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我是在路上遇到他们的，不仅仅他们三，还有村里其他的几个孩子，大家一般是你喊我，我喊你，然后聚到一起去玩的。

    村里的孩子玩什么，怎么玩，那就是田地里玩，河边玩，竹林里，树林里玩，有什么玩什么，大自然的东西，那是你是看不过来，也玩不过来的。

    就算是路边，那随手找颗草，咬在嘴里，那也是甜的。

    河陆空只要是能吃的都可以进嘴。

    知道吗咋吗，那小小的后退，那也是快啊。

    田地里，抓蟋蟀，抓虫，挖蚯蚓，挖野果子……

    河边，下河淌水，挖洞泥鳅，黄鳝，龙虾，螃蟹，河蚌，螺蛳；抓鱼，大家排着队，从这边淌着水，拿着准备好的竹簸箕，一路兜着，觉得差不多了，就提起，然后将里面兜着的鱼啊，虾啊的，装到竹抖搂里装好，一般这活是我在做。

    我怕蚂蝗或是水蛇之类的，虽然我知道活水里那些东西比较少，但是还是有点怕。我跟在旁边，等他们抓到了，我就把手递过去装。

    竹林里，这里要说一下，这是一片很大的竹林，这片竹林一直就有，属于大家的，不过要砍来用的话，几还好，要是多了，那就得上报村长了。大家一般是将枯萎掉的叶子和竹子拿回家当柴烧。这是一个大约有个500*800米的样子，离我家大概是300米的样子。我家背后就是这片竹林。

    挖竹笋，采蘑菇（据说，伞朵下面是白色的才能吃），木耳之类的，砍竹枝，然后将找来的河鲜，蘑菇之类的，就直接的，就地取材烤来吃，虽然味道不咋的，颜色也不咋的，有可能还半生熟的样子，但是自己考的，大家伙一起吃的，那还是挺不错的。呵呵。

    这么小的孩子，又是跑，又是跳的，很容易饿，就算在家里已经吃饱了，没一会儿也就饿了。所以一般都会加餐，而家里没有的，就在外面找来吃，反正有吃的就好，而且吃的也很多。

    林子里，大家去的比较少，那里比较危险，一般也就在外围走走，看看。摘摘今年刚长出来的果子，看看熟了没，熟了直接摘了吃，没熟的，留着下次再来。大的，小的，树上的，树下的，矮藤上的，地上的，除了不能吃的，其他的都是擦一擦或者是干脆不擦，直接就进嘴了。

    一天到晚的就那样跑，小孩的力就是好，我也会跟着，但是，一般我慢慢的走后面，其他三条狗，也跟着疯，这里串过来，那里跑过去的，把植物压倒了一大片，一路上都可以看见被压倒的痕迹。

    本来我也是喜欢跟着他们跑的，但是实在是费鞋子，我心痛我阿娘给我缝的鞋底子，一般我是平路上跑，缓坡上走，陡坡上挪步，就算是这样，下午回家的时候，我的鞋，衣服也是脏了的，至于其他的人，那就更是不用说了。

    走在田间的小路梗上，一个田走过一个田，一个跟着一个，狗狗们，跑过来，串过去的，有时，还因为实在是太挤了，被挤到田里去了。

    大家，一般是商量好，今天去哪儿了，然后就金子带头，一起浩浩荡荡的出发的。（其实就是有狗的三个人说了算，金子决定，果子跟随，童哥附和，我点头，其他的那些，你跟就来吧，不跟那你就自个玩去吧。）

    我是四个人里面相对年龄要小点的，金子最大，童哥老二，我和果子同年，差了4个月。他们都比较照顾我和果子。

    从包里出最后一个今天的雌雄果（贴地长的，只有雌的能吃，雄的不能，巧克力豆那么大，表皮上面小颗粒。我有吃过一次。），我砸吧了下嘴巴，甜糯糯的，将它递到了嘴里。其实我只摘了几个，他们手脚要快，找的也快，我能吃这么久，都是因为金子让他们每人给我的，一人给几个。

    这样算下来我的也就多了，他们的都吃了，就只有我还有，不过这也是最后一个了，要想吃，就要等下次了，不过，起码要半个月吧。

    “好，今天就到这儿了，都回家吧。”金子站在路边的一颗开着白花的果树下，对着我们道。

    “金子哥，明天还去吗？”小朋友甲。

    “是啊，金子哥，我们还去吗？”小朋友乙。

    “明天去哪儿啊？”小朋友丙。

    其他的人就看着他等着他发话。

    “恩……不知道，明天再看。”想了会儿后，这个队伍的老大这样说道。

    “我明天去找你吧。”

