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正的成功！”元绝继续道，整个人都似乎回到了青春的时候，“也许很多年后你们会再次想起来，还能告诉我，你当年拼死也没有摔倒！”

    又是一阵热烈的鼓掌，弟子都已经接近疯狂的状态了，恨不得立刻拿起剑来厮杀一场。

    霜晨月也鼓了掌，相比之下显得有些冷静，因为她一直在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此时萦绕在她心头的，是另外一件事情：原来元绝也是有这么热血沸腾的时候的吗？

    这话当然有毛病，因为元绝本身就是一个传奇，只是他平时显得太过无欲无求，唯一的爱好就是喝酒，是以霜晨月此时才恍然惊觉，她的师父也是同样的人。

    难道说，人一旦功成名就之后就会自然变得清心寡欲吗？还是说这些冲动只存在于年少的时候？

    摇摇头，霜晨月不再管这个问题，凝神听着比赛的日程安排。

    第一日，是侧峰弟子之间的挑战，取十名上主峰。

    第二日，是主峰弟子之间的对战，不分上山时间比试，第一名可以得元绝指导一天。

    第三日，是弟子的自由对战，只要双方愿意即可自由挑战。

    第四日，是武林名宿和弟子的交流时间，弟子可以体验和高手过招的机会。

    最后一日，则是真真正正的狂欢，不醉不归。

    宣读完比赛规则，众人自由散开，留那些想要上主峰的弟子在剑坪上。其中既有今年的新弟子，也有在山中待了多年的弟子，一个个都摩拳擦掌，上前抽了自己的签。

    那些看热闹的人大多都是三三两两地嬉笑打闹，间或有人上去试图和那些前辈攀谈两句，九离山很快被欢声笑语淹没了。

    梁珂拉着霜晨月的手，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问：“你们山里那么多想上主峰的弟子啊？这样子一天都不一定打得完，你看好哪个？”

    霜晨月摇头，笑回道：“这些人我也不一定认得全呢，不过我倒是赌了一个人。”

    “谁啊？”梁珂靠在霜晨月肩膀上，带着几分调笑，“如果是个小师弟的话，你不怕你家那位吃醋？”

    霜晨月忍不住揪她耳朵，笑骂道：“就你没个正经的，当心我找你大师兄告状去！”

    梁珂吐吐舌头，三两下跑开了，笑道：“你那么凶，我不跟你玩了，找大师兄去了！”

    梁珂前脚刚走，连烨后脚就走了过来，对霜晨月笑道：“你呀，这么顾前不顾后的，刚刚一路走过来，就没看见别人怎么看你吗？”

    霜晨月愣了愣，这才想起梁珂是女扮男装，再联想到众人的目光，不禁大窘，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红着脸，却还是犟嘴道：“算了，反正误会也是别人误会！”

    连烨伸手揉揉她的脑袋，笑问道：“那你把我置于何地？”

    想起走过来时众人同情的眼光，连烨就又好气又好笑。

    他们正站在一棵大树下，树影斑驳，星星点灯的阳光照在少年脸上，整个人都带着金光。少年的嗓音清淡，带着三分调笑，三分恼意，剩下的，是化不开的温柔。

    霜晨月有些看呆了，踮起脚尖，轻轻在他唇上啄了一下，低声道：“我下次注意。”

    “乖。”连烨轻轻把她揽到怀里，带着几分霸道地在她耳边道，“你做什么事情之前……要想到我哦。”

    另一边，梁珂正被叶七教训，却还是顶嘴道：“这个怎么能怪我，是你们自己叫我女扮男装的啊！”

    叶七叹了一口气，指指那边的树荫，苦笑道：“你叫连烨怎么办？”

    梁珂扭头看去，却正好看到少儿不宜的画面，低头讪讪道：“那你叫我怎么办，大师兄？”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她的尾音上扬，多了几分撒娇的意味。

    叶七很是无奈，敲了敲她的脑袋，吩咐道：“你呀，就跟着我们一起，别瞎凑什么热闹了。”

    剑坪上，所有人都已经准备就绪，静静地等着唱名。

    一边是残酷的厮杀，一边是温暖的笑容，世界的事情往往就是这样，总是矛盾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