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苏家

    苏雨宁怒气冲冲的闯进书房，对不知道忙着什么的苏老爷叫道：“爹，您怎么能这么做？”

    “做什么气冲冲的，我做什么了？”苏老爷慢条斯理的翻阅着手上的账本，说道。

    “萍儿是我的丫头，您怎么能不经我的同意就杖责她，还把她关进柴房呢？”苏雨宁上前说道。

    “哼！你也知道她是你的丫鬟。可是她现在却在外面败坏你的名声。我这么做就是要告诉她，究竟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苏老爷怒道。

    “可是，爹！萍儿毕竟是个弱女子，您这样对她，我怕她会受不了的。”苏雨宁说道。

    “哼！那又怎么样。她是和苏家签了卖身契的。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说什么！”

    “但是，萍儿和我从小长大。毕竟跟了我这么久。这次只不过是一时糊涂罢了。爹您就原谅她吧！相信经过这次的事，她不会在这么做了。”苏雨宁苦苦哀求道。虽然生气萍儿的动作，但毕竟是主仆一场。既然萍儿已经受到责罚，她也不忍心萍儿因此丧命。

    “你倒是念着主仆之情。可惜人家可没把你当回事儿。在福源楼的大堂上说的可是彩的很啊！我就不明白了。她不过是一个丫鬟。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难道是有人指使她这么做的？”苏老爷疑惑的问道。

    “……”苏雨宁沉默不语。萍儿为什么会这样做，她倒是心中有数的。大概是为了少华吧。可是她不能说出来。不然爹可能会更生气。

    “老爷，大小姐。家大少爷求见！”门外小厮通传道。

    少华？他来做什么？闻言，苏老爷和苏雨宁面面相觑。

    苏府客厅

    少华品着仆人奉上的上好茶叶，耐心等待着。抬眼一望，就见苏雨宁跟在苏老爷身后，从内院走了过来。身姿袅娜，翩然而进。

    “贤侄！今日倒是清闲啊！”苏老爷问候道。

    “苏老爷！”少华躬身行礼。毕竟是长辈，虽然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都过去了。况且他这次来，也算是求人办事吧！

    “少华怎么有空前来？”苏雨宁问道。

    “这个……”少华沉吟半晌，方开口说道：“实不相瞒，小侄今天前来，却有一事相求。还望苏老爷多多包涵！”

    “哦？”苏老爷闻言诧异。“贤侄有何疑难是老朽能够解决的了的。不妨开口直言。老朽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做。”

    “那就先行谢过苏老爷子了。其实我这次前来，主要是想和您要一个人。”少华说道。

    “要人？”苏老爷有些狐疑。“要什么人？”

    “萍儿！”

    “什么？”闻言，苏老爷大吃一惊。看看少华，又看看面色了然，神情镇定的苏雨宁。心下有些明悟。

    “这个，贤侄。萍儿是雨宁的贴身丫鬟。你和雨宁之间的事情，就不必我多说了。况且萍儿刚刚做出了那种事情。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跑来找我要人，也未免有些欺人太甚吧！”苏老爷有些疾言厉色的说道。

    “苏老爷，你误会了。我不是——”少华急忙解释道。却被气急败坏的苏老爷打断。

    “不要再说了。你家虽然是百花岭第一香水世家。财大气。我苏家也是名门望族。我还想要保住苏家的门面。现在萍儿做出这样的事，虽然不晓得和大少爷您有没有关系。但是未免瓜田李下，大少爷还是避嫌的好！”苏老爷说道。

    “可是——”少华有些无奈。他听出来苏老爷是误会他指使萍儿这么做的。虽然有些冤枉，但是萍儿毕竟是为了他才这么做。一个姑娘家家的，能为他做这么多。虽然他不喜欢萍儿，但也不希望她因此出事。

    “那么，可否请苏老爷告知。萍儿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少华说道。

    “哼！”苏老爷冷笑一声。“大少爷，萍儿与苏府是签了死契的。生是苏府的人，死是苏府的鬼。我们苏家怎么处置，那也是我们苏家的事。恐怕来轮不到您来过问。来人，送客！”苏老爷起身说道。“退婚这件事，首先是我们苏家有错在先。既然大少爷这么做，我苏家也没什么可说的。只希望此事到此为止。”

    “哎，苏老爷！”少华看着已经退出客厅的苏老爷，有些无语。他这是招谁惹谁了。看着依然端坐一旁的苏雨宁，说道：“雨宁……”

    “你不会也认为那些流言是我说出去的吧？”雨宁柔声问道。

    “我从来不认为那是你做的。”少华看着有些憔悴的苏雨宁，说道。“你呢，你不会认为萍儿的事，是我做的吧！”

