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涅大人你好
庆祝入队的饭，吃得很没有滋味。
“我就知道千夜会成为死神的，那么，恭喜你啦。”好久不见的雏森桃端起酒杯敬过去。刚伸出手酒杯就被拿掉，换成茶水。
冬狮郎皱着眉，端坐一边，假装刚才抢杯子不是他干的。
千夜多的话没有，酒来就喝。
现场气氛很嗨，可惜她完全不在状况内，刚才到酒肆的时候，在门口看到京乐。
京乐队长看看她身后没有别人，压低帽沿问她为什么浮竹队长没来。
千夜没答话。
京乐队长若有所思地说了句，“所噶。”
只是两个字而已，她觉得京乐已经完全看穿，而且，眼角的光带着那么一丢丢同情。
喝酒那么久，算第一次知道醉滋味。
“不过真是完全没想到，你怎么会想去五番队？”阿散井恋次好奇道，“不是应该去十三番队吗？”
千夜胡乱把面前的杯子推开，脸贴在桌上，“我也不想的，谁想去五番队，我不想的。可是我没有办法……”
她还是想保护那个人，妹的，结果人家不领情呢。
于是又开始笑，坐在旁边的冬狮郎看着面前这只八爪游离的章鱼，觉得额头上井字想爆发。
杯子歪过来，让她亲一口。冰凉的触感，火辣的烈酒穿肠而过，太舒服了。
“是总队长安排你去的？说明总队长很看重你啊。”恋次脸红红，他是喝酒就上脸的类型。
“不是，我自己选的。”怎么杯子里没有酒啊，千夜猛然坐起，“老板，上酒啊，以为我买不起单是不是？快点上酒！”
“果然还是蓝染队长那种温柔型比较容易吸引女孩子吗？”恋次敲敲脑门，而且吸引的都是萝莉型的女孩子，蓝染队长要辛苦了。
“我喜欢温柔的。”千夜小声叨叨，站起来，猛地蹿到桌子上去，站好，俯身醉眼看恋次，“我就是喜欢温柔的，关心我的，对我好的，不行吗？”
阿散井恋次脑袋一热，也站到桌子上，戳着千夜的脑门心，“知道啦知道啦，不就是喜欢蓝染队长吗，我们都知道了，可以了吧？”
千夜被戳得站不住，摇晃几下，直直向后倒。
冬狮郎接住她，皱眉看着，站起来说，“这家伙，完全醉得不省人事了，你们继续。我先送她回去。”
“队长，这怎么行呢？主角都不在，我们还喝什么。”乱菊说着猛灌一口烈酒，眯着眼也是醉成烂泥的样子。
千夜猛跳起来，诈尸一般，扑上乱菊的脖子，抱住！
“不醉不归！喝！乱菊桑，这帮男人都没用，我们去那边喝。”拽一把乱菊的手，拉到旁边的桌子边坐下，扬手招呼老板上酒。
雏森桃手中捧着茶，温柔如水的眼瞳看着，“大家都喝醉了呢，气氛很好嘛。千夜来五番队的话，我会照顾她的，不用太担心。”
冬狮郎神色严肃，一直望着隔壁桌两个歪七扭八醉态不雅的女人，完全没听到雏森桃在说什么。
送千夜回到朽木宅门口，露琪亚扶着她，管家大人和下人们也来帮忙。
冬狮郎站在门口半晌，忽然怀念起两个人打架无话不说的过去，那样的日子，是再也没有了吗。
心事重重的千夜，什么也没有对他吐露。
第二天一早朽木大宅就开始**飞狗跳。
“起床啦，快点起来，要迟到啦！露琪亚，起床！”千夜撩开露琪亚的被子，将她捞起来不停摇晃，露琪亚揉揉眼，分不清东南西北。
“好……早……”
“不早了啦，你要先送我去五番队啊。”千夜飞速帮露琪亚穿好衣服系好带子理好领口。
“为什么我要送你去？”拍开在自己锁骨上流连的那只手，露琪亚完全清醒过来，跳开两步。
“因为我第一天去紧张。”
“蓝染队长是很温柔的人，你不用紧张。”
“总之我就是紧张啦，你送我去送我去。”
“可是……很远很绕路，我会迟到的。”
“不会啦，我提前了半个小时叫你。”
“咚”一声露琪亚倒下去，又扎进被子里，随便怎么拉都拉不起来，蚊子一样的声音，“千夜你别闹，大哥那里有静灵庭地图。”
千夜囧红一张脸，原来早就被识透了……
去五番队是她自己选的，紧张什么的不是真相，真相是她不认路。
拿着一幅长长的静灵庭地图，看着上面好像火柴棍在不知疲惫扭动爬来爬去的巷道，千夜长吐一口气。
完败。
依然迷路迷得很销魂。
路过一个人，马上不知死活扑上去拽住。
路人甲大饼脸转过来，也是穿着死霸装，千夜一脸讨好地笑，“请问，往五番队怎么走。”
路人甲笔直伸出右手，一指。
