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雨棠8岁 范海楼诞生

    一个少年背着书包疯狂地奔跑在医院的白色走廊，妇产科住院部门口，一个护士将他拦下。

    “小朋友…这里不能随便进去的哦。”

    “呼…呼…我…我…我要看我弟弟。”雨棠由于奔跑的太急，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哦…你是几床的孩子？哈…我带你进去吧。”

    护士热情的带领着气喘吁吁的雨棠进去，边走边不时回头打量这个大眼睛长睫毛的漂亮小男孩，“呵呵…有了弟弟高兴么？”

    “啊？恩…”雨棠还不太适应弟弟这个称谓，傻呼呼的点点头。

    病房门打开，范妈妈躺在白色的床单里睡着，身边有两个姑姑在照顾。她们见是雨棠来了，笑着对他招手：“雨棠…快来！你弟弟在这里！”

    雨棠好紧张！心脏在嗓子眼咚咚跳着，仿佛即将看到的是全世界最珍贵的宝贝。一小步一小步挪到婴儿床边，一个白呼呼的小团在里面安静的睡大觉。

    他好白…皮肤像被牛泡了一样，隐隐还覆着一层白膜…小小的五官致，胎毛软软的贴着头皮，小鼻翼仿佛随着呼吸一张一张…雨棠望着自己的弟弟，脸上漾起微笑。

    “呵呵…雨棠啊，你妈有了你弟弟，以后什么好东西就要先紧着他了，你心里会难过么？”大姑姑最爱开玩笑。

    雨棠凝视着自己的弟弟，咬着嘴唇没有开口，他突然对这个白白的团充满了难以形容的珍惜感，即使把自己的所有东都给他，他也不介意…

    范雨棠9岁 范海楼 1岁

    还有半个月便是海楼周岁的日子，祝晓航提议给他做一次抓周‘预演’。他和雨棠两人分头找来些家里的零碎东西，林林总总堆在一起还真是不少。

    “诺！大葱代表聪明，蒜表示算数好，芹菜表示很勤劳，书代表有学问，尺子么…也是算数好，苹果表示平平安安，口红代表爱臭美、筷子和饭勺子代表做厨师，硬币代表当大老板，彩笔代表当画家，线轴代表做裁缝…”晓航解释的头头是道，雨棠盯着那一烂芹菜，表现的将信将疑。

    “这能行么…”

    “诶？怎么不行？！听说过大作家钱钟书么？他小时候抓周就抓了一本书，结果他爸给他起名叫‘钟书’，后来真成作家了吧！”祝晓航毋庸置疑的强调。

    雨棠觉得这抓周还真有点意思，便好奇的问：“那你小时候抓了什么？”

    “我？我抓了一条模型船，所以我爸给我起名叫‘晓航’，听听！以后一定是冲出亚洲走向世界的大人物！”

    雨棠鄙夷的撇撇嘴，随手拿起床边上扔着的一朵野花，“那这野花呢？”

    “那个不是抓周道具，随便采下来玩的。”晓航说罢将海楼抱到床中间，一并将所有物品稀里哗啦围着他放了一圈。

    小海楼好像很疑惑，低头看看前后左右的破烂东西，又抬头看看雨棠，乐着哇哇哇摆手叫。

    “喂！你不许给任何场外提示！” 祝晓航唯恐雨棠作弊，一个劲的往后推他，雨棠则是乐呵呵的配合着往后退。

    大床上，范海楼小朋友的抓周预演开始了！他吃着手指头看了看放在一边的饭勺子，又了红苹果，最后径直爬到一边，乐着轻轻举起放在最远处的那朵野花！

    雨棠与晓航面面相觑。

    “这？野花？你弟长大不会成流氓吧？”

    “你弟才流氓呢！”

    两人为了范家二少的抓周预演结果争论不休，唯有他本人仍旧穿着开裆裤坐在床上，兴奋的把那朵白色野花吃在嘴里…

    范雨棠10岁 范海楼 2岁

    这一年的春节特别热闹，好多远房的叔叔阿姨来家拜年，可乐坏了雨棠和海楼两人。

    “来，这是叔叔为你们准备的小零食，一人一大包！”大大大表叔真是好人，捧着两大包各色各样的零食送到兄弟俩面前。

    “谢谢叔叔！”雨棠兴冲冲接过。

    “长命百睡（岁）！”海楼抱着自己的零食，还不忘嚷嚷着刚教的吉祥话。

    这么大包的零食，有薯条、巧克力、果冻、果干、果仁、油小饼、小熊饼干…太多了太多了…雨棠把自己的零食摊在床上，按照不喜欢的、比较喜欢的、很喜欢的、超级喜欢的排好顺序。恩…先吃不喜欢的，把超喜欢的留到最后。他笑眯眯的想着，满足的将袋子小心翼翼包好放进小柜子。

