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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 作者:大头蛙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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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反派面前作死 作者:大头蛙蛙
而她早早就躲在了白染屋子中的床下,等人一走,立马便钻了出来,正好这时白家的侍卫都因为听到动静跑来,一群人围着她问有没有事。
她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关怀问候,心里那最后一丝对胞姐的愧疚也被这些关心瞬间冲淡了。
真好,她想啊。
这样所有人都注视着自己的目光,真好。
“可是那样开心的时候我却发现了这封信,”白无从怀中掏出了张纸,因为随身携带的缘故已经皱皱巴巴了。
“白染留给我的。”
然后将信递给了岑言:“你看看吧。”
岑言将信展开,上面字迹隽秀,不过大概是由于赶时间所写的缘故,连笔看起来有些匆忙。
“阿无:
外面有脚步声,我猜也该是今晚。
我在人前露了半辈子的面,剩下的半辈子便该你来,我不怪你。
只是灼水事大,我怕自己撑不过魔教逼供,已经藏了毒包在嘴里,此生一别,再无相见,愿你一世长安。
最后有两点相托,
一是青黛,放过她。
二是胡折,谁都可以,不能是你。”
连落款也没来得及落,看来当时已经是火上眉梢,没了时间。
岑言知道,这封信所写之夜,就是她来到这里的晚上,也是白染咬开毒包自尽的晚上。
这样一个连字迹也透露出温柔的姑娘,当时是怎样的心情离开这个世界的呢?
她突然有些心疼她。
“很可笑吧,”白无见她看完,说道。
“我以为天 | 衣无缝的计划,她却早就发现了。”
“但她偏偏什么也没说,只在死后留下最后一封信,字里行间都让我感到难受。”
岑言摇了摇头缓缓道:“可你难受的不是她的死,你只是难受她在活着时你要活在她的影子里,死后你还要活在她的阴影里。”
白无笑了笑:“你说得对。”
又说:“你顶替了她的身子,我顶替了她的身份,我念你我有缘便将事情告知于你,现在你也知道了,可是能安心上路了?”
岑言摇了摇头。
她知道白无绝不会还让白染的身子活在这世上,不然之前所有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白无像是没看到她摇头,面朝身旁的男子再一颔首,那男子的刀一下出鞘,速度快得如同只出水游龙。
白无:“别了,不知姓名的孤魂野鬼。”
只见刀光快速闪过,但还未闪到岑言面前,屋顶的瓦砾突然炸开,一个面容普通但身材高大的男人从上方落到屋中。
男人穿着白家小厮所穿的衣服,是洗得发白的青色。
他身子轻轻一移,可速度比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快上许多,不过是单手,就将那把刚想斩向岑言的刀夺了过来。
白无脸色逐渐变得难看,岑言看着她笑:“别不了哦,如假包换的白无小姐。”
那边戴着恶鬼面具的男子也跪下了身,是行礼的模样,声音听上去有些暗哑:“参见教主。”
屋顶上又有人落了下来,他眼睛发红,看起来很是悲伤痛苦。
白无见到这人,脸上最后一点血色也没了,惨白惨白的,仿佛看到了世上最恐怖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在这下着大雨的夜晚,我又……突然饥饿
看一眼体重秤
要忍耐……
第56章 重返魔教
胡折连看都没看白无一眼, 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岑言――更准确的说, 是直勾勾地盯着白染的身体。
他的目光越发黯淡。
周越皱了皱眉, 高大的身体往岑言面前一站, 便将胡折的目光给隔开了。
即使知道胡折看得并不是他身后的人,但他还是没由来的――
讨厌这道目光。
胡折被这样一挡, 这才反应过来。
只见他逐渐红了眼圈, 却强撑着没有在这么多人前落泪。
默了好会儿,对岑言缓缓开口道:“今日下午你遇到我时, 那座假山里,我放有萤火虫,是想今晚给她一个惊喜的。”
白无听后身子晃了晃,跌坐在椅子上。
他想给惊喜的人是白染, 但白染早就不在了,所以如果今晚没有发生这些事,能和他一起看萤火虫的就只能是白无。
说不定现在会出现在这里,也是前来邀白无相见的。
“能…能将信给我看看吗?”胡折双唇微微颤抖,问着岑言。
岑言自然是点头,刚想抬步递信,却被她前面的周越接过,三两步将信送到了胡折手中,又重新回来挡在了她面前。
特别像只护食的傻兽…
而那边的胡折一封信看了好长时间,也不知道看了多少遍, 仿佛要将每一个字都刻在心里似得。
最后收信,动作小心翼翼, 是很难出现在一个练武人身上的轻缓。
他走向已经失了魂的白无,将信放在了她面前那张紫檀平角桌上,只是那双眼,从开始就未在白无身上落过半分。
白无怔怔地抬起头,抿着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知道,这很有可能是最后一次见到胡折。
他不会再出现在她面前了。
