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京都解了宵禁。赵栖桐理所应当的要带着良玉出去，紫衣被王妃找来，硬塞给了赵正。

    “娘……”

    “这是主人该做的事，你喜欢不喜欢她以后再说。”王妃道，“难道还要我带她出去？”

    她的眼睛还没好全，不能见光。

    赵正只能应。

    “你要去么？”王妃问姨娘。

    “不去。”姨娘毫不犹豫，“我不喜热闹。”

    王妃笑道：“不是因为要留下来陪我？”

    姨娘帮她把身上的披风整好了：“你不要多想。”

    王妃笑了笑，不再问。

    一行四人出发，姨娘留在府中陪王妃。

    四个人前脚走了没多久，王妃叫住了姨娘：“我们也出去吧。”

    “什么？”

    王妃道：“我们也出去逛逛。”

    姨娘摇头：“不行。”

    王妃愣了一下，然后笑起来：“戚兰，这是你第一次反对我。”

    姨娘微愣。

    王妃笑道：“看在你第一次反对我的份上，那我就顺着你的意思。不出去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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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人，两两一双。赵栖桐出了院门就牵着良玉和赵正二人告了别，然后拐到王府的后院去牵她的毛驴。赵栖桐好长时间没有骑驴出门了，驴子瞥了她几眼，没认出来，低下头继续悠闲的吃着干草。

    赵栖桐站在一边，看着它。毛驴又吃了几口，抬起头多瞟了她几眼。赵栖桐很有耐，慢慢的等着。直到驴子终于反应过来，探过头来使劲儿在赵栖桐华丽的绣袍上蹭了蹭。

    “还算乖。”赵栖桐这才伸手了它的脖子，“他们把你照顾得不错，壮了不少。”

    “又要……”良玉的话咽下去一半，想赵栖桐果然和普通的皇族不太一样。

    哪有皇族愿意骑这么煞风景没气派的毛驴？

    良玉微微叹了一口气。

    良玉想，赵栖桐一定早就算计好了。

    “娘子，”牵着绳子的青衣少年回过头朝她笑，“你想去哪儿？”

    “不要这么叫。”良玉平日和她打笑惯了不介意，到了外边却是另一回事了。

    赵栖桐眯起眼：“难道你喜欢我叫你夫人？”

    良玉抬起头看着前面，懒得理她。

    赵栖桐又看了她半晌，忽然开了口：“我想……”

    良玉微微垂了眉看她：“什么？”居高临下，淡然的表情。

    赵栖桐眯着眼，朝她勾了勾手，示意她弯下腰来。

    良玉顺从的弯下腰。

    赵栖桐飞快的在她唇上啄了一口，笑盈盈的告诉她：“我想再找绳子绑住你的手，然后牵着你……”

    良玉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

    这人脑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赵栖桐趁机又在她唇上亲了亲：“这样你就跑不掉了。”

    四周人来人往，倒也没几个人注意这边。良玉笑眯眯的看着她：“你这么喜欢，不如我把你绑起来，牵着你怎么样？”

    赵栖桐表情有些不自然。

    良玉笑着回了她一个吻：“走了。”

    赵栖桐牵着驴子往旁边小巷子里走去。

    “你要去哪儿？”良玉隐约觉得不详。

    赵栖桐牵着她走到了巷子里，伸手把她从驴背上抱了下来。

    良玉微蹙眉：“做什么……”

    赵栖桐一把把良玉拉到怀里，低下头狠狠吻住良玉的唇。

    良玉睁大了眼。

    又发什么疯了？

    赵栖桐捧着良玉的纤腰，贴着她的身子压着她。良玉全然不知自己哪里又拂了这只猫儿的毛，害得她又发怒了。

    或许不是发怒了。

    赵栖桐的呼吸渐渐热辣起来，良玉被她吻得浑身起了火，终于明白猫儿不是发怒，是发-春了。

    良玉噗嗤一声。

    发-春。

    多可爱。

    良玉抽出手勾着赵栖桐的肩，渐渐开始回应起她。

    ……

    “唔唔唔……”良玉瞪着眼看着赵栖桐，拼命的想推开她。

    这是在大街上！虽然躲进了巷子里，可是人来人往，谁知道会被多少人看见。

    赵栖桐的手顺着良玉的裙摆往上，在触到禁处之前被良玉一把按住了。

    “赵栖桐！”良玉微怒。

    她不敢叫她“栖桐”，所以连着姓一起叫。

    这一声声音大了些，竟然引得巷子外过路的青年走了进来。看到两个人姿势怪异的抱在一起，一时间问也不是不问也不是，愣愣的看着她们。

    赵栖桐笑起来，牵着良玉跑过了青年身边。良玉此时也没有什么愿意不愿意了，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哎……” 青年忽然想起，“驴……”

