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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1章 我跟他之间,从来就没有缘分

      季夫人差点晕厥过去,季媛媛刚做了截肢手术,现在还没有清醒过来,警察居然就找上门来。 控告她蓄意谋杀。这对她的打击十分大,她双手紧张的交握在一起,“警官,请问我女儿犯了什么罪,你们要控告她蓄意谋杀?”

    季夫人完全不知道季媛媛做了什么,只当她是发生了一起严重车祸。可是此刻看到警察们严肃的神情,她才恍惚知道,季媛媛这次犯的错,恐怕已经无法弥补。

    其中一名男警察说:“控告她的是厉氏集团总裁厉御行先生,昨晚六点半到七点之间,在海棕路,季媛媛小姐驾车蓄意撞击他的车尾。试图撞死他们。而我们调查到的监控录相,与在场的目击证人都足以说明,季媛媛小姐确实不停撞击厉御行先生的座驾,所以我们有理由怀疑她是蓄意谋杀。”

    季夫人完,腿心发软,她跌坐在地上,她早就预料到媛媛留在江宁市,迟早会惹出大祸来,果不其然,她居然敢开车去撞厉御行,她怎么就蠢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了?

    “警官,我女儿现在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她怎么可能蓄意撞击厉御行的车呢?”季夫人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为季媛媛辩驳。

    男警察公事公办道:“季夫人,在调查期间,请你转告季媛媛小姐。不要出境也不要离开江宁市,我们会随时传唤她去警局录口供。”

    男警察将一份文件递给季夫人,然后与同事一起离开。

    季夫人看着手里的传唤单,她只觉得天眩地转,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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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季家的惨不忍睹相比,厉家算得上和和美美的。苏婉经过疗养,身体比刚出祠堂时好了许多,面色也红润起来,除了偶尔咳嗽咳得厉害时会咯血,平常看起来很健康。

    厉老爷子让人迅速翻修了一下海棠院,海棠院里的旧物保存了40年,基本没怎么动。他亲自去海棠院将一些不能用的古董家具清理了,让人抬出去扔掉,然后又去家具市场,挑选了一些样式仿古的红木家具,力求将海棠院恢复得跟从前一模一样。

    过了几日,厉老爷子就带着苏婉搬进了翻修过的海棠院,海棠院里种满了海棠树,虽然空置了四十年,但是一直有佣人来打理,所以海棠树长得很好,等来年春天,就会开出大朵大朵美丽的海棠花,争奇斗妍,美艳绝伦。

    厉老爷子这几日东奔西跑,旧伤未愈,半夜总是疼醒。当他看到身边睡得安稳的苏婉,他不忍吵醒她,强忍着疼痛。搬去海棠院这天,他疼得走不动路,苏婉才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勉强自己。

    她叫管家叫来家庭医生,给老爷子做了详细检查,家庭医生检查后,让苏婉放心,只是旧伤未愈引起的疼痛,让他多注意休息,按时敷药即可。

    家庭医生给老爷子开了药,然后就走了,苏婉瞪着坐在床上,面带讨好的厉老爷子,实在难以想象,40年前那个强势霸道的男人,老了竟这么幼稚任性。

    “身体疼成这样了,怎么不说?趴下,我给你熬药。”苏婉不悦的皱紧眉头,虽已年过六十,但是在厉老爷子眼里,还是跟当年一样美丽动人。

    他憨然的傻笑,神情却是有些扭捏,他不动如山,“不用,不用,你去叫哑奴来,让他给我敷药就行了。”

    苏婉瞧着他,心里清楚他在别扭些什么,她其实没想别的,但是看厉战国这种态度,她也尴尬起来,“那个……我又不是没见过,有什么好别扭的?”