想来,到现在为止,也不过见了他两面而已,第一面种了痴心和执念,第二面从此再无相见可能。
做白无时不能见他,做白染时不敢见他。
上次有个小丫鬟同他说笑,她多羡慕啊,可偏偏信中那句『谁都可以,不能是你』就像是钉在脚心上的钉子,她想见他,却怎样都迈不开脚。
她只能躲得老远,隔着阳光和枝叶远远地看着他。
而从今往后,她连这样见他的机会也没有了。
胡折将信放好,便转身朝门外走去。
“胡折,”白无叫住他。
“我叫白无,白色的白,查无此人的无,”她轻声开口,“能够再见你一面,虽然很糟糕,但是太好了。”
胡折脚步只是顿了顿,随后继续朝前迈开,走了出去。
岑言在一旁叹气。
白无是白染胞妹,也是害了白染的元凶,胡折不能杀她报仇,但也定不能原谅她。
白染自愿做得选择。
胡折不杀白无,以她这样一个外人的立场,自然更是不能。
她拉了拉周越的袖子,周越弯下身,她附在他耳边小声道:“我们也走吧,这里也算是了事了。”
周越见她一副不想参与别人家事想要迫切离开的模样,轻笑一声,然后学着她的样子附在她耳边,放低声音:“等等。”
接着直起身。
岑言捂住那只耳朵,瞪他:“你说话就说话,吹气干嘛,这种时候还想着撩我,满脑子骚操作啊真是。”
周越:“……”
之前千愠不是说女人耳朵被吹气表面面红耳赤但心里可喜欢了吗,为什么她却是这种以教育姿态站在面前的反应……
转过身看向跪在一旁的左护法延落,他不知从哪儿搞来的恶鬼面具戴在脸上,龇牙咧嘴的,很丑。
“你跟着回去还是留在这里?”周越问他。
延落朝周越磕了个头,却无迟疑:“属下已有决意。”
周越点了点头:“那你自己清楚该怎么做吧。”
退教之人,需去双臂,做一生废人。
延落恭敬地将刀递给周越:“劳烦教主责罚。”
周越从小最擅使得就是刀,出刀极快,眨眼之间刀便回了鞘,而延落的整只右手臂已经沾着鲜血落于地面。
但他只是闷哼一声,忍痛的冷汗从额间滑了下来。
周越将那把刀随意往地上一扔,懒懒道来。
“念你多年跟着本座,只去你一臂,你擅用左手,便留你左臂,在外之时,好自为之。”
“教…教主…”延落哆嗦着唇,难以置信。
周越不再管他,朝门处跨出几步,听声音分辨出岑言没有跟上,回过头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人。
“小土豆?”他喊了她声。
神游的岑言倒是很喜欢这个当时瞎取的称呼,一下回了神,忙小跑到周越身旁。
“想什么呢?”见她被地上的瓦砾绊了下脚,周越及时拉了她一把,问道。
岑言回过头看了一眼遍地狼藉的屋子以及屋里所留两人,踮起脚在周越耳边悄悄讶异:“卧槽这是四角恋?”
周越:“……”
突然心生玩味。
周越:“你在我耳边吹气干嘛?”
岑言:“……”
徒不正经师之过。
走出白家正院,岑言与周越聊着闲,问到延落为何要被砍去一臂,周越答了她。
她在武林中过了两百多年,自然也明白这就像门派中叛离师门一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而歪门邪道中这类规矩一向最重,去除双臂倒也不在她意料范围外。
唯一出乎她意料的是……
“看不出来啊,你对你手下的人还蛮留情的,”她惊讶地看向周越。
周越缓缓答道:“我本来连命都不想给他留的。”
“啊……???”
他笑了笑:“可是一想到你在身边,心就软了。”
“狠不下心了。”
“……”
又特么说骚话?
“所以师父啊。”
“啥?”
他头稍微往她的方向一偏,看向她,目光在月光下泛着漫不经心的恳求:“不要离开我了,好不好?”
岑言微微一怔,没能回答。
她转移了话题:“傻小子现在长大了,就是顶着张易容过后的路人脸在月光下也怪帅气怪有魅力的啊。”
周越将头回正,嘟嚷了句什么,岑言没有听清。
但她还没来得及问,周越又开口道:“师父,我是背你还是抱你好呢?”
不是太能反应过来:“啊?”
周越指了指前面的高墙,是要用轻功才能上去的高度,翻过这座墙便是他们身为白家下人时所住的地方,算是条近路。
岑言是个懒的,不想多走,近路对她来说是如同开挂一般的神器。
“就这高度我稍微提口气就上了?你怕是忘了自己轻功是谁教……”话语戛然而止,她想起自己的现状。
一阵沉默。
最后是周越轻轻揽过她的腰,他抱得很稳,即使是跃到了高墙上方也没有丝毫凌空的不适。
“没有忘,”他的声音夹着风传到耳边。
“所以当今武林没有人轻功能比上我。”
“才没有,”岑言不服,“我的轻功就比你好,抱着五个你跃这面墙都完全没问题。”
周越失笑:“嗯。”
所以说啊,就如刚才他将头回正自言自语地那句话一样。
――“反正你永远都把我当成小孩。”
……
第二日一早,同青黛告了别,他们便离开了白家。
等回到魔教,已是三日之后。
岑言坐马车倦了,刚进教中便说打算直接回屋子准备睡觉。
周越送她去了新屋子,是当时猜出她身份时就命人收拾好的,比之前作为囚犯所住的小屋大了数倍,外面还有个精致的小院。
“一直忘了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猜出我的?”岑言打了个哈欠,问道。
周越指了指自己腰窝:“当时你踢了一脚这里。”
说得是那处作为他全身上下唯一弱点的穴道。
“除了你外,没有任何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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