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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来,甚至开口的时候,舌头都差点打结了。“你是咋了?”

    “啥咋了不咋了,要是不装醉,那群还没成婚的同袍怕是不肯放我走,少不得到时候你就真背个醉鬼回来了。”说着,张满囤已经龙行虎步的往院子里走去,“你先去让人送了水到客房,一会儿我洗了身上的酒气,然后换一身干净的衣裳就去正院儿。”

    陪媳妇当真重要了,但是也不能让酒味熏着了媳妇。那会儿在酒桌上,他得瑟的说着自家媳妇又有了身孕,然后就被人连着灌了好几大碗烈酒,眼下虽然没有醉了,可满身的味道确实是难闻的很。

    不过一时片刻之间,就有小厮送了水入客房中。瞧着桶里的水冷热正合适,张满囤就直接去了衣衫入内泡起来。还真别说,那些烈酒当真有几分后劲儿,眼下要不是他还想着陪媳妇守岁,怕是真就的昏昏沉沉的睡着过去。

    而此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紧接着就瞧见一个身材丰腴,模样清秀,只着了一袭粉红罗裙,头戴朱钗的女子进来。那女子也不开口,反倒是直接拿了帕子给脑袋有些昏沉的张满囤擦背,只是帕子上的水滴顺着她的胳膊流下,片刻之间就湿了衣衫,勾勒出那凹凸有致的曲线跟胸口的柔软。

    张满囤眯了眯眼,脑袋里就跟一片浆糊似的,他知道媳妇有一身桃粉色的罗裙。还是他们成亲成亲第二年的春天做下的,那个时候张记茶坊刚刚开始有了余项,然后在春天桃花开了以后,他带媳妇去安平镇送茶时,亲自给挑的样子......

    “媳妇......你怎么来了?”脑子晕乎,在加上水汽氤氲,一时之间倒是让张满囤放松了警惕。他最不用谨慎的,就是媳妇在家的时候,只要媳妇在他身边,甭管是干什么,他都不用像在战场上那般就连睡觉都要留几分神。

    他面上泛着酒后的潮红,虽然没有睡着,但是神思也早就有些迷糊了。而那后边本来正给他擦背的人,这会儿手上的动作也开始变了味道,指尖随着他身上肌理分明的肌肉四处游走,眼看就要顺势入了水中。

    只是就在那只手将近水中靠近他的时候,突然一直没有动作的张满囤猛然睁眼,用力攥着了来人的手,迫的那人当下就痛的惊呼起来。

    “老爷......老爷,奴婢是秀丽......是夫人让奴婢来伺候老爷的。”秀丽只感觉自个的骨头都要被捏碎了,疼的眼泪糊了一脸,哪里还有半分娇柔秀丽?她倒是也想梨花带雨的展现一番,奈何张满囤下手太狠,让她根本承受不住手腕传来的痛楚。

    张满囤冷着脸色,手上用力一扔,直接把人摔到了底下放着热水的木桶之上。那秀丽本就是一介女流,哪里可能有躲闪的机会?甚至一滚,又被热水浇了满身,当下就又痛又惊的哭啼起来,而身子更是因着张满囤厌恶狠厉的眼神而瑟瑟发抖。

    “滚出去。”张满囤皱眉,满脸煞气毫不掩饰的冷冽。

    “老爷,是夫人让奴婢来伺候您的啊,您这般让奴婢出去,日后奴婢还怎么有脸苟活?还要如何做人?奴婢也是清清白白的姑娘家,还求老爷别那般狠心。”其实秀丽现在当真是满心害怕惶恐,她甚至不敢看老爷凶狠的双眼,那双眼就跟恶狼一般,不,比恶狼更让人胆颤。可是一想到未来的种种,想到她若是不拼一把,日后一辈子都会只是个下人,许是什么时候就跟春喜一样,找个小厮做男人。她不甘心,也不愿意,明明她长得比夫人算不得差,而且性格更加温顺,也更会伺候人体贴人。若是老爷收了她,她定不会给老爷添麻烦,也不会同夫人争//宠//,更不会善妒......

    然而张满囤当年还只是个镖局走镖的镖头时候,尚且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眼下又怎么会因着秀丽几句哭哭啼啼的诉说,就动了心思?

    更何况,别说媳妇不可能让秀丽来伺候他,就算媳妇开了口,他都不会答应的。媳妇为他生儿育女,为他操持着家里,且甘愿随着他来京城而放弃自个喜欢的农家生活,甭管是哪一宗哪一条,都是他亏欠了媳妇的。他又怎么会坏了心肠,富贵之后就忘了当初的诺言?

    其实张满囤比谁都清楚,撑着张家的,不是他这个护国公,而是一直为家里的光景盘算的媳妇。所以,他从未觉得身边只媳妇一个是委屈了自个,更没有觉得过男人该三妻四妾的。

    况且,以他对媳妇的了解,媳妇就不是那种大度的人,就算是假装的都不可能。媳妇小性子,尤其是在夫妻的事情上,最是在意忠诚跟坚贞。要是说秀丽自个动了不该有的心思,许是他信,要是扯上媳妇,打死他,他都不信。

    至于刚刚,若不是突然反应过来眼下是寒冬腊月,媳妇又身怀有孕绝不可能穿戴阳春三月的春衫,许是还就真让秀丽近了身子了。

    别的不说,他可打算着一会儿用在宫宴上的事儿讨好媳妇,让媳妇帮他泻火呢。要是真让秀丽亲近了身子,就算没有发生什么,也够让人作呕厌烦的。指不定媳妇一怒之下,就连房门都不让他进了呢。

    想到很可能会在年三十时候独守空房,张满囤就有些不淡定了,看向秀丽的眼神就越发阴冷。

    “来人。”张满囤伸手取了边上的衣裳裹在身上,也不管会不会湿了,直接开口喊人。

    这个时候,黄礼才匆匆忙忙的冲过来,待到瞧见屋里的情形,当即就口呆目瞪有些傻了眼。待到反应过来,他才脸色一变懊悔不迭。

    刚刚秀丽来说是春喜寻他有事儿,他本来是没打算擅离职守的,毕竟老爷身边一直都只他一个人跟着,要是走了就怕不方便。可秀丽却说,春喜似乎很是着急,都要掉眼泪了,他心里担心,这才拜托了秀丽帮着在门外守一下,待到老爷出来帮着他说一声。

    黄礼其实从未想过夫人身边的人会有心大的,毕竟满府上下,谁不知道夫人慈善,对身边的人无论是下人还是张记做工的尤其是好。再加上老爷对夫人的感情,大家伙儿都是有目共睹的,任谁也不会想着有人就想试图撞进去啊。

    所以他虽然有些不放心,可到底还是信赖秀丽,交代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了。直到寻到春喜后,看春喜一头雾水不知道他说什么呢,他才察觉到有些不妥当。

    “先把人关起来,稍后交给香茗处理。”张满囤厌恶的皱了皱眉头,觉得当真是败兴,要是真让她得逞了,怕是媳妇就再不肯原谅他了。

    如今香茗是媳妇身边的大丫鬟,最是可靠,把人交给她而不惊动媳妇,是最好的了。

    等张满囤去了正院,听得下边伺候的人说小姐跟少爷都醒了,这会儿正在屋里呢。而且刚刚抚远将军一家也过来了,说是还抱着刚过俩月的小姐雨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