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当阿斗御马赶到时,阿斌已经稳稳当当的骑马绕着小河跑完整整一圈了。此情此景,让原本希望在这个新伙伴面前好好露一手的阿斗殿下-----那颗小小的自尊心瞬间被打击的七零八落。或许是他的表情过于苦闷,连随后赶到的孙尚香都有点儿开始同情起这个小胖子了。
他从马上下来,向阿斌走去,还用一副难过的神情喊着,“阿斌,阿斌,我又输了,为什么我总是做不好任何事情?”
“要我觉得,那完全要归咎于你的名字,”孙尚香一脸带笑的了一句,“阿斗,阿斗,用这样的小斗,又能盛起多少东西呢?”
阿斗那胖嘟嘟的小脸顿时垮了下去。
显然他把这句玩笑话过于当真了,进而又联想到了自己大名,那也很是问题。
“刘禅”------阿斗苦着脸在心中默念着这两个字,就他所知,“禅”和庙里的那些佛像有着莫大关系,而那些泥塑的雕像向来就不是个硬朗的,任何人,哪怕是个稍有点力气的孩子,都可以欺负这些用泥巴和金箔堆积起来的东西。
“你的马术已经进步不少了。”许是此时此刻阿斗殿下的郁闷之情如此强烈,连一向冷言冷语的阿斌都不自禁的赞扬了他一句。
但很显然,这句来自和阿斗殿下同龄的小伙伴的安慰,并没有对他那颗饱受打击的小心肝起到任何作用。
“阿斌!”他只是委屈无限的张开双臂,然后像一个正被猎人追赶的小野猪般,朝着那个俊秀的少年飞扑而去。
“阿斌,阿斌,阿斗现在好难过哦,为了你受伤的伙伴,就让我们像师父军队中那些铁哥们一样,用男人之间的拥抱来抚慰彼此孤寂的心灵吧!”
彭~~~~~
一个响亮的声音,在这片鸟语花香的场所响起,惊起林中飞禽无数……….是阿斗,此时我们荆州城的太子爷殿下,正脸朝下很不雅的趴在地上,两手两脚朝四周张得大大的,而阿斌却依旧一副酷哥儿的样,牵着马站在一边,但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此时这位俊秀少年所站立的地方,和刚才已是相隔着十万八千里之遥了。
孙尚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笑意强压了下去。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场面话来调剂一下这个尴尬无比的场景,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阿斗就一咕噜从地上爬了起来,每一个动作,再配上他那一身富态的小身板,即使是自誉为阅人无数的孙小姑娘,依旧忍俊不禁,那声被憋下去的笑声,到底还是爆发了出来。
“阿斌,你看,我为我们之间那亲如兄弟一般的深厚友谊,都五体投地了!”阿斗兴高采烈的声音响起,完全没有看一边笑得几乎差了气的孙尚香,“这不正说明我们之间有着不可磨灭不可割断的关系吗?
o(╯□╰)o孙尚香艳羡的看着眼前这个坐在地上的小正太,此时他满头满脸都是灰尘泥土,但依旧掩盖不了阿斗那双眼睛里满满的自信之情。
不管这事到底好不好笑,就冲着阿斗那屡试屡败屡败屡战的冲劲,孙小姑娘都自愧不如。
不过很显然,另一位当事人----阿斌同学,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用比平时更加冷的语气开口了。
“阿斗殿下,我认为现在运动才是你最好的抉择,而非那些虚无的兄弟友谊,况且你的兄弟应该是刘封,而非我这个小乞儿。”
“哇!”阿斗睁大眼做了个夸张的手势,“阿斌,你好有见地哦,这句话诸葛军师也和我说过呢。”他一脸佩服之情,继续脸不红心不跳的奉承着眼前这位少年。“况且,你刚才提到了刘封,是因为嫉妒我和他的兄弟关系吗?阿斌,其实这个完全不是问题哦,以后我就是你的兄弟,你就是我的兄弟,我们甚至可以共用一床被子,共穿一条裤衩,然后就像我的父亲和关叔叔与张叔叔一样,上一香烛,喝上一潭好酒,然后歃血为盟,磕头拜把,从此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亡,阿斌,你觉得怎么样?”
明显**同鸭讲的阿斌,只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拉过马,一腾身,一挥鞭,策马急速朝前奔去,徒留下脸上依旧保持敬仰表情的阿斗一枚,以及正看戏看的非常之high的孙小姑娘一只…………….
看着远远而去的阿斌,阿斗瞬间瘫倒在地上,两只手还蒙住了自己的眼睛。
“阿斗,还活着吗?”孙尚香调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她坐在他的身旁,轻轻的抚着他的黑发,“又不是什么大事,干吗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人家也没有拒绝你啊!”
