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文昭回到家没人热烈欢迎，老爸跟她随便说了几句就出了门，脸上甚至有些不开心。
老妈低声说：“你干妈上午来电话了，说她们那么喜欢你，还有文学一直的心思……，上次你说跟文学不可能，我跟你爸一说，你爸就忧郁了……”
文昭说：“我爸怎么一天一变啊，上次他恨不能把文学扫地出门呢。”
老妈就叹气：“他就是嘴硬，谁看不出来他喜欢文学啊，不喜欢能当儿子一样？你爸的心思早晚也是想把你们凑一块儿，就跟儿子闺女全留住一样，到时候你们的孩子也姓文，他又当姥爷又当爷爷，也了了没儿子的遗憾……”
文昭顿觉压力很大。
晚上文昭坐在院子里跟黄聪通电话：“今天都干嘛了？”
他说：“溜达……，你明天什么时候来看我？”
文昭伸直了腿仰头看天上的星星：“明天够呛，我不能天天溜出去啊，要不你先回去吧，你还要工作，开学我就回去了。”
他问：“搞了半天，我为爱奔波，就是为了在火车站出口看你一眼？”
……
文昭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文家人的期望与失望跟他讲了。
文昭问：“你说我该怎么办？”
黄聪沉默了很久：“是不是觉得我丢了你的人？”
文昭听他声音变得淡了下去，直觉他又开始胡思乱想，他最拿手的就是这个，低声说：“我说不是，你不相信，我要说是，你是不是又闹消失？我对你说这些是想跟你商量，倒倒我的苦水，想想将来也许会面对的困难……”
他说：“只要你一直都在，这些不是困难。”
“……我不在，还能去哪儿？”
“被你哥拐跑。”
……
“我要跑早就跑了，还轮得到你？”
他声音里终于有了笑意：“是吧，我比他好。”
……没看出来。
文昭觉得他一个人住在县城宾馆里，就有些睡不踏实。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爬起来，忍不住盯着手机看，想着要不要打电话，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发条短信：
“好好睡觉。”
手机很快就叫起来，她接起来问：“你也睡不着？”
那边“嗯”了一声：“我去找你吧，看一眼就回来。”
文昭说：“太晚了，这里也没有出租车，我给你发张照片吧。”
他说：“我想看实物。”
……
文昭建议：“我明天去看你……”
他说：“我想现在看……”
……
文昭狠了狠心：“那你等会儿，我比较熟悉路，还是我过去吧。”
他说：“那你快点儿。”
就给挂了。
……文昭以为他怎么也会说大晚上的不安全，明天吧，最次也会说我过去吧……
文昭叹气：大女人，难当啊。
套上裙子，挂上包，拿湿毛巾擦了把脸，换上凉鞋，就悄悄出了门。
撅着屁股慢慢合上大门的时候，忽然被人搂住后背，文昭直觉先是尖叫，那人一下子捂住她的嘴，热气扑在她耳边：“我……”
……
文昭不敢相信的拉下他的胳膊转头看他：“你什么时候来的？来多久了？”
他就是笑着看着她，实话说，还没这么温柔的看着她过。
文昭捶他一下：“赶紧说。”
他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肚子上：“从宾馆跟着你来的……，饿了……”
文昭心疼的问：“那都多少个小时了？你一直都没吃东西？”
他认真的点头：“饿还好说，你们这里蚊子怎么这么多，我以为蚊子已经在世界上绝种了呢？”
文昭很想鄙视他。
给他搬了个板凳出来，又拿了些吃的，边看他吃边拿扇子给他扇风驱蚊子：“晚上通电话时候你在哪儿呢？我要没给你发短信，你就一直呆在外面？”
他“嗯”了一声：“也不是没呆过……”
……
文昭心里忽然就那么酸酸的，跟以前听到他当年的事情已经不是一个感觉……
文昭搂着他的腰，靠着他肩膀：“你明天回去吧。”
他手顺着她头发往下，一下一下的，挺安静，也不出声。
文昭觉得心头堵了什么东西，似乎满的要溢出来，又似乎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他说：“文昭，我们同居吧…..”