    闻言，苏雨宁微笑的说道。“我也一样。我从小和萍儿一起长大。萍儿的子我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做，我也知道。”

    “那——”

    “不可以！”苏雨宁微笑的拒绝。“若是上次萍儿去找你的时候，你同意收了她。我不会说什么，反而能真心真意的成全她。可是现在不行了。为了苏家，我不可能把萍儿交给你。”

    “……我明白。”少华点头应道。事情已经闹大了。现在外面风言风语，说什么的都有。苏家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握住平儿不放，也无可厚非。“那，萍儿……”

    “我可以向你保证，萍儿不会出事。”苏雨宁承诺道。

    “那好！”少华点点头。“那，我先告辞。”

    “慢走，不送！”

    少华从苏府出来后，漫步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心情有些郁郁。

    “少爷！您就别担心了。苏大小姐不是说了嘛！萍儿姑娘不会有事的。”身后贺坤看着不开心的少华，好言劝道。

    “死是死不了，只怕——”

    “少爷！贺坤虽然没读过书，但是贺坤也知道。咱们做下人的，做错事情就要挨罚。”贺坤说道。

    “你认为萍儿这么做，错了？”少华停住脚步，扭头问道。

    “……萍儿是苏府的丫鬟。苏大小姐对她很好。就像大少爷对我一样。如果是我，不管怎样，都不会背叛大少爷的！”贺坤低头说道。“况且，现在外面的人都说，萍儿那么做，是大少爷指使的。若是大少爷真把那个丫头接到府，那些人还指不定又说什么难听的呢！”

    闻言，少华笑了笑。对着贺坤说道：“萍儿这么做，虽然有些冲动。但是初衷为是为了我好。不管怎么样，我不会让她出事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个姑娘家为我承担呢！”

    “可是，大少爷！现在苏府那边的态度很明显。恐怕——”贺坤说到后来，没声了。

    “也是！”少华想到这里，也有些头疼。

    “大少爷！”身后突然传来的声响吓了俩人一大跳。回头看去，却是一个青衣小帽，家厮打扮的年轻人。

    “……？”少华和贺坤二人面面相觑，这人是谁啊！

    “见过大少爷！小的是香家大少爷的跟随，名叫长贵。”长贵看着俩人的样子，就知道这俩人没一个记得自己的。心下有些郁闷。

    “哦！”少华恍然大悟。心下却想得，这香浩宇什么都好，就是看人的目光太差。选的这个长随才不惊人，貌不出众的。丢到人堆里都找不出来。哪像他家的贺坤，百花岭上也算是小有名气。最起码几大世家里是混了个脸熟。看来还是自己□有方，比起那个妻奴香浩宇强多了。

    长贵看着面色有些古怪的少华，摇头。这个大少爷，不知道又想什么歪主意了。要是看见自家大少爷写的信，恐怕——

    想到这里，长贵有些不寒而栗。这个大少爷可不是个好脾气的。但愿待会儿别把气撒到自己身上。心下想着，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到少华手上，恭谨的说道：“少爷，我们家大少爷让我把这封信交给您，并约您福源楼一见。”

    还说什么不见不散……不过这句话他就咽在肚子里面。他虽然是对主子忠心耿耿，甘愿为主子献身。但也不想把命丢在这种事上。看着家主仆都被那封信吸引住了，便悄悄挪步。待看到俩人依旧没什么反应，迅速离开了。

    “这是什么？”少华有些狐疑的接过信封，打开一看。脸色霎时漆黑如墨。

    “香、浩、宇！”少华气的将揉吧揉吧摔在地上，大步向前走去。

    “少爷！”贺坤看着气冲冲走掉的少华，好奇的将地上的信捡起。他随着少爷认字，现在基本上的字都能看懂了。当展开信纸，读出信上的内容时，不由得满头黑线。嘴角抽搐。怪不得少爷气的火冒三丈的。这个香大少爷，还真是……

    贺坤随手将信一扔，连忙向少华的方向走去。他他得拦着点，免得少爷杀人。

    一阵风吹过，吹起地上的信纸，依稀可见上面的字迹——

    你见或者不见我

    我就在那里

    不悲不喜

    你念或者不念我

    情就在那里

    不来不去

    你爱或者不爱我

    爱就在那里

    不增不减

    你跟或者不跟我

    我的手在你手里

    不舍不弃

    来我怀里

    或让我住进你的心里

    默然相爱

    静静喜欢

    午时三刻福源楼上

    不见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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