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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猎

      因为余毒未清,施家小弟昏昏沉沉的很快又发起高烧。人烧得迷糊了,开始嘟嘟哝哝地说着谁也听不清的胡话。嘟哝着嘟哝着,仿佛梦到了什么伤心事,又开始嘤嘤地哭,边哭边抽噎。他的眼泪掉在枕上印出的一个个水印呈现着诡异的淡碧色。

    照料施流波的萧清风知道,定是梦见施家一夜覆灭的惨烈了。

    百口人,活生生的用火烧啊……

    萧清风用那姓孙的赤脚郎中留下的竹钳子夹起一块布为施流波拭泪:小波,你要快点好起来。好起来之后,我们一起去京城。用那狗皇帝的头来祭你施家百口和江湖上枉死的各路正派豪杰。

    ……

    玉米地这边

    “吼——”六头野熊一同冲向杵在玉米地中的健壮男子,想让他像平时欺负的村民那样吓得抱头鼠窜。

    只闻一声剑啸,剑神杭毓神情漠然地将佩剑归鞘,雪白锃亮的宝剑在他手中发出神兵独有的铮鸣。

    “唰啦啦……”六头野熊一同倒地,压烂了它们身边的玉米秆。

    六头野熊,仅使了一剑。每头倒地的熊全身均无外伤,皆是被剑神迅猛的剑气碎了颅脑。

    苍龙破,剑神杭毓闻名江湖的绝技。

    他从没想过自己会在玉米地里对着熊使这招,但在剑神的思维模式里出招必杀且以无血方为好招是师尊的教导,也是他的习惯。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躲在玉米地旁的的农人们先是呆愣,反应过来之后,开始激动的鼓掌。

    “哇!独孤求败真人版!”

    “滚!是西门吹雪现场版!”

    农人们热情地簇拥而上,并有年轻漂亮的姑娘殷勤地递上装有清水的竹筒和干净的布巾,“大侠,您辛苦了!”被十几双充满崇拜的目光包围的感觉让剑神有些无语。

    经不起几个眼冒红心的姑娘们热情的目光,杭毓只得拿起竹筒喝了一口:乡下人没见识过上乘武功他明白,不过独孤求败和西门吹雪是什么?

    ……

    土豆地这边

    张小丙将军的一把大刀舞得虎虎生