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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章 :攻心为上

      眼看便要动手,忽而又有奇光闪耀,有重重金白之辉分云拨雾。

    少顷,那人就到了近前,见得宁舟之后,眉头一沉,面带痛惜之色,缓缓道:“宁师弟。”

    来采庚二人看见越长信,微微皱眉,当即按住不发,先不动手。

    越长信到来,宁舟颇为欣喜,但一看对方神色,隐觉不对,不过此时也不好细问,便将之前的事情,一一道出。

    越长信罢,倒没什么感受,只是有外人在场,不好先对宁舟质问,为何要杀王朝棕与项青鼎。

    他被迷了神智,觉得是宁舟杀了同门,对此事极为愤怒,狠狠盯了宁舟两眼,暗吸一口气,好不容易压下杀机,决定先杀外敌再做计较,转首道:“来道友,闻你道法神通俱然称妙,越某不才,在此请教了。”

    来采庚微微一笑,“边师弟,那宁舟就交予你了,务必不让他走脱。”

    话音一落,便展开神通攻袭上去,越长信冷哼一声,上前招架,甫一接招,就斗得不可开交,妙手频出。

    边崖月应了声,就准备对付宁舟,却见对方神色恍惚,虽然不解,却也暗喜,掏出鱼鸭凿,照着面门就打了过去。

    宁舟之所以神色恍惚,是因为方才越长信实在奇怪,似乎暗含责备,“我做下了何等错事,越师兄竟然这样看我?并且那眼中杀机,丝毫做不得假,莫非……”

    他这是回忆之前,项青鼎、王朝棕,也有种种怪异举动,结合越长信怪异举动,隐有所悟。

    边崖月一动,宁舟就有了反应,那鱼鸭凿善破法宝,他此前也见过,就收了寒光十二道,骈指一挥,分出一道银光,匹练般横空一闪,顿时压得鱼鸭凿一阵颤动。

    两极流沙,聚散如意,这一道银光,不啻于山岳重压。

    宁舟反应之快,边崖月见了也是佩服,不过他分毫不惧,根据他所知的,宁舟不过是依仗外丹罢了。

    也不管那法宝,手如拈花,掐了个印法,掌中出现一张符箓,上面线条神秘,符印密密麻麻,也不知有何神通,轰然一震,宛如雷动,霎时就来到宁舟头上。

    “越师兄心毒深种,这场战后,势必会对我出手,我却不能显露手段。”

    念及于此,眼目四下一看,也不与边崖月纠缠,把身一落,就到了峡谷深处去了。

    边崖月一笑,“岂能逃得我手。”他意态轻松,潇洒如风,衣带飘飘追了下去。

    那峡谷沟壑深深,不下丈,倒是不宽,仅仅十来丈而已,从山壁上探出无数乱石,犬牙交错,遮光蔽月,阴风呼啸,鬼气森森。

    宁舟落入峡中,遁了一程之后,离越长信已经很远了,就转过来身来,“边道友,你我相识一场,不想到此地步。事已至此,宁某也不多说什么,你看这峡谷作为你埋骨之所可好?”

    边崖月闻言一笑,露出细白牙齿,“道友好自信,凭借外丹,怎能胜我。”

    “宁某自有玄机。”宁舟深知牵丝惑戾的弊端,也不动用自身法力,这样就不会随着法力流转,沾染外界之气,仅以外丹为源。77nt

    边崖月一笑置之,炼气士之间斗法,虽然可以以弱胜强,但外丹与他相比,差距实在太大,根本不怕宁舟有什么诡计,一扬手,飞出余纸鹤,很是娇小,约莫只有家雀大小,灵光闪耀,片片璇飞,真有遮天蔽日之感。

    太乙观符法,极端玄妙,除了初时学练时,还需朱砂纸张画符刻印,迈过这道关卡,可以用自身法力生生凝聚,出手即是符箓。

    这鹤纸符之术,宁舟此前也见过一回,当时边崖月是拿来行渡虚空,可这未必只能做代步之用。

    宁舟眼目一闪,外丹法力不多,神通倒是要少用了,弹指打出一道寒光,破空出去,斩落数只纸鹤。

    那纸鹤似有灵性,知晓躲避刀光,呼啦啦分了开去,从别处来攻。

    这些纸鹤乃符箓凝聚,能感应外气,虽然没有神智,但凭借此能,可以自发的趋吉避凶。

    纸鹤数目极多,将宽不过十来丈峡谷挤得满满当当,分成两拨,其中一波往下飞去。

    宁舟神思一动,明了对方打算,笑了笑,太恒元晦刀铺展开来,心念遥控,动如雷霆,杀入鹤群当中,居然碰撞出金铁之声,不过元刀利比神刃,一通劈杀下,鹤群渐渐不支,风雨飘摇,一时散去不少。

