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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娼 作者:临风独回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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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跟我耍混!”妈妈道。
浮宵道:“我怎敢?妈妈是自幼看着我长大的,我何曾骗过您了?我哪有那个胆,但凡有点心思,您还不知我几斤几两的么。”
妈妈面上不为所动,问道:“你真要如此?”
浮宵道:“我也不想如此,就是没法子。”
妈妈冷笑:“我放你走,银子交不上?又该挂谁名上?知道我是看你长大,你就这样逼我?上头查下来,你以为我担当得起?”
浮宵道:“只报因伤不能见客,谁会真正查下来?”
妈妈道:“若有万一?你是想让我交待进去!”
浮宵又笑,道:“怎会,我怎能让妈妈为难。”
妈妈见浮宵诡异笑容,直觉不好,然而来还不及反应,浮宵已经干脆利落一刀划下。
鲜血自那原本清妍的面容不断斜斜涌出,窗外忽然电闪雷鸣,衬得那不顾伤势笑得开心的人,如同恶鬼。
妈妈久久怔然,直到清柔依旧的声音问她:“妈妈现在还会为难么?”
她回神,漠然颔首,背上却是冷汗浸透,也觉冷意浸透。
从小看到大的人,怎会说疯就疯?
离去的人究竟带走了什么?
第102章 残梦
又是下着雨电闪雷鸣的夜。
梦中见到了年华正好的沉雁,那时她也还是萦絮。
无法磨灭的记忆中,她们相识交好前,那人一直都是不苟言笑,让人不敢高攀的岭花模样,像是凌峰的远远一抹横翠,清寒上时。
没有人见过她笑,就算有人一掷千金,未曾博得。
她那时没有千金,甚至狼狈至极。但就是这样的她,狼狈的她,看她入神,欣羡无比,舫上踩空落水才知自己的出神。
她那时不会凫水,不甘又绝望,舫上的人却都笑看热闹,那个人也笑了,却毫不犹疑地脱了寸锦寸金的妆花云锦,入水划到她身旁,抱拖着她上了舫。
谁也没想到,就是如此博得她一笑。狼狈的她,身处泥泞的她,博得她一笑。后来听她说,是因为见自己望她出神,女登徒般甚至忘看脚下路跌进水中,才觉好笑。
随后就是连她自己也没想到,那云锦披到了她自己身上。
她救了她,她也救过她,可是为什么,最好的时日不能停留,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究竟为什么,她们再回不到过去?
日日夜夜拷问着自己的心,旧梦难温。梦中她始终清醒,清醒绝望念她初次笑靥。
又是一声雷响,余温彻底散了,恍惚梦境彻底醒了。
面无表情地起身,摸索点了灯,倒杯茶安安神。茶水是彻底凉透的,但也正好,凉透那些念头。
没什么好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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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艳女子攀在窗前,头也不回地道:“就要这间。”
窗景采光都甚好,也听不到楼下多少声音,陈设清简,隐隐约约还残留着上一个主人的痕迹,尚有若有似无的幽萦香气。
她忽然对这位不知姓甚名谁身处何方的人有些好奇。
屋内另一人笑出小虎牙,乖巧道:“知道了。”说着就动手收拾起来,既然要住,上一人遗留旧物,自是不该留。
娇艳女子坐下看她,聊赖敲叩无尘桌面。
不一会儿,柜中翻出了一套崭新罗裙,边角都精细勾勒,精致艳美,颇觉有些可惜,不忍随意扔踏,于是走到女子身旁摆在了桌上,可惜道:“太不知惜了,这般好看都不带走。”
女子随意拿过看了看,无意瞥到领口笺纸,好奇入手,有趣念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虽非青衿,香罗赠卿。”
小丫头笑问:“收得这样好,想必是个念旧的人,那为甚不带走这信物?”
女子笑而不语,福至心灵,将笺纸翻过来,果见娟秀清隽字迹分明。
锦水有鸳,汉宫有木。锦水汤汤,江汉永矣。
有些字迹不知被什么浸花了,却已足够人看得真切。
女子沉默片刻,原样放回,道:“扔了吧,那个人不要了。”
小丫头点头,什么也不问,又欢欢喜喜地收拾起来。
其实大多都扔干净了,能再收拾找到的,不过妆奁中一锦缎包裹着的简单木簪,看得人颇想买椟还珠,还有满满一屉的蜡烛。
这个人留下的东西太少,也有些匪夷所思,却也能够猜个极大概的大概。
不过故事已结束,无从得知,又与她何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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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卿别来无恙。”流宛笑道,笑意却不达眼底。
男人笑道:“不该是江姑娘别来无恙?”意有所指。
流宛看他腿一眼,同样意味深长道:“我们都别来无恙。”随后笑了一声,道:“我就不与少卿兜圈子了,您亲笔判,再大的气也该消了,我倒是要多谢少卿手下留情。那下一个该算账的,又该是谁呢?”
男人也笑,道:“他没少教你兵法吧?”
流宛装作不解道:“大人何意?”
男人瞬息冷沉了脸,冷声道:“一样的会算计人。”
流宛笑道:“狡兔三窟,高枕无忧。”
男人冷笑一声,道:“看来学得最好的,怕是一出借刀杀人。”
流宛道:“我只知祸水东引,我向来不敢见血。”
男人看她一眼,问道:“你有他罪证?还是想好如何栽赃?”
流宛道:“有是有,却不在我手里,也不在任何人手里。”
男人沉思片刻,问道:“是活物?”
流宛思忖,难怪是父亲当年最看重的弟子。
流宛道:“当年的事,其实还有人活着。”
男人问道:“你如何得知?”
流宛道:“父亲留下了他。”
男人眼中彻冷,道:“死了都这么会算计。”放在那腥风血雨隔墙有耳不知敌友的时年被人察觉,只怕那老狐狸九族早该诛尽。继而问道:“他现在何处?”
流宛道:“一手钱一手货,少卿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况且我一介平民,想压大注,总该留些底钱。”
“你也知这是大赌?”男人阴鸷道。
流宛依然笑,道:“自然自然,失尽一切,要么赢回来,要么输亏命,我已是一个人,有何好惧?人世本是一场赌,大人不也是从身无分文,赌到现任大理寺少卿?大人若只想安稳,何至如今高位。我不怕,大不了来世重头,谁不是一身孑然,我已失无可失,自然无所畏惧。”
“你胆子倒很大。”男人嗤笑一声。接着道:“其中牵扯,输了可都是要一起陪葬,他已动不了我,我又为何放弃如今高枕再赌,江姑娘,总该给我个理由?”
流宛直盯盯着男人的左腿,道:“显而易见。”
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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