    厉老爷子一愣,他的婉婉这是在调戏他么?他已过八旬,比苏婉大了二十多岁,如今他们都不再年轻,但是他们之间的相处,却还像四十年前一样。

    被厉老爷子这么盯着,苏婉心里挺不自在的,她将药酒放在矮几上,倒了些在掌心,将药酒搓热,然后看着厉老爷子,等着他趴下去。

    厉老爷子也没再矫情,他脱了外裤趴下,他感觉到床边塌陷下来,苏婉在他身边坐下来,他伤的是盆骨,穿着里裤根本擦不了药,她说:“里面裤子也脱掉。”

    厉老爷子这回是真的害羞了,虽然40年前他强势又爱耍流氓,但是现在到底不比从前,他尴尬得红了耳根,别扭道:“那个,还是让哑奴来吧,你手上沾了药酒,会不舒服好久。”

    苏婉眉心一蹙,“我现在沾都沾上了,别废话了,你该不会是怕让我看吧?”

    厉老爷子的犟脾气被她这番轻蔑的话给激起来了,他虎着脸,“谁说我怕,我现在就脱给你看。”

    说完又觉得这话太过耍流氓,两人的脸都齐刷刷红透了。最后厉老爷子到底除了里裤,僵硬的趴在床上。苏婉克制着心里的羞怯,她再度将药酒搓热,然后以独特的按摩手法,按进他的经胳里。

    厉老爷子除去起初的尴尬,之后便是极享受的,苏婉的按摩手法让他感觉到舒服,伤处有点疼,但是那种疼慢慢被一种热意取代,渐渐就感觉不到疼了。

    苏婉给他按了二十分钟,累得满头大汗,她一热起来,喉咙里就开始发痒,她咳了两声,结果越咳越厉害。厉老爷子昏昏欲睡,到她的咳嗽声,他立即就清醒过来。

    他穿上裤子,下床去几上倒了杯温开水过来,送到她嘴边,“婉婉,喝点水,以后别给我擦药了,让哑奴来。”

    苏婉接过水杯,喝了大半杯,就不想再喝了,她微微平息了喘息,抬头望着厉老爷子,她摇了摇头,“我不碍事,战国,我、能陪你的日子不多了,我想为你做些我力所能及的事,我怕来不及……”

    “婉婉,不要这样说,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我们相约过,要看明年海棠花开满整个海棠院,你还要在海棠树下给我唱一曲黄梅戏,婉婉,你不能食言。”厉老爷子心里难受极了,他们才刚刚重逢呀,老天为什么不能让他们多待一段时间?

    苏婉抹了抹眼睛,她笑中带泪,说:“好,我不食言。”

    厉老爷子倾身,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他该怎么做,才能将这四十年欠她的情,都补偿给她?

    两人的心情都十分低落,到底是岁月不饶人,半晌后,相拥的两人躺在床上睡着了。

    楼下,厉家珍挺着微凸的肚子走进客厅,佣人连忙迎了上来,厉家珍是过来找爷爷和苏奶奶的,他们今天搬来海棠院,应该热闹热闹。这里空得太久,人多才能人气旺。

    “李妈,爷爷和苏奶奶在楼上吗?我上去找他们。”厉家珍说完,就往楼上走去。估土女圾。

    李妈连忙拦过来,“五小姐,老爷子和老太太刚刚睡下了,你先回去吧,等他们醒了,我叫人过去通知你。”

    厉家珍失望的垂下眸,她轻抚着小腹,这是她最近一旦开始焦虑,就会下意识做的动作。她有心事,但是却找不到人诉说,韩沉为了救大哥他们受了重伤,桐桐要在医院里照顾韩沉,妈妈出了车祸,爸爸要陪着她,她不能让他们再为她操心,可这么一想下来,她竟找不到人可以倾诉,只能过来陪陪老人们。

    她希望自己会在爷爷和苏奶奶的相濡以沫中,重新找到自己人生的定位。

    李妈瞧她那模样,心里有些不忍,可老爷子刚刚才睡下,又不好去打扰,只得由着厉家珍去了。厉家珍刚转身准备离开,身后二楼传来苏婉的声音,“是家珍来了吗?”