    范海楼小朋友则是坐在大床上抱着自己的零食袋子一顿海吃！先吃最喜欢的！然后是很喜欢的、比较喜欢的、不喜欢的…最后吃雨棠哥的！

    范雨棠11岁 范海楼3岁

    “哥哥…哥哥…我要葫芦娃！”

    “没有。”

    “哥哥…哥哥…我要葫芦娃！”

    “没有没有。”

    “哇…我要葫芦娃…”范海楼索要未果，一屁股坐在地上开始耍赖。

    雨棠最怕他这一招，急的满头大汗：“诶！你别哭啊！我…我给你找葫芦娃去！别哭了别哭了！”

    拉着小泪人一样的弟弟走在路上，他心里郁闷极了。自从这混小子看了动画片《葫芦兄弟》就吵着嚷着跟他要葫芦娃。葫芦娃…哪给他找去啊…

    “诶？雨棠？你大中午的不回家溜达什么呢？”祝晓航从马路对面喊着。

    雨棠拉弟弟过去，对着他大吐苦水，祝晓航听完哈哈大笑，蹲下来哄着海楼说：“海楼…乖！哥哥家里有的是葫芦娃！我去带你拿一个，好不好？”

    “好诶！！”海楼兴奋的跳着。

    …

    来到祝晓航家的后院，他顺手从葫芦秧上揪下一个没长成的小葫芦递给海楼，“诺！这是种葫芦娃的种子，你把它种在花盆里一个礼拜就能长出葫芦娃了…”

    “好！”范海楼小朋友激动地脸颊红红，将宝贝‘葫芦娃种子’抱在怀里点头。

    “记得按时浇水哦…”祝晓航边哄骗着无知儿童边对身旁的雨棠挤挤眼。

    此时的雨棠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筹划着一周以后是否应该去远房的姑妈家躲躲…

    范雨棠12岁 范海楼4岁

    狂风大作，大雨滂沱。雨棠将单车扔在一边，三步并作两步跑进屋里。

    “哥哥…哥哥…”小海楼早已守在堂屋门口，见雨棠回来便乐的拍着小手叫。

    雨棠回头冲他笑笑，短发被雨淋得粘在一起，像个可爱的刺猬。他小心翼翼脱了雨衣，把湿漉漉的裤子向上挽挽，从怀里掏出一个塑料袋子，“喏！你要的萝卜！”

    “好诶！”海楼见到塑料袋子乐得不行，伸小手接了就迫不及待的打开。

    雨棠看弟弟兴高采烈的模样心里满足极了，不知道这小屁孩是不是异食癖，竟然大雨天非要吃萝卜。不过见他开心成这样，雨棠觉得淋点雨很值得。

    海楼兴冲冲掏出袋子里的萝卜，却突然哇一声哭了，“哇…萝卜…萝卜…”

    雨棠一下不知所措了，不在家，自己又不懂得如何哄孩子，“海楼！海楼你别哭啊！你…这不是你要的萝卜么？”

    小海楼却一点也没有停止的意思，委屈的哭声更大了，震得雨棠耳朵疼，“萝卜！我要萝卜！哇…”

    装萝卜的袋子被他扔出老远，雨棠无奈的蹲在一边，急的也要哭了，海楼明明要的萝卜，自己好不容易冒雨买回来，他又发这么大的脾气…

    若干年后雨棠才悲哀的发现，范海楼这个笨蛋‘萝卜’和‘菠萝’不分…

    范雨棠13岁 范海楼5岁

    范爸爸是t市有名的京剧票友，有事没事都喜欢跟老朋友咿咿呀呀的唱上几段，拉一拉二胡，打几下板鼓，或者干脆在一边帮忙串场敲敲铴锣，玩的不亦乐乎。

    他一直有个心愿，就是培养自己的儿子学戏曲。可惜雨棠小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自己又在外地工作，一晃也就耽误了。于是范爸爸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二儿子范海楼的身上，可惜这孩子太不争气，上了不到半个月的二胡课就吵吵嚷嚷要回来。

    这天秋高气爽，范爸爸饶有兴致的支起谱架子，拿了二胡，坐在家院子里拉着小曲。乖宝宝雨棠站在谱架子旁边为老爸翻着乐谱本，范海楼则坐在满地的柳条中间编着小筐。

    范爸爸陶醉了半晌，瞄见自己的二儿子连头都不抬，还在那认认真真的编着自己的筐，于是生气的数落道：“成天就知道玩儿！你看你哥哥多听话？你怎么就不学着点呢？说你的！还编！”