    哪还有刚才两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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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无趣啊……”王妃支着下巴悠悠的说。

    “你还不能出门。”姨娘道。

    “唔……”王妃懒洋洋的应了一声。

    “你去看看栖桐他们回来了没有，回来了就把他们叫过来。”王妃顿了顿，又道，“正儿和紫衣就算了，就把良玉和栖桐叫过来。”

    姨娘点了点头。

    赵栖桐当然回来了，她拉着良玉一路跑回了王府，跑到了自己屋。进了屋，赵栖桐踢上了门，俯过身吻住良玉的唇。

    “唔……”又来……

    赵栖桐将良玉的衣袍解开，把她压到桌边。良玉单手撑着桌沿，身上的衣裳被褪到小臂，露出细嫩的肩颈。

    赵栖桐的吻印在她肩窝，猫儿一样的舔着。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因为突兀的凉意起了细细的疙瘩，赵栖桐湿润的手一路拂过，良玉才渐渐又热了起来。

    “别在这里……”良玉只能这么说了。

    赵栖桐笑着拉起她，搂着她的腰把她推到了床上。这一回的力气不轻，良玉被撞得头晕，回过神时赵栖桐已经又吻住了她，手探到她背上，在解她上身唯一的束缚。

    “有人……”良玉叫她。

    好像有人出去了。

    “这个时候哪还有人。”赵栖桐笑着眯起眼，“娘子越来越可口了。”

    良玉噎了一下，裙摆被赵栖桐撩起，便再也没有阻拦。

    姨娘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王妃听到姨娘的脚步声，不似平日那么沉稳，有些急促慌张。

    “她们没回来？”王妃问她。

    姨娘“嗯”了一声。

    王妃蒙着眼，什么也看不到，但是她可以听。姨娘的呼吸微微有些乱，屋子里气氛异常。

    “你看到了什么？”王妃问她。

    姨娘呼吸一滞，却没有回答。

    王妃靠在床头，叫她：“你过来。”

    这一回姨娘却是隔了好久才走了过去。

    王妃朝她伸出手。

    姨娘慢慢的握住了那只手，坐到了床沿。屋子里微弱的烛光轻轻晃了晃，噗的爆了一声。

    “栖桐和良玉么？”王妃问她。

    姨娘仍然只是“恩”了一声，声音很轻，有些失神。

    “你看到了什么？”王妃又问。

    姨娘不做声了。

    “在我那里……”王妃顿了顿，“女人之间的玩笑可以开得很亲密。”

    姨娘沉默了片刻，以极轻的声音问她：“有多亲密呢？”

    王妃顺着她的手找到了她的肩，握着她的肩把她按倒在床上。

    姨娘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女人。

    王妃蒙着眼，所以姨娘可以毫无顾忌的看她而不怕被那双眼睛看穿。若是在从前，她一定不敢这么做。

    王妃慢慢松开按在她肩上的手，沿着姨娘的颈向上，到了姨娘的脸。

    姨娘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是这样子么？”王妃问她。

    姨娘回过神，点了点头：“恩。”

    王妃慢慢俯下身，吻住姨娘的唇，然后缓缓松开：“这样子么？”

    姨娘顿了顿，道：“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样子？”

    姨娘攀着王妃的肩，直起身去吻她。但不是王妃那样的轻，很重。重到王妃觉得姨娘快磕破了她的嘴唇，稍稍用力推开了她。

    “好了。”唇间已经有腥味在蔓延，王妃将它压了下去，“我们平时是这么玩笑的。”

    “真的么？”姨娘气息凝重，声音里带着别的信息。

    王妃离开了她的身体：“恩。”

    想抽回手，却发现动弹不得。

    姨娘用力抓住了那只手，难以想象那具瘦弱的身体竟然有这样的力气。

    王妃觉得那只手似乎在发颤，死死的握着她的手腕，缓缓抬起，然后落下。她的掌心触到一处柔软的地方，比少女的柔软，比成熟女人更有弹。

    “也有……这样么？”姨娘问她。

    王妃慢慢摘掉了蒙眼的丝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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