文昭说：“你那儿离学校太远……”
他还是说：“文昭，我们同居吧……”
很久之后文昭才开口：“我也很快就回去。”
他问：“很快是多快？”
文昭想了想：“10天？”
“……”
“一周？”
“……”
文昭认真的说：“你是不是打算让我为了恋爱连家都不要了？”
他说：“所以，看出咱俩的区别来了吗？”
……
黄聪走后，文昭觉得家里好像空了好多，很多事情都不对劲，文昭老爸老妈白天上班，晚上才回来，文昭白天除了看电视就不知道该干嘛了。
连个聊天的都没有了。
就拼命地想：以前都干吗了？
对了，以前是看书。
翻箱倒柜的翻出本英语书，看了一小时，一页也没看进去。
就琢磨：自己不在，京城那么热，他会不会又和小圆脸儿去看脱衣舞了？
……
文昭真的待了一周就被唐师兄召回，唐师兄新学年新气象，荣登讲师大典，叫文昭没事儿别在家发毛，回校帮他准备资料。
文昭有气无力的抱怨：“你跟严教授去别的城市出差兼旅游，怎么我就这么命苦还要给你找文献啊？”
唐师兄说：“提起命苦，带你的我更命苦，你说我不帮衬你，你研究生能毕业吗？”
文昭立马神抖擞：“师兄，我来也！”
走之前老爸忍不住跟文昭进行了长达十分钟的座谈，基本大意是让她好好想想文学的好。
文昭满脑子黄聪在京城呢，京城呢，完全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填满了浆糊，一不留神就说：
“文学是很好，可我有喜欢的了。”
老爸老妈显然一愣，文昭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哼哼了半天，才说：
“就是高中同学……”
老爸竟然没追问，只是叹了口气，回屋了。
老妈也没追问：“毕业之前别带他回来见你爸了，你爸得需要时间忘记差点儿有个孙子也姓文……”
文昭脸色不好看的问：“妈，你呢？”
老妈叹气：“我差点有个女婿叫文学，这世界上竟然还有不喜欢文学的，我到底怎么养的闺女……”
……
文昭都开始怀疑这个家是有个儿子叫文学，而不是有个闺女叫文昭。
文昭打电话通知黄聪：“中午到京，勿接。”
黄聪说了一个地址：“我搬家了，房子还没收拾，先去帮我收拾一下，钥匙我放门卫那儿，我下班买点日用品过去，你需要什么？”
文昭对这个地址熟悉，就是b大附近的高层，还是大户型房：“租金很贵吧？”
他不在意的说：“辉子的房子，我看着设计的不错，就借来住几年。”
“……你那是借吗，你是抢啊。”
他笑：“那就算他友情赞助的。”
京城寸土寸金，他可真大方，对了，还包场子请你们看脱衣舞。
文昭到了后先去学校把行李放宿舍，又去唐师兄那里报个到，回去简单收拾了一下就满身汗。
宿舍是单间没空调只有电扇作响，也没有洗澡的地方，文昭坐了一会儿拿上毛巾决定去他抢的房子里看看。
文昭拿着卡刷开了门，低头看了看，拖鞋都是一白一篮两双，文昭换上白的，转了一圈看了看，设计很独特，都是走的白蓝色调，130多平的房子就一间卧室一间客厅，家具很少，所以空间很开阔，装修极为简单，米色木质地板，环形的白色沙发，蓝色的长形茶几，一看这房子就没什么人气……
先找了洗澡间，进去后看到毛巾，牙刷什么的一应俱全，还是全新的，都是双副，文昭严重怀疑这是小圆脸儿一夜情的地方。
泡了个澡回来就有些累了，在客厅里看了会儿电视，决定等外面凉快了再出去，看着看着就有些哈欠连天，想着自己坐的夜车，能不困吗，关了电视跑房间里眯一会儿。
