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厕所的摔门声。
如此暴脾气的男人却能在之前的时间里忍得住不说话,他的忍耐力也的确让人佩服。我如此想着也出了厕所,在洗手池前,我一边洗手,一边看镜子里的自己。
莫名的,我觉得自己印堂发黑,难到是要倒霉了,我朝镜子里的自己奴了奴嘴,转身离开。
再度回到厅里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了,我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走到自己的位置前坐下。等我抬起头的时候发现周边的人并没有注意到我,那一刻,我有点失落。
人就是这样,总是太把自己当一回事了,其实根本没有人在乎你。
也许是看到人齐了,服务员们也开始上菜了,每个人的饭菜都是一样的,两菜一汤外加一碗米饭。米饭的米很松软,不至于让老人难以下咽,但是菜就有点奇怪了。
一菜是清蒸河豚鱼,完整的河豚鱼放在一个椭圆形的白色盘子里,鲜嫩多汁,非常有食欲。可是一看到那是一条河豚,便会想到它是有剧毒的,在这种场合下,总要让人质疑这菜的毒性。
一菜是三文鱼,红色的鱼肉切成一片片,整齐有序的排列在盘子里,旁边还加了几片黄瓜片和柠檬片,黄绿相间,很有食欲。
一汤是放了黄色草药的汤剂,不知道什么味道,但是看起来就不想喝。
真是让人无语的一顿饭啊!我无奈的端起那碗看起来还算正常的米饭,拿着筷子一粒米、一粒米的慢慢往嘴里送,偶尔看看周边人是怎么吃的,却是看得有趣异常。
那对年轻小情侣只吃三文鱼和米饭,河豚鱼一口未吃,汤也一口未沾。老夫妇只吃河豚鱼和米饭,吃完之后,两人像喝交杯酒一样的把两碗汤都喝了。
我身旁的美梦则是吃得比较少,她只吃了几口河豚鱼,喝了一整碗的汤,几口米饭,没有吃三文鱼。至于坐在我另一边的中年男人,他吃得最全,他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了。
等我们都吃完饭,服务员很快把一桌的杯盘狼藉收拾干净,看着服务员收走我面前那些一筷子未动的菜,我突然感到自己很亏,早知道他们吃了都没事,我也多吃点好了。
一切又回归到最初坐在这里的时候,我们面面相觑,不免有些尴尬。
然而,我身旁的甄美梦最先打破了这个僵局,她优雅的起身,站成一个空姐的站姿,又用最标准的微笑对在座的人说:“大家好,我叫甄美梦,我应该和大家的目的一样,是来寻找长生的。初次见面,烦请各位多多关照。”说完,恭敬的朝大家躬身行礼。
我突然觉得她一定是空姐出身的,也只有这个职业会有这样训练有素的行为礼仪。
既然甄美梦已经介绍了,按照顺序坐在她身旁的我就应该是下一个人,可是没等我起身,坐在美梦另一侧的那对年轻小情侣已经按捺不住的起身了。
“大家好,我们是……”女孩本想把她和男孩一起介绍,一开就不知道说什么了,忙看向身旁的男孩,男孩白了她一眼,随即笑着对我们说:“大家好,我叫山青,我女朋友叫水秀。我们也是来寻长生的!我女朋友有点不懂事,大家别见怪哈!”
他一说完,他女朋友就怼他,咬牙切齿的说:“谁不懂事了。”
“闭嘴!”山青没好气的说水秀,水秀委屈的憋着嘴,和他一起坐回到位置上。
总觉得他们的名字是假的,这也太情侣了,我在心中腹诽连连。
年轻情侣坐下后,旁边的老夫妇缓缓站了起来,他们相互扶持着,满满的恩爱让人羡慕。老婆婆最先出声,她声音不疾不徐的说:“我和老伴今天能和大家坐在一条船上,都是有缘人。我老伴姓孙,你们可以叫我们孙叔孙婶。我老伴嗓子不好,就不说什么了,请大家见谅。”
尽管老年人都值得尊敬,但是他们看起来不像是普通的老年人,竟然如此谨慎小心,也不报真实姓名。恐怕年轻时候也不是简单的人物吧,我深深地看了一眼他们,没看出什么头绪。
然后就是神秘的中年男人了,他不耐烦的撇了撇嘴,扯了扯衣角,这才猛地站了起来。
可是,没等他开口,他的脸色就变了,下一刻,他就用双手掐住了自己的喉咙,啊啊的叫着,却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到最后,他双眼一番,仰倒在了地板上,口吐白沫。
一时间,整个大厅里充满了尖叫声,属那对小情侣的声音最大,女孩闭着眼睛与男孩抱成一团,他们跌坐在地上,不断的往角落里挪动。
老夫妇中的老公公已经吓的昏倒过去,老婆婆也是吓得面无血色,不断的喊救命,却是无人可应。
至于最冷静的当属我身旁的甄美梦,她只是面容惨淡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死尸,一动不动的坐在椅子上。而我已经跪坐在地上,双手抱着椅子,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
第一次看到一个人死在我面前,除了躲避别无选择。
☆、第七日(4)
无名的尸体很快被处理掉了,地板上打扫的很干净,仿佛刚才看到的一切不过都是我们的幻象。我怔怔的看着地上的空白,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那对老夫妇已经被送去所谓的医务室了,老公公打吊针和输氧气,老婆婆坐在他旁边照顾他。至于说我为什么会在知道,因为我们很快就从大厅那层走到了下一层的多功能区。
这个所谓的多功能区,包括一间医务室,一间图书室,一间休息室,还有一间吸烟室。仍然是全白色,只不过有磨砂玻璃隔离开来,能够看到每个房间里有人影。
我侧身躺在休息室的美人榻上,可以看到对面医务室的两个的人影,图书室里的一个人影,以及吸烟室里的两个人影。我判断图书室里的人是甄美梦,吸烟室里的两个人影是那对情侣。
大家都没有逃,那是因为大家都知道根本没有出路可逃,游轮外边就是广阔无垠的大海,即使选择跳海也是葬身大海,还不如找个角落里好好思考一下人生呢。
所以,现在每个人都给自己留足了独立的空间,彼此互不干扰,尽量保持低调和沉默。可是我相信谁都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船一时不靠岸,船内的人就一刻不得安宁。
大概是过了吸掉一根烟的时间,躲在吸烟室里的两个人吵了起来,男孩埋怨是女孩把他带到了这个鬼地方,女孩则是呜呜哭泣,不断的说着:“我怎么知道会是这样,我怎么知道!”
另外两间房都是安静的,一如开始。
我很奇怪的一件事是为什么大家都不选择报警,我没有手机,不代表其他人没有。这个疑惑在甄美梦走进我的休息室后得到了解释,原来是现在的船上已经没有信号了。
那个中年男人死之前还和外界通了电话,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