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没来体育馆了，这个听林左右唱歌听了四年的地方。

    排队的人很多，于是n久不排队的我十分怨念地与某保姆一前一后地挤人。

    “啊对不起！”我正发呆看着检票小师弟的葱手流口水，身后响起一个慌乱的女声。

    一回头，就看到直你妹对他后面的女人摆出善意又灿烂的无敌笑容。

    “怎么了？”我压低声音问他。

    “没事，”他回过头来，眼里还残留着笑意，“后面有人推了一下。”

    “哦……”我越过他肩膀看了眼他后面的女人，嗯，明显不是师妹级人物。眼神一不小心瞄到她疑似有e的部。

    抬头，某保姆表情淡定地看向前面，身板儿笔直，站姿良好。

    我拉下他衣领，在他耳边吹气：“触感不错吧？”

    为嘛我看到那情景会条件反想到一句小说里的话。

    “他竟然可耻地硬了。”小说里是这么写吧……硬你妹啊。

    他好像在回味，然后笑得欠扁，“嗯，很有弹。”

    我脸上一僵，立刻扭头。弹你喵的大气球。

    突然我腰上一痒，整个人都差点跳起来。

    “别这样，鸭梨大……”我扭啊扭啊扭。不接受反调戏啊！！

    “你不是脸皮厚么宋小末。”他下巴磕我肩膀上边说边吹我头发。

    “喂喂那也只是调戏你的时候……”话说他体温真让人舒服得正好。

    腰上的手臂紧了紧，“你肥了……”

    我……我忍。“那请你下次做饭务必少放油，还有，不要做那么多菜，菜贵你知道。”

    “那你也不要每次都吃完让我有错觉没喂饱你。”他声音震得我肩膀又软又痒。

    噗——

    喂饱你……喂饱你……妹子让哥哥来喂饱你吧……种马小说里王八之气的男主角如是说。

    我热了……

    很燥热。

    检票师弟的葱手恰到时机地出现在我眼前。

    拍拍某保姆的手，松了。然后我很淡定地给师弟两张票。

    师弟眼睛一亮，多看了我两眼。

    “嗯？”我脸，好奇地回看他。

    他的嘴唇动了动，“林左右特别定制了几张vip，全部是拿来送的。”

    “啊？”

    “我本来以为是什么神秘嘉宾……师姐我认识你。”他两眼无神地笑了，明显缺乏兴趣。

    喂不带这么瞧不起人的吧……咳，“话说师弟你怎么认识我？”

    “某次路过你们拍cosplay的现场，两个女人对着两个男人狂拍，其中一个女的是你。后来在同人展的摊子见过你几次……”

    后面开始躁动了。“快点儿啊，干嘛呢。”

    啊……原来我曾经那么高调的。好吧，其实是毕业以后才开始转型……虽然转型不那么成功其实明明就是很失败嘛不好意思这里我要对自己吐吐槽。

    “师弟啊，我不腐已经很多年了。”我靠近他低声说，邪魅一笑然后拉着某保姆进场了。

    对着号码穿过一排排地上摆的椅子。

    有没有几千人？林左右每年都要来k大开一场演唱会，票价又很低，其实就是给母校和师弟师妹的福利。买票需要学生证，以防票流到外面。另外分到市场上一些票，会贵一些。

    找到了。

    是第一排靠右的位置。

    又是这里。

    我每次听他唱歌都会坐的地方。

    身边坐下来一对师弟师妹样子的情侣，手里还攥着票。两个人说说笑笑，我把脸别开了。

    他们拿的是普通票。

    所以，这场演出没有固定的vip席，他只是给某些人保留了特定的位子。又用他独特的方式让这些人深感荣幸。

    特定的位置，就是心里的位置么。

    从舞台上看，我就坐在他左边，正好是心脏，我可以这么想吗。

    林左右啊你总是这么撩拨人。

    这舞台不像他的其他演出那么华丽，而他也忠于曾经大学时演出的风格，没有做太多装饰，完全就是一个典型的校园演出。他自己华丽就够了，他是这全场唯一的孔雀，没有什么可以盖过他的光芒。

