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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说的对付地精的方法了,这里就交给我们兄妹好了!”
我躲过一团火球,和云繁朝小路尽头跑去。红漆大门顶端的楠木匾额上,题着潦草的“无名殿”三个字。门是虚掩着的,从殿里透出一片昏黄的灯光。
壑川坐在水晶玉壁前的盘玉椅上,左手紧握的黑灵剑抵地而立,因不住的颤动发出铃铃的声响。光洁如镜的地砖上,映出他略显颓废的倦容。
我们进来了,他连头都未抬一下,哑声道:“我早该想到烈炎不会那么就死了,当时我就该看着他魂飞魄散。”我们没说话,他又自顾自笑道:“他不敢来吗?也罢,解决了你们,我再亲自去解决他。”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拖着黑灵剑一步步朝我们走近,剑尖划在地上的声音尖利而刺耳。
“你拿的什么?北冥那只老鲲鱼的噬魂剑?哦,原来是九重天的云繁上神,失敬失敬,不过你以为你那柄破剑能打败我的黑灵剑?
他停在我们三丈远,意兴阑珊地看着云繁和他手里的噬魂剑:“让我猜猜,你们把另外半块翡璧之心的灵力注入到了剑里?我猜姜兰紫陌这丫头一定不会甘心自我牺牲,你们用的什么法子?自诩正义的九重天上神,也会用什么卑鄙手段吗?”
他干巴巴地大笑了几声,倏地举起黑灵剑对着我们,一道剑气立刻向我们侵袭而来,云繁挥动噬魂剑将黑灵剑的戾气打到一边,震碎了金柱旁一排熠熠生辉的明珠。
云繁将我推到一旁,壑川已疾风般来到他面前。噬魂剑与黑灵剑相撞,一片茫茫白光贯彻殿宇,极强的剑气在瞬间爆裂开来,似要将我整个身体都撕碎!
两个身影,快到模糊成两道光,忽闪忽现,到处都是玉瓷碎地和木条断裂的声响,轰隆一声,两道光又冲出屋顶,在白云蓝天下消失成两个光点。很快,他们又落回殿内,各持的两柄长剑,就像互不服输的两条巨龙,不以自己的利爪彻底粉碎另一方便誓不罢休……
约莫过了一刻钟,云繁与壑川依旧相持不下,宫殿的墙壁和柱子上已满是裂纹和缝隙。这座黑灵王所建的,在风雨里屹立九万年不倒的无名殿,终于在两件上古神兵的争斗中败下阵来,轰然倒塌。
外面的白雾尽已散去,只有春日柔和的微光铺洒在青青山头,可这生动的青,却在下一刻,被云繁的血染成了触目的红。
我赶紧跑过去扶他,他用剑支撑着身体,擦掉嘴边的血痕,道:“一点小伤不碍事。”我用手抹掉又从他嘴角流出的一股鲜血,颤声道:“真的打不过,我们就跑。”云繁笑笑,露出一口渗着血丝的白牙:“孩子气!我们跑了,谁来对付壑川,对付黑灵剑和翡璧之心?”
我咬牙:“那你歇会儿。”我纵身一跃,同时打出金叶旋光和新月金芒,壑川用剑气筑起一道白墙挡住了我的攻击,却也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右手腕上的镯子剧烈颤动着,盈盈绿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耀眼,我能在心中感觉到南瓜激烈的心情,它正鼓励着我,让我放手一搏。
我见壑川被震退,决定乘胜追击,快速结了三个封印,将壑川兜头罩住。一时间,壑川似乎被死死压住,但很快他便一剑刺穿了封印,但这一刺却震得他虎口发麻,黑灵剑几乎脱手。
他惊怒交加:“烈炎竟然肯将这种绝招教给你?”剑在地面一扫,掀起一层漫天尘土,凝结成无数块石头向我砸来。
云繁纵身越过我,憧憧剑影下,那些石头皆成了碎末。他侧身对我笑:“阿菱,我确实该用发展的眼光来看你,你比以前强多了。”
我没有时间谦虚一下,就被他一把推开。他用定身术将我定住,又在我周设下结界,道:“听我的话,乖乖等我。”
我又气又急,大声喊他的名字,可他已再度与壑川斗在了一处,听不见我的呼喊了。
殿外广阔的空地像是无边的战场,云繁就在这战场上尽情驰骋。他虽孤身一人,却似有万马千军相随,噬魂剑的银色光芒青云直上,可黑灵剑亦紧紧跟随,刹那间乌云聚拢,电闪雷鸣——
我被强烈的光刺得睁不开眼。待光芒消散,尘埃落定,我看见两道身影从相反的方向笔直坠落在地。一边是鲜血满身的壑川,一边是毫无生气的云繁。
☆、否极泰来
定身术和守护结界随着云繁的坠落消失了,我身子晃了晃,跌跌撞撞地朝他走过去。
他脸上血色尽失,却仍勾着唇角,像曾经千千万万遍做过的那样淡淡一笑:“与你重逢的这些日子,我总觉得会失去你,我想过千百种你再次离开的原因,却没想过,到头来,竟是我先离开。”
我拼命摇着头,泪珠滚落在他衣襟上,与血丝融在了一起:“倘若离开,也要是我先离开,云繁,你怎么舍得让我难过?”
云繁喘了几口粗气,用微弱到几不可闻的声音说:“阿菱,若再有一次机会,让我们回到三百年前的青竹园,你愿意为了我留下来吗?”
我心中悲恸,哽咽不止:“我愿意,只为你。”
他猛地抓住我的手,力气之大竟抓得我生疼。
我一愣,去捏他的脸颊,他疼得“啊呀”一声,用手揉了下被我捏疼的地方。
我也不管泪还将落未落,脸一沉道:“你不是要死了吗?还在乎疼做甚?”
他怔了下,闭上眼:“我这就死。”
我捂住他的嘴:“别胡说八道!”
他吻在我手心,我忙缩回手:“痒。”
他一个翻身将我压在地上,我心里翻江倒海,拉过他的手放在胸口,笑着哭道:“以后别和我开这种玩笑了,我承受不起。”
他看着我:“阿菱,直到此刻我才确定,你也是爱我的。从前直到现在,我只爱你一个,就算我现在真是死了,有你的那句话,我也没有遗憾了。”
我拍了下他的脑门,嗔道:“都让你别胡说八道了!死什么死?你一定会活得好好的。”
彼时胧月初升,清冷的月光落在他好看的眉眼上,令我一阵心旌摇曳。他的吻轻柔地落在我眉心,柔声叹息:“好,我都听你的。”
他将我拉起来,正巧潮生和涟漪向我们跑来。他们的衣服东一块、西一块都是被火烧焦的痕迹,脸上也黑乎乎的一团跟煤球似的,所幸只受了些皮外伤。
潮生一边抹脸一边笑:“那山地精好大的架势,我还以为有多厉害呢,原来只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涟漪不屑道:“绣花枕头那也得中看啊,我看他压根就是一草包!”
我们都笑了,她越过我的肩膀望向不远处躺着的壑川,小心问道:“死了吗?”
我们走过去,壑川躺在地上手脚皆不能动弹,黑灵剑落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