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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欧阳靖就被吵醒了,而且并不是被温亭羽,而是被那个罗嗦的管家狂敲房门,导致有轻微低血糖的少爷心情很不舒坦。
衣衫不整地打开房门,一脸不耐烦地瞪着管家:“如果你没有正当理由敲门,就算你为了欧府服侍了几十年我也不会就此放过你。”
“少爷,大事不妙了!”老管家走进房门到衣架上把他的衣服取来快速地帮他穿起来:“聂捕头带了捕快来,听说昨天黄员外家失窃了,黄员外家的家丁说曾经看到你和羽儿在黄府形迹可疑……”
欧阳靖无神的双眸一亮,推开老管家自己麻利地穿起衣服来:“那老家伙好啊,巴结不成就用这种方式来诬陷我们,他肯定是想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少爷……这……?”
“没什么,他们在前厅吧?”欧阳靖一笑,随意束起长发快步往门外走去:“爹呢?”
管家急急忙跟上他的步伐:“老爷上朝了。”
“明白了。”既然他不在,那么自己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原谅的吧?反正他没交代他不能做什么。
来到前厅,除了聂捕头外还有他带来的几个捕快,旁边还有黄员外和他的几名家丁,欧阳靖认得其中一个,就是昨天想要扣留温亭羽的那个。
“贤侄——”黄员外装模作样地对欧阳靖打了个招呼,然后暗地里推了推聂捕头让他代为审问。
“欧阳公子,请问你的侍从在哪里?”刚才他们有问过欧家的管家,不过管家说该侍从是欧阳靖管的,不到他们说事,要找温亭羽还必须要问过欧阳靖的意见。
“现在什么时辰?你们真勤快,这个时间就开始办事了,我的小侍从可不同,不到日上三竿是不会起来的。”欧阳靖讽刺地挑了挑嘴角,然后瞪一眼管家:“怎么没人上茶?难道就让客人这么站着么?”
“是……”意识到自己失礼,管家马上让小丫鬟去沏茶。
聂捕头抬手阻止了丫鬟的动作:“不必了,我们是来查案的。”
“哦?什么案?难不成羽儿杀人了?开玩笑,她那种三脚猫怎么可能会杀人?那么伤人?更不可能,伤人就等于留了证据,那还不如直接杀人来个毁尸灭迹……况且她没那种狠劲,还是说……有人怀疑她顺手牵羊了?”说到这里欧阳靖斜睨一眼黄员外,黄员外心虚地别开视线。
不排除这次黄员外是故意来找他们麻烦的,如果真的是和他们有关,那就能握住欧府的把柄,以后要做什么就不用再多顾忌欧远峰了,结亲什么的也轻而易举。
“是这样的,昨晚黄员外家失窃,损失白银五百两外加房顶被摧毁,现场留下了山寨怪盗的字条,据黄家家丁的供词,昨天黄员外大寿设宴时欧阳公子并不在宴席内,而是和你的随从在黄府深处探路,请问有没有这样的事?”
“而且那山寨怪盗的身形和欧阳少爷的随从有点像!”跟在黄员外身后的家丁追加一句。
“有是有,不过探路?我何必?黄府难道比我们欧府奢华?难道黄员外家的钱多到本少爷想要窥探的地步?况且如果羽儿想要钱,在我们欧府下手不是更快?你见过有贼光明正大地踩点的么?”
“既然如此,请把你的随从带出来,因为昨晚山寨怪盗被发现的时候被飞刀砍伤了,如果欧阳公子的随从什么事都没有,那么就可以洗脱嫌疑了,我们也可以还你一个清白,这样对大家都好。”
“好吧,你们跟我来。”欧阳靖抬眸一笑,好像想到了一个关键点,不过自己懒得去抓住。
◆ ◆ ◆
温亭羽打开房门就看到黑压压的一群人,心情没来由紧张起来,为首的欧阳靖满不在乎的样子,身后的聂捕头和黄员外,还有那个昨天欺负她的家丁,她都记得,看着这么一群人堆到一起,她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黄员外和家丁狐疑地盯着温亭羽:“她……”
“羽儿,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欧阳靖干脆帮他们开了个头,其实心里已经猜测到七八分答案了。
“没有。”温亭羽挡在门口没有让他们进去,反正也不必要。
“现在穿着衣服当然看不到!山寨怪盗的肩胛骨被划了很深一刀,想要澄清的话就把衣服脱了给聂捕头检查!”家丁知道这是黄员外想说的,可又碍于不好在欧阳靖面前如此跋扈,只好自己代为交代,不知道这样有没有升职的空间。
“什么意思?发生什么事了?”温亭羽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可还是要故意装一下无辜,这种时候只能把自己伪装成局外人,反正她没有留下任何把柄,昨天穿的衣服也不在这里,钱早就在安全的地方藏好了。
“让你脱你就脱吧,为了证明我们主仆是清白的,你就委屈点吧,反正大家都是男人也不吃亏。”欧阳靖也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完全看不出有任何漏洞,仿佛真的与她无关一般,但是有没有关都无妨,因为他不在乎也不关心。
“脱衣服嘛……?这种事情……我做不到。”温亭羽为难地低下头。
“那么肯定是她!她身上肯定有伤口,我就说了昨天她鬼鬼祟祟的还说迷路了,要在黄府迷路哪有那么容易!拷她回去吧,肯定是她了!”家丁激动地指着温亭羽的鼻子。
温亭羽不满地抬眸瞪着她:“不好意思,我从小接受父母的教育,父母说身体不能随便被别人看,不管是谁都不行,但是如果这能证明我的清白也无妨,你们说的是肩胛骨吧?是这里吧?”她指着昨天受伤的位置询问黄员外与家丁。
“对!”家丁这时候已经进入狗仗人势的最高境界了。
“好吧。”温亭羽无奈地叹气,反正肩胛骨位置也不能看到什么女象征,还好没有伤及她惨淡的32a,否则她绝对会暴走而杀光他们。缓缓地撩开衣领,然后又顿了顿:“是左边还是右边?”
