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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菜就撤下去罢。”

    随着这话,刚才上菜的小二已经低着头手脚麻利的将菜放回盘中,转身便要离开。

    季昀承本只是随便看了一眼,却觉得那小二的身材动作怎么看怎么像一个人……

    一个让他咬牙切齿的人。

    浅灰色的眸子黯了黯,季昀承突然道:“小二,你等一下。”

    闻声,那小二又走了两步,才缓缓顿下脚步。

    季昀承又吩咐道:“转过头来。”

    又顿了顿,小二低垂着头,转过身来,声音低弱道:“不知客官有何吩咐。”

    “过来侍候我。”

    见小二犹豫,季昀承眼神示意,身后侍女退下,侍从掏出一锭成色上佳的纹银放在桌上:“如果让我满意,这银子就是你的了。”

    ——绝对不能被季昀承发现!

    只斟酌了一秒,慕阳当机立断,放下盘碟,绕到季昀承身后,学着刚才侍女的模样替季昀承捶肩,她倒也想用力让季昀承吃点苦头,但眼下不被季昀承发现才最明智。

    季昀承心安理得享受服侍,夹了口菜对方羽道:“方兄,那就按照我们方才说好的罢。”

    方羽见状,却是在心中嘀咕,之前也未听说南安侯有好男色的喜好,这回怎么……好在他们本也聊得差不多,方羽喝了口茶,道:“那我便先走了。”

    季昀承也不挽留,只笑着点点头,筷子依旧夹着菜。

    方羽走了,季昀承用湿巾拭了唇角,也待离开,慕阳暗自松了口气,退到一边。

    却听季昀承道:“你叫什么?”

    房内寂静,半晌不见有人应答。

    侍女好心,推了推慕阳,慕阳才一下反应过来,季昀承问的是她?

    不见回答,季昀承倒也并不生气,只淡淡道:“辞了这份工,跟在我身边服侍罢。”

    慕阳嘴角微抽,摇了摇头。

    “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愿意……方羽显然已经不可靠,信她也不打算送,当下只想赶快回平凉城。

    季昀承歪头看向她,勾起的唇角浮现出了一抹恶劣之色。

    “来人,不愿意就把他绑回去。”

    56 五五章

    恢弘的府邸,一望不见边。

    慕阳已经有近三年没来过这了,主人换了,季昀承又不喜吵闹,这里较之三年前也显得冷清了许多。

    之前侍候季昀承的侍女领着慕阳去了小厮房,和慕阳过去住的房间恰是对着的。

    慕阳道了声谢,正想休息,那侍女却指着对面道:“府上下人不多,你可以先逛逛,只不过……除了侯爷的院子,那个院子你记着也别去。”

    “……为什么?”

    “这……我也不知道。”侍女低了低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其实我也才来不久,同你一样被侯爷带进府的,那是府上老人同我说的。”

    慕阳点了点头,再看向那侍女时,却发现她低头的瞬间竟然有几分像自己。

    待侍女走远,慕阳才又望了一眼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季昀承当真有这么喜欢自己?

    一觉醒来已经天黑,慕阳擦了把脸,准备找个机会翻墙而出。

    南安侯权势滔天,哪怕府上一个下人都比七品官来得有权势,故而几乎很少有奴仆逃逸,府墙也建的低矮。

    刚目测好距离,就有小厮急急忙忙说侯爷叫她。

    慕阳无奈,跟着小厮走去,正见季昀承在院中用晚膳,前后十来个侍女小厮侍候左右,除此以外她还看见一个眼熟的人——久离。

    她同久离也是多年未见,如今看去,久离俨然已经是季昀承身边地位最尊崇的丫鬟。

    想来也是,这个女孩十一二岁就已经心机深重。

    慕阳走到季昀承身边,刚想作诚惶诚恐状行了礼,就被久离打断。

    久离的目光扫过她低垂下的头,瞬间慕阳只觉视线火辣,几乎刺进她的身体中,而后听见久离的声音:“你们都下去罢。”

    慕阳微微抬眸,季昀承正举杯浅酌,丝毫不以为意。

    退下去的时候,慕阳听见身边有人低声议论。

    “侯爷果真是宠爱久离姐姐。”

    “哼哼……有些人分明身份也不见高贵,却把自己当做女主人了!”

    “嘘,小声点……”

    “怕什么,侯爷若是真宠爱她,怎么到如今还不将她收入房中……”

    慕阳听得不耐,快走了两步,甩开这些声音。

    到了屋中,慕阳寻了套女子的衣衫,准备换上再溜出去,她如今是小厮打扮,换上女装就算被人看见一时半刻也想不到是她,褪去外衫,突然摸到那封玄帝让她交给方羽的密信。

    犹豫了一刻,慕阳动手将信拆开,对着烛光展开信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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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夜无月,雾色凄迷,和风细缓浮动,拂在面颊温和而细腻。

    久离抬手帮季昀承布了菜,又斟满了酒杯,季昀承仰头喝尽,把玩着酒杯,一言不发。

    放下筷子,久离似不经意道:“侯爷,您最近已经带回了好几个侍女小厮了。”

    季昀承可有可无的“嗯”了一声,视线放空,投落在不知何处,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久离,也没有发现如今屋内已经只剩他们两人。

    “侯爷,您风寒刚愈,还是少喝些罢。”

    见季昀承仍是反应淡淡,就连唇畔若有似无笑容也未曾改变,不觉苦上心头。

    自那日抛却矜持自荐枕席被拒后,她一想起季昀承总有些尴尬,可是……再是尴尬,也放不下。最初用尽心机留在季昀承身边,确实是想出人头地,想摆脱穷困的家庭和凶恶的父亲,然而她最好的年华,一直都是伴在这个男子的身侧,由孩童到少女再到女子,又怎么会不生出情谊?

    更何况,她见过季昀承哭。

    只那一次,再难忘记。

    那时老侯爷刚去,季昀承也像这般,表面上毫不在意,只在夜晚独酌,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天亮,第二日却又好似什么也不曾发生过。

    她偷偷守在季昀承身边,强打精神,一坐便是一夜。

    老侯爷头七的晚上,季昀承披麻戴孝跪在灵堂,他喝了许多酒,然后醉了,一直垂首半俯着身子。

    她以为他睡着了,拿了毯子想悄悄盖在季昀承身上,却发现季昀承的肩膀缓缓颤抖。

    滴答一声。

    温热的液体落在地上,明明没有声音,久离听去却像是一道炸雷,在她心头炸开。

    总说女子哭惹人怜惜,但你若真看过男子哭,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