    “是啊，我们明天去找你吧。”

    “是啊，是啊……”一片附和声。

    我扫了篇说着话，看着金子的大伙，一个个都眼睛亮亮的等着金子发话。

    最后决议，要去金子家的就去，不去的，到时候路过谁家的时候，叫上一声就可以了。

    看着其他人各自往家走了，金子才叫上我们一起回家：“走，我们也回吧。”

    果子问道：“梨子，你家的小弟弟，长什么样？”

    果子话一出，其他两人也看了过来。

    ‘什么样？’听着果子的话，我脑海里浮现的就是我家关着的屋子里，闭着眼睛睡觉的弟弟的样子，然后回道：“小小的。”

    …….

    果子接着道：“那什么样？”

    “是啊，你家李立长啥样啊？”金子开口道：“也是个皱巴巴的满脸褶子的脸吗？”

    “皱巴巴的还满脸褶子？”童哥疑惑且好奇的看着我。

    “哥，你怎么知道的？”果子看着金子。

    听了金子的话，我下意识的就去看果子，他见过…….不对，他们也就差了2岁，那是？

    “恩，我见过小阿姆家里的巧姐儿。那个时候，就是那样的，不过后来长大了就好看了。”金子说完后，看向我：“你家弟弟是那样的吗，梨子？”

    “恩，是那样的。”我点了点头。

    童哥这样说着：“怎么，小孩子是这样的啊。”

    “啊，哥，我怎么没见过巧姐儿满脸褶子啊，你什么时候看的，我怎么没看到，我也要看。”听了金子说的话，果子连忙跑去拉着自己的哥哥。

    金子扒拉着果子的手：“看什么，小阿姆家的巧姐儿你不是见过了。”

    他们家的豆子，看见两兄弟闹在一起也跑去凑热闹，然后我家的黑子，童哥家的小黄都跑去凑热闹，三条大狗，两个小孩，我和旁边的童哥互相看了看，一起原地蹲下，看看，也等闹着的两人自己出来。

    没一会儿，狗狗们，就被叫开了，看着满身土的两人，四人互助看了看，然后我和童哥跳起来就往家跑，身后就是范家两兄弟的大叫声：“叫你们看热闹，叫你们笑话我们，还跑，给我站住……我今天要不把你们按到地里，我就不姓范……”

    边跑，边回头，看看身后的两人，其实我和童哥都是跑不赢金子的，但是因为中间三狗，也在哪儿闹腾，阻了下脚，所以他们还没追上来，不过……快了。

    “梨子，我先回了啊。你自己小心啊，跑快点啊……”在一旁小路上停着的童哥对着我吼道。

    他才好呢，都快到家了，而我呢，和他们家离的近，每次都是我遭殃，要追我一路，而且还会被抓住，今天又没法马上骑到黑子身上，只有靠自己。

    看了看还有一段距离的我家，身后的两兄弟，和站在哪儿的童哥，我停了下来，等着金子。

    “嘿，你跑啊…..小子，让你看热闹，现在怎么不跑了？”同样喘着气，同样的弯着腰，面对面的金子笑着说道。

    “是啊，让你跑，看，抓到了吧。呵呵。”果子说到最后笑了起来。

    “呵呵，我跑不动了。”看着面前的两人，我蹲了下来。然后视线投向了站在高耕上的童哥，他蹲在哪儿，笑的一脸的灿烂。

    “让，你跑。”金子说着，指挥着站在他身后的果子，指着我道：“给我上刑，施行痒痒刑，让他笑个够。”

    “呵呵，呵呵，是的，大人，施行痒痒刑。”果子拉拉袖子，笑的奸诈的朝我走来，手指还动来动去的。

    “你不要过来啊，你敢扰我痒痒，我就告诉范阿姆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现在的赶紧跑。我唯二的弱点，就是怕痒，笑的满地打滚，肚子痛的发不出声，浑身无力。这是有一次大家在祠堂前的大院子里玩的时候发现的，当时，笑的大人都跑来看了，也不知道怎么这么怕痒。然后我第一怕蛇。

    “呵呵，你去告啊。”说着伸着手，就往我身上来。

    “啊……”吓的我只有赶紧的跑啊，一个劲的往前跑，回家就安全了，虽然我和果子差不多高，但是我还是怕，想着那时的感觉就挺怕的。

    身后是果子的笑声，童哥的笑声，还有金子含笑的威胁声：“童子，你等着，明天就找你算帐，哼。”

