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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 作者:大头蛙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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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 作者:大头蛙蛙
应该是那种大杀四方到处都留着各种妖怪鲜血的画面才对吗!
正在他们都处于完全震惊的状态时,湖边突然走来个清瘦文弱的少年,看样子不过十岁出头的年纪,只是头上顶着双银灰的狼耳,身后也露出条毛茸茸的尾巴,显然是只不止这岁数的妖怪。
少年转过头来,眉眼生得较为冷淡,相貌五官竟和灰湮一模一样。
只不过相较于如今的灰湮那浑身上下都透露出冷冽的气势,少年灰湮能看出冷的地方,仅仅在他天生的眉眼上面,甚至相反的是,他此时嘴角挂着笑,眼里也含了几分暖意,与这里的场景一结合,整个人都有种无比温柔的感觉。
岑言又和身旁的敖空对视了一眼,这时眼中的接受不能已经转为相当明显的难以置信。
接着她见到少年灰湮突然朝他们这个方向看了看。
虽说进入梦境之前敖空同她说过里面的人都看不到他俩,但当少年灰湮朝他们走了过来时,她还是忍不住做贼心虚地退了一步。
敖空笑她:“平时胆儿不是挺大的吗?怎么跑到梦里面来反而还变小了呢?”
岑言嘴硬道:“我这是良心,良心懂吗,你偷窥了别人的隐私良心不会痛吗!”
正说着,少年灰湮已经在他们旁边的草丛间停下了脚步,接着缓缓蹲下身,用手拨开了像是吃了成长快乐一般茁壮到老高的野草,里面窝着只脚爪受伤的小鸟。
岑言瞳孔一下放得老大,她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此时眼前的场景。
少年灰湮正小心翼翼地将小鸟捧了起来,然后放在掌心,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着它的翅膀,一边抚摸一边说道:“是不是很疼啊,没有事的,我娘她说摸摸就不疼了。”
这这这这这……
不是灰湮该有的画风啊!
但偏偏就是这样温柔的灰湮,让她觉得心里就像压了个啥,不轻也不重,莫名地难受。
这样温柔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她正疑惑着,眼前的画面却突然一转,天空不再蓝,风也不再舒服,只有漫天的血光以及卷着腥味儿的狂风,若不是敖空拉了她一把,大概此时她已经被这狂风不知道吹哪儿去了。
定了定身子,她这才发现此刻遍地的尸体堆积如山,一时眼前全是血的猩红,岑言不禁抖了抖。
刚抖完感觉身心也稍微畅快一点的时候,只见一大群妖怪席卷而来,铺天盖地都是密密麻麻的妖怪身影,其中夹杂着他们混乱的交谈声。
“漏了两只浞狼,一只幼崽,一只还未成年。”
“绝不能放过他们,浞狼族本性凶残,三千年前曾出过两只恶妖将妖界扰得大乱,不趁现在他们实力最弱的时候将其绝迹,以后指不定就没这机会了!”
“这边!我看到他们朝树林逃了!”
“追上去!”
“噬魂钉呢,谁身上还有?”
“我这里还剩许多。”
“我也有…”
大概就是这样的声音,随着狂风瑟瑟吹开,岑言站在风里,有个念头伴着恐慌突然在脑海中徘徊起来,从心尖到皮肤都是止不住的凉。
是灰湮吗?
这群妖怪赶着要除去的浞狼族……
是灰湮的家吗?
那样温柔的孩子,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她突然就有了答案。
眼睛被风吹得有些发疼,岑言抬起手胡乱得往上抹了一把。
“去看看吗?”半晌,一旁的敖空问她。
岑言点了点头。
等他们赶到的时候,灰湮已经被那大群妖怪所捉住。他被好几只高壮的妖怪按着跪于荒凉贫瘠的泥地上,一直在不断的挣扎,可那时的他清清瘦瘦,完全没有一点能挣脱的迹象。
但就是这样的他,仍然一边使出力气挣扎一卑微地求饶道:“别杀她,她是我妹妹,别杀她,求求你们了。”
岑言这才看到被按在地上的灰湮前方,有个四只臂膀的妖怪正捏着只小小的狼崽,她不禁想起之前问灰湮他妹妹时,灰湮比出的一尺距离,正是这狼崽的大小。
心底那股凉意越来越沉重,岑言被冷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猜到会发生怎样的事。
但即使已经预见到小狼崽的死亡,她却从未想过这些妖怪远比她想象的要残忍得多。
所以当那四臂妖怪一手扯住小狼崽那细细的四条小腿时,她脑中的意识全被绝望和恐惧占据了。
下意识往前走了一步,接着又走了一步。
最后这细碎的步子变成了疾步,她一边跑过去一边喊道:“不要…”
“别。”
“别杀了她!”
像是有烟花在她的灵魂里炸裂开来,这明明只是个梦,她却觉得真实得可怕。
但这确确实实地也只是个梦,所以无论怎样奔跑,怎样的喊叫,她也救不下来灰湮真正的妹妹。
狼崽小小的身体被四臂妖怪一下撕裂,撕完后将那四半身体扔到地上,拿出颗钉子凭空一按,最后还以此为荣般地高举四只手,周围紧跟着传来了欢呼叫好声。
她一时只觉得这血的颜色实在是太刺眼了。
身子一晃,她有些支撑不住,往前倒了下去。
本以为会直接与大地来个亲密接触,却没有想到敖空赶过来接住了她,他的衣袖拂到了她的脸上,痒痒的,她鼻间一阵酸楚,捂着眼睛哭出了声。
她不认识什么小狼崽,也不知道什么妹妹,更不清楚灰湮对这位妹妹的感情。
只是一想到那被按在地上不住求饶着的灰湮此时的心情,一想到他伸进水池中烧着水的手指,一想到他递来的香籽花,一想到他明明是个那么温柔的人却一步一步被逼迫至此,她就忍不住好难过好难过。
她以为反派的坏都应该是天生的坏,以为自己可以因为他们天生的坏而心安理得地去伤害他们。
可…可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呢?
