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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8

      古瓶记 作者:她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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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为何单独去见袁长志,跟他两人拉拉扯扯不说,我好不容易找准时机射出两箭,结果那娘们儿居然还给袁长志挡了!”

    司空破看着甚是激动,一拳砸在桌上,怒声道:“我那两箭本可要了袁长志的命,谁想就这么让他躲过了!”他挑眼冷视沈瀚亭,眼中寒光四闪:“沈左堂,这件事其中原因为何,得把云小鱼押上来问清楚了!”

    他话音刚落,玄武堂众人也都怒声附和道:“对!怎么回事,把她押上来问问清楚!”

    其他三堂在场的人开始窃窃私语,白虎堂有人起身对沈瀚亭抱腕道:“沈左堂,若真有此事,兄弟们得问个清楚,还请沈左堂让云小鱼上堂来,跟大家对质。”

    堂上质疑声越来越响,丁渔见司空破在旁一个劲地煽风点火,顿时怒从心起,起身手指司空破骂道:“司空破,你不要避重就轻!这一仗输了难道就是因为有人给袁长志挡了一箭么?袁长志袭击后方,当时沈左堂让你支援薛堂主,你借口人未到位迟迟不发,人未到位难道不是你做统帅的错?你分明就是胆小怕死,峡关城到底怎么丢的,你心里还不清楚么?”

    丁渔疾言厉色、一针见血,说得司空破脸上一阵白一阵红,他恼羞成怒骂道:“放你娘的臭狗屁!你爷爷我上战场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谁的腿肚子里转呢!”

    他身旁一人轻拍了拍司空破,对丁渔道:“丁堂主,有道是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云小鱼替袁长志挡那一箭还真就是决定生死的一箭,当时袁长志要是被射死了,现在可能局面就大不相同了。”

    胡天下旁听甚久,听到此处像是忍不住了,冷笑道:“尹怀林,要说马后炮,我谁都不服,就服你。”那尹怀林的脸皮是真厚,听完竟然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聚贤厅上眼见吵成一片,向南霄伸手喝止,问沈瀚亭道:“沈左堂,他们说的可是真的?你可知道内情?”

    沈瀚亭答道:“……等云小鱼醒了,我会查问清楚。”

    司空破站在堂中央高声道:“不管怎么样,云小鱼是帮袁长志挡箭了,我那帮兄弟不能白死,今天在这儿沈左堂必须得给咱们一个交代!”

    沈瀚亭沉声问道:“你想我如何交代?”

    司空破冷笑一声:“群真会十大家法,第一不准欺师灭祖,背叛帮会是头一等大罪。云小鱼替敌将挡箭,敌我不分,按家法处置,理应当斩!”

    坐在一旁的江上仙听了慌忙起身摆手,连声道:“没那么严重,没那么严重!”他对向南霄拱手道:“总舵主,云小鱼曾受积尸散毒害,脑子受过伤,时有癫狂之症,不能按常人对待。说她背叛帮会言过其实了,当时战场混乱,导致她疯症大发也不是不可能。”

    陈天河却道:“她已经好了,是我亲自治好的。”江上仙脸上顿现无奈之色,只好重新坐了下来。

    陈天河对沈瀚亭道:“沈左堂,把云小鱼叫来,我要当面问问她。”

    沈瀚亭神色微变,半天答道:“她身受重伤,现在还没有醒。”

    他忽然起身,对向南霄和陈天河单膝跪倒道:“云小鱼不听将令擅离其位,且敌我不分有违军纪,于公是我看管手下不严,于私是我管教弟子无方,恳请总舵主和陈长老,让我代云小鱼受过。”

    沈瀚亭此话正中司空破下怀,他冷目问道:“云小鱼罪当斩,你要代她受死么?”

    沈瀚亭不答他话,对向南霄和陈天河道:“属下听凭总舵主和陈长老发落。”

    向南霄听到此处,叹道:“你是云小鱼的师父,弟子犯错为师之责,你要替她受罚也可以。念在你是群真会的功臣,功过相抵,让陈长老从轻发落吧。”

    陈天河听罢,说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沈瀚亭教徒无方,受五十四鱼鳞刀,开刑堂!”

    阮青衣这时忽然出现在了聚贤厅门口,她眼中满是惊恐之色,冲到沈瀚亭身边,猛地跪倒在地,一把死死抱住了他,对着向南霄放声大哭:“表哥!我求求你,五十四刀鱼鳞刀,沈大哥会死的!”

    沈瀚亭对阮青衣轻声道:“你不该来这里,快回去。”

    阮青衣哭得声嘶力竭,紧紧抱着沈瀚亭嘶声大喊:“我不让他们动你,他们要是对你用刑就先杀了我吧!”

    向南霄对旁边人说道:“把小姐拉开,送她回去。”旁边的家奴应声走下地台,一边一个架起阮青衣往门外拖去。

    阮青衣疯狂地踢着腿,挣扎着哭叫道:“你们放开我,放开我!我要跟沈大哥待在一起!表哥!表哥!”但她怎么也挣脱不开,终究还是被带了出去。

    那晚沈瀚亭在群真会总堂的刑堂上,受了整整五十四刀鱼鳞刀。

    这本是群真会重罪判死的一种刑法,总共一百零八刀,到最后一刀的时候,人就生生被剐死了。

    陈天河给他减了一半,却依然非人所能承受,等到行刑完毕,沈瀚亭背上已经血肉模糊、惨不忍睹,他汗如雨下,昏倒在一片红洇洇的血泊之中。

    刑罚一完,江上仙就把沈瀚亭直接扛到了自己的住处,他浑身是血,让人不忍直视,血和碎肉混在一起黏住了衣服,扯都扯不下来。

    江上仙使出浑身伎俩为他疗伤,沈瀚亭在昏迷数日后,终于醒了过来,他醒来问的第一句是:“现在什么时候了?”第二句就是:“小鱼醒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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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浪说完,云小鱼已经听得撕心裂肺,泣不成声。

    孔浪叹道:“我自认识沈左堂至今,没谁能让他受如此重的伤,现在却伤成这样。”他看着云小鱼痛心道:“你在群真会这些年,跟咱们大伙儿朝夕相处,不说跟兄弟之间的这些情分,就冲沈左堂为你受的这份罪,你忍心就这么一走了之么?”

    云小鱼哭着摇头道:“是我太对不起师父了!”

    孔浪微喟道:“我知道你很难,一边是你的师父,另一边是你的丈夫。或许是我不能感同身受,也或许是我说多了,但我希望你能留下来。”他站起身来,深深看了云小鱼一眼,拍了拍她的肩膀,走了出去。

    云小鱼一个人静静地坐在房间里,直坐得浑身冰凉,却还是一动不动。

    月上中天,她还是坐着,身体就像空了一样,只剩了个驱壳。忽然门响了,有人推门而进。云小鱼想大约是孔浪,她深深吸了口气,好像这么久才终于喘了这一口气一样。

    她正想问孔浪来做什么,却赫然发现走进来的是沈瀚亭。

    她顿时呆住了,怔怔地望着他。沈瀚亭的脸色从未有过的苍白,神情却很平静,眼神中甚至有些欣慰。他走到云小鱼身边坐了下来,淡笑道:“我听孔浪说你醒了。”

    云小鱼呆呆地瞧着他,沈瀚亭微笑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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