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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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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最终还是没能下手杀了林仙儿,不过不杀她,却并不代表要救她。有些法子确实比杀她更能折磨人,黄药师只是使了内力将她体内的那三根附骨针封了起来,虽然每日不再毒发六次受折磨,但那毒性在她体内不运转,却会慢慢发作越积越多。

    若是不剧烈运动还好,虽有毒性但二三十年的命还是保得住的,可是一旦要是做了什么剧烈运动受到什么激烈的刺激,那毒性便会顺着血液瞬时间散发开来蔓延全身,这毒性一但如此发作,神仙难救,直到口不能言,目不能视,生不如死的地步。

    再不能和男人同房,这对林仙儿这种女人来说,真的还不如早点杀了她的好。

    黄药师并不想在这个女人身上再瞎费功夫,龙小云被李寻欢废了武功,李寻欢说过,当时他废龙小云武功的时候用的气力很大,这孩子断无再恢复武功的可能,但是方才从他带着一群人出来抓自己的情况看来,这龙小云的身体不但恢复了,怕是功夫又精进了不少。

    王怜花的《怜花宝鉴》必然是让林诗音送给了自己的儿子了。

    黄药师并没有见过林诗音,对她并不了解,听说书人的言论,都道她是个可怜的姑娘。这荒唐的事件背后必然还隐藏着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身在事外,是非对错他人并没有资格评定。只是可惜了王怜花那本武林秘籍没能随了他的本意,找个心思端正的传人传承下去。

    《怜花宝鉴》竟能将人废了的武功再恢复,能引起武林中人争相争夺的秘籍想必不会差到那里去,黄药师到真是想看看这怜花宝鉴到底记载了什么东西。

    《怜花宝鉴》一事非同小可,林诗音和龙小云不可能就这样将书拱手让人,程英要是想拿到书,那就只能明抢了。

    抢书这件事对于黄药师和程英来说毫无压力,他们之所以接近李寻欢和阿飞原本就是为了这本武林秘籍。相处这几日,李寻欢也感觉出这师徒二人并非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何况程英救过阿飞,黄药师也算是对李寻欢有恩,若是黄药师和程英真的要抢书,李寻欢和阿飞也不会过加干涉,毕竟一旦将兴云庄有武林秘籍的事情宣扬出去,对龙小云和林诗音来说都没什么好处,相反只会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龙小云被黄药师吓破了胆,至今见了他都会蹿到李寻欢怀里哪儿都不敢去,林诗音爱子心切,想到若是一日拿不到宝鉴,黄药师便一日不会离开兴云庄,林诗音也不想问龙啸云的意见,竟然主动将这武林秘籍送给了程英。她实在是怕了黄药师,她不想招惹这瘟神一样的人,更担心龙小云会被他折磨的像林仙儿一样的下场。

    《怜花宝鉴》到手的如此容易,确实让人意想不到,当晚林诗音送程英秘籍的时候,和她说了一些话,或许是林诗音觉得程英面善,又或许是她嫁给龙啸云这些年,心中实在是太寂寞了,她知道程英喜欢黄药师,便同她说,女人这一辈子能找到一个两情相悦又爱你至深的男人,本来就是困难,如果有时候因为一些外在因素使得二人不能相守相伴一生,那你自己也一定要坚强一点,一定要坚持自我,切莫要随意轻许了别人。

    程英听出了林诗音的话外之意,她也是在后悔,为何自己当时一气之下便轻易嫁给了根本不爱的龙啸云,如果她能一直等着李寻欢回来,或者是等着自己将李寻欢彻底忘掉,斩断情缘的时候,再另嫁他人,或许这一切也不会变的这样糟糕,至少她不需要住在李园,日日怀念。

    对于林诗音,程英是同情的,其实她很理解那种感受,想想当年自己的处境,想想当年原本的‘程英’和陆无双的走过的老路,为了一个并不可能的人,二人不也是选择了终生未嫁吗。

    其实所有的路都是自己选的,既然选了就不该后悔,现在已经这样了,不如好好想想将来。现在在林诗音的心里,最重要的不是她青梅竹马的表哥,也不是她相濡以沫的丈夫,而是她的儿子龙小云。什么表妹妻子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个母亲,为了孩子,她什么都不在乎,又何必在乎一本武林秘籍呢。

    林诗音能想通,想必李寻欢也竟将这件事情想通了,虽然这需要一定的时间,但一定有了解这段爱恨情仇的一日,不过这些都同程英和黄药师无关了。

    当日,程英拿到了《怜花宝鉴》,和李寻欢和阿飞告了别,便同黄药师一起离开了兴云庄。

    二人又回到了原先来太原的那处山涧旁边,找了一处小店暂时住下。

    程英将书送给黄药师保管,黄药师闲来无事翻看几页,见罢书中所写内容,心中忍不住赞叹:“果然是一本奇书。”

