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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娼 作者:临风独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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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出神道:“今年倒是下得早了些。”
自知事起,身后就总是有只小尾巴。软软的,白白的,发如墨湛,眼睛也清亮亮的一片,瞳仁乌溜溜的,简直是记忆中那人最乖最可爱的时候了。奶声奶气地叫她姐姐,总爱黏着她,但凡关月一时不看着,遍寻不着这小祖宗,便一定是赖在她身边。因为太可爱,所以第一次见到时,她也极喜欢她。
可爱到想把全世界的桂花糖都给她。
遇到小尾巴的第一年,她份例点心中的桂花糖全给喂了,也是记忆中第一场雪的来临。再然后,每一年的桂花糖都没了。相同的情景总能勾起初时回忆,并没有随着时间掠过而消磨,反倒磨砺得愈发清晰入骨。
那时两个都尚是孩子的人,在后院的雪堆中滚摔一日,回去就躺了一天一夜。那时的她就是这般眼神,不谙世事,仅仅只为落雪而欣然快乐,眼中像是落满了天上的星星。随后的几年亦然,她玩闹,她学会了熬姜汤,还慢慢学会了照顾她。梧湘如今仍是懊悔,为何当初那般惯着浮宵,自幼便落得体寒,愈大,便愈不能见风,更再不能似儿时碰冰碰雪。
虽则后悔的只有这一件事,但好处是,遇上瑶瑟时,照顾人总不生手。
最可惜浮宵懂事长大后,就不黏她了。梧湘像是为人父母般的惋惜无奈,一直照顾的孩子长大了,就不再追着自己身后唤姐姐了。知道了害羞,懂得了羞恼,一别扭,就别扭了这许多年,并且大概还会一直别扭下去。
后来遇到瑶瑟时,看她眼中的惴惴不安,活像受惊的乖顺猫咪,害怕却不会挠人,也是想着当妹妹养的,谁知这回大不一样,养着养着就养到……榻上去了。
自己也搭了进去,梧湘觉得,自己可能天生是个当长姐的操心劳累命。
“姐姐叹什么气?”瑶瑟问道,收回看窗外夜雪的目光,拿这样亮晶晶的目光看梧湘。
“叹我栽了。”梧湘说道,又佯做无奈叹了一声。
枝头覆上新雪,夜里茫茫。
感受瑶瑟羞怯地又将自己抱紧了些,梧湘温声笑道:“说来瑶儿也未见过花朝罢,年后,便是花朝了。”
瑶瑟小声道:“从前听过……现在,更想看了。”
“更想与我看?”梧湘点破,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愉悦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困……睡醒补
抱歉家里出了点事,几天没更新,这两天也许都不规律更
补完啦~(≧▽≦)/~
第83章 来年
“嗯。”瑶瑟羞涩颔首,旋即难免勾出一段心事。洛阳花朝,她自是曾听闻,不过是儿时母亲温言哄她睡觉时所述他乡趣闻。而今故乡变他乡,他乡成故乡,唯有鲜活如昨日的记忆犹存,非锦衣少时,而是人非今日。
想固然是想,却也明了再回不去,那便只好抓紧相遇,怀拥仅有,昨日毕竟不可留。
梧湘未察她所想,只当她醉得厉害,道:“乏了罢?睡吧。”
却未得到回应,身后人只是朦朦睁开些眼,眼带泪光,呢喃了声母亲。
梧湘方知她心中想念,也替瑶瑟难受,虽然她不能体会。
想过吗?当然想过,却也只是偶尔,幼时偶尔,不过一个虚幻影子,她早当他们死了。所以她现今并不能体会瑶瑟的感受,因她从不曾有。
拥有过却永远失去与生来蹉跎从未拥有,究竟哪个可悲一些?
轻轻拨开瑶瑟的手,温言劝哄,好说歹说将紧抓住她的瑶瑟半抱回了榻上。
轻叹了一声,她所有的,不过这一份望不见头的感情。将人衣裳褪了个干净,裹进被中,再哄着漱口擦了脸身,彻底收拾安置好,最后落好窗,梧湘才得空收拾自己。
雪落了,其实春也就快来了。
为了等待春日来临,需熬过漫长冬雪。
梧湘想,她也许……能够等到。微可不计的可能,她也开始期盼。
冬日大雪掩埋,却从未能真正欺零百花。
来年总会盛放,哪怕是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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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是年夜。
楼外不知,楼内却是同中秋那日一样的阵仗,不过多了数声炮竹响。
不说喜笑颜开,至少绝大多人脸上都较平日多了几分笑意。
绝大多数人中,并不包括浮宵。
冷脸坐在边角,一脸的生人勿近,谁也别近。晓枝知道缘由,也没走开,站在浮宵身后陪着,就是不知如何是好。两个人之间的事,其实旁人再劝也没法的,何况晓枝不偏心,也觉得是流宛过了。
还是非常过。
至少晓枝见到的时候,只能咂舌,叹为观止。
浮宵控制不了自己的冷脸,却也不想搅了他人兴致,于是沉默坐在角落,一语不发,情绪不如先前郁躁。然而即使她只是这般坐着,依然有人放眼寻来。
腻腻歪歪的那一对还未下来,也不是多熟悉的人。来者满脸不善,浮宵想也不用想她的来意,正是没什么好气的时候,冷脸愈发不敛收,压了又压,才勉强平静道:“何姑娘有事?”本已做好被找麻烦的准备,谁料何寥只是怪异看她一眼,片刻后凉凉道:“不与她一起了?”
浮宵被她看得浑身不对,心中又是烦躁时候,直道:“姑娘有话直说。”
何寥噎了一下,面色难看地哼道:“不过见你人不坏,哪想这会儿就甩起脸子来了,倒是我没眼力了。”
浮宵蹙眉,道:“姑娘究竟想说什么?”
何寥又哼了一声,道:“你们分开了?”话一出口,就见浮宵脸色更沉,心下了然,接道:“那还真是可惜,你还没被她祸害够?”
“与姑娘何干?”浮宵彻底冷了脸。
“好心当成驴肝肺!”何寥毫不客气地回嘴,随后气哼哼地直奔主题:“你以为她真的会看上你?从前京中哪家公子在她那得了好的?个个不是绫罗金玉,一颗真心,总未讨得她一点欢心,为何不想想,她怎么偏偏看上你?还是个女子。”这话实则有些偏过了,绫罗绸缎是多,真心却从不多。
“你不知她父亲是如何获罪的吧,她也一定没有告诉你,不必问她,我告诉你……”
“我不想听!”浮宵冷声打断道。流宛若想她知道,那么她自然会告诉她,她不想她知道,她便不去知道。
何寥先是有些恼,随后莫名笑起来,怜悯看着浮宵道:“你真的不想听?”
“不想。”浮宵难得厉声道,不想与何寥多纠缠。
何寥未恼,依然用那般目光看着浮宵,意味深长道:“那说说关于你的罢。”
“她是个无心的人,更不是什么好货,想必你该知道。对你是一个样,对我们的时候可是另一个样。”说到此,何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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