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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赤红着眼睛指着门外,“你给我出去。”
他看着她那副浑身泛着粉红仿佛被他疼爱过的妩媚模样,自己也爽过了,似乎总算是解了点气,也没和她再杠下去,就以这幅乱七八糟的样子转过身去,慢吞吞地走去外面另外一间浴室了。
菱画在浴室里稍稍做了下清理,套上拉链已经坏了的裙子,勉强用皮带系住裙子不掉下来,在镜子前拍了拍自己依旧发红的脸颊,才咬牙切齿地打开浴室门。
瞿溪昂也已经清理过自己,此刻换了睡衣和睡裤靠在床头,闭着眼睛休息,仔细看他的眉头还是紧锁着。
她知道他人烧得很难受,刚刚一摸就知道体温不低,可一想到他病得那么重还要在浴室里压着她搞那种花样她就来气,没好气地冲他道,“体温计在哪?”
他闭着眼,指了指床头柜。
她走过去,翻出体温计和退烧药,拆开后,命令他,“抬胳膊。”
他还就真的乖乖抬起胳膊,任由她把体温计塞到他的腋下。
她也没和他说话,径自走到厨房去,倒了杯温水折返回来。
过了一会,她抽出体温计,看了一眼,“三十九度。”
他终于睁开眼睛,看向她。
“吃药么?”她拿着体温计晃了晃,面无表情地俯视着他。
“你去吴千秋家做了些什么,”他答非所问。
“打游戏,”她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反问,“你想怎么样?打一炮?”
瞿溪昂动了动漂亮的眼睛,然后伸出手,把她扯到床上,扣着她的手,定定地望着她,嘴里还是肯定的语气,“我比游戏和吴千秋重要。”
她朝他笑了笑,“再多说一句,我立马就走,救护车都不帮你喊。”
因为发烧,他看上去总比平时稍微少了点戾气,额上浮着薄薄的汗,嘴唇也是苍白的,这让他说话的口吻感觉上好像也带了点温柔,“以后别再和任何男人亲近,这会让我……”
菱画的心头动了动,没挣开他的手,“会让你怎么样?”
他动了动唇,想说句什么,却还是没能说完整。
“继续啊,孟烦烦还教了你点什么招数?”她淡定地望着他,“吃醋?发火?还有刚刚心里有鬼的molly小妹妹我就不提了,谢修弋把儿子也供出来支援了,你的后援团可真厉害啊,集体冲奥吧干脆。”
他头一回被她怼得无话可说,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原来早就已经把他这些伎俩给看在眼里,只是之前没有戳破罢了。
下一秒,一向鼻孔朝天、打死都不吃药不看医生的瞿溪昂同学竟然选择沉默,还自动地接过她手里的水杯和药,自觉地把药吞了下去,动作行云流水般顺畅都不带停顿的。
然后他把水杯和药放在床头柜上,“你回去吧,怕传染给你。”
“得了吧,”她揶揄他,“半个小时前在浴室里你看上去可没这担忧。”
“菱画,”他此刻肃了容,认真地看着她,“我承认我之前的那些作为的确有刻意加演的成分在内,但是我想告诉你,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任何一件这样的事情,对任何人说过这样的话,也没有任何人可以让我主动去为她做这些。”
屋子里此时十分安静,他的眸子比以往任何的一刻看上去都要清澈,在此之前她总畏惧看他的眼睛,因为那里面夹杂着太多复杂的东西,她只想当作没有看到,那样就不会因为他背后无边的黑暗而变得如此痛苦。
“你还恨我么?”过了半晌,他问。
“恨。”
“讨厌我么?”
“讨厌。”
他勾了勾嘴角,弯起眼笑了一下,“那就好。”
“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放过我?”她咬着牙问。
“是。”
“无论我去哪儿,你都还是会来找我?”
“是。”
“瞿溪昂,我现在对你来说都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她的声音轻轻的,“一点点都没有了。”
“是,”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交叉地相握,“可我还是离不开你。”
她听得瞳孔微微发颤,咬着牙克制着自己的神情。
“的确,我从来都只用【利用价值】来划分我身边的每一个人,就像我对你说的,鲨鱼只爱饮血,我不会考虑对方的任何情感,只会考虑用尽他(她)能够为我提供多少利益,最开始我对你也是这样,我不会否认我自己的所作所为,”
他一字一句地说着,低哑的声音回荡在偌大的房间里,“可是菱画,我现在为你做的一切,对你表达的情感,对我自己而言并没有任何一丝利益可图,哪怕你身上已经没有我所想取得的东西,哪怕你已经不能再帮助我在仕途上前进,我依然想要你留在我的身边。”
菱画一动不动地望着他。
她多想张口就抨击他演技惊人,她知道他是个多好的演员,可是她也知道,他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在演戏,因为这些话一点也不好听。
“你真是可悲,”
过了良久,她才慢吞吞地开口,“原本花前月下的甜言蜜语,到了你嘴里,居然变得如此惨不忍睹。”
他嘴角淡淡的笑容更加浅显了,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回到我身边来吧,继续恨我,讨厌我,我照单全收,慢慢弥补。”
她垂了垂眸,既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也没有之前怒张的反应,只说,“睡吧。”
他看着她,慢慢躺进被窝,听话得简直像个五六岁大的孩子,任由她帮他掖好被角,菱画一瞬间都怀疑自己在照顾的是谢修弋的儿子。
“路辛远要订婚了,”他闭上眼睛,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我知道,”她微微颔首。
上个星期她就收到了路辛远发来的消息,随后督敏也和她说了这件事,他的未婚妻是位家族长女,大家闺秀,脾气也是温婉可人,据说郎才女貌很是登对。
【我真切地爱过你,现在也真切地想和这个女孩子好好过一辈子,之后的婚礼,希望你能来。】
路辛远在消息里是这么说的,她听到这个消息,内心竟丝毫不觉得惊诧,也没有难过之类的情绪,只是有一种淡淡的唏嘘——他们都曾以为没有了彼此便过不好下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