“果然是这边啊，哈哈哈，我其实不是路痴嘛，谢谢你了。”千夜撒丫子欢快地往那个方向跑去。
路人甲脸上的麻子星星点点地移动凑在一块儿，诡异一笑，露出满口黑黄交加残缺不全的牙。
大树上蹲着两只无聊的鸟互相梳毛。
一只鸟歪着头看看在下面转了一个小时的那人，“这次来的真笨，她是找不到正门吗？”
另一只“吱吱喳喳”几句——
“大概是想走后门。”
“那就慢慢找吧。”
技术开发局的后门连十二番队的人都找不到，更何况是这个看起来对方向完全没有敏感度的小女孩。鸟摇摇头，同情地看她第n眼。
“技术开发局”。
千夜盯着门上的字牌，静灵庭还有这么个地方吗？某只理论课老师的四方囧脸从天外飘来，死人一般吊在她脑袋上。
既然来了，那么，是不是应该看看呢。
还是不要看了，名字就怪怪的，一个不小心把小命收拾了就不大好了。
忽然一只手按住她的脑袋，尖细的声音传来，“既然来了，就让我好好研究研究吧，对待研究对象，我会很温柔的。音梦。”
被拽住的手腕，将要被递给旁边叫做音梦的女子。
涅茧利惨白的手指被挣断，最得意的蓝色长指甲也随着千夜跃开的动作断在刀鞘之下。
音梦面无表情地看着立在墙头的千夜，“涅大人。”
“真是笨蛋，要是你动作快一点就不会这样，又要牺牲材料改造你吗？”
被骂也没有太多表情，千夜看着怪异的二人，刚才抓住她的人戴着尖利怪异的面具，队长羽织上写着十二，音梦的袖章也写着十二。
那么——
“等下次我受重伤的时候，涅队长说不定有机会研究研究，现在可不行，入队第一天，暂不奉陪。啊，顺便问一下，五番队在哪个地方？”
“走出这条巷子向右一直走到头。”涅茧利队长说出来以后，眼睛在面具上转一转，才发现为什么自己就告诉她了。
此时墙头已经空空。
涅茧利队长拂袖大声叫嚷音梦的名字，让她滚过去。
“是，涅大人。”
到五番队报道的时候比上班时间已经晚了足足四十分钟又三十七秒。
千夜垂着头在心中做祷告。
“不用这么内疚，应该想到的，上班第一天找不到路，我没有考虑周道，应该找个人来接小千夜。”
热气腾腾的茶出现在桌上，蓝染队长示意千夜坐下。
千夜转着茶杯，犹犹豫豫喝还是不喝，喝下蓝染队长泡的茶，不会变成什么变异物吧。那只被她砍杀的变异虚，死前可是瞪着怒放的眼，舌头伸得老长。
嘴里念着——
“蓝染大人，救我……”
这就是她执意要来五番队的原因。
蓝染队长。
你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蓝染队长的一双黑瞳在镜片后面，冷静细致地打量坐在自己面前的女孩。她的斩魄刀可以轻易刺穿附在死神身上的虚，还不伤害到死神的身体，很奇怪的能力，和自己的一样奇怪。
也一样，让他感兴趣。
“队长……”千夜干咳一声。
“嗯？有什么问题吗？”
“您能不能……不要老盯着我。”千夜窘迫地低下头，被他盯着的感觉很不好，后脖子都起**皮了。
“这样会使你紧张吗？”蓝染队长身体前倾，隔着桌子，但距离又拉近一段。
千夜“嗖”一下站起来，“已经报道过，那么，我就干活去了，队长大人泡的茶很好喝，那么，我先告辞了！”
蓝染队长窝在椅子里，唇边轻轻浮出一丝笑，清淡如烟。
她这样紧张，难道，是发现了什么？
还是说，自己温柔的外表又让懵懂少女动心了？
想起那张很红的脸，蓝染队长认为，后者比较靠谱。
冲出门口的时候不慎撞倒不明物体，顿时文件满天飞。
千夜终于将飞出去的纸都捡回来，再把雏森桃从地上拉起来，雏森桃很不好意思地看着她，“我自己可以……”
“本来就是我撞倒的。”千夜将文件塞到她怀里，“小桃子好好工作呀，月末请我喝酒吧。”
雏森桃微笑，已经习惯她的这种句式。
正要离开，千夜忽然回头，问雏森桃，“队长他，有什么异常吗？”
“队长是个很好的人。”雏森桃近乎辩白地说，脸微微发红。
“没什么，我随口问问而已，既然以后也是我的队长了，关心一下。别多想，我告辞了。”
能够被虚称为“蓝染大人”。
危险而神秘的蓝染队长，请多多指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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