    又一转刀,疾风劲电般的朝余下鹤群杀去,对那另一波似无知无觉。

    边崖月不为所动,控制着另一波鹤群从下方绕到宁舟背后,齐齐展翅,扑棱棱击向宁舟背心。

    然宁舟身上忽然闪出一道白光,貌有龙形,到了头顶上按住不动,垂下一个气罩。

    鹤群撞了上去,激的咚咚咚一阵乱响,又见罩中虚龙游走,发力一震,统统远远荡开。

    边崖月定睛一瞧,见有块圆环宝玉浮在空中,显然是一件可以守御的宝贝。

    “宁舟有此宝护身,不将其击破,便难以败他。”边崖月再度取出鱼鸭凿,准备用这件破宝法器,毁了錾龙大玉璧。

    宁舟哪能让他得逞,看那宝贝飞来,五指一捏,手中有颗黑球滴溜溜转动,迎了上去。

    边崖月瞧见,嘴角含笑,这鱼鸭凿他得手后,与人对战,真是无往不利,专门坏人宝贝,见宁舟抛出一颗不知何物圆球,暗忖不自量力。

    把指一点,鱼鸭凿一声尖啸,有一个怪鱼虚影浮现,嘴巴微张,一口就咬住圆球。

    在边崖月心中,就算不能一下坏去这黑球,也可损去几分,再来几下,总会将其坏去。

    出乎他意料的是,那黑球也不知有何神通,居然将鱼鸭凿远远撞开,且他清晰的得一声,自家宝贝的破裂之声。

    登时心惊,说来繁琐,实则不过呼吸之间,那黑球正是滴音子,乃玄兵之身,亦可毁宝灭器,那鱼鸭凿不过是丹器,正面冲撞,怎是敌手。

    滴音子撞开鱼鸭凿后,得势不饶,又贴了上去。

    边崖月怎能容宝贝被毁,当下御宝准备避开滴音子,好击破大玉璧。

    但那滴音子紧紧追附,不依不饶,又轰了数下,那鱼鸭凿终是支撑不住,沦为无数废铁碎片。

    “倒是件好宝贝,不过凭借这些东西,还不是我的对手。”边崖月毫不心疼,脸色一片肃杀之色。

    边崖月并非那些依仗宝贝的炼气士,本身也有一身本领,虽失了毁宝利器,却还有其它手段。

    心念一转,拔空而起,双掌一撮,飘出无数流光,如萤火虫般飞舞,聚沙成塔,越来越多,骤然一凝,化为一道清光,就一声震响,那清光猛然从天而降,恢宏至极,飞动之间,越来越粗,形成一根撑天大柱,卷起旋风无数,呼啸声张。

    这门神通唤作“太乙惯天”,能聚敛空中游离之气,助涨神通威能,距离越远,威力越大。

    一下落到宁舟头顶,轰然一响,即便有大玉璧遮挡,宁舟也被震的头昏脑涨,一下掉下空去。

    那大玉璧受此一击,哀鸣一声,显然是受了伤损。

    太乙惯天威力大则大矣,却很是耗费法力,边崖月也不敢多用,破了宁舟护身之法后,身如鸿雁,飞身追击过去。

    但直直降下百丈,还是没看见宁舟身影,也不知被轰到哪里去了。

    边崖月微微一笑,“居然躲了起来,看我寻你出来。”身上白气飘然,一只只纸鹤飞了出来,交叉结网,分散开来,寻找宁舟的踪迹。

    方才宁舟不用自身法力,被击中后,顺势就远远遁走,来到峡谷深处,发现这峡谷下方,裂痕无数,四面八方都是岔道,他心念一动,想出个注意,找了个僻静处,藏身起来。

    而后把十二飞刀散了开去,三把一队,各自找一个岔道飞了过去。

    他这御刀术,以心念控制,即便离身数十里,也可控制如意,丝毫没有滞涩。

    选择这样做,是宁舟知道随着动用法力的时间推移,那牵丝惑戾势必加快融入体内。

    他也无需硬拼,就用元刀托住边崖月,只要时间足够,即便不现身也可让后者自然而溃。

    这其中隐秘,边崖月哪里知道的清楚,他从宁舟口中说的,仅仅是知道,放开心神,会有牵丝惑戾乱了心神的弊端。

    寻了片刻,见有数道岔口,他毫不迟疑,把那纸鹤散了开去,而他本人则静静等待动静。

    没过多久,其中一群纸鹤气机变动,似被打坏了些许,他不怒反喜,眸光泛辉,找了过去一看,不禁一阵愕然,看着那三口月白狭刀,泛起古怪的感觉,微微苦笑,“这个宁舟。”