    “这有什么？给我我也会。”小海楼不以为然，举起手里的柳条筐对光照照，看编的是否对称。

    “哼！你那张嘴除了吃饭就是吹牛，还会干第三件事么？”范爸爸不屑的转头准备继续拉自己的二胡，却不料手里的乐器被小海楼一把抢过去。

    他小小的身子抱着巨大的二胡，捡一块平条大石坐定，像模像样的摆起架势。

    “呦？不管真的假的，这拉琴的‘范儿’摆得不错！”范爸爸赞赏的瞧着二郎腿看热闹，雨棠惊喜的望着弟弟，一脸期待。

    更惊喜的还在后面，范海楼一手执弓一手拨弦摇头晃脑的拉了起来，陶醉之态那是相当的入境！虽然有些转音不太准，但大体上听来还是有模有样。

    雨棠和老爸瞠目结舌的对望，家里竟然暗藏着一个乐器天才！

    海楼一曲演奏完毕，便起身高傲的谢礼，“以上献给大家的是江苏民歌《拔芦柴花》，谢谢大家的收看，我们下次节目再会…”说完，他拎起放在一旁的柳条筐，蹦蹦跳跳去小溪边抓鱼了…

    范雨棠14岁 范海楼6岁

    范海楼上小学了，一切顺利，唯一让他郁闷的就是碰上了生命中第一个死对头~~马大宝…

    “马大宝！有种你别跑！”范海楼一手提着鞭子，转身抄起一块砖头冲着马大宝逃跑的背影拍了过去，马大宝一个闪身，转头啪一声碎在他脚边。

    这一幕被路过的雨棠抓个正着，他的心被吓得忽一上忽一下，身上冷汗直冒。范海楼小小的身影站在夕阳的光线里，口欺负剧烈的呼吸着，眼神暴怒。

    …

    饭桌上，范雨棠苦口婆心的对范海楼做着行为约束教育，还不敢放开声音，唯恐旁屋的听到。

    “你的鞭子哪来的？！”

    “自己做的。”

    “你上学还带武器？！”

    “免得挨欺负。”小海楼与哥哥对视着，完全没有悔过自新的意思。

    “你…以后少出去惹事，把人家打坏了你赔的起么？”

    海楼鼓着腮帮子嚼饭，一脸的抵触。

    雨棠有点急了，“你到底听清楚没有？！”

    “恩！清楚了！”海楼厌烦的甩了筷子跳下椅子。

    “诶？你哪去？”雨棠看看他吃到一半的饭碗问道。

    “哦！作业本忘同学家了，我一会就回来。”海楼丢下一句便一溜烟跑掉了。

    …

    转天是小学部期中考试的日子，雨棠抱着作业本往老师办公室走，却见小学部办公室门口站着一个人，形似海楼的死对头马大宝。

    几个小姑娘从他身边走过，小声嘀咕着…

    “诶？刚才我在门口看见马大宝罚站呢！哈哈！”

    “啊？他胆大真大！期中考试都敢迟到？”

    “是呢！他对老师撒谎说他家的防盗门被人用一把大锁从外面反锁了，所以才会迟到…”

    “哈哈！那老师信了？”

    “切！信了他还能在外面站着么？”

    范雨棠听的后脊背发凉，脑海里浮现出范海楼邪笑的脸，头上长着一双魔鬼的黑色尖角…

    范雨棠15岁 范海楼7岁

    老师让三个不及格的学生站在自己的办公室外，范海楼小朋友排在队伍的最后。

    “站好！站好！拿着自己的卷子，你！先进来！” 老师指着站在最头的一个女生说，小姑娘被吓得够呛，哆哆嗦嗦跟着老师进了办公室。

    老师刚走，范海楼就奔过去趴在门缝观察着屋里的动静…

    “你是怎么回事？啊？这样的错误也会出？看看班里有哪个女孩子考试不及格的？”办公室里，老师挥动着手里的不及格考卷数落，小姑娘低头简直要哭了出来。

    “这些题你都会么？这道…还有这道？”

    老师举着卷子对着小姑娘指指点点的问，小姑娘战战兢兢的摇头。

    “哎！出去吧！把不会的题抄五十遍！”

    范海楼搜一下回原位站好…明白了…老师问会不会的时候，不能说不会…他默默汲取着经验。小姑娘抹着眼泪走出去，另一个男孩子接着走进办公室。

    “你是怎么回事？啊？脑袋生锈了不转了是不是？这样的题也错？这个…还有这个，你看看到底会不会。”

