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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小老鼠日常 作者:陈虹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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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务活。从此以后,每逢她姐休息回来,第一件事必是上朱家干活,做饭,洗朱家一家子老老小小存下来的衣服,伺候着朱家的上上下下每个人。
这还不算,朱文这个未来的姐夫不是个人,打着未婚夫的名义对她姐动手动脚,转头又想对她动手动脚,还说让她们姐妹俩长得真像,他傻傻地分不清,又道让胡美兰跟了他,他一定不会亏待了她。胡美兰抽了朱文一耳光,却不敢把事情告诉家里人,有了上次的教训,她怕给家里人惹来麻烦。大概知道胡美兰不敢告诉别人,朱文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经常趁着走亲来胡家骚扰胡美兰。这些事胡美兰没有告诉家里的人,包括无话不谈的姐姐。她忍着,拼命地忍着,忍得心头在滴血,她觉得她快要疯了,有时候她真想揣把刀把那畜生给杀了,但她害怕,害怕她的父母哥哥嫂可爱的侄儿还有姐姐会因为这事戴着高帽子受到无尽的□□。
就在这时,传来了唱歌比赛,第一名可以进文工团的消息。像发现救命稻草一般,她每天天未亮就跑到深山的泉水处练唱嗓子,也许上天可怜,让她得了她们乡公社的第一名。当王善娘小茉莉花的名声传来,胡美兰慌了,她怕了,她怕自己拿不到县上的头名,怕她进不了文工团,怕她回到家中依然受着朱文的骚扰,怕她家会永远受朱家的钳制。
于是她想了几晚,鼓起勇气来找王善娘。
“王妹妹,我求求你了,求求你不要去比赛了,求求你了。”胡美兰跪在王善娘面前呯呯地磕头,“王妹妹,来世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王善娘泪水模糊了眼睛,她好似又看到了曾经的王善娘,是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可怜,想跟命运对抗却终究抵不过命运的齿轮。那时她多么希望有人如天神一般降临救她出苦难,替她找出幕后之人,替她报仇,然而……。
当晚王善娘做了一宿的梦,她梦到她第一次登台,那是她的初 夜拍卖。高台上搭着红纱,她穿着薄薄的红纱,走动之间可见里面的亵衣亵裤。那时她忽地生出股惧意羞耻,然而父母死不瞑目的双眼让她忘记了羞耻,让她忘记了一切,跳着□□的舞姿,唱着靡靡之音,听着下面一轮又一轮的出价。在她的房间里红纱遍地,她忍着屈辱接来送往。然而她迟迟找不到那个幕后操纵者,不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那时,她想她就像胡美兰这般,快疯了,快疯魔了。
第二天,她醒来时天已大亮,匆匆吃了饭上学去。在路上,她拿定了主意,托人给胡美兰捎信,让她明天下午来一趟。
次日的下午,后山林中,王善娘见着面容憔悴的胡美兰,道:“我答应你。”
胡美兰有一霎那的震惊,旋即是狂喜接着又是担忧,忐忑不安地看着王善娘,“那你怎么办?不参加比赛行吗?”
王善娘道:“那不重要。我们来说说你的事,以你家的成份,你想拿第一名非常困难。跟你相差无几的,或是比你略差的人都可以拿着第一名。”
胡美兰攥紧了拳头,“不管如何,我都要试一试,拼尽全力试一试。”
“那为什么不让你自己远远地胜过第二名,让第二名拍马也不及呢?”王善娘嘴角噙着笑看着她,“这就是我今天叫你来的原因。”
胡美兰双手抚着呯呯乱跳的心脏,喃喃道:“你愿意把你的小茉莉花传给我?”
小茉莉花?
王善娘一脸茫然,见状,胡美兰赶紧把外面的传言告诉了她。大概茉莉花是大家听过最好听的歌,是大家心目中的天赖,渐渐地有人称她是让茉莉花附体才唱出如此世间少有的歌声,否则无法解释从没唱过歌的小姑娘会有如此的天赖之音。
听了这种说法,王善娘笑意更深了,对着胡美兰道:“是,我把小茉莉花传给你。”
胡美兰一脸惊喜若狂,然后双手合拢举在胸前,虔诚地一礼,“谢谢王妹妹。”
王善娘先听胡美兰唱了一首歌,根据她的嗓音说了一些感觉。对,就是感觉,尽量让胡美兰找到唱歌曲的感觉,一种让歌人合一的感觉,忘记自己是在为唱而唱。
胡美兰一脸懵懂地离开了,但她的脸上却不自觉地带上了自信,因为她拥有了秘密武器,小茉莉花。
“小十九,你就这样把机会让给了别人,好可惜哟。”小十八从地下钻出来惋惜道,“我还说等你去县上比赛,我一定爬去听你唱呢。”
王善娘摸了小十八一把,“我还小,有的是机会。帮我找一味药吧”
小十八甩了甩尾巴,“如果你下定了决心,不后悔就好了,明天你来,我把药带给你。”
国庆将至,也就意味着县城的唱歌比赛即将拉开序幕。偏在这时候,王善娘早上起床后嗓子嘶哑。王老头着了慌,赶紧让王有财去队长那里拿牛车送王善娘去乡卫生所看看,王队长听着消息亲自赶了牛车来,顾不得吃早饭,两人送王善娘去了乡卫生所。医生看了看开了药说先吃药看看。王老头和王队长急着问第二天可好,医生摇了头。
王老头和王队长慌了神,想着第二天的比赛,立马赶了牛车去县医院,医生直接说是吃错了东西,声音一时半会好不了。
听说是吃错了东西,王老头脸狰狞的可怕,要不是是在县医院,王老头会直接扇王善娘几耳光。就算这样,王老头一双目光如刀似剑在生吞活剥她。回去经过乡公社,王队长特意停在公社门口去说了一声,忍着那些人假惺惺的安慰,垂头丧气地出来,看着王善娘是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回到王家,王老头冲进屋里直接砸了一个碗,手指着王善娘大吼,“死丫头,我那里亏待你了?少你吃的了?每天我都问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你那次说吃什么家里没有给你做?你还馋外面的东西?你知不知道你明天要去比赛要去唱歌,你是不是没把这比赛当会事?没把我们王家当会事……”
王翱跑过去拉着王善娘的手,“姐姐,你怎么了?痛吗?”
王善娘在王翱的手心中划着,姐姐没事。
王翱放了心。
“贱人贱命呗。”王老太婆听明白王善娘明天去不成比赛了,冷嗖嗖地道,“跟她娘一样的贱命,没那个福气。”
王翱眼睛瞪着王老太婆,“我娘不是贱命,我姐姐也不是贱命!”
看着王翱那张酷似他娘的脸,王老太婆上了火气,抽出根柴棍打了过来,“小兔崽子还敢顶嘴了,好久没挨打,没有规矩。”
王善娘拉着王翱跑出了王家。
王老太婆站在坝子里吼叫:“有本事跑了别回来,扫把星,看我不打死你们。”
王老头兀自在屋里生着气,连饭也没吃。
晚上,儿子儿媳都睡下了。王老太婆给王老头做碗面条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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