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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觅

      我在一处山间农舍住了十天,主要是养伤。借宿在一对新婚不久的年轻人家里。他们对我很是客气,也猜出我是参加过战争的。他们觉得复国有我的功劳,于是对我不当外人,还找人帮我看病。

    “你们听说过半山石林那家人的消息么?”我问他们。

    “不知道。他们要走肯定是不让我们知道的。你不如找找他们相关的亲戚问问看。”

    亲戚我基本上都问过了。我在想还会有谁可能知道的。可是我想了半天都没再想出个人选来。于是决定身体好点时第一时间回半山石林去探个究竟。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就度日如年,第十天我就呆不住了,虽然伤口还没痊愈,身体也很虚弱。我骑上马就往家乡赶。

    回到半山石林时,我看见房子已经有人进来过,里面任何用得着并且拿得动的东西已经洗劫一空。我回到娘亲的房间,里面只有空空的一个房间了,地面上散落着一些废纸。我又回了我的房间看,也是只剩下空空如也的一个房间。我从外面买了把扫把回来打扫。先从娘亲的房间扫起。仔细地寻找着线索。结果很失望。又到了我的房间,扫到我睡觉的地方时,看到地面上镶着几朵水仙花的石板,我忽然想起了这石板下面有个暗槽,我小心地搬开那暗槽,有娘亲留下的一袋钱币和一封信。信是这样写的:浩儿,我们搬走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然后下面是一副地图。但是并没有注明新住处的地址。我相信娘亲会做暗号的。于是我睁大眼睛一点一点地观看着地图,在一处地方我发现了一点浅浅的油迹。那个地方在塞外,离这里千里之外。我把钱和地图整理好放进口袋里,便往塞外出发。

    那个地方我曾经听师傅讲起过,是一些少数民族居住的地方。我一路快马奔驰,想着早日与娘亲见面,只要见到娘亲,我便什么都不怕了。

    塞外风光无限好,只是这里地形险峻,民众的生活还比较原始。我连日奔波询问,终日从一位妇人那里得知了娘亲与其他亲人的住址。那是在深山里,我们爬了半天的山路才到达那里,只见是一处桃花源般的风景胜地。娘亲穿着当地的衣服激动地跑过来。

    “娘!”我抱住她嚎啕大哭。

    “浩儿,我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因为战争中听说大部分人都死了。我知道你会加入战争的。”

    “娘,我这不回来了?我找了你好久。”

    “我猜你也会找我的。”

    娘亲拉着我进屋里去,还是当年的丫鬟和管家,大家看到我回来都很高兴。

    与母亲相聚,完成了一大心愿,内心也逐渐丰满起来。但是我也一直想念着清灵,我到处询问她的下落。

    “浩儿,她实在太漂亮了,又在兵荒马乱的年代里,只怕是凶多吉少哇。”娘亲叹气。

    “不管怎么样,我要得到她真实的情况。娘,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我要去寻找她。”

    “去吧,不然你也不会心安的。”

    只在家住了五天我便道别了娘亲继续上路,我要去寻找赵清灵。那个我答应过会回来娶她的女子。

    我从她住的地方开始问起,一个个都摇头。

    “知道他们家有什么亲戚么?”

    只有一个人告诉了我说她有一个姨妈,住在离这里五百里的云水寨,我便策马飞奔而去了。山高路远,唯心如故。无奈这个姨妈已经生病去世了,她的丈夫接待了我。

    “两年前她和她娘亲来过这里,后来回去了,就再也没消息了。公子你找她们有何事?”

    “在我十五岁时,我与清灵姑娘有过一个约定,我答应过她五年后我回来娶她的。”

    “啊,难得还有人这么长情啊,可是战争几乎夺去了一切。我也打听过他们的消息,可是结果很失望。”

    我告别了他。他们一家就这么神秘失踪了吗?啊,我不相信。我怎能相信?

    可是我又该如何找到她?上苍啊,求你指引我找到她的路吧。我在心里虔诚地呼喊。

    “前面的请借过一下。”后面有人在喊。我回头一看,是一行人,抬着一顶轿子,旁边簇拥着很多人,我拉住马往路边靠,眼睛始终盯着轿子看。

    “请问你们要去哪里?”我问前面带路的人。

    “夫人回乡。”前面带路的也不多说就继续上路了。

    我很想看看里面夫人会不会是清灵。于是我跟在了轿子后来走。

    “喂,你跟着我们干嘛?”带路的那个人不耐烦地问我。

    “我只是正好与你们同路。这里路只有一条,我只能一起走啊。”

    “好吧,你不要跟得太近了。”

    “好的。”

    轿子在一座气势恢弘的府邸前停下。我站在不远处,双眼紧紧地盯着轿子里要出来的人。

    一只绣花鞋伸了出来,然后是大红的裙子,链子被轻轻地掀开,是一位美若天仙的女子,可惜不是清灵。我叹了口气,转身走,听得他们有人问:“姑娘是明日上莲花寺么?”

    “是的。”那刚从轿上下来的女子答。

    莲花寺?可能我孤陋寡闻,好象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我沿着一条条小巷去询问,越问越失望,心口越觉悲凉。牵着马的手越来越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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