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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的人。
唐晓乐摇摇头不再做他想,便将这事儿抛之脑后了。
第二天一大早,唐晓乐在院子里伸着懒腰,还打算等会儿上街逛逛,给几个孙子孙女买点小东西寄回去明城。不想这时,院门外被敲响了。正在洗衣服的王婆子擦干净手走过去开门。
门小掩着,王婆子探出身子,见是两个女子,其中一个遮了面,就问道:“请问您找哪位?”
遮住面的女子掀开面纱,露出肤白而不年轻的脸说道:“请问钱老夫人可在?”
“原来是找我们老夫人啊……”王婆子刚要回头问问,就见老夫人已经走到她的身旁,忙把院门打开了。
门外来拜访的正是林婉和她的丫鬟彩蝶。
唐晓乐与林婉相视而笑,就把人请去了堂屋,两人三四年未见,或许有很多贴己话要说,彩蝶拜过了唐晓乐就识趣地告退了。
“真没想到您会来京城,云舟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信呢,前些天正好有些事儿给耽搁了,今儿得空了,就赶紧过来了。”林婉喜悦于表。
唐晓乐见她表情也不像是遇着什么难事儿就没多问,说道:“横竖家里都有那帮孩子顶着,我就想趁着还能走能动的时候出来见见世面。”
“这倒是,京城人杰地灵,可惜我不便多走出去。”提此林婉就有些郁郁寡欢了。
唐晓乐也能明白,天子脚下,那马文艺一家也在,林婉随林朝来京城,一方面是想与家人生活在一起,另一方面就是想要亲眼看着马文艺一家倒台。林朝当年还小,这么多年过去了马文艺不识得也正常,但对于林婉就未必了,是以她出门多以面纱掩饰。
“那事情可有进展?”唐晓乐遂问。
林婉摇头苦笑,“哪有那么容易,他的官位比林朝还大一级,听闻是个十分谨慎之人,林朝怕打草惊蛇派去的人都不敢跟得太近,这几年打探到的消息都是没什么用的。”
唐晓乐见此倒不好再多提及了,遂转移了话题道:“彩蝶可是成亲了?”刚才见着彩蝶已经梳起妇人鬓了。
林婉回过神来,“是啊,两年前配给林朝身边的人了,就是迟迟要不到孩子。”
“……”唐晓乐对于自己起的话头沉默了。
林婉却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心思,再说她早已对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放开了,又怎么会放在心里呢。若说有什么事是她这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便是母亲和余妈妈的死,不亲眼看着马文艺和高诗涵两个贱人得到报应就别想她喝了那碗孟婆汤。
“对了,前些日子,我那弟媳妇儿去给我侄孙子买了些小衣裳,我看着眼熟得很,还道是咱们宝贝一生的衣服卖到京城来了呢,见到您我总算是明白了。”
唐晓乐笑起来,“可不是,我想着京城开销那么大,得多挣点银子底气才能足啊。也亏得有谢三在,不然我一个妇道人家哪办得成事儿啊。”
“明城那边您就放得下?”林婉想起来都有些担忧。
“有什么放得下放不下的,那几个又不是嗷嗷待哺的孩子,离了我怎么就不行了?要有所成长就不能老想着依靠我这个当娘的啊。”
“也是,是我多心了。”不知道是不是林婉的错觉,她总觉得才几年未见的老夫人似乎有所改变。
唐晓乐想了想,才开口问起了她的事情,“你与林朝一家相处得可还行?”
“嗯,我弟媳史氏是个好的,在一起生活,有点小嫌隙也正常,只是我那侄媳妇儿却是个要强的,和史氏不太合得来。”林婉说着叹了口气。
“婆媳之间的事儿不好说,你也别参与太多才是。”
“我晓得……我听说老三也来了?”
“是啊,这混球放在家里反倒不安生。”
两人又聊了会儿,唐晓乐欲留她用膳,林婉称侄媳妇儿刚生了个小的正在做月子呢,怕史氏一个人忙不过来,得回去帮着点,不便久留。
……
太傅府。
谢三刚从老父亲老母亲手底下逃出来,心想唯有酒解忧,马蹄子一转马屁股一拍就到了太傅府。
进了薛一然的院子,谢三就开始扯着嗓子叫唤:“薛世叔,薛世叔,给小侄赏口饭吃啊……”可怜可怜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居然连一口热饭也吃不上,就被老母亲张扬舞爪地逼亲,最后还得从老父亲谢将军的棍棒底下逃命。
一老仆闻声走了出来朝他翻着白眼道:“小点声,老爷正闭目养神着。”
谢三立刻作揖讨好道:“我错了,明叔,烦请您替我备点饭菜吧。”心里却是不以为然,才刚午时世叔闭什么目养什么神啊。
没多久,谢三就对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出神了,心酸地想:明叔可真是……十几年如一日啊,就不能对他好点吗,好歹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呀。
有一下没一下地吃着,没想到眼前的菜却是多了一道又一道,谢三眨着星星眼望向明叔,还以为他听见自己的心声了呢。但是下一秒薛世叔的出现戳破了他的幻想。
得,他就是后娘养的。
薛一然用膳,举手投足间都是修养,细看下,细嚼慢咽的神情和小面瘫脸薛靖文如出一辙。
桌上摆的几道好菜终于让谢三想起来了,他来太傅府是有正事儿的,遂开口问道:“世叔,您那两坛子果酒喝完了没啊?”
薛一然放下筷子,瞥向他,问:“什么果酒?”
“就是四个月前我给您拿来的钱老夫人送的谢礼啊。”
“谁是钱老夫人?为何送谢礼?”
谢三也是没脾气了,薛世叔这破记性咋就不见好啊。
他只好再解释一遍:“您忘了宋丞相的女婿蒋洵对付明城姓钱人家那件事儿啦?就是钱家的当家人,钱老夫人为了答谢您帮了他们家大忙,托我送来的谢礼啊,我记得是您亲手提走的,怎的还会忘记?”
薛一然略微思索了下,好像是有这么个事情,遂唤来明叔去把那两坛子果酒找出来。
谢三想太傅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就没有逃出过明叔那一双厉眼的,要什么东西找他准没错,谁让有个记性不好的主子呢,做奴才只能多费心了。
谢三心满意足为两人各倒了一杯桃花醉,放在鼻尖下细细闻了一闻。
令人微醺的酒香,入口甘甜,回味怡畅。
“这果酒倒是特别。”薛一然品道。
谢三建议道:“您下次就可以试试另一坛葡萄酒。”也是回味无穷,酒不醉人人自醉,“世叔,您居然会将这两坛果酒放了四个月不闻不问,我来时还怕您早就喝光了呢。”
薛一然扬眉,“我可不是你这等贪图口腹之欲之人。”
谢三在心中亮出了鄙夷的小眼神,谁还不知道您太傅府的大厨房里换厨子是换得最勤快的。不过他不敢反驳,只能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