    没找到正主,边崖月哪还不明白,宁舟躲在暗中操控这些元刀与他周旋,“宁舟定是见不能敌我,使出个拖字诀,既然如此,我就收了这法宝,看你出不出来。”

    想罢,就********准备收宝,那三口刀光,也无别的手段变化,虽然锋利速快,却也不是边崖月的对手。

    宁舟通过太恒元晦刀,刀行之处,其所感应如他本人目见,因此也不缠斗,只遁来遁去骚扰,实在不支,立马远远遁开。

    边崖月见此,就知遁速不及这元刀,无法抓拿,就有些无奈,忽然又有一处纸鹤有了动静,哼了声,舍了这三口刀,赶赴另一处所在,一见之下,还是月白狭刀,终是忍不住有些气怒,“居然戏弄贫道。”

    他闭上双目,压下怒气,想了一想,也想出了逼迫宁舟现身的办法。

    首先一个,放开心神防关,通过牵丝惑戾的特性,来感应宁舟。只是这样做,那异气入体,多了的话,恐不能消受。

    再一个则是不去管宁舟,返身回去相助来采庚,一同击杀越长信。

    边崖月相信,宁舟见此情景,定然会出来与他一斗,如若不出来,倒也没什么,先把越长信剪除再说。

    按照常理,边崖月一定选第二个方法,可是现在却想选第一个,快速找到宁舟,将其击杀。

    犹豫片刻后,理智终究占据上风,大喝一声,“宁舟,你这胆小鼠辈,若再不出来,我便先把越长信击毙,届时看你如何。”

    暗中宁舟却微微一笑,边崖月此人风度翩翩,温文尔雅,善气迎人,就算是对上敌人,言语上也婉婉有仪,少有失了气度的时候。

    这时候却直呼姓名,言辞之间,戾气隐隐,这就说明,边崖月的心毒也不浅了,只要再加些火候,便可轻易取胜。

    “却不能让他走了。”即便越长信情况不对,也不能任由边崖月与来采庚合击他。

    不论怎样,越长信待他不差,却难以坐视他身死。

    边崖月一声说完,等了一等,见宁舟还未出来,暗骂一声,就欲返身回去,忽而得一声朗郎笑声,“道友何须疾言厉色,凭地没了风度,叫人小看,方才我不过小睡片刻,不想道友就等不及了。”

    边崖月的生气,却生怕宁舟跑了,又跟他来捉迷藏,话也不说半句,扬手掷出一条青光,细细如绳,青烟淡淡,正是那流阳青火,如蛇吞吐炽气。

    宁舟照样用滴音子打了去,却不料那流阳青火软绵绵的,浑不着力,任是怎样击打,都像是无用功。

    脑中一思,知此物奇异,滴音子也毁坏不得,便以元刀上了上去。

    刀光一动,七斩八劈,那流阳青火一下断成数十节,可灵韵丝毫不失,显然收效甚微。

    那流阳青火反还趁此突破刀网,直奔宁舟面目而来。

    宁舟心知,此火毒辣,万万不能让他扑到身上,掌中发雷一震,电光劈空,照的这幽暗谷中明毁闪灭,似有战场擂鼓声,一连串焦脆响雷,翻翻滚滚,惊雷轰闪。

    一瞬间,雷霆密布,把那青火打成丝万缕。

    然而那流阳青火实在怪异,纵是如此,还顽强的扑过来。

    边崖月看宁舟造出偌大声势,也不能毁去自家宝物,便有些得意,“宁舟,我这宝贝玄妙无比,岂是你小小手段可以破除。”

    话音刚落,就见眼前银光乱舞,似银河倒泻,无数颗粒屑光奔走如飞,那流阳青火,也不知去了何处。

    只宁舟连连长叹道:“这是什么宝贝,居然破除不了,这该如何是好。”

    这戏弄之言,边崖月如何不明白,羞得满脸通红,怒叫一声,“还我宝贝来。”

    宁舟眼帘一垂,目光幽幽,却是得计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