    等到我停下来的时候，那是在金子他们家附近，我趴在我家的黑子身上，站在路口和他们道别。其实平时都是这样的，大家闹上一阵子，都是开玩笑的。不过他们都拿我怕痒，闹着我玩。

    和他们道别后，我就带着我家黑子回家了，一狗，一人慢慢的回家，顺便散散热，出了汗的，路上遇到长辈就打个招呼。

    等我到家的时候，阿爹已经回来了，范阿姆已经回家了。

    靠近我家的时候，透过篱笆，就看见坐在房檐下，剥竹子的阿爹。

    “阿爹，我回来了。”拉开篱笆门，挂上，边走边拍身上的土。

    阿娘醒着，我听见弟弟的哭声和阿娘哄孩子的声音了，我想进去看看。

    “梨子回来那。”阿爹抬头看了看我，接着剥竹子去了。

    “恩，阿爹，我去看看弟弟。”说着，从阿爹身边，绕过，轻轻的打开了竹制的厚厚的篱笆门，拉开了一条缝，小声的叫道：“阿娘。”

    实在是因为屋子里太黑了，唯一的窗户就开了条缝，刚进门的我，就只能看个大概。

    “进来吧。”压低了的温柔的声音，从打开的门里传来。

    看着打开门，拍着弟弟的阿娘，我跟着走了进去，然后就是一股子味儿。

    “刚回来。”坐在床边的阿娘，伸手掠了掠我的头发。

    “恩。”我探头去看阿娘怀里的小孩。张着黑黑的，几乎看不到眼白的眼睛，静静的待在阿娘怀里。

    “阿娘，我出去了啊。”

    “好。疯了一天了，饿了吧，给。”说着阿娘将床头旁柜子上的一个**蛋递给了我。

    “没。今天阿爹给我的我还没吃呢。”我摇摇头。

    “不要留着，阿娘有吃的，阿爹给你的你就吃，你现在还小，要多吃点。待会就打蛋给吃了，知道吗？”着我的头，阿娘说道。

    “好。”

    拉开一个小缝，够我出去，然后我就把门给关上了。

    跑到厨房的水缸吧，用葫芦咬了点水，洗了洗手，然后拿出了中午放的大**蛋。在强上敲了敲，边走，边剥，等剥好后，我取了一大块蛋白塞到了阿爹嘴里，拿着剩下的，坐到了院子的小板凳上，旁边是看着我，摆尾巴的黑子。

    其实，这蛋很好吃，又多，我平时吃一个，在喝碗菜汤就不用吃晚饭了。

    看了看旁边的黑子，我吃到直到要吃完了，才把刚才留下的一块递给了黑子，是背着我家阿爹的，不过我想他是知道的。

    温热的呼吸，濡湿的舌头，有点痒。拍拍手，我抬起一只手，我家黑子光滑，柔软的皮毛，它就趴我旁边安静的让我。

    吃饭，还要等阿爹把手里的活给做完了，我才去烧火，打下手，现在是休息时间。

    轻柔的风，**的叫声，泥土的味道，清晰的空气

    “汪，汪。”趴着的黑子，突然抬头叫了几声。

    随着黑子叫唤的方向，我站起来看到了一匹马拉着的车，马拉车，即使马车。

    “阿爹。”转身招呼着坐着的阿爹，手指着来路。这可是马车啊，有钱人。

    阿爹已经站起身，往院子里走了，随着马车的靠近，阿爹和我站到了门口。

    马车没有挂帘子，敞开的，里面做的是个阿伯。

    车也在我家门口停下了。

    “有礼了。这位家主，刘村长的家是哪个地儿？”探出头，问着阿爹的阿伯。

    阿爹点点头：“直走，转西进村，祠堂旁边的就是了。”

    “有礼了。”

    “有礼了。”

    点头，走人。

    隔天，村长就通知到祠堂聚集了，要招工，看看人够不，不够到其他认识的村里再去找找，这次给的工钱很足，所以看看大家谁要来的，有钱当然想的是自己人。

    说是城里的有钱人，要来我们这儿修个庄子，是用来纳凉用的。管家要来选地，选好了后，到县城里登记，就可以开工了，最后就看什么时候选好日子开工了。

    纳凉！！？？我cao有钱人就是不一样，修个庄子，纳凉！！！！！

    …….真是有钱人啊。

    而彼时的我听到这消息的时候，还在想选哪儿啊？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啊？修个庄子的多少钱啊？一定有吃？……..

    完全就没想到那里会来个少爷。

    而自己呢，也会因为这个庄子，这个少爷，有一份自己工作，有一份自己的收入，也有了其他的身份，不同的人生！！！……

    一句话：计划赶不上变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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