头顶传来几分冰凉,她起初以为是雨,后来才发觉是敖空在流着泪,一颗紧接着一颗,顺着她的发间流入颈处。
她不知道敖空是为什么而哭。
大概同她一样,也有什么觉得难受的想法吧。
每个人心里都藏了事,她也不想去探究。
所以她只是将头埋在敖空扶住她的手臂处,将所有的不忍与难受都随着眼泪落到衣袖间,然后在布料上沁湿化开,最后随着风吹消失得一干二净。
直到周围猛地一阵晃动,如同山崩地裂,敖空嗓子是流过泪后的沙哑,却故作轻松地向她说道:“哎呀看样子他是要醒了,你可别再哭了,出去让他发现疑端第一个打死的估计就是我。”
岑言吸了吸鼻子,熟练地扯过敖空的衣袖擦干脸上一团糟的鼻涕眼泪。
敖空:“……”
最后梦境垮塌,他俩回到了现实,看着缓缓醒来的灰湮,皆是沉默不言。
岑言和敖空一个普通话唠和一个神级话唠居然不说话?没有比这更让人难以置信的事了。
所以即使是灰湮,也站起身疑惑地盯着他们。
最后还是岑言实在忍不住,扑过去抱了抱灰湮。
灰湮不明所以:“怎么了?”
她声音听起来闷闷地,但手却抱得老紧:“没事,就是突然想抱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昨天开学忙了一天过了一天没网的日子,所以没更文
开学搬校区真的好累
感觉身体被掏空
第34章 深海底
“你要不要明天, ”岑言顿了顿, “和我去约个会?”
灰湮没听懂, 偏过头看她:“嗯?”
自岑言和敖空进到灰湮梦中后又过了好几天, 这些天来岑言一直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直到刚才脑海中又传来许久未听过的机械君的声音, 它说:“你觉得他很无辜?觉得他很可怜?可你有没有想过, 死在他手下的妖怪数以万计,其中一大半都是无辜可怜的, 他为了复活自己的妹妹,杀了千只童妖夺取心脏,每一只都不过十岁,对于人类来说尚且算小, 何况是妖怪?”
末了它又说:“仅仅是因为对你好就不忍心,岑言,你可别有这种自私天真的想法。”
明明是一如既往没有感情的腔调,可听在岑言耳中却如有一柄重锤狠狠砸进体内,将那些愚昧没用的善良全部砸得稀烂,她在床上坐了许久,最后跑下床大半夜去敲了灰湮房间的门。
虽说直到她离开房间灰湮依然没懂约会是什么意思,但灰湮一向对她算得上言听计从,所以在她乱七八糟地解释 一通很快便答应下来。
岑言决定明天就同他坦白身份。
第二日起了个大早,她起来选好了衣服, 这些衣服多是西蛇姬以及敖空送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 一个是传授了她化妆经验与审美眼光的闺蜜,一个是每天操心他们吃喝住行的老妈子,但在她的妖界生活中却是起到了异曲同工之妙的意义。
等收拾好了出屋子,灰湮已经在院中的竹椅上坐着等她了。
见她将眉毛用黛粉画得细长又舒扬,颜色略淡,像是秀丽的远山一般,唇间也抹了细细的一层口脂,隔远了看在清晨的光中泛着晶莹,近了却如同花间最甜的蜜,嗅起来香香的。
灰湮愣了愣,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可岑言却走过来牵住了他的手,握得紧紧地,好像生怕他挣开。
“走吧,”她脸有点红,但望向他的眼睛却格外坚定,也不知道是下了什么决心,比起前几天见了他说话就结巴的状态完全是天壤之别。
灰湮任由她牵着,以前她从未牵过他的手,顶多是像个小孩子一样撒娇着抱住他的手臂,他心里有几分奇怪,却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从何而来,但比起这奇怪的感觉,心间有个感觉更加清晰深刻。
她的手,很软很舒服。
也很让他心安。
仿佛就这样被她牵着,他就拥有了曾经失去的所有一切。
“去哪儿?”他问道。
岑言不知道古代约会有什么套路,只知道在现代约会时有三大圣地,分别是摩天轮,水族馆还有电影院,于是她大概与古代的地方代换了下,总结道:”看地,看鱼,看戏。”
灰湮:“?”
看地容易,她几乎每天都在看,稳稳地坐在巨大的狼身上面,周围是雾气状的云絮,偶尔低头看看,下面的一切都如此渺小甚微,如果比作是摩天轮,那就是半径无限加高还带露天的摩天轮。
可今天她不想坐在狼身上。
她要攻略灰湮,从人攻起。
“我想你抱我,”脸颊绯红一片,这是控制不住的天生脸皮薄。
灰湮本想变狼的动作微微一顿,有些疑惑地看向她。
岑言深吸了口气,鼓足勇气,对着灰湮双手一伸,说道:“我要公主抱。”
说完又想起灰湮定是不懂公主抱是什么抱,想了想该怎么解释,但介于之前看到的时候只会发出啊啊啊好甜好少女的感叹,让她具体描述一下却是不知道该从哪儿说起,于是最后只能对灰湮说:“总之…总之你先蹲下。”
灰湮听话地蹲了下来。
岑言又说:“手…手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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