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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听说我是祸水 作者:楚西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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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胎气,听身边的宫人说,他们慌忙赶来时,她已经昏了过去,从腿间流出的血将亵衣都染红了,他们当时慌乱极了,浔炆赶来时,带了战战兢兢的太医,说若是这个孩子保不住,立即就要了他的命。
千宁儿想,浔炆看来是真心在乎这个孩子,或许关于旭阳的死还会心存余悸,那日旭阳和子翎的身体被抬过来时,她看见子翎手里紧紧拽着一块云锦。
而那云锦纹络宫中独有一匹,听说浔炆派人赐给了受宠的袭妃,而袭妃做了一身衣衫后,剩下来零星的布料都给了身边贴身的宫女岚瑟,她想袭妃是浔炆心尖尖上珍爱的人,他不会为了自己而惩戒袭妃,但为了保护这个孩子,他该有一些动作……
☆、秘闻
入春以来,宫中各色花都含苞欲放,空气里总有淡淡的花香。
这一个月以来,千宁儿基本上都在床上躺着,只有流穂在时,才扶着她在殿外周围走动一下,她想,自己还未老,骨头还未衰朽,就已经过上了老年人的生活,流穂很贴心,总是挑着风和暖阳的时间让人搬个软塌,让她出来晒晒太阳。
宫里的荣宠总是瞬息万变的事,帝王的心思也总让人无从琢磨。
昭荣殿的袭妃,昔日多承皇恩,宠冠后宫,却因着听说她嫉妒新来的梁昭仪推下了水,被皇上冷落,皇上这几日很少进入她殿内,宫里的人皆说,袭妃已是一朵开败了的花,再无昔日的芬芳妍丽。
还有人说,袭妃在后宫失了宠,她的家族百里氏在前朝也被一贬再贬,险些引来杀生之祸,百里流渊被关押,其他子弟也被贬到偏远地方,事情的起因还要从十几日说起。
皇上春季狩猎,身边同行的还有臣子与诸侯,那个新得宠的梁昭仪与袭妃陪王出行,事情本也十分妥帖,却在第三日的晚间,有人发现北地诸侯梁王的长子梁孰死于荒野之中。
尸首被找到时,身上有多出刀伤,喉咙处被人一箭洞穿,身子被草草的拖到一处,用树上的枝杈掩盖着,梁王悲痛欲绝,在其胸口处的伤痕处却发现了带有百里氏惯用的青戟剑剑锋勾痕,喉咙处也是此次比赛狩猎时为了区分而分给百里家的箭。
梁王带着长子的尸体入皇帐理论,后也有随行的宫人证明,那一日确实看见百里流渊与梁孰发生了争执,北地梁王自来便和百里氏有仇,朝堂百里氏多此抨击梁王,说他在北地有不臣之心,需收回其统治地军权,派禁军将领去驻守北地。
梁王也多次在朝局上与百里流渊敌对,那次春狩之前,因着梁王处上贡的钱银半路有些耽搁,百里流渊趁机在皇上面前狠狠的参了他一本,狩猎时,梁王长子梁孰多次出言对他不敬,梁王认为百里流渊怀恨在心杀了他的儿子。
皇上龙颜大怒,却也未立即下令治百里流渊的罪,毕竟百里流渊是朝中重臣,梁王长子之死尚存很多疑点,但当夜,梁王在帐内遇刺,皇上赶到时,他用仅剩的一口气抓住皇上的袖子喊道:“杀我者,百里流渊。”最后气绝而亡。
北地梁王与其子均在京洛被害,春猎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草草收场,百里流渊及参加此次狩猎的百里氏一族全部被关押进牢房,后又有随行宫人从百里流渊所住的营帐内搜到带血的衣裳与箭。
梁王身边的守卫也说梁王世子遇害当夜被百里流渊邀出去狩猎,世子不愿拂他的意,这一去就没有回来。
宫里人皆说,皇上之所以没下令杀了百里流渊,是因着袭妃当夜跪在皇帐中苦苦哀求,他们说皇上心中到底还是在意袭妃,但梁王二子梁颡听到这噩耗即刻进京,要求杀了百里一族,皇上这几日左右为难。
后宫里最喜欢攀高踩低,春狩草草结束之后,又听说袭妃将梁昭仪推下水,皇上罚她在宫中禁足半年,没有他的允许袭妃及其宫人不得踏出昭荣殿半步。
昭荣殿夜里璀璨的灯火灭了,往日的声乐歌舞也再不闻。
听说袭妃后来违禁去见过一次皇上,回来时脸上红肿一片,有人说,那是皇上打的,有人说那是袭妃为了博取皇上昔日的怜惜自己打的,众说纷纭,但眼下看来,她脸上的殷红是谁打的已经不重要了。
谁也不会在意一个失宠的妃子到底怎么样,就像谁也不会在意被仍在地上枯萎了的花到底是什么品种,就算它曾经娇艳夺目,千金难求,现如今也只是一朵烂得衰朽里的废花。
宫里的女人少了帝王的宠爱,就如同那凋零残褪了的花,就算现在仍是姿容卓绝,就算正是韶华尚好,也会像待在无尽的黑洞里,时间能给她们的绝不是温柔的相待,而是在她们脸上添了皱纹,鬓角添了白发,到那时,更没人愿意再看一眼。
但老死在宫中固然凄凉,却终究平顺的过完了一生,她们无疑是这后宫之中仅存的尚算幸运的女人,更多的则是早早在春华烂漫,眉如远黛,肤如凝脂的时候就已经丧命于尔虞我诈之中。
袭妃被禁足的事在宫中颇为轰动,就算是厨房的杂役也听说了大半,流穂不似子翎一般,会将这些听来的话讲给千宁儿听,这宫中的事入了她的耳便像是落入了无底的洞,连个回声都不曾响过。
但总有些无聊的宫人喜欢在闲暇时聊天,这件事传得久了,时间长了,千宁儿便也知道了个大概,她总想,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袭妃现下的遭遇竟像极了当初的她,只是袭妃在行刺这件事中置身事外,梁王遇刺,与她并无多大干系。
但与百里流渊又有多大的关系,她不想揣测什么,只是闲来想想,北地诸侯遇刺,朝廷权臣被押,朝廷上又少了威胁的两股力量,她想浔炆这个帝位坐的又更加稳固了一些,他果然是自小便生在皇家,果然是自小便当了储君。
北地的接下来的继承人梁颡,听说他连夜赶往京洛,她想那个梁颡怕是进京当夜就在浔炆面前表了忠心,他在来之前心里难道没有半点疑惑?难道没有怀疑这看上去天衣无缝的事其实另有玄机?
他聪明的就这样做了顺水推舟,那他自踏出京洛回到北地之后便会顺理成章的坐上梁王的宝座,这个位置本来他努力都无法触碰,现在却如此轻易的就放在他脚下,他真的在乎梁王的死?真的在乎长兄的残忍被杀?除了他自己没人能辨得清,或许他在乎,或许不在乎,谁又知道?
她忽又记起前几日流穂唯一同她说过的一件事,她说,袭妃向浔炆提过,如今旭阳公主无故身亡,太妃已无子嗣,不宜在留在宫中,袭妃温婉而善解人意的提醒。
旭阳公主死在这深宫之中,太妃娘娘在宫里只会徒增伤感,不如同先皇其他没有子嗣的嫔妃一样,择个日子送到庵里,这样一来,太妃在庵里也好清心给旭阳公主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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