“左边。”
若无其事地把右手放下用左手撩开衣领,把左衣领拉至手臂,露出洁白无暇的肩胛骨与香肩:“看吧,没问题了吧?我可以整理衣领了没?”
见她毫发无伤的肌肤,没有一寸值得可疑,反而看起来水嫩得一点儿都不像男人的皮肤,在场的众人都倒抽一口气,当然,欧阳靖除外,只是他也有点发愣,虽然说羽儿还小,甚至没有变声,可是肌肤不可能像姑娘家一样才对,而且骨架也纤细得不像话,如果硬要说她是男孩的话……与其说她像女孩,不如说她本就是女孩子。
“发什么呆了你们?看完了没?”正所谓打狗的看主人,她温亭羽是谁的狗?他们还敢打不成?
被她这么一说,黄员外的家丁立马清醒过来,依然想办法为难温亭羽:“慢着,如果你涂了什么奇怪的东西遮住了伤疤,那我们看不到也是正常……我听说过易容术这种东西,万一你会呢?”
哇,这种东西你都能说出,家丁大哥你不去做编剧真是浪费了啊!温亭羽抬眸看着还略带发愣的欧阳靖:“少爷,你说怎么办?”
“聂捕头,你觉得呢?”问他没用,他又没有怀疑过她。
聂捕头皱着剑眉一脸凝重:“他说得也有道理……”
欧阳靖一笑,在众人面前晃了晃手,也让他们看清楚自己修得整齐的指甲:“想要证明还不容易?如果她这里贴了什么,一刮就会掉下来吧?”
紧接着在温亭羽瞠大的眼眸中可以看到欧阳靖靠近的手,还有其他几人意外的表情。
欧阳靖这个变态少爷!果然是鬼畜属的!绝对的虐 待狂!温亭羽因疼痛而眯起眼深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没有喊出痛来,紧接着在众人探索的视线下,诺白的锁骨至肩胛骨处就出现了一条血痕,血痕的边缘慢慢渗出了血珠。
皱着眉头忍着一时的痛,温亭羽让娇艳如花般的血珠缓缓流下,然后赶紧趁伤口还没有愈合之前说:“看到了吧?这里没贴任何东西……痛死了,少爷你怎么可以这样……”
欧阳靖知道温亭羽的身体情况,顺手帮她拉好了衣领像哄小孩一般低声说:“为了证明我们的清白,只能这样了,可怜的羽儿,少爷会好好补偿你的……当然,冤枉我们的人我也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眼见为凭,温亭羽身上唯一的伤就是刚才欧阳靖刮上去的那一条,毫无破绽,而为了证明温亭羽的清白,欧阳靖的做法太过偏激,可已经做了,冤枉了温亭羽的黄员外这下心里大叫糟,急忙对聂捕头说:“既然是我们误会了,那就走吧,回去再彻查清楚!”
“对不起老爷!”家丁也识相地把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好一个主仆双簧戏啊黄员外。”欧阳靖倚在门角一笑:“怎么,还要不要搜搜羽儿的房间……或者本少爷的宅院?”
“不了,抱歉,打扰到你们了。”聂捕头冷着脸拱手:“我们先告辞了,打扰你们不好意思。”
“自便。”欧阳靖摊摊手不以为意,待他们走出了十步左右,才不疾不徐地说:“若是别人对我欧阳靖有恩,欧阳靖定会十倍奉还……若是有人让我欧阳靖蒙受不必要的冤屈,那么欧阳靖定会百倍奉还,羽儿,你也要这么学着,知道吗?”
不知道这次到底是谁利用了谁,机会又被谁拿去了,反正黄员外所谓的利用机会本不存在,反而输了一自己的军帅,若是处理这件事的是欧远峰,肯定就不会如此,怪只怪欧远峰不在,当家的就只能让欧阳靖来。
黄员外回过头来看欧阳靖一眼,结果欧阳靖也不怀好意地朝他笑着,连忙别过头急急离开此地。
反正不过是一个一事无成的纨绔子弟,成不了什么大事,没必要畏惧!
“是,谢谢少爷。”温亭羽低下头偷笑着,啐,刀伤什么的顶多是疼一下,一分钟就好了,你们想从这方面下手也太可怜了。
“谢什么?我并没有在帮你……”他这么做自然有他自己的目的。
“少爷你是故意弄伤我的?”否则怎么会在血倒流的瞬间帮她拉好衣服?
“你的身体本少爷再清楚不过,不管那山寨怪盗如何,那和本少爷无关,反而她的存在……让本少爷得到了一点好处呢。”
倒是触碰到她肩膀的那一刹那那种触感……像是带着轻微的静电一般流窜到他的四肢百骸……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算是对着美艳的姑娘也不曾有这种感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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