    小男孩低头看了看，“会…”

    “会？！会还做错？可恶！”老师气的甩出一本书，啪一声摔在男孩子头上，“出去！抄一百遍！”

    范海楼在门外听的真真切切，咚一声咽了咽口水，原来老师问会不会的时候，说会罚的更狠！这可怎么办啊？！

    正在他一筹莫展准备等死时，正巧雨棠到高年级办公室送作业。他回头见自己的老弟又在罚站，不禁皱了眉头走过来。

    “你又捅了什么马蜂窝了？”他声音里几许无奈。

    海楼抬头见是哥哥，乐的一把抓住他的手，“哥…哥救我！”

    “范海楼！进来！”正在这时，老师魔鬼般的召唤声从办公室飘出来。

    “老师教你进去呢，去啊！”雨棠甩着被海楼紧抓不放的衣袖，海楼小朋友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眼神悲切。

    范雨棠无奈，拉着自己的丢人弟弟走进办公室。

    “许老师，我弟弟又给您添麻烦了吧？”

    “哎呀！雨棠啊！你怎么跑小学部这边来了？呵呵…哎呀！这才几天不见又长高似的，你父母都挺好的吧？”许老师见到雨棠立刻乐的眉开眼笑，早就把训范海楼的事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海楼偷瞄着班主任那正抚着雨棠头发的手，不禁有些不平衡。优等生和差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瞧‘许大妈’一见雨棠哥乐的，跟见了失散十年的亲生儿子一样。

    “许老师，我弟弟让您心了。”

    “哎呀！哪里哪里！小孩子皮一点应该的，都是这个年纪。你这抱着作业本是要去高中部那边送吧？快去吧！晚上有空帮你弟弟补习下数学，这孩子马虎的…四道题错了仨…”

    就得了25分？！雨棠回头狠狠瞪了海楼一眼，范海楼无辜的吐吐舌头。

    被雨棠带着走出许老师的办公室，范海楼有些难以置信的询问着自己的老哥：“雨棠哥，你没见许老师说让我抄卷子吧？”

    “没有啊…”

    “你确定？再回忆一下？”

    “哎！没有没有…”

    范雨棠16岁 范海楼8岁

    院里的大杨树下支着一张小小的方桌，巨大的树荫隐蔽着下面四个玩耍的孩子。

    “嘛利嘛利哄…”范海楼煞有介事的念叨着，学大人的模样用拇指摩挲手里麻将牌的牌面。

    “嘿！嘿！没完了吧你！快点！”一旁的祝晓航几乎睡着了，拖着腮帮子催促。

    海楼白了他一眼，贪婪的舔着下唇翻开手里的牌….“靠！自大四喜！哈哈！给钱给钱！”他说罢得意的啪一声将牌拍在桌子上，引来四座惊叹。

    小简心早已输的两手空空，只好从身旁的雨棠那里厚着脸皮拿了一把硬币放到海楼面前，雨棠和晓航对视一眼，开始愿赌服输的拿钱。

    “楼子…你赢了这么多钱准备买什么？”简心眼馋的看着海楼面前小山包一样的硬币。

    “买水枪！”范海楼小朋友说到心仪已久的水枪乐的眼睛弯弯。

    雨棠宠爱的看着自己的弟弟，心里暗想这小子为什么正经功课不行，玩却样样通呢…

    对面的海楼完全沉浸在赢钱的快感中不能自拔，一边洗牌一边摇头晃脑的乱唱：“天灵灵…地灵灵…三人输…我一个人赢…啦啦啦…”

    范雨棠17岁 范海楼9岁

    第一年搬入新楼，兄弟俩有着说不出的难以适应。没了大院，没了熟悉的朋友和街坊，就连最最亲爱的都只能每周见上一次…

    这年的冬特别冷，雨棠拖着腮帮趴在窗台上，看远处楼群里起起伏伏的烟花，眼看要过年了。他联想起杨柳街大院东面成片的野花，小溪泛起的粼粼波光，垂柳摇曳着身姿…却都忽而被拉的好远…

    “雨棠哥…我想放烟花。”范海楼一纵跃上窗台，壁虎一样四脚张开趴着往外看。

    “零用钱全被老妈没收了，怎么买？”雨棠扭头看看海楼，他正眼神专注的盯着夜空中升腾的美丽焰火，口水几乎要蹭到窗玻璃上。

    “总司令也真是的！放个鞭也要管！”海楼到现在还愤愤不平，只因前几天他用手举着放了几个‘二踢脚’，结果很不幸的被老妈看见，于是乎被大骂了一顿，哥俩的零用钱也全部充公。

