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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

    “自然是过问的,只是母后说她不方便和外臣见面,每日里都是让小太监仔细的报给她,我每日里吃的茶点羹汤,都是母后亲手做的呢,张先生,你吃过我母后做的点心么?可好吃啦!”豹儿仰起小脸,天真地回答老师的话。

    不方便和外臣见面?外臣?张居正的心像是被重物击中,隐隐做痛起来。

    外臣?这书房里,能称得上外臣的,只有自己和申时行了,她要刻意躲避的,当然不会是申时行,那么,她这般刻意躲着自己,又是为了什么?

    皇帝已死,杜太后老迈不问世事,陈太后与她素来交好,她现在贵为天下之母,想见一个人,谁又能阻止得了?谁又敢有半句非议?

    可是,到了这个时候,她却开始躲避自己了,这究竟是为了什么?若说是因为她怀了先皇骨肉,可之前的三个孩子都是先皇骨肉,也没见她忘了自己啊。

    张居正被这个问题折磨着,在一日比一日更深切的渴望和失望中,快要爆炸了。

    终于,他决定去找她,当面问个究竟。

    这日,等皇帝下朝以后,他来到乾清宫外,正式求见太后娘娘。

    他一个托孤大臣,又是皇帝的老师,求见太后,谈谈小皇帝的教育问题,或者是朝政上的事情,都是再理所当然不过,太后若是拒绝见他,反倒显得不妥。

    果然,不消片刻功夫,冯保就出来了,对他道:“张大人,太后娘娘有请。”

    他深深看了冯保一眼:“冯公公近来是不是挺忙的?”

    冯保机警地看了看左右,嘿嘿笑道:“是啊,前段时间太后娘娘刚搬到乾清宫,诸事都要安排,她老人家又有了身子,做奴才的,自然是能不让主子操心,就不让她操。”

    听到身孕二字,张居正的眼神明显地黯淡了。

    冯保见了,心中暗暗叹息,其实,他何尝不想亲口告诉张居正,太后肚子怀的正是他张家的骨肉,可是太后早已洞悉了自己的心思,千叮咛万嘱咐,此事绝不能让张居正知道,于是他也只好沉默了。

    一路无话,很快就到了初雪平日里议事的偏殿门口,小太监通传过后,张居正一脚跨进了偏殿。

    只见初雪一身华贵宫装,在上首正襟而坐,敛着秀眉,手里捧着一卷书在看着。

    张居正心中有些不快,她明知了自己来了,却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硬着头皮跪了下去:“臣张居正,叩见太后娘娘。”

    “张爱卿平身,小月,给张大人看座。”初雪语音淡淡。

    小月忙给张居正指了右下首一张花梨木圈椅,让他坐了。

    张居正谢了一声,坐在椅子上,一时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张爱卿,你求见本宫,想必是有什么要事,这就说罢?”

    张居正看了看左右,且不说小月,这殿里无声伺立的太监宫女一眼望去最少也有十几个人,这些人看起来面无表情,可实际上个个都是耳聪目明之辈,否则也没有资格在太后身边伺候,这叫他如何说起?

    难不成要当着这些人的面问她:太后,您怎么会怀上了先皇的的骨肉?或者是:“太后,您为什么躲着不见我?”

    张居正舌尖在嘴里打了个圈,最终只得道:“臣是想着,皇上就快九岁了,一味关在书斋里读书,于他身子也无益处,不如再找个师父,教他骑射,也好强身健体。”

    初雪微微颔首:“爱卿言之有理,本宫也是这么想的,回头你就给本宫留意着,看看有什么好的骑射师傅,给皇帝预备着,你为皇帝如此尽心,本宫母子感激不尽。”

    一口一个本宫,语气那么生疏冷淡,张居正突然开始怀疑上面坐着的那个女子还不是自己倾心相爱的情人。

    看来,自己这次是真的来错了,也是,人家现在贵为太后,又怎肯对你这个朝臣假以辞色,想到这里,张居正的心一点点凉了下去。

    罢了,她既无心,自己又何必苦苦纠缠,以后再也不自讨没趣了。

    于是,他心灰意冷地说了几句告辞的话,便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第175章 隐瞒

    冯保一直守在殿外, 见张居正耷拉着肩膀从殿中大步走出来,神情落寞,便上前道:“大人——所奏之事, 太后可曾同意?”

    张居正嘴角噙着一丝苦笑:“我奏请给皇上请骑射师傅, 太后身为亲母,自然是没有意见,不过, 话又说回来, 这些事情人家做娘的估计老早就想到了,哪里需要我这个外人多嘴, 没得自讨没趣。”

    见他脸上自嘲的表情,冯保嘴唇动了动,话在舌头上打了个圈, 却终于咽了下去。

    “冯公公有话请讲!” 张居正眼尖,一下子就看出了冯保有话想说。

    冯保笑道:“大人是托孤大臣, 又是皇上的老师, 关心皇上的教养起居正是分内之事,如何说得上外人这个字眼,大人可别想太多了。”

    张居正淡淡地嗯了一声,漫不经心地道:“许久没和冯公公相聚畅饮了,不知公公哪日有空出宫?”

    冯保面上露出难色, 呐呐道:“近来太后身边事务繁多, 她老人家一时不见了我都要传召的。”

    张居正心中一紧, 冯保自然不会刻意推拒与自己见面, 显然是初雪不许他再见自己了,不由得冷笑道:“原来是这样,既然是太后不让公公出宫,公公自然无法出宫,我不怪你,只怪自己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说完,他拂袖而去。

    冯保来到殿中,只见初雪独坐在上首,神情忧伤,周遭一个太监宫女都没有,显然全被她遣出去了。

    “太后,方才张大人他——”

    说到一半,他不便再说下去了,其实也无需说下去,初雪自然明白他下面想说什么。

    初雪手里捏着一个雨过天青定窑瓷杯,沉思了半晌,方淡淡地道:“我知道他定然是恼了。”

    冯保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初雪道:“有什么话,你尽管说。”

    冯保缓缓道:“张大人如今是小皇爷的师傅,和您一起教养皇爷,是再名正言顺不过的事情,奴才便是不明白,太后为何要拒人千里之外。”

    “你忘了我的新寡身份了么?人言可畏啊。”初雪低声道。

    “娘娘当日既然无所畏惧,为何如今却顾虑重重了?”冯保想起张居正那黯然的神情,忍不住为好友叫起屈来。

    初雪惨然一笑:“那时候我只是个门庭冷落的妃子,有什么好怕的呢。”

    冯保冲口便道:“如今娘娘身份贵重,便担忧起来了?”

    话一出口,冯保便后悔了,娘娘不是这样的人,自己问得鲁莽了,于是忙道:“奴才说错了话,娘娘莫怪。”

    初雪摆了摆手:“你对我素来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