    “书是好书,但那书中记载的东西,有的却也邪的厉害。”程英早也扫过几页,听黄药师这样说,伸出指头数道,“武功心法先不提,可那下毒术,易容术,苗人放蛊以及波斯传来的摄心术,听起来都觉得毒辣邪气,这样一本书若是落到不肖之徒的手中,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黄药师笑道:“这你到不用担心,这书放在我这里,没有人能抢的去,这书利用不好便是本邪书,利用好了就是本奇书,据这书中记载,有下毒之法必然就有解毒之计,这书上记载的银针渡穴的医人之法也是世所罕见,这书中内容只要稍加改动,也足可流传江湖,造福一方了。”

    程英没想到黄药师会说这些话,在她的记忆里,黄药师并非是什么心系天下的人,自从收留她之后,闲事管的也很少,想来现在的黄药师还是年轻心性,性格虽然还是有些让人捉摸不透,但却并没有以后那般邪气不定。

    黄药师放下手中的书,看着程英道:“怎么,你是觉得我说这话不符合那东邪的脾气了,不喜欢我了?”

    “哪里有啊,这天色不早了,我要回房间休息了,师父,晚饭的时候再喊我啊!”只和黄药师说了几句话,程英便突然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慌,虽然她的心意在兴云庄那晚已经表明了,但有些时候她还是觉得很羞涩。

    程英极易脸红,就连喊句‘药师’她都觉得太过暧昧,不如喊师父来的顺口。黄药师也不怪她,一切随她自己心意就好,他现在知道程英放下芥蒂接受了他已经很开心了,有些事情也急不得,总归要有一段循序渐进来适应的感情。

    看着程英有几分慌乱的跑出门,黄药师笑笑,嘱咐一句‘不要乱走’,便又翻开书,研究起那书中记载的银针渡穴的医术来。

    黄药师之所以涉猎的知识面广泛就是因为他喜欢看书,这本《怜花宝鉴》他和程英费了好些功夫才拿到手,不研究研究都对不起他自己这些日子生的气。虽然这上面记载的武功心法实在不怎么样,易容术和什么摄魂术都没什么用处,但那写解毒之法的记载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吃完晚饭,黄药师送程英回房间休息,发现她房间桌子上摆了几张宣纸,架子上竖着几支毛笔,还有一方磨开的端砚,方才知道,方才程英回房间是在练字。

    几张宣纸散乱的放在桌子上,将那张写了字的纸盖在下面,黄药师一时好奇,走过去将那张纸抽了出来。宣纸上的字迹工整娟秀,却透出一股松竹一般苍劲的力道,那字迹虽然和黄药师的略有不同,但神形却极其相似,。

    那纸上写了八个大字: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黄药师想笑,原来程英竟然脸皮薄到这种地步,竟然连表达爱意的方式也这么含蓄,那他是不是要再主动一点才行。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窗外院子里突然传出一阵箫音,或高或低,忽徐忽疾,又是那‘无射商曲’的淇奥,虽然只有五句变化,但暗含了多少情义在其中,怕是没有人能比程英更清楚了。

    当年程英吹这曲子的时候,并不敢让师父听到,而现在她终于鼓起勇气在黄药师面前吹给他听,只望黄药师能明白,程英这辈子只深爱这一个人,若是不能和他白头到老,那她便终生不嫁。

    黄药师怎会听不出程英的心意,他亦举箫而和,月色之下,有那美妙的箫音叠加在一起,又是一段情意绵绵。

    二人一个站在房外,一个立在窗前,这才子佳人月下曲,必要吹出一段江湖佳话。

    一曲终了,黄药师觉得自己很有必要去和程英好好说说心里话,自上次在兴云庄他同程英互通心意被阿飞打断之后,他还没找个机会和程英单独一起散散步呢。

    月色正好,情到浓时,黄药师刚刚拥住程英,刚想抬手细细描摹一下程英的眉眼,增加一下感情交流,却又突然听到了那个不合时宜的声音:

    “开启主线任务四,主线剧情《陆小凤传奇》”

    “这次又要找什么?”这声音甚是恼人,黄药师脸黑的直想吐槽,能不能换个时间蹦出来,打扰别人亲热是要天打雷劈的。

    但那恼人的声音显然不受黄药师的冷气干扰,又道:“目标任务,鲜花满楼。”

    程英不解这‘鲜花满楼’是为何意,黄药师更不清楚那是什么鬼东西,他紧紧抱着程英想,意中人拥在怀中,管他这次又去哪里,他先亲了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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