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续:“谢谢你不嫌我们蚊子腿小。”董柏寒惊讶地看了她一眼,涩涩地问:“你不生气了?”
生气?怎么可能生他的气,邬小晓怎么可能生董柏寒的气。六年前,她自觉亏欠了他,六年后看到他深情如此,依然在等,甚至为她回来,提前铺好要走的路。董柏寒做了他能想到、能做到的一切,邬小晓又有什么理由生他的气。
再加把劲吧,董柏寒,我快要支持不住,快要投降了。
叹口气,邬小晓慢慢说道:“不生气。只是不要再调查我,你有想知道的直接问,我都会说。还有,以后不要这种意外的惊喜,措手不及的感觉并不好,有事提前打招呼,提前商量,行吗?”
明明没有什么甜言蜜语,可董柏寒的眼眶有些湿,他用力握紧方向盘,以控制莫名涌上的情绪……他失败了,一把轮,把车子停在了路边,扭头一把把邬小晓抱进怀里,声音急急道:“我就抱抱,什么都不做,真的,让我抱抱你。”
刚说了措手不及的感觉并不好,他就又给她一个,这个人啊。
抱着邬小晓的董柏寒,疼死了,心疼死了,这样美好的你,总是站在别人角度考虑的温暖的你,我越来越不甘心那错失的六年,我谁也不怪,只怪命运。可这次,就算要与天争与地争,我都无所畏惧,只求能争出个有你的未来。
董柏寒太了解邬小晓了,上学时他就深知她是怎样的人,所以才会不自觉地靠近,慢慢沦陷,以至于到如今都不可自拔。太过美好温暖的东西,他趋之并得到过,所以,怎么能忍受失去。丢了的日子,过得痛苦而无味,如今再见,董柏寒早就暗下决心,这次就是丢了他的命也不能再丢了她。
他有些激动,邬小晓能感觉到,不同于往常他碰她时,她明显能感觉到他的情,。欲。这次却没有,董柏寒真的像他说的只是抱抱她。这种情况,邬小晓警惕放松,人一下子瘫在他怀里,忽然觉得被围在一个温暖宽大的怀抱里的嗞味还不错。
这次,他没听她的,把人送到了楼门口。邬小晓边上楼边想,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几年没见,董柏寒倒是把她当年追他的那点子手段反用到自己身上。
“我回来了。”邬小晓换完了鞋,也没等到梅芸的回应。拐过小门厅,就看到梅芸坐在沙发上发愣。邬小晓心一沉,脚步轻轻地上前,小心问道:“怎么了?坐这想什么呢,想得这么出神?今天去医院,结果出来了吗?”
今天是例行检查的日子,梅芸的检查频率从一开始的一周、一月、一季度,到现在的一年一查,还好,六年过去,她的病没有复发。每到检查的日子,梅芸都是自己去,不让邬小晓跟着,小晓虽然听她的,难免暗自担心,每每到这个时候,她还要故意表现的轻松。两个人都是不想让对方担心。
这会儿,邬小晓见梅芸呆坐着,心里开始七上八下,生怕是检查结果不好。梅芸是真的在想事,邬小晓回来她确实没听到,现在反应过来,再看到女儿脸上的表情,马上安慰她道:“没什么,检查结果一切正常,单子就在我包里。”为让邬小晓彻底放心,她起身从包里拿出结果递给她。
邬小晓仔细看了,这才把悬着的心放下来。她把单子收好,回来看到梅芸还是在发呆。这一晚上,好几次她看着邬小晓欲言又止,终于,还是邬小晓忍不住,拉着她手打算母女间谈谈。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
梅芸轻叹,问她:“最近见到董柏寒了?”邬小晓不自主地微微后仰,说:“嗯,在外面吃饭碰到了。”
“跟顾力勤散了也是因为他?”梅芸追问。
“不是,是我们自己的问题。”这样说也算客观,毕竟董柏寒只是加速了他们分手的进程。
“我今天在医院碰到陈一芸,你跟董柏寒的事,是她告诉我的。”
邬小晓急问:“她去找你了?说了什么?你别听她的,是她儿子主动的,我一直在躲着他,我……”
小晓比自己想象的激动,梅芸打断她:“不是,她是去看病,我们是偶遇。她也没说难听的,倒是……说了些我想不到的。”
“你别理她,别担心,我会处理好,以后尽量不见他,他现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撅他淡他的次数多了,他自然不会再来。”此时的邬小晓,哪里还记得自己前一刻的动摇,说给安抚梅芸的话,她自己都不信,可有一点,邬小晓却是清楚感觉到了,刚刚开冻的心一下子就又封冻上。
梅芸深深地看着邬小晓,她未置可否,只是把小晓额前凌乱的碎发缕了缕:“陈一芸病了,看样子,董柏寒还不知道,他们母子关系好像有些问题。”
邬小晓一愣,陈一芸是在梅芸去检查的医院碰到的,那是亚市的肿瘤专科医院。所以,陈一芸得的什么病,邬小晓也能猜到。
梅芸直到回到自己房间,也还在想今天陈一芸在医院里跟她说的话,那个在她家出事后一面没露过的人,这次却没有逃避,主动走过来,低声下气地求着,能不能跟自己谈谈。
她本不想理的,可在陈一芸说出小晓最近都是在跟董柏寒在一起时,她不得不坐下来听听对方怎么说,想从陈一芸这里得到小晓未曾告诉她的一些事。
让梅芸没想到的是,陈一芸一上来就说自己得病的事,这让内心一直对她耿耿于怀的梅芸心中好不复杂,解恨吗?有没有一种苍天饶过谁,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的感觉?老实说,没有,如果她要那样想,那自己的病、邬义康的死又何尝不是呢。
更让她想不到的是,陈一芸到最后竟是请求她成全小晓跟她儿子。她说她的寒寒这几年过得苦,老天对她最大的报应不是自己得了这种病,而是看着她的儿子明明事业越做越好,什么都有了,却活得不快活,像个活死人。这才是她造的最大的孽。
她还说,两个孩子是有感情的,如果自己能松口,那以小晓那孩子的秉性,董柏寒是一定能再把人追回来的。她们都老了,又都是一身的病,现在的愿望难道不是孩子们好好的。
而听了这话的梅芸却在想,她宝贝女儿的秉性?原来陈一芸也知道小晓的秉性。梅芸突然感到不甘心,凭什么,我好好的女儿,到了你儿子离不了的时候,才被你承认她的好。我不需要,我们小晓不需要。
这股愤愤,使得梅芸再也听不进陈一芸的话,扔下她匆匆离开。可回到家后,她却再也平静不下来,仔细想了很久,而最主要的思考核心就是小晓的幸福与出路。
梅芸矛盾、纠结,陈一芸说得道理她都懂,只是下不了决心,只能先这么拖着,让时间来推一推,兴许到时,她就有抉择了。
这一夜,邬小晓也睡得不好,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