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藏
夜深,夏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无法入睡。夏邑没有料到莫小雨会不顾自己的命,只为一个嫁给他两个月不到的她,舍弃自己的命,值得吗?反正她不会这样做。
如果是为了当年的何钺,她会。因为爱,所以义无反顾。
莫小雨爱自己吗?夏邑觉得心底有些坚硬的东西慢慢的融化了。冰山也可以融化吗?自己只是个被冰山冻伤的人,已经失去温暖别人的能力了。
夏邑忍不住摇了摇头,那样的自己,他怎么会喜欢呢?难道是古代人特有的大男子主义情节?不知道,未来的马车会驶向哪里,自己又会在哪里。
“邑邑,你怎么都不理我?”荷花委屈的拉着夏邑的手摇晃着。
大小姐,你话那么多,我怎么敢理你!估计都快晚上十二点了,你神怎么那么好。夏邑转过身,背对着荷花,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邑邑,我知道你们讨厌我,大家都讨厌我,觉得我疯疯癫癫,不像一般人家小姐那样待字闺中,反而抛头露面。”荷花的声音里带着哭腔。
“本来爹爹要把我嫁给知府大人的儿子。但是你知道吗?知府大人的儿子是个傻子。我哥不同意,把我藏到了瞿川镇上的悦来客栈当老板娘。其实我知道自己不是经商这块料。”
“我哥很疼我,真的,从小到大都护着我,不让我受一点委屈。”
“但,哥哥说悦来客栈交给我管理,以三个月为期,如果我没有能力养活自己,让店里的生意翻一倍的话,就要帮我寻觅一户好人家,把我嫁掉。我不想嫁人,不想像娘亲那样守着空房,看着爹爹给我们娶一房又一房的姨娘。”
“我来这里都快两个月了,生意越来越难做。客栈的生意都被旁边的两家店给抢走了。生意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感觉要毁在我手里了。”
“如今,还有客人在我店里昏迷,我好怕。都是我没用,成为了大家的累赘。连累了我哥。都是我不好。”
夏邑起身,坐起。抱住哭泣的荷花,用手一下一下的轻拍这她的脊背,“你哭的样子好丑”所以以后都不要再哭泣。
“啊,我不要变丑”荷花差点喊了出来,脱离了夏邑的怀抱。
夏邑用手擦了擦荷花脸上的泪珠儿,没有说话,有时候言语是多余的。
“邑邑,我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是我姐姐,很亲切很亲切的那种感觉。”
那你为什么不叫姐姐,夏邑无语。
“我觉得叫你邑邑更亲切”荷花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夏邑无视某人,转身躺下。
“邑邑,你……”
“睡觉,熬夜的女人容易变老。”
此时,住在柴房的莫小雨今夜也无眠。看来今夜注定是个无眠之夜。
最近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一切,都让他措手不及。老虎的袭村,爹爹的死,宝叔和孟公子的中毒,还有白天上山娘子的差点丧命。
莫小雨,用手柔了揉太阳。
“爹爹已经不在了,我要保护娘子。”莫小雨对自己说,像是肯定着什么。
莫小雨,此生从没有如此坚定过心中的想法。不会再让娘子独自一人面对这一切了,那样瘦弱的女子,那样决绝而孤独的背影,心生生被揪痛。但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连护她平安都做不到。自己要不断的强大,才可以保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人正是因为心中有所守护,才会努力变得优秀,才会变得义无反顾。莫小雨是这样,夏邑也是这样。
第二天中午,夏邑等人要去族长家集合。
路上,夏邑望着走在前面带路的自家男人,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了,却又好像没有什么不同。男人还是那个男人,衣服还是普通的青衫,袖子被撸起,露出黝黑的手臂。就是这双手臂,把自己扯到身后,保护自己。
夏邑有些恍惚,有了些许的迟疑。
转眼间就到了族长家,刚进门。就看孟洛川已经神采奕奕的站在大家面前。宝叔在大家到来之前已经被李大娘接回自己家了。
看着孟洛川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显然是没有被中毒的事情打扰到心情。小青站在一旁,一副深沉的样子。看来小青经过这件事成长了不少。
“小青,你怎么又板着个脸,很丑耶”荷花好心的提醒。
“哼”只发出个鼻音,脸依旧臭臭的。
“这位是……”孟洛川望着眼前一身火红衣着打扮的女子,又别有深意的向小青的方向瞟了一眼问道。
“我叫何花。姓何的何,姓花的花。你叫什么?”