睡的迷迷糊糊的手机响了，文昭费了老劲才到：“谁啊？”
他问：“你在哪儿呢？”
文昭声音沙哑的问：“你呢？”
他说：“我在家呢。”
文昭哼哼唧唧的爬起来，挠了两下头下了床，汲着拖鞋开门：“我在你抢的……”
黄聪正背着她，手机放耳朵边上似乎听见响声回头看她……
文昭挂了电话敲敲门的正面和又看看反面：“没看出来，隔音效果这么好……”
立马又有热气袭身：“怎么不等我就先睡了？”
文昭在他身上嗅了嗅，没有奇怪的味道，很满意的问：“睡醒了，有点儿饿了，给我带饭了没？”
他笑的腔都在震动：“急着赶回来，没有。”
文昭说：“学校食堂还没开门，我们吃什么？”
他说：“好像还有方便面……”
又是方便面，他的胃就是这么不爱惜才有这么个病的。
文昭说：“我们出去吃点儿菜吧。”
两人吃完了饭就在学校里慢慢的逛，因为没开学缘故，学校里人很少，显得很安静。
文昭说：“以后你要学着做菜。”
他说：“……行。”
文昭转头看他嘴角带笑：“你听清楚我说什么了吗？”
他摇头：“反正今天你说什么我点头就对了……”
文昭说：“谢谢你给我这么好的待遇，看来小别胜新婚不假。”
他还是笑。
文昭带他去自己的宿舍看看，他坐床上试了试：“两个人会塌的吧？”
文昭随意的说着：“怎么会俩人，这里就我一个人住……”
他问：“你不是答应和我同居了？”
文昭摇头：“你那儿就一个卧室一张床。”
他打量了一下房间：“怎么这么热？你晚上怎么住？”
文昭说：“心净自然凉。”
他笑：“别说大话了，今年京城温度史上最高，非得中暑。你答应我了，我自然也答应你了，不到10月份不碰你，我客厅打地铺。”
文昭最不该相信的就是男人这句话，一进屋就倒在文昭床上不起来，文昭问：“你不是去客厅打地铺去吗？”
他摇头：“我还是在你这儿凑合凑合，客厅那么大，空调得打多高，浪费电。”
文昭不相信他的鬼话：“赶紧出去。”
他平躺着一动不动：“不是为了省钱，我是为国家节省能源。”
文昭不为所动，爬上床去拉他：“赶紧给我出去。”
他手脚并用的缠住她，来了个团抱，低声在她耳边说：“你就让我睡这儿，我老老实实的……”
…….
这话还没过十分钟他就不老实了，慢慢的在她耳朵后舔，文昭快速的翻了个身面对他：“你干吗？”
他很无辜的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文昭看了他很久，他就保持那个眼神看着她，文昭无奈了，叹了口气，往他跟前凑了凑，搂住他，脑袋钻他脖子那里去，也不动了。
文昭一不动，他立马手圈过文昭到了她后面，隔着衣服摩挲到她的内衣扣子那里，蹭了两下…..
文昭拉住他胳膊，抬头瞧他：“想被我打出去？”
他低头看她，眼神像浸过丝绸，又滑又柔，还是不说话。
文昭问：“你哑巴了？”
他就这么看着她……
文昭说：“很快就十月份了……”
不说话……
文昭妥协：“明天吧，今天太累……”
不说话……
他要是说不行，或者求她，她都能见招拆招，可他就这么看着她，用温柔的能溺死她的眼神看着她……
文昭不管了，他不说话，她也不说话。
紧紧把他一搂，看他怎么着。
文昭一不动，他还真敢，手立马就隔着衣服把文昭的内衣扣给解开了，轻车熟路的样子让文昭不能不想他是不是常常干这事儿。
文昭小腹紧紧贴着他小腹，他手就从她大腿外侧的连衣裙底下爬上来…..
