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酒疯偷解中毒
林侧柏一个不防就直接跌了下去,只觉背后生疼,脸刷一下就白得彻底。他正要压着嗓子哀叫两声,却觉白亮的坑口突然暗了下来,而后就有一重物直接压到了他身上。这回可是好,侧柏兄疼得连叫都叫不出声了。
霍少辛布好了坑口掩饰跳下坑,也不敢大意,察觉底下那人挣扎着想要出声,忙是伸手掩住他的嘴。林侧柏浑身都疼又被捂住口鼻连气都喘不上,心里窝火得很。只这时候外头已有人声走动,他也不敢多动作,只歪了头让自己能吸进空气,剩下便是忍耐了。
所幸那些被派来追他们的都是窑口里做活的伙计,搜查不过是寻个人影,这边看了没发现什么,便就往前头找了去。
人声渐渐远去,霍少辛还是等上许久,才慢慢挪了坑上伪装爬上去。他把林侧柏拉出坑外,这会才去看坑底有无捕兽夹一类,总算这坑是被废弃的,里头几个兽夹刺刀都已锈得烂掉,林侧柏虽是被磕着,却并未有皮伤,霍少辛等他喘平了气,便督促人早些回去。可是这林侧柏腿脚不方便,终究是比那陈府管事的慢了一步,等他俩回到陈府,徐成已站在门外等他们。见到霍少辛,徐管家自是上前向他通报,他说那陈府管事的不知何故,方才一回来就跑他们住的院子来找人,他估着奇怪,便敷衍说两人早先出去喝酒,许是吃上兴致,所以拖得有些晚。
霍少辛听了皱眉,想这管事怕已怀疑到他们头上,只如今陈师傅身上毒药未解,若那人找了理由把他们直接打发走,那真是白费功夫跑这一趟了。这么想着,霍少辛也不急着进陈府,往林侧柏这边看了两眼,便笑着与他说,“怎样林大夫,跑了那么些路也够累的,便请你再去春|风楼吃上顿如何?”
林侧柏一听便知其中弦外之音,自是无有不从。
于是这两人又转了方向往外走,先找药铺伙计代煎好解毒的药,而后才又去到春风楼,也不点菜,只叫来两瓶醇香好酒。霍少辛起头先灌下半瓶,喝得有些猛,酒水顺着他的嘴角一直滴到领口,他似还嫌不够,喝了大半瓶便索将剩下的直接倒在衣襟上。
一旁侧柏兄看着这老兄如此糟蹋酒,甚是疼,忙不迭抢过另一瓶仰头就灌,可惜喝到一半,酒瓶被边上那位顺了走。霍少辛摇了摇酒瓶,“喝那么急做什么,留点回去给那掌柜的瞧个清楚。”
林侧柏还想反驳说你丫怎不留自己那瓶,这美人老爷已是合上眼酝酿情绪。片刻后那双含情带意的眼眸终于睁开,只其中的清明早没了去,一层恍惚浅浅盖在上头,迷蒙得仿佛是汪春水。
美景当前侧柏兄看得有些怔忪,那霍少辛却是一头歪到他身上,“林大夫发什么呆啊?”美人的问话轻挑又戏谑,瞬间就打散了侧柏兄关于细条兄的任何赞美情绪。
林侧柏假意扶了扶霍少辛,提醒说,“老爷你可悠着点,小老儿腿不好,别不当心摔着了。”
“林大夫放心,我还不至于要依靠你。”
不依靠你整个压我身上作甚!林侧柏撇撇嘴,这戏都演上了他也不好打断,只得扶着霍少辛一步一瘸地往外头走。
回到陈府自然是惊动了不少人,细条老爷演技了得,他又是吵又是闹,既嚷着要酒又呼喝着让人上次伺候。只是每当有丫鬟小厮上来扶他时这老兄却又举着手中酒瓶乱挥一气,顺便附送几个迷蒙又凶狠的“滚”字,可把那些下人唬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院落里闹腾到后面便是引了陈府管家过来,那时候林侧柏经历千辛万苦已是把某故意作乱的家伙扔到了床上躺好。见到管事的进来,忙拉住他说帮着看好他家老爷。
那管事的心里仍对下午被人跟踪一事不太放心,如何都觉着这霍家几个有蹊跷,当下便说何须大夫亲自动手,让下人去烧醒酒茶便好。
“可使不得使不得诶~”林侧柏还想趁那时候去给陈师傅喂解药,这会就等着细条兄能拖住这管事的,“我家老爷金贵得很,好几种寻常药材吃了都会出事儿,所以平素但凡汤药茶水都要小老儿亲自去弄,陈管家你可别跟我抢。”
“那就叫个丫头陪在边上吧,也好给大夫搭把手。”
那管事的还不死心,想找个人看着也好。不料这回林侧柏还没来得及推拒,本来躺床上挺尸的霍少辛又蹦了起来,他不带犹豫地朝林侧柏摔去手中的酒瓶子,开口就骂怎还没拿酒过来。
林侧柏险险避开飞来的酒瓶,却还是被里头的酒水沾湿了衣摆,他心道这细条儿绝对是故意,脸上却露出讨好笑容不停敷衍说,“小老儿这就去,这就去。”边应着边往门口撤,刺溜一下就溜出老远。那陈府管家还想叫人去给他打下手,只还没跨出门,已被装酒疯的霍少辛一把搂住了肩膀往回带。美人往人家身上一蹭,出口就是一连串的疯言疯语,陈管家应接不暇,直被拽着慢慢走回了屋里头。
林侧柏跑出他们住的院落,徐成管事正等着他,这兄弟吩咐人去厨房煮醒酒茶,便自己去了陈老头住处。
陈府的下人本就不多,方才由着霍少辛一闹已全部去了他们那院,这会陈老头房里只一婆子看着。侧柏兄早有准备,进去时便顺手拿了院子里的笤帚,他在门口敲了敲房门,只等婆子开门时,劈头盖脸就来了好几下。那倒霉婆子还没看清来人就被几棍打闷过去,两眼一翻就倒在地上不动弹了。
林侧柏把人拖进屋子又掩好房门,这才跑去给那陈老头喂之前准备好的解药。之后他又施了回针,可惜那老头年纪大,身体底子不太好,这等药出来需得有些时候,林侧柏算着时间差不多,也不好多留,便先回去了。
厨房那儿,徐成的醒酒茶早已准备妥当,林侧柏接过药,看着那碗汤水,忍不住笑了两声。他支使了徐成去处理那婆子,自己却又去到了厨房。陈府管家这几天煎药都是在这儿,灶头上自然还摆着不少剩余药材。侧柏兄黑翻上片刻,便准确挑出一形如**爪的草药,他拿菜刀柄碾碎了其中一些倒进碗里,又拿竹筷搅匀了,这才装模作样地端着往霍少辛那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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