“在下孟洛川,小姐有礼。”孟洛川尽量维持着一副谦谦君子的样子。怎么最近遇到的女子都是如此的……
“打住,这么叫也太迂腐了吧。叫我荷花就可以,我就叫你小孟好了。”某人又已经做好了决定。
“孟公子?”莫小雨想问他和宝叔是怎么中毒的。
“咳咳,”孟洛川手里的扇子差点掉下来,赶忙用手接住。“莫公子,以后我们不要这样公子来公子去了。我们两个大男人还不如荷花一个女子来的豪爽。我以后就称莫公子小雨,小雨可称我洛川”。
“好,洛川。我想知道,你和宝叔是怎么中毒的?”莫小雨问道。
“小雨,这件事洛川已经和我说过了,他们是在喝过那壶茶之后,觉得全身发麻,就晕倒了。”族长一眼严肃的思索着。
“族长,那我们该怎么办?”莫小雨望向族长。
“你们上山的事情,孙大夫已经和我详细的说过了。老虎的主人想必很快会出现”。
“族长,爹爹的死和宝叔他们的中毒,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幕后的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族长看了看孙大夫他们这些外村人,略微思索了思索,仿佛下定决心般,“幕后的人想要夺走咱们村子世世代代的守护的镇村之宝。”
“镇村之宝?我怎么没有听过?”
“这个秘密只传给历代的村长”族长望向众人,“如今情况特殊,在座的各位,与本村一同经历这件事,也算是同生共死,所以不再欺瞒大家”
孙老头、孟洛川和小青没有说话,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
荷花一脸的兴奋的问道,“宝藏?”
夏邑望着众人的反映,心中不由暗叹到,族长好狠的计谋。当初让莫小雨接替村长的时候,没有说出。一是不相信莫小雨的能力,二是想把这件事情通过官府的介入而混淆掉。
没料到,幕后之人下毒破坏了族长的计划。族长想必是看出眼前这群人的不凡之处,想把大家拉下水。拴在同一条船上,但……
“什么宝藏?藏在哪里?”荷花显然是发挥了不耻下问的神。
“老朽相信各位都是讲诚守信之人,不会把此事说与外人。这是个守护了两百二十年的秘密,我们村的宝藏在一副画里。具体宝藏是什么,并没有人知晓。祖上的规矩就是让莫村的人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守护这镇村的宝藏。”
“一幅画?”
“前段时间本村的村长遇害时,这幅画也神秘失踪了。”族长的眉头紧皱着。
“画上画的是什么?”
“一个女子,一个穿着战袍的女子。”族长陷入回忆。“历代村长也没有参透画面的奥秘。”
“漂亮吗?”
“呃?”
“荷花丫头,别添乱。”
“人家好奇嘛”荷花一脸委屈。
“不过画上有一首诗,老朽记得很清楚:
西风烈,
长空雁叫霜晨月。
霜晨月,
马蹄声碎,
喇叭声咽。
雄关漫道真如铁,
而今迈步从头越。
从头越,
苍山如海,
残阳如血。”
这首词好像在哪里听过?夏邑却怎么也想不出这首诗的出处。好像是上学的时候学过。谁的词呢,好熟悉……
“这首词是什么意思?好像和宝藏没有一丁点儿关系啊”
“至今老朽也没有参透这首词中的奥秘。历代的村长任务也只是守护莫村的安危和这幅画。而且两百年来历任的村长并没有人参透。这幅画也不是出自名家之手。”
对了,想起来了,这首不就是毛泽东的那首《忆秦娥·娄山关》。
虽说是架空的时代,但历史的进程和自己的那个时代相似,只是发展到了唐朝。难到是几百年前,就有现代人穿越过去。
但这首词,很不适合写在一个女子的画像上,未免太惨烈了些。为何这女子一身的战袍,难道是像穆桂英那样挂帅出征?不通,这又和宝藏有什么联系?
“族长,不好了。老虎,在村外,堵在出村的路上。有很多只。”一个人匆匆忙忙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不用紧张,老虎无法伤人。”孙老头有成竹的说道。
“各位随老朽去村外看一下情况,”族长转而对刚跑过来报信的村民说:“你去通知大家,带上家伙什儿,去村外集合。”
“那我去通知大家”说着又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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