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精没有搭理袁立超，向苏杭微微一笑，看着她说：“小苏，哦，对不起，我签完字之后才能喊你苏总啊。请问一下，你怎么保证我签完这份文件之后，林青阳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白总，相互信任是合作共赢的前提。”苏杭也是微微一笑，摊开手，说：“您想想，我们在外面的人，再谈几天也无所谓，可是，林青阳在里面，拖得起么？万一拖时间成了，他心理上垮了，就算我们达成了一致，也于事无补了。还有，您签完字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理由。”

    白骨精沉吟片刻，拿起笔，在文件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苏杭拿过文件夹，看了看，转头交给袁立超，说：“袁总，你先出去吧，我和白总单独说几句话。”

    袁立超拿起文件夹，得意地看了白骨精一眼，然后乖乖地出去了，还不忘把门轻轻地带上。

    “白总，你太累了，该歇一歇了！”苏杭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对白骨精说。

    “苏杭，哦，不，现在已经是苏总了！”白骨精波澜不惊，脸上始终保持着平静和安详，说：“我友情提醒你一下，再过几个月，凌潇潇就满十八岁了！到那个时候，你跟我一样，也要歇着了！”

    “呵呵，这个我肯定会牢牢记住的。”苏杭诡异一笑，说：“不过，白总，请您放心，我一定会殚心竭虑，争取将‘名流高科’管理得像你一样好！”

    “我已经向我证明过了，你绝对有这个能力！况且，我也不是什么超人，我能做得到的事情，别人也同样可以做得到。”白骨精不卑不亢地回答了一句，转而问道：“对了，你给我的理由呢？”

    “呵呵，白总，你对林青阳的关心令我嫉妒啊。”苏杭从包里掏出一个信封，轻轻放在了白骨精的面前，低沉地说：“不过，我想告诉你的是，关心林青阳的人并不止你一个！”说完，飘然离去。

    白骨精拿着这个小小的信封，犹豫再三，最后从里面了一叠照片，才看了第一张，当即感觉眼前天旋地转，脑子里一片空白。

    大概半个小时之后，手机铃声惊醒了白骨精。

    “喂？”

    “白总，我是许可！李队让我告诉你，局里刚刚开完会，林青阳的案件成立了专案组，刘局亲任组长，李队任副组长。”

    “哦！”白骨精恍若梦中，楞了一会儿，才说：“……谢谢你，可可！”

    挂了电话，白骨精缓缓起身，开始收拾她的私人物品。

    下午，四点，省武警总医院。

    林青阳被黑脸杨带着两位年轻警员采取的日夜不停的“熬鹰”审讯折磨得昏头转向，幸亏医护人员会定时来给他打针换药，如果不是因此可以得到喘息的话，能不能挺住，还真不好说。

    医护人员刚给林青阳换完药，黑脸杨把两位警员支出去，又开始对林青阳边敲打边审讯。

    林青阳咬着牙，一言不发。

    正当黑脸杨气急败坏，再次抓起一本杂志，卷成一个圆筒，要对林青阳的伤口下毒手，病房门突然被推开了。

    黑脸杨怒气冲冲地一回头，正准备训斥，却看见是李建军带着许可等一干人冲了进来，忙把手里的杂志松开，讪笑道：“李队，这小子太顽固了，我正在给他交代政策！”

    “行了，政策交代完了，你可以走了！”李建军冷冷地说。

    黑脸杨一不对头，警惕地问道：“李队，你来干什么？”

    “把人带走。”李建军道。

    “这个案子是我主办，你不能带走我的犯人，他是特大案件的嫌疑人。”黑脸杨气势汹汹吼道。

    李建军根本不吃他这一套，黑脸杨办案没什么水平，只会玩刑讯逼供那一套，在刑警圈子里名声很臭，只是仗着郝建成的提携，去年才破格提拔成副支队长。

    “现在这个案件归我们办理。”李建军昂然回答。

    “你说什么？没有郝局的指示，我不能把人交给你！”黑脸杨情急之下，只得把郝建成抬出来压李建军。

    “今天下午，局里召开了专门会议，成立专案组，刘局亲自担任专案组组长，我为副组长，涉案人员，证物都由专案组接管，杨副支队，这里没你什么事了。”李建军冷冷说道。

    “林青阳，你能坚持行走么？”许可给林青阳打开了手铐。

    “没问题！”林青阳活动了一下手腕，答应道。

    许可搀扶林青阳下床，看到林青阳手臂上的伤口渗出了血，低声问道：“姓杨的打你了？”

    林青阳点点头。

    黑脸杨只能干瞪眼，眼睁睁看着林青阳被李建军带进电梯，忽然想起还没有办理案件移交手续，忙喊了一声：“等等！”

    “干嘛？”许可回头问道。

    “人带着了，你们得签个字！”黑脸杨叫道。

    “你进来吧！”

    黑脸杨想都没想，跟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

    许可向林青阳使了个眼色，拿起手里的杂志，遮住了电梯里的监控摄像头。

    林青阳心领神会，二话没说，抬腿一个膝顶，直接干在了黑脸杨的肚子上。

    “嗷！”

    黑脸杨惨叫一声，捂着肚子蹲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缓过劲来，指着林青阳，可怜兮兮地向李建军告状：“李队，他……打我！”

    李建军和许可对视了一眼，无动于衷！

    黑脸杨见状，知道吃了一个闷亏，也只能哑口无言。

    林青阳被带上一辆黑色涂装依维柯警车，负责看押的人也是刑侦支队的熟人，不由得轻轻松了口气。

    警车开往医科大附院，林青阳在这里继续诊治，专案组加派人手全面监护，李建军亲自给林青阳做了新的笔录。

    当天晚上，李建军离开医科大附院，返回局里，当面向刘光耀汇报案情。

    许可主动请求晚上由她值班守护。

    林青阳与许可交谈了一会儿，实在熬不住了，酣然入睡。

    夜深人静，许可不时站起来，焦躁地看着手机上的时间，轻轻念叨道：“都十一点多了，她们怎么都没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