    “我们gay就是骄傲的孔雀嘛，低调不是我的风格。”他总是拽拽地撅着嘴对我这么说。他真是女王。

    正想着，演唱会开始了。

    黑暗里一团火苗攒动，林左右从火里走出来。

    那勾死人的眼神，黑色的紧身服，黑色的高跟鞋，还有嘴角傲慢地微微翘起。林左右我爱死你了啊啊啊！

    他扫了一眼全场，眼睛逐一定格，到我这里时，我屏住呼吸，看到他笑意扩大，我不禁也咧嘴笑了。

    一首新歌，他特有的妖孽风。

    我永远唱不来他的歌，旋律太诡异，而且装不出那种味道，带着点神秘和感。

    但是他的歌好听。

    下一首，是第一张专辑里的《荒岛》。

    我情不自禁晃了晃直你妹的胳膊。“这首歌的第一个听众是我。”

    那天我们去荒岛

    都说岛上有吸血鬼睡觉

    我们只看到小猫

    只有小猫夜里叫

    ……

    当年你小我装小

    你说我是sb你也要

    我跟着他的唱默默哼词，当年两个人一拍即合背上包就去荒岛旅游，小岛就在学校旁边，只是很少有人去。

    小岛太小又不好玩，两个人就在沙滩上晒太阳。

    我被他穿沙滩裤在太阳下扶着腰唱歌的样子眩到了。

    两个人躺在地上胡言乱语。

    “妹子，求爱。”他眯起眼睛懒懒地说。

    我沉默了五六秒，一是还在反应，二是在想该怎么反应。

    “我爱你啊。”我心如鼓跳地对太阳喊，完全是为了掩盖心虚给自己壮胆。汗顺着眉毛从太阳流下来到眼里很酸。

    手心手背手指全是沙子不敢揉。

    “如果我是sb呢？”他也对着太阳喊起来，声音亮亮的特别好听。

    “你是sb我也要啊啊啊——”妈的眼睛酸疼。

    “如果我是gay呢？”他起调高了，喊到后面哑了。

    我扑哧笑了，完全是因为他的声音好笑。

    “你是gay我也要啊啊啊——”我声音也哑了，喊得太用力。

    回到学校那天晚上，他把我从公选课上叫出来，在教学楼楼顶唱了这首歌的第一个版本。

    林左右，当年歌里那句“你是基佬我也要呢”？真想听你再唱一遍。

    直你妹手凑过来蹭蹭我的眼角。

    “汗流进眼睛里了。”

    “疼吗？”

    “嗯。”

    我们俩在黑暗里沉默着，我有一搭没一搭地捏着直你妹的手。

    “你妹，求爱。”我贴着他肩膀无聊。

    “……”

    叹了口气。

    继续听歌。

    演唱会已经到了快结束的时候。

    林左右换了一身清爽的衣服出来。

    “我要把一首歌献给某个人。”他朝台下一笑，干净没有修饰。

    心里一动。

    熟悉的旋律响起，是《淘汰》。

    我绷直的身体软下来，安静坐回原位。

    这歌不可能与我有关。我还是那么自作多情。

    他只是简简单单在唱歌，唱别人的歌，他重感情多于形式。他说过有一些歌真好，比他自己的歌还能贴切地表现心情。

    他不冷情，但很少哭，虽然他说自己不怎么坚强。

    其实我总觉得作为一个敢于面对自己的gay必然是坚强的，但安全感的缺乏也是必然。

    他不会哭，但是我知道他怎样的表情代表难过，哪种眼神是孤独。就像唱到□时他微微的皱眉让我想替他哭出来。或者说，是触动了我心底的某个点想发泄自己的难过。

    林左右一直在看某个角落。他对着那个角落唱歌。我没去看，不管那里是否有人。

    唱得这么难过，是心里某一块空了吧。

    那个vip位置，应该是没有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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