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二位大人和这家主人相识么？”少年小心地打量几眼马上的这两个人，皮肤较黑的那个看着还亲切些。

    想起自己还没有去掉伪装，张莫答道，“算是朋友，你有什么事？”

    “啊，我来找了五六次，都不见张先生在家。您知道他去哪里了么？”少年颇为烦恼地皱着眉头。

    “你找他做什么？”看了少年几眼，东方不败淡淡地开口问道。

    “我找他有事啊！”少年认真地回答。

    张莫咳嗽一声，忍住笑意回答他：“他出了趟远门，不过大概今天就能回来了。你有什么急事的话我可以帮忙转告。”

    “麻烦大人了，我家霍老爷想请张先生去喝酒，几天前就派我来请。但我一直找不到人，老爷子生了气，非要我把张先生请到不可，所以我就又来请……”少年挠了挠脑袋，“若是张先生今天回来了，请您先知会他一声，让他有个准备。明天我再来。”

    “霍老爷，是霍金鼎那老顽童？”张莫突然想逗弄一下这个乖孩子。

    “是霍金鼎老爷。”

    张莫淡淡笑开，突然想起自己从前也教过一个很像这孩子的学生。那个家伙也是一副乖乖的模样，却怎么也学不好物理。每次考试，竟能把全班的平均成绩往下拽半分。

    “好了，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少年连声谢过，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你笑什么？”东方不败下了马，想让张莫开门时却看到他脸上莫名的微笑。

    “东方，你记不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原来是个教书先生？”

    “自是记得的，怎么？”

    “那孩子真像我过去的一个学生。那学生其实很听话，可就是脑袋笨笨的，不管我给他补多少次课，总是一知半解的，让我头疼得很。”张莫也下马，上前去开了门。

    “怎么也好过我，本没念过多少书。”东方不败到院子里把马拴好，径直进了自己的屋子。

    张莫这才记起东方不败自幼失了亲人，一门心思学武报仇，从来都没什么机会读书，蓦地有些内疚。张莫虽也是孤儿，但他加入的组织为了掩盖其杀手的身份，还是支持他上学毕业，找了份正经工作。

    “东方，其实你若想读书，我去霍老爷那里多借些来就好。”张莫跟进门轻声说道，“而且你自学，现在比我写的字都好看。已经很不错了。”

    东方不败转头看看他，不屑地哼了一声，又回过头去继续收拾行李。“本座怎么会稀罕当个书呆子！”

    张莫笑了笑，待东方不败收拾完才动手把二人的伪装卸了下去。

    “东方，我出去买些莴笋。你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张莫拎了一个篮子，敲敲东方不败的门。

    “没有。”东方没有开门，只是在屋里应了一句。事实上，每次张莫问起东方不败有什么想吃的，东方不败总会说没有。

    张莫顿了顿，想着有机会一定要改进下做饭的手艺，东方不败其实挑食得很。

    洛城卖菜的农家都集中在一条街上。这条街被人称为“龙街”，据说是因为卖菜的摊位连成线，远远看去颇为壮观。

    春天，卖莴笋的有很多。张莫一路看过去，评估着哪家的最新鲜。

    “这位爷！我家的莴笋是今天刚挖的，新鲜着呢，您要不要？”一壮汉子见张莫的目光总在莴笋上转悠，聪明地叫住了他。

    张莫看了看他摊子上的笋，果真鲜嫩，色泽是淡绿的，还沾着泥土。

    立即痛快地买了半斤，张莫准备今天晚上就做炒笋片。心满意足地离去，留下那位汉子暗自撇嘴，白叫他一声爷了，竟然只买半斤！

    “东方！吃饭了。”张莫把笋片端到正厅，又配了馒头和米粥。馒头是用细面做的，香喷喷地勾引人的食欲。

    东方不败走出屋来，随意地往身后甩了下袖子，木门立即被关上。

    看到桌子上摆着的笋片时，东方扬起眉，“你做的菜变好看了。”

    张莫嘴角不自然地扯了下，道，“你若说我做的菜变好吃了，我会更高兴。”

    “味道也还好。”东方不败夹了口菜，开口。

    “真的？”张莫惊喜，从东方不败这里得到一个“好”，实在不容易。

    第二日，霍金鼎家的书童又来请，看到张莫在家，脸上立马堆起呆呆的、讨好的笑容。

    张莫也不忍继续难为人家，跟东方不败说了声就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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