
最近好像忙着都跟荨荨在一起,有点忽略了他们,所以徐盛有心事,他也是最近才发现。
过了好久,窗外的风都快要停了。
徐盛终于开口,“反正是我对不起小白。”
周时亦:“丁云杉?”
徐盛点点头。
“真有那么喜欢?”
“……”
“认真的?”
“不知道,反正跟以前不一样,忘也忘不掉,那天在宾馆,她躲在房间里哭,我知道是因为谁,我手足无措,我很想跟她说,白锦辉不要你,我要你。可是我不敢,我怕她更讨厌我,她已经够讨厌我了,真他妈操蛋。”
周时亦有点意外,不过他很快分析了下,“先排除小白和其他客观的因素,就你爸那关,你能不能闯过去都是个问题,有些东西,不是你想要就一定能得到,有时候要学会取舍。”
徐盛冷哼一声,看向他,“说得好听,要你放弃阮荨荨,你舍得么?”
他扯了扯嘴角,“我们没你那么复杂,我跟她之间,决定权在她。”
徐盛自嘲的一笑,“十一,我这人虽然是混了点,但是我不会趁人之危的,以后……我是说,等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以后,她如果真能跟小白在一起,我也不会说什么。”
周时亦挑眉,“真这么喜欢?”
“这是男人的情怀。”
两人相视一笑,房门被人打开,阮荨荨面色平静地走进来,手上拿着化验单和病理报告,瞥了两人一眼,将单子往他身上一丢,淡淡地说:
“果然不太严重呢。”
周时亦没说话。
徐盛拿过报告,看了眼,没说话,自动自发地站起身要往外走。
“等下。”
徐盛怎么觉得自己有点怕她呢?
“什么……”
“他得这病几年了?”
徐盛想了想,“三年前,那时候经常胃痛。”
说完,他挥挥手,“老徐马上就回来了,我真得走了。”
病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对面。
周时亦淡笑着看她,“过来。”
“胃溃疡不严重,那什么才严重?”
见她不肯过来,他坐起来,伸手拉了拉她,“不信,你问萧南生,真没你想得那么严重,只是一小部分,所以我这三年都在养。”
说完,他拿起病例看了看,“好像比以前好多了。”
“怎么得上的?”
“那时候训练、比赛,三餐不准时,永远在倒时差,所以吃饭什么的都不规律,经常性胃痛,这三年养得差不多了,真的没事。”
阮荨荨半信半疑地看他一眼。
手机忽然响了,“我去接个电话。”
“嗯。”
开门出去,外面风涌进来。
阮荨荨站在走廊尽头,寒风刺在她的脸上,接起电话,“江颖,什么事?”?
☆、48
? 阮荨荨回到家的时候,阮明山还没有回来,上楼准备换衣服的时候,江颖的电话又追来,她皱眉,没理会。
江颖很执着,似乎要打到她接为止,电话铃声断了又响起,断了又响起……如此循环。
“江颖,我说了我不去。”
江颖在电话里不依不饶:“很多初中同学都来了,你确定你不来么?”
“嗯。”
她对那个初中没什么好感,也不想过去寒暄,有时候,她真的厌烦极了人与人之间的那股子虚假客套。
不知是谁临时组了这场初中同学聚会,她不过去,江颖也不挂电话,她甚至不明白,江颖为什么这么执着。
最终,她还是同意过去坐一下就回来。
地点在城区的酒吧,周时亦住的医院附近。
她打车过去,到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近十点,不过这个时间段,正是这些人夜生活的开始,high到凌晨四五点,然后醉成一滩烂泥滚回家,日夜颠倒,纸醉金迷,她曾经也有过这样的生活。
记忆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有时候,它就好像是一幅幅装帧好的画,不提不忘不想。当你触碰到跟那段时间有关的人或物时,就好像单独从中拎出一幅,关于那些的点点滴滴又全部涌现。
就好像今晚上。
时隔多年,她再次走进,关于某段时间的记忆再次浮现,她晃了晃脑袋,直觉抵抗。
刚一走进去,江颖就迎了上来,“终于来了,就等你了。”
大家坐在大厅正中央的沙发上,有面熟的有面生的,大多她都想不起名字。
江颖拉着她走过去,阮荨荨挣脱,不习惯跟她这么亲热。
江颖笑笑,不甚在意。
一见面,开场永远都是客套的寒暄,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