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捕虎方法与反捕方法论 作者:伊利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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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我们为什么打算逃走来着?因为他们找过来了?然后你就拉着我跑……”
烈平疆没有说话,他想起了那时候乃至更早之前,他在烈牙疆朝他看来的眼神中读到过的预言:无法抗拒的天命。说到底,他为何要决定和烈牙疆一起逃离那里?因为帝国之内没有他们可以生存的空间?因为她的精神状态几近崩溃,再也不能和人类同群相混?因为不光是人类抗拒他们,连自家家神也不放过自己的子孙?
他再次闭上眼睛,黑暗中,他看见自己十五岁那年第一次亲证的家神的黑影,屏风上映着他兽类的原型,窗帘紧闭,屋内漆黑一片,他自己手握佩刀,背后是病重的烈牙疆。家神离开后他朝烈牙疆望去,烈牙疆朝他望来。她用湿漉漉的眼神和柔软的神情喊他:“哥哥。谢谢你。”
上一次被称呼为哥哥,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他回溯记忆,和她一起来到西境边境的山林中。号角吹响,呼唤的声音在丛林里此起彼伏,他紧紧拉住烈牙疆的手。他们在山林中的死斗。营帐里,他下定决心道歉,但是出于一个错误的理由,所以被她拒绝了。因为外人在场,所以把舍弃珍贵血液的战神粗暴地推开扔给姜贺敷。烈牙疆初上沙场前,他们在前线的亲密谈话。在武殿隔墙相见。在神女峰分别。在孔雀城被拆散。从大火里逃出,抛下家族。住在学校里的时候,夜里她爬上自己的床,抱着自己的胳膊。再往前,再往前,不知道是多久之前,他们像同一窝的小狗一样裹在一起打闹玩耍,在温泉里互相泼水。他们曾经相互依偎着在同一个子宫里孕育成型,同呼吸同生长,紧密联系不分你我。
他说:“我们都忘记了最重要的理由。”
烈牙疆没理他,自己望着窗外。烈平疆起身来,坐在她身边,和她一起看着雪花形成,凝结,优雅地旋转飘落,被风轻轻撩起,然后落叶一样叹着气落在千万朵不同的雪花集聚而成的积雪中,瞬间就失去了自己的个性泯然众人。
烈牙疆悄悄地朝他伸出手,试探着犹豫着,被他眼尖地逮住拉到自己怀里。他顺势就把她拉到自己面前,低下头轻声问她:“一直一起吗?”
她说:“是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个结局。
第14章 43.2 true end
43.2
烈平疆说:“从这里往南一直走,应该可以不经察觉地离开国境线。你先走,我等他们找到我,把你的死讯告诉他们再来找你。”
烈牙疆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转身朝南跑去。烈平疆看她跑远,松一口气,沿着原先的路线往回走。士兵们看见了他,跑上来,问他身上的血迹和地上的血迹,激烈打斗留下的脚印也十分可怖。他看见姜贺敷拿着烈牙疆落在峡谷里的炼银贺敷跟上来,便说:
“刚才我和战神发生了纠纷,一直缠斗到这里。她好像体力不支逃走了,朝那边去了,”他随手指向一个方向,“她用了梁氏术式,地上没有脚印。你们快去追,她毕竟是个女人,跑不了太远的。姜贺敷,你陪我回去吧。”
士兵们商量了一下,分工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搜查而去。他看着士兵们的身影消失,转过头看着姜贺敷。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也不想隐瞒什么。刀匠,只要牙牙还在世上一日,我就一日不能与你为友。”
“我知道。”姜贺敷简洁地回答,手里紧紧抓住炼银贺敷。
“我也必须告诉你,我爱烈牙疆,她也爱我。我们是真正的两情相悦,而对你她不过是在履行义务。就算这样,你也愿意继续做她的丈夫吗?”
姜贺敷苦笑:“这些道理我早就知道了。事到如今,我怎可能反悔?如果你说的是真的,那我就和鳏夫没什么两样。不过,鳏夫也有鳏夫的志气。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的妻子,没什么好商量的。”
烈平疆皱眉,说:“好自负啊,刀匠。”
“你才是最自负的人吧,烈将军。在她的丈夫面前声称自己和她两情相悦,这不是自负是什么?”
“不过话说回来,她也有过错。她就不该随随便便让男人爱上她。本来她和我注定不会分开,结果在你们这些男人的诱惑之下我和她都平白无故经受了很多痛苦。我真的很讨厌这样,可现在也没有办法了。”
姜贺敷直直望着他。“我让她朝南逃走了。我还有义务去履行,不能就这样和她离开。你去找她吧,带着炼银贺敷去她大概会很高兴见到你。你找到她之后,和她一起直接进入邻国国境,一直往西走,不要回头,不要再回到这个帝国的疆土之内。……如果,”烈平疆露出苦涩的神情,“如果这样的牺牲你都能做到的话,就让你做她的丈夫吧。”
姜贺敷看看他,低头看看手中的炼银贺敷,说:“朋友的愿望,我在所不辞。”
快要到夏天的时候,丧偶多年的姜火平终于续弦,失去了珍贵的继承人之后姜氏家神不能再等下去了。乐正卜呼成为了工坊的女主人。
然后秋天到来,随后是冬天。在西境下雪之前,旦贯一终于下定决心前往战场遗址查看。他在山谷中仔细分辨散落的刀兵残骸,哪些是禁卫军留下的,哪些又是敌人留下的,虽然已经还俗,但出于悲悯他的口中停不下经文的念诵;他一路通过山谷,进入帝国的新疆土。那里一马平川,草原上牛羊成群,异国的风景如今已经被套上了帝国的枷锁。他望着崭新的国土,削落本已长长的头发,换回僧衣,朝西方一路走去。一路打听,终于,在他快要离开帝国的新边界的时候,有了战神和刀匠的消息。
——春天的时候,一个刀匠和一个金色眼睛、长发飘飘的佩刀女人经过我们这里。那天,刀匠和佩刀女人就坐在我酒馆的窗边喝酒,不过两人基本上没怎么说话,看上去挺奇怪。大概是一起出行的同事吧。你问我为什么是刀匠?一看就是啊。那男人,一看就是个手艺人,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
——夏初的时候,一个刀匠和一个佩刀的女人坐在我这家茶馆的屋檐下躲雨。看上去两人应该是兄妹。他们说话的时候轻声细语的,但是我一听就知道是西境那边的人。那女人虽然佩刀,但是神情很温柔。刀匠?当然是刀匠了。手艺人的特征是很明显的,更何况那男人总是专注地看着店里客人佩戴的刀具,稍微一推断就知道了。
——仲夏的时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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