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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伴出游

      不得不说,那位叫凯厄斯的教授很…well…是的,很殷勤。

    从第一次见面时他不收小费带我参观学院,一直到今天早上接到他所谓友好的问候电话,都让我觉得,被一位如此优秀甚至漂亮到异常的男士热切对待,是极为不正常的。

    当然,并不是说他看上去有什么目的,而是…他看上去就像采花老手。

    好吧好吧,我承认加州的阳光把我的脑袋晒得有些不灵光了。

    凯厄斯教授说他今天一整日都很闲,所以决定带我这个未来准新生去游览一下旧金山市。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哦,贝拉,你知道的,能够在非招生阶段特别招待一位准新生,的确是个很不错的体验。所以,满足一下我这个不成熟的年轻教师的虚荣心,hm?”

    坐在副驾驶座上听着这位漂亮男人简要说明今天一天的行程安排,我不得不感慨一阵子,或许导游能够成为他的第二副业。

    我这么说的时候,他笑得弯起薄唇,“嗯哼?那么贝拉,我想我需要收费,huh?”

    拍了拍搁在腿上的双肩包,“oh,no,professor,您不是应该为第一位客户提供些优惠的么?”

    这男人勾起的唇角压出一个浅浅的酒窝来,“well,well…好吧,那么…很高兴为您服务,女士?”

    我们到的第一站是唐人街。

    事实上,对于这里,我的的确确是有些惊叹的。

    不同于曾经在国内见到的什么“中华小食城”,“中华民俗一条街”等等不正宗的伪次品,而是真真正正的各地风俗大杂烩。

    我敢说,凯厄斯教授对中国很多风俗民情比我要了解得多的多。

    要知道,并不是身为一个中国人就可以称为中国通的。

    很不客气的说,曾经在那个国家生活了那么多年的我,阅历非常浅薄。

    我到过的地方很少,见过的东西不多,了解的知识极窄。

    我完全没有资格说一句,“我很了解中国,各个地方。”

    我想,对于穿越者来说,除了会中国话这一优势,我们还有什么是值得炫耀的呢?

    唐人街最外沿是座雕龙镂凤的传统牌楼。

    当然,我想这大门是被后来修葺过了的,毕竟在最初的时候应该不大可能用大理石来建牌楼的。

    和牌楼成九十度角的宽敞地方立了块极长的古式雕墙,上面有九条上过色的中华龙,意为九州大地上东,西,南,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以及中央九个方位的安定。

    穿过牌楼沿着大道行了些路,能看到两边都是挂着极具特色不同牌匾的料理店和小玩意儿铺。

    再往深处一些是座华人的庙宇,似乎也是古代功夫道场的义善堂。

    墙壁被做成了镶嵌着雕画的观光回廊,上面刻着图画版的《三国志》。

    对于中国人而言,有庙宇的地方,大多会看到占卜算卦的摊位。

    唐人街上也同样是这般。

    在那附近能看到一个摆放了块很大型的“华阳园”占卜led灯板的独立店铺。

    里面正在忙碌着算命的师傅有些微发福,套在身上的夹克衫有些绷在肚皮上。

    好笑地看了眼身旁略显兴味的年轻教授。

    “hey,professor,看起来你想试试?”

    “hm?贝拉,看起来你并不同样这么想?”

    伸手指了指那个占卜很是投入的大师,我想我笑得有些压抑,毕竟在别人店铺门口讽刺可不是件很礼貌的事情。

    “well…我想这位大师并不一定正宗,不是吗?瞧瞧他的大肚腩…”

    “哦,我亲爱的贝拉,你这是在以貌取人。”

    “不,不,教授,但我想你并没有看上去的那般相信,huh?”

    这男人哼笑一声拍了拍我的脑袋,“当然,我可爱的学生,你总是对的。”

    离开那家占卜店,我们去了一个专门卖古典衣袍和玩偶的店铺。

    和一位老师出来,你是绝对不会有兴致去试穿任何一件唐装的。

    很简单,因为你会不好意思。

    所以我的目光基本上都在那些民国时期的拎包以及木制古式梳妆盒上流连。

    出来时,我们一人买了一个玩偶。

    哦,当然,是教授付的钱。

    说是玩偶,其实就是那种舞狮子的缩小版本。

    这男人说是“为了弥补没在中国春节时来看到舞狮的遗憾”。

    中餐我们是在一家叫金牛苑的排档吃的。

    虽然是中国式烧菜,但里面的荤食还是多采用西方的偏好——大部分都是牛羊以及**脯。

    不过,口味倒是微辣,虽然加了许多糖。

    凯厄斯教授的吃相非常…er…有品。

    以至于让我有种对方是坐在高档餐厅里享用大餐的错觉。

    我甚至开始有些庆幸,还好我的餐桌礼仪能够拿出手。

    “嗯哼…我以为你会吃不习惯中国菜的,贝拉。”

    “em…不,事实上,我很喜欢。”

    这男人挑了挑眉,不置可否地“嗯?”了声,带着一丝稍稍上滑的尾音。

    耸了耸肩,“中国菜让人觉得很神奇…well…或者说…味道很!要知道,他们研究出的菜式的味道,比起我们的炸鱼柳煎牛排什么的,要多得多的多。虽然…加州的菜也挺有创新的。”

    坐对面的男人再次勾唇笑了,血色的眼瞳泛起一抹奇异的妖冶光泽。

    “好吧,贝拉,我想等到你正式入学后,我们会有很多机会再一起来品尝不同口味的中国菜,hm?”