    厉家珍回过头去,看到缓缓从缓步台步下台阶的苏婉,她顿时笑逐颜开,上前快走了几步,仰头笑望着苏婉,“奶奶,我来看看您和爷爷。”

    苏婉慢慢走到她身边,轻轻拉起她的手,她的手并不像一般的贵夫人那样,即便六十岁,也保养得像四五十岁的样子。苏婉的手心有很多薄茧,粗砺的摩挲着她的手背,有些刺痒刺痒的感觉。

    厉家珍握住她的手,与她走到沙发旁,两人坐下来,李妈去泡茶,客厅里就只剩下她们俩。家珍还没出生,姚氏就死了,所以她没有见过亲奶奶,对亲奶奶也没什么感情,她反倒喜欢眼前这个奶奶。

    她想,她大抵也是被她对爷爷执着了四十年的感情所感动了吧。

    “家珍今天怎么有空来找我,五姑爷呢?”苏婉从祠堂里出来后,见过厉家珍几次,每次见到她,都能在她身边看到宋清波,今天没有看到这根小尾巴,她竟觉得有些不适应。

    提到宋清波,厉家珍的眸光黯了黯,又怕被苏婉瞧出来,她强颜欢笑道:“他公司出了点事,赶回省城去了。”

    “难怪!”苏婉了然的点了点头,她虽然离开人群太久,但是性格并不孤僻,她也看得出来,厉家珍有心事,而这心事,绝对跟赶回省城的宋清波有关,她说:“家珍,你有话想跟我说吗?”

    厉家珍一点也不诧异自己的心事被苏婉看穿,她垂下头,神情黯然,“奶奶,我觉得他不爱我,他跟我在一起,只是为了赎罪。”

    这种话,厉家珍不能跟叶念桐说,也不能跟妈妈说,所以只能跟苏婉说,她并不是想得到什么安慰,只是想将积压在心里的不安说出来,也许说出来心里就会舒坦些。

    “傻孩子!”苏婉轻叹一声,“全天下的人都看得出来,五姑爷爱你只怕爱得快要发疯了,你怎么会怀疑他对你的爱呢?”

    厉家珍垂下眸,看着左手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钻戒的光芒刺得她眼睛生疼生疼,这颗钻戒,本应该戴在李思思手上,所以当时这戒指的尺寸,甚至都不是她的,是她硬抢过来的。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宋清波为什么跟她在一起,所以这四年,她不快乐,他也不快乐,他们、都是不快乐的奴隶。

    “奶奶,您不明白,我跟他之间,从来就没有缘分,我……”厉家珍说不下去了,她一向爱得洒脱,当初与沈遇树错过了,便是错过了,只有宋清波,是她用尽心计,也要强留在身边的人。

    她以为得到,便会快乐,却没想到,看见他对她百依百顺,看见他寸步不离的守在她身边,她竟感觉不到一点快乐。

    苏婉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家珍,无论你心里存了什么心结,都不要藏在心里,我跟你爷爷,都是因为彼此太倔强,又不信任对方,才会一错过便是40年。如果老天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40年前,我选择告诉他,我对他的感情有多深。所以家珍,学会珍惜眼前,不管你们有没有缘分,你们已经在一起了,这就是最好的缘分。”

    苏婉以过来人的身份规劝着厉家珍,希望她说的这些话,能让厉家珍好好思考她与宋清波的未来,不要轻率的做决定。但是谁也没料到,后来的事情,竟会突然偏离了他们的人生轨迹,向着一个全然陌生的方向发展而去。

    而那时,厉家珍才明白,原来她惶惶不安了四年,竟是因为那个人从来没有在他们的生活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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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沉再醒来,已经是三天后,他一直发高烧,刚降下来,过不了几小时,又烧上去,反反复复,把照顾他的叶念桐累得够呛。

    他几次烧到40度,除了药物降温,还需要物理降温,不断拿热毛巾擦拭他的身体,让热水蒸发时带走他身上的热量。这三天,叶念桐几乎没有合过眼睛,不眠不休的照顾韩沉。

    中途,厉御行也来过医院几次,他的厉太太已经好几天没回家了,慢慢天天缠着他问妈妈什么时候回去,他看着孩子希冀期盼的目光,竟无言以对。

    有一次他来医院时,正好看到叶念桐拿热毛巾给韩沉擦拭身体,那一瞬间,嫉妒冲向大脑,他推开病房门,脚步沉沉的踩在地板上,但是专注给韩沉擦拭身体的厉太太,居然一点也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