文昭一哆嗦就要推开他：“痒……”
这可不妙了，他一低头就含住她嘴唇，小别胜新婚，这是见面后第一个吻，文昭一回应更是烈火燎原一发不可收拾，等文昭反应过来时候，两人衣服都不知道去哪儿了，他的衣服那么难脱，文昭头昏脑热的琢磨是他自己脱的还是她给脱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还没等文昭琢磨明白，他就已经心急的要进来，不知道为什么，很困难，文昭疼的直吸气，手指头和脚趾头都因为那疼好像开始抽筋，手指甲尖儿也好像在颤抖，他停在她身体里不动，文昭声音都抖起来，半天才把意思表达清楚：“出去……”
他好像比她还难受的样子，额头都有了湿意，可还是缓缓往前推进，文昭叫了一声，想要挣扎，他忽然用手摁住文昭肩膀，使得力气非常大，捏的文昭肩膀很疼，声音有种隐忍：“文昭，别动，别……”
文昭皱着眉头看着他，他也看着她，脸红的有些不正常，两人保持这么个互相看着对方的姿势良久，直到文昭开始觉得诡异，然后他说了句话，让她那些疼那些反抗都见了浮云：
“……我也是第一次，也疼……”
……
文昭很不道德的想到他以前嚣张跋扈那样儿，还说什么来着？奸了你……
两人面对面紧紧抱在一起，大腿也缠在一块儿，完全成了连体婴儿谁也分不开的样子……
这回虽然没享受，可文昭觉得很美……
文昭下巴贴着他光洁的皮肤，鼻子在他脖子窝儿那蹭蹭，轻声问：“着了没？”
他很久才“嗯”了一声。
文昭问：“是在想事情还是在放空？”
他又隔了很久才问：“你说我是在做梦吗？”
……
他声音有种别样的恍惚：“我15岁以后经常会梦到我们刚刚的情形，我那时候就想要是能永远留在梦里就好了，那梦那么美，我实在不想醒，想着现实怎么也不可能比梦里美，醒了还得洗内裤……”
文昭情绪酝酿到一半就烟消云散了：“原来你这么色，连梦里都在猥亵我……”
他搂紧她，又缓缓的说：“现在才知道，原来现实比梦美太多了……”
文昭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你身上黏黏的，抱起来不舒服……”
他又开始拿“嗯”字当回音。
文昭又说：“你去洗澡……”
他还是“嗯”了一声，可文昭等了半天他也不动弹。
“你怎么还不去？”
他提议：“还得分开，这费劲，还是你陪我一起吧。”
文昭不同意：“我浑身疼，不想动弹，都怪你这个……”
他低笑：“你机会好，我只留到24岁，你赶上真是太巧了，明天去买彩票吧，中奖分我一半。”
文昭心里美的不行，嘴上还是哼了一声：“谁稀罕，技巧太差！”
他不能理解的说：“哼？能发出这调调看来第二次没让你满意，再试试？”
文昭赶紧闭嘴不说话了，她不得不承认，男人在这事儿方面无师自通的本能太可怕。
他忽然低声在她耳边说：“以我听说的经验看来，我第一次比吉祥强太多了。”
……文昭不知道他干嘛没事儿提吉祥，现在提起他，他心底肯定有鬼，还是色中恶鬼。
文昭沉沉的问：“你们还分享这个？”
他好像没听到文昭语气中的杀气腾腾：“男人嘛……”
文昭声音更沉了：“我们这次的你也要跟他们分享？”
他低笑：“我只跟吉祥说我的表现和你的名字，不出现你的肢体动作和表情……”
……
他忽然又遗憾的说道：“可惜了，太可惜了，没跟小舅子搞好关系，不然还能好好分享一下我的第一次，其实吧，我最想分享的那个人是他……”
文昭很后悔今夜的一失足成千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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