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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猛地加速斜斜拦住去路,“上车!如果这次再遇到抢劫你的,我可不保证自己还打得过对方。”
一提到他的肺,她的小心肝就哪儿哪儿都疼,乖乖拉开车门坐进去。
秦烈峥开了音乐,明显拒绝交谈,也不想给她机会解释。这回不知是因为节日夜晚车流量大还是怎么,他倒是开得慢条斯理,车里乐声轻柔,不深究前因的话,氛围貌似还挺祥和。
车子一路驶到宿舍楼下,司机静默,等着乘客自觉下车。
穆瑾松开安全带,麻蛋,不解释就不解释,唯美食与帅哥不可辜负。
她在局促的空间里完成了转身,低头,左膝盖跪到座椅上,俯身向前,双手搭在秦烈峥的肩膀上等一系列高难度动作,一张带着麻辣鱼腥味的樱唇毫不客气地吻上对方的。
秦烈峥僵在座椅上,双手还握着方向盘,他有那么短暂的几秒钟大脑留白,待找回思维的时候,旁边的女人已经满足地鸣金收兵,邪魅得意的眼神望着他,拍了拍两手,转身推门下了车。
其实她心里也是疯兔乱撞,一口气跑上楼,顾不得开灯就趴在窗口往下望过去。r8果然还在楼下帅帅地发呆,直到身后有车子鸣喇叭催促,他才起步离去。
就不信拴不住你,穆瑾已经开始筹划下一条围巾的颜色了。
*
别墅二楼的露台上,一点明灭的微光闪动。
冉云素裹紧披在家居服外面的毛衣走过去,窗子被烈风开了条缝隙,同身后被推开的拉门一对流,冰凉的空气瞬间包裹周身。
烈风听见动静转身,急忙掐熄指间的烟,以手作扇扇了几下尚未散尽的尼古丁气味,将窗子拉合。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裹在冉云素肩上,搂着她在露台的沙发上坐下来。
这里是一爿阳光房,大片大片的玻璃幕墙和透明屋顶,夏日听雨,冬日赏雪,白天远望,夜幕观星。
可惜今夜雾浓云重,夜色混沌,这里此刻并没有什么好景致。
“冷吗?”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
冉云素靠着他的肩,“你现在过去还来得及,秦院长的六十大寿就只一次……”
“嘘——”烈风用拇指按住她的唇,“你不能去,我也不去,没得商量。”
尹主任今天一早在电话里明明白白地告诉小儿子,今晚请来的都是鲸市有头有脸的医学界的前辈和朋友,他跟冉云素在外面随他们怎么闹腾,她管不着,但家里的事情她就一定做得了主,明确地告诉烈风,不许他把冉云素带到客人面前,她绝不接受这种默认的行为。
于是烈风转头就给他爸打了通电话,跟他道歉,说自己今晚也不回去参加他的生日宴了。现在他一个人躲在这里吸烟,冉云素知道他心里也非常不好受。
“如果你妈妈一直不肯接受我……”她的声音软软的,透着懒得挣扎的绝望。
“那样也没关系,”他的大手握住她的,用力在掌心按了按,“尹主任就算没有我,也一样的儿女双全。”
“净说混话。”冉云素轻斥他,语气里却没有责怪的味道,烈风夹在中间已经被逼得够紧了,他什么都没有做错,却成了受过最多的那个。她真的很心疼他,心疼到觉得自己太自私。
烈风的额头贴着她,突然抬起手来探了探,“素素,你在发烧吗?”
“好像有一点点吧,我刚刚吃了一片退烧药,现在想去睡一会儿。你不用陪着我,回去吧,敬一杯酒,道一句祝福也好。”她知道烈风很重视父亲的这个生日,单是礼物就挑了很长时间。
他抱起她回到卧室,照顾她躺好,“你在生病,我哪儿都不会去的。要不要让穆瑾过来看看,自己随便吃药可以吗?”
“真的没事,以前每年冬天我都要感冒几次的,休息两天就好了。”
“那我陪你休息。”他说着也钻进被子里,搂着她烧得热乎乎的身体。不一会儿,药效起了作用,她又出了一身汗。他起身帮她找衣服,换衣服,喂水。
“不要给我喝这么多水了,我没有力气起夜的。”她迷迷糊糊地躲着水杯。
“不怕,我抱你去,今晚我不睡觉了,就守着你,你想去厕所就叫我……”他把吸管递到她嘴里。
“秦烈风,你是傻瓜吗?”
“是啊,遇见你就变傻,无药可治那种。”
她两条细瘦柔滑的小胳膊撩开他的睡衣钻了进去,整个人小青蛙似的贴在他胸前。
作者有话要说: 秦烈峥:……
☆、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六)
秦院长的车子驶出医院大门,他余光中瞥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连忙让司机停车。
车窗落下,秦颂朝冉云素招手,“素素,上车来,外面冷。”
冉云素走到车子旁边,犹豫地向里面看了看,没有尹主任,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来找我吗?”秦颂面色和蔼。
“是,秦院长,我想跟您聊聊。”
“好啊——”秦颂转而对司机说,“小江,送我们到尚渔舫吧,然后你就回去,不用等我们了。”
秦颂请侍者帮他们安排了一楼的位置,“这两天天气不太好,你的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我挺好的。”
秦颂点点头,笑容可掬,“你能来找我聊天,我很高兴,其实在我心里,你就和我的孩子一样,我一直都很挂念你。”
慈父的语气,对冉云素来说陌生而温暖。
冉云素点点头,“秦伯伯,以前我还小,不懂事,你不要生我的气。”
当年她出了车祸,突然失去了健康,却执拗着不愿同秦家的人来往,不愿接受秦颂的关心。
这其中有一部分原因是她认定母亲冉薇这一生的孤苦遭遇同秦颂有关,他爱过她,却没有给她半点依靠。
他儿女绕膝、家庭和美、事业有成;她孤苦无依、四处漂泊、贫寒落魄。对比悬殊,总会让人产生如意之人身负原罪的错觉。
那时候,秦颂每每来看她,她都能避则避,避不开的也没有好脸色。她甚至因为是他亲手锯断了她的腿而暗暗迁怒于他,觉得他就是她们母女俩命中的劫数,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年轻时的怨恨总是来得简单,恨得直白,又消弭得莫名其妙。
但这都是十七岁时候她的认知,虽然现在她仍然对他们之间那段过往知之甚少,却也懂得带着理解和宽容的心情去看待问题,懂得体谅别人的难言之隐。
秦颂摇摇头,目光中亦是颇多感慨,“素素,不要这么说,相对于你经历的那些事情,你做得已经足够好了。当年是我没有尽到对你母亲和你的责任,辜负了她的信任,让你受了这么重的伤,我一直都想对你们说句抱歉。”
“秦伯伯,我今天来见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