    用餐之后,我们的行程是先驾车在市内转一转,比方说去看看杰弗逊街和泰勒街交汇处有巨蟹标记的渔人码头。

    然后,就是去参观金门大桥。

    要知道,这座悬索桥可是算得上旧金山的标志建筑。

    只不过我到现在才知道,这座通体红黄黑混合的国际橘色并由27000钢丝绞成拉索的著名大桥,在每当下暴雨时,钢塔便会生锈。

    于是,粉刷匠们只能日复一日的不断刷上油漆。

    这时候来参观金门大桥算得上是颇为走运的。

    因为——今天是在冬季并不常见的大雾天气,虽然这在夏季由于天气多变而很平常。

    远远望去,隐在大雾之中的朱红色大桥就像一条从云海中穿出并横跨南北的长龙,极其壮观。

    听凯厄斯教授说,这桥高出水面227米,即便是涨潮时,大型船只也能通过。

    有些遗憾的是,此时正值冬季退潮期,是看不到那种桥船相近的景象的。

    当然,在这种大雾天气,即便是涨潮,也是看不清的罢。

    穿过金门大桥,就算是进入了marin县的地界了。

    经过桥尾处,还能看到那尊大桥设计者约瑟夫·斯特劳斯的铜像。

    刚转回脑袋来,就听到正专心开车的漂亮男人轻笑的声音。

    “贝拉,看起来你对立尊自己的铜像很是艳羡?hehh…”

    有些尴尬的抽了抽嘴角,我干笑道。

    “er…是的…或许我的确很希望大桥尾端立着的是我的铜像…虽然我本人傻站在那里的可能更高一些…”

    这男人愉悦地笑出声来,“哦,贝拉,你真是个有意思的小家伙。”

    回到市内后才下午四点多,凯厄斯提议去看看九曲花街,那条驾车时时速不得超过5英里被称为“世界上最弯曲的街道”的车道。

    这条车道算得上是我见过最有意思也最为神奇的街道了。

    整条车道很漂亮,被特意修筑了很多种着玫瑰的花坛。

    因为这儿是浪巴街【hyde st.】到利文街【leavenworth st.】中间一段的一个大下坡,市政当局为了防止交通事故的发生而专门成立了个弯曲街道特别工作小组,将直线道路设下整整8个急转弯,并特意设计出许多赏心悦目的艳花碧草来。

    于是要到那下面去,我们只得盘旋而下了。

    这条路之所以被称为“花街”,并不仅仅是因为道路两旁的玫瑰花坛,还因为街道两旁的住户都或多或少的种植了一些花草,甚是漂亮。

    远望过去时,整个蜿蜒的街道就像一幅斜挂着的绒绣,实在是美不胜收。

    而“花街”之名,也是这么来的。

    待到夕阳西下时,凯厄斯教授再次执行了绅士的义务——邀请他的未来学生共进晚餐。

    和中餐不一样,这次的用餐地点选择的是极为高档的法式餐厅。

    由于看不懂法文,之前的几年也并没有过进如此高消费的地方的经验,所以我的那一份是由教授帮忙点的。

    我们的坐位是临窗的,能够很清楚地看到朝西的方向夕阳的轮廓。

    这时候的街道上已经没有太多人了——和东方不一样,西方人对晚餐看得很重,那是和家人一起共享的重要时刻。

    这男人白皙细长的右手举起红酒杯,道了声“cheers”,然后垂下眼帘轻呡了一小口,红色的体沾湿了他的唇瓣。

    整个过程中,对面银发男人的动作都缓慢而优雅,看上去有些不真实。

    在我想要感激地为今天愉快的经历道谢时,就看到这男人一手撑在扶手上支着脑袋,另一手轻轻晃动着杯中的深红酒水,有些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

    或许是察觉到我的视线,他转过脑袋来,抿唇淡淡地笑了。

    “太阳要下山了呢…”

    那一瞬间,我的瞳孔有些紧缩,我想我的肢体也是有些僵硬的。

    因为在福克斯不愉快的记忆,让我对“太阳下山”、“吸血鬼”、“觅食”等等字眼有些敏感。

    更甚者,此刻我竟有种这年轻的教授血色眼眸正跳动着诡异红光的荒谬感。

    我看到这男人轻笑开来,左手食指和中指并拢,贴着自己的双唇,笑起来意外的感。

    “hehh…时间过得可真快,一天就这么过完了。贝拉,和你相处真是愉快,竟丝毫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我大大的松了口气,狠狠喝下一口红酒。

    天知道,我的手心和后背都汗湿了。

    该死的,我是不是太敏感了些?

    因为刚刚那个小曲,之后整整一个多小时,气氛虽说不上尴尬,但至少不轻松。

    直到用餐结束站起身来时,我有些不妙的感觉。

    之前似乎空腹喝了很多酒,以至于我现在双腿有些像踩在棉花上的愚蠢体验。

    果然,我都快忘了这具身体从小就没有喝过多少酒。

    那男人有些疑惑地靠了过来,但并没有冒失地随便伸手扶我,“are you ok,bella?”

    努力撑着眼皮,点了点头,“yep…yep…i'm fine…”

    那双泛着奇异光泽的血色眸子对着我的眼睛,“贝拉,你真的没事吗?需要休息一会儿吗?”

    我很想点点头,却有些不受控制的两眼一黑,然后失去了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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