    没钱就不能玩了么？范海楼开动脑筋琢磨起来，随即邪笑着拉了雨棠就往外跑。

    “诶…干嘛去？”雨棠一边踉踉跄跄的跟着，一边回头抄起弟弟的羽绒服胡乱的往他身上套。

    入夜…

    楼道漆黑，雨棠举着一个小手电筒看弟弟七手八脚的忙碌着。

    “嘿嘿！加点‘魔术弹’火药球！”范海楼窃笑着将一个没放出来的魔术弹筒子掰断，里面噼里啪啦掉出一堆黑火药和魔术弹弹珠。他将这些火药倒进一个废旧烟火桶里，用以制造出一个新的烟花。

    放鞭的时候难免会遇到憋火或没点着的，他们捡了一整天，竟杂七杂八的捡回来一袋子这样的哑。用哑自制烟花…雨棠还真没见过，他好奇的等着弟弟完成作品，心里也不免有些担心。

    “诶？这火药怎么什么颜色都有啊？”

    海楼抬头看一眼自己的老实哥哥，随即十分专业的解释着：“刚才那些鞭里是黑火药，这个是黄火药，劲儿大！倍过瘾！看见了么…下面用黄泥土顶着，这泥土比刚才的那些鞭厚多了。”

    雨棠凑近了看看，敬佩的点点头，原来自己的弟弟并不是一味的傻玩，竟能从其中研究出门道…

    所有的火药全倒出来，足足有大半桶，将捡来的燃芯放进筒，范海楼兴奋地宣布，自制烟花完成。

    “这…不会炸了吧？”雨棠搂着打火机不放，心里还是有些担心。

    “哎！没事！你没见这筒上面是开放式的么？空气在封闭的环境里迅速膨胀才会爆炸，上面开□个屁呀！后退后退！”海楼一把夺过雨棠手里的火机指挥着他后退，俨然他成了哥哥。

    雨棠倒是配合，搜一声猫到墙角。海楼兴奋地双目发光，舔着嘴唇点着烟火的燃芯，然后迅速退到哥哥身边。

    引燃的火药和彩球瞬间腾出一米多高，五颜六色的彩球四散，金灿灿的火星腾飞着飘落下来，绚烂了小小的一方天地。

    海楼拍手欢呼成功，雨棠都有点看傻了！好美的景象…他心里暗暗佩服起自己弟弟来。

    看过了世界上最好看的烟花，兄弟俩这一夜睡得热别香。唯一遗憾的是，转天便有楼管阿姨找上门来，询问四楼楼道天花板上那个近两平米的黑色烟熏印是怎么回事…

    范雨棠18岁 范海楼10岁

    今年意义重大，范雨棠十八岁了，是个成年人了。他决定小规模自立，于是在课余时间为别人打打零工，做周末促销员来赚钱。

    范海楼一个人在家里穷极无聊，便嚷嚷着跟了来，雨棠跟销售主管说了一筐好话，主管才同意他带着弟弟一起工作，不过…工资只发一个人的！

    “叔叔，也给我几张吧！我帮我哥一起发。”他自告奋勇的要求着。

    促销主管老大不信任的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小毛孩儿，最后从一大叠传单中抽出三张象征的递给范海楼，“你在一边玩，可别给你哥捣乱啊！”

    海楼欣然点头。

    天不作美，还没到中午就晒得人皮肤发疼。雨棠拉着汗湿的衣服前襟，怀里的手机传单发放过半，却一个购买的客户也没拉到。

    这是一个新晋的台湾手机品牌，在大陆的影响力自然有限…雨棠在心里安慰着自己，抹抹汗准备继续。

    正在这时，销售主管乐呵呵的跑来一拍他的肩头，“哈哈！雨棠！你这个弟弟可真是不简单啊！还没到一上午就卖出三部手机了，我决定给你开双份工资！”

    雨棠听完，下巴好悬掉到地上，回头正好见海楼在手机店门口送着客人。

    “姐姐再见！”范海楼挥手与一对小夫妻告别。

    那女人还意犹未尽的笑着回头挥手，转而拉了自己的老公嘀咕：“老公…哈…那小男孩好可爱啊！咱们以后也生一个那样的好不好？”

    男人脸上没有女人那样的兴奋，而是疑惑的挠着脑袋纳闷：“诶…你说…咱俩在大街上走的好好的，怎么就被一个小孩拉近店里买了部手机呢？”

    …

    番外 范家二少初长成在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