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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62

      姑娘请自重 作者:赏饭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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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柱。

    闻芊刚落地,便觉得脚踝有刺骨的疼痛。

    她在心里将楼砚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完全不介意把自己也骂进去。

    “姑、姑娘,我都说了真人不在,您怎么能擅闯呢……”

    小道童惊慌失措地想上来拦她,可惜闻芊走得气势汹汹,一巴掌挥开他说了声滚,随即便大步朝里走。

    她沿着此前行过的路,准确无误地找到了那间小书房,这个时候闻芊基本上是瘸着一条腿在一拐一拐的往前行,声势上有点大打折扣,可她并不在意,抬手就推开了面前的门。

    楼砚果然在这儿。

    他正坐在桌前看书,被突然而来的响声惊动,一转眼看见是她,明显地怔了怔,继而皱眉道:“你的腿怎么……”

    那个“了”字尚未出口,便闻芊劈头盖脸的一巴掌打断。

    第八三章

    闻芊手劲不小,楼砚险些被她打了个趔趄,束发的头冠一歪,立时垂下几缕青丝在脸颊旁。

    他喉头有个吞咽的动作,半晌转过眼来,抬手抹去唇角的殷红,仍旧道:“腿怎么了?坐下来让我看看。”

    “你疯了是不是?”闻芊挥开他的手,质问道,“曹开阳是什么样的人,你跟他合作?你三岁小孩儿吗?知不知道他在利用你!?”

    门口的道童迟疑着是否要上前,楼砚摆手示意他出去,一面在桌边坐下,“这件事,你不用管,好好在杨府里待着就行。”

    她皮笑肉不笑地一声冷哼,“我倒是不想管,谁让人走到哪儿都能看见你们俩干的那些好事。”

    闻芊上前一步,“我不管你有什么苦衷,有什么理由,也不管那个阉人许了你多少好处。这笔账,我算不清你难道还算不清吗?”

    眼见他不言语,她皱眉道:“你跟着他不会有好下场的,你是不是想遗臭万年?”

    楼砚好似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欲言又止般摇头,“闻芊,你不会明白的……”

    他眸色暗沉地别过脸,“所以我才说,就不该让你进京。”

    一提起这个,她敏锐地反应过来,“你是承认花让是你的人了?这些事,你究竟瞒了我多久?”

    闻芊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几乎失望道:“楼砚你从前不是这样的。”

    “那你了解从前的我多少?又了解现在的我多少?”楼砚似笑非笑地朝她勾起嘴角,“你看徐州的春山三兄妹感情深不深,在一起久不久,经历的事情多不多?结果呢?

    “三人行,总有一个,是会越走越偏的。”

    “闻芊,你还是太天真了。”

    她总是这样。

    别人对她好一些,她就能咬牙把乐坊撑起来,别人说舍不得,她就心甘情愿地在江南待上数年,别人为她受点伤,她就可以为他万劫不复,矢志不渝。

    楼砚看到她眸中的神伤,勉力打起精神,“现在的我有什么不好?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想要什么要什么,想有什么有什么。哪一点比不上以前?”他抬起手向她展示。

    闻芊看了他一眼,打心底里生出无力感来,沉默了良久,才絮絮吐出胸口那股郁结的恶气,缓缓道:“我们在济南,找到了当年的村子……你知道么?楼家人还没有死,他们还活着。”

    她悲哀地冷笑:“倘若你爹娘瞧见你现在这个模样,瞧见你与小人同流合污,他们会作何感受?”

    那一瞬,他好像被什么刺激到了,额头的青筋骤然鼓起,猛烈的跳动,随即又似焰火明灭,稍纵即逝。

    楼砚唇边翘着寡淡的弧度,轻笑出声,“我当然知道他们还活着。”

    闻芊身子微微一震,不可思议地抬头,“你说什么?”

    他目光里的神情不悲不喜,看不出情绪,“不然你以为后山上的那些碑是谁立的?花让嘴里的消息是谁告诉他的?”

    “这十年来我翻山越岭,挖遍了大齐每一寸土地,你真觉得我会没去过济南吗?”

    “是你立的衣冠冢?”这个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不能不感到意外,闻芊有那么一刻说不出话来,“我、我还当那个地方,当真找不到了。而且这些年,你也没告诉过我……”

    “是啊。”楼砚嘲讽般的一笑,“你和朗许根本算不上楼家人,怎么可能会对村子事上心。”

    “你姓闻,他是个半道捡来的外乡客,只有我。”

    他双目微凝,“只有我才是那个真正想回家的人。”

    他的话太锋利,闻芊一时竟无法反驳,她咬着牙狠狠闭了闭眼睛才将翻滚的情绪压下去。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轻声问道。

    “闻芊,你到现在了,还不懂吗?”楼砚坐在烛火中静静地看她,夏夜蝉声四起,和他唇角涩然又微凉的笑意融为一体,“盛世太平,海晏河清,你真以为……楼家人是在避世?”

    她隐约听出这句反问里暗藏的玄机,“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他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这个答案,你与其来问我倒不如去问问你那个,在锦衣卫当值的杨大人。”

    闻芊颦眉:“我们家的事和杨晋有什么关系?”

    楼砚冷笑着在那边抱起怀,“锦衣卫乃皇帝的亲军,他爹又是三朝元老,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他只怕比我更清楚。”

    此时,北镇抚司的库房内,一个小旗举着纸灯笼在给杨晋照路,这是锦衣卫衙门存放档案情报的地方,架子上林林总总摆着生了尘的卷宗。

    “杨大人要找什么内容的?我对这儿最熟了,您说我给您翻去。”杨晋摆摆手让他不用忙,自己则拐角某一处书架。

    杨渐原本是要他查楼砚的底细,但杨晋想到的却是济南楼村中那个徐福的雕像。

    照闻芊所说,她们那儿的男孩“五岁后就要开始学医,十岁上下通读《易经》”,楼砚应该也是学过不少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的,否则没那么容易能受圣上的青眼。

    他辗转一周,最后挑的是有关方士的案宗。

    前朝的信息不过寥寥几笔,杨晋快速扫了一遍,并没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那小旗拎着灯在旁探头看,借此机会想在他面前博个好印象,“大人,您要查方士得看这一本。”

    他把灯笼杆子叼在嘴里,熟练的踮脚从最顶层凑了一册给他,含糊不清道:“当今登基时封了好些案宗,就这个还留着——你瞧瞧。”

    开头几页是太/祖在位时的情况,方士那会儿几乎没怎么在朝中露过脸,然而到建元帝时,文字逐渐多了起来。

    “咱们大齐不兴方士,只有先帝在民间招过能人异士,那会儿选拔了十来个僧人,十来个道士,剩下还有几个,就是方士。”

    杨晋翻书的手猛地一顿。

    恰好停在那一页。

    建元初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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