一切仿佛安静了下来,阿斗的手缓缓的移开了,他定定的打量着孙尚香,然后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对,阿斌没有拒绝我呢!”他的声音很轻很柔,但却非常坚定,那是一种只存在于热血少年身上的声音,那是一种即使面对挫折也勇往直前的声音。
然后,一切又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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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床上躺了很长时间,房间里一直非常亮,那是中央调节灯,带她来这的那个叫导师的男人说,这些灯光对于修复她的身体有很大的帮助,虽然这叫她非常不能理解,但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像他这样的孤儿,能有一口饭吃,还不用每天被那些白大褂拉去打针研究,别说这小小的一盏灯了,计算要她在房间里放上一个大太阳都没问题。
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但对于她来说,都显得模模糊糊的,一开始她还怀疑是自己又产生了那些幻觉,反正她总是不能很好的辨识现实与梦境的区别。
她依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似乎有什么东西替她换上了干净的衣服,那感觉轻柔的像棉花一样,和她在白大褂那里得到的鲁感完全不同。
不时还有温温的水顺着导管溜进她的喉咙,当她皱起眉非常不舒服的扭来扭去时,还会有一双手擦拭着她的眼泪,虽然那动作显得非常小心,非常怯怯,但依旧给了她一种奇怪的温柔感。
好几个钟头里,她身边一直有双手在擦拭她眼睛里那自说自话流淌下来的眼泪,只不过那双手总是冰冷的不带一丝人气。
她觉得自己的病又发作了,只不过这次梦见的是一个连她自己都不相信的没有实体的虚幻而已,不过她也确实不敢睁眼,就怕她头脑中这些已经被白大褂驱赶的差不多的老朋友们再次离他而去,而那个叫导师的男人也像海上的泡沫般,刷的蒸发在初升的阳光下,而自己所躺着的地方依旧是冰冷的手术台,周围则围满了手持小刀的白大褂们。
但是她饿极了,也闷极了……………
一波又一波的饥饿向她的胃发起了猛攻,她越来越清醒了,她想起来了,自己并不是在做那些真实到无奈的梦,她恐怕一生都无法忘记,那个向她伸出手的黑衣男人,那个在所有白大褂愤怒但不敢言的眼神中,带她大摇大摆从正门走出来的冷酷的男人,他------并不是她脑中的虚幻,而是一个真实到几乎完美的男人。
室内的灯光依旧那么亮,黑暗被驱散的无影无踪,连一点露脸的机会都没有。
她竭力回想着那个男人当时是怎么说的………就在自己昏迷之前,但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不管她怎么开动她的脑筋,但自己那一团乱麻的脑海依旧一如既往的不给力,甚至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想搜寻那段记忆的表现。
虽然她依旧装出神志不清的样,低喃着、扭动着、观察着这个地方到底和她以前所呆的地方有什么不同,但她清楚那个照料他的人完全看透了她的小心思,知道她已经清醒了好一段时间了。
她透过低垂的眼帘偷偷的观察着这个男人,正是他把她从那些人手里带到了这里,他的衣服依然一身黑,脸色也和当时一样的冰冷。
她越看他,便越觉得亲切可亲,似乎以前也见到过似的,但这种模模糊糊的熟悉感本不是一两句话就可以表达清楚地,只有用自己那颗心慢慢体会才能稍稍感觉到一点。
她又稍稍的睁开了些眼睛,让自己已经清醒的事实更加明显了些,但那个正襟危坐的男人依旧没有任何动静,她等来等去,还是没有。
这个男人就是在和她斗心眼儿呢,她假装昏睡,而他假装认为她确实是在昏睡。
于是到底还是没能抵抗住饥饿折磨的她,先一步屈服了。
她猛地睁开眼睛,无辜的瞪视着眼前的男人,用一种怪蜀黍都喜欢的小萝莉语调,娇声娇气的嚷嚷,“我要吃饭,我要吃饭!”
随着她的叫声,那个男人只是稍稍转了转头,连眼神都不屑给她一个,他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鬼知道到底坐了多长时间,然后在她郁闷的简直快爆发前,才冷冷的说了一句。
“你不需要吃东西,这些灯光就是能量,你的身体会在适当的时候自动获取它们,然后转化为各种营养物质。”
什么地方传来一阵咕咕的声音,是她的肚子,此时正发出响亮的抗议声………….
室内的灯光依旧很亮,但她的眼神却越来越迷茫了,灯光-----能量?她抬起头看着这个传从中可以吃的能量,又朝眼前的男人瞄了一眼,然后…………..
然后我们那拥有无上怪力的ooxx,高高的一跃而起,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外星怪力,一把扯下那依旧散发出光芒的灯光,在瞬间响起的警报声中,在那个依旧不带一丝烟火之气的男人的注视下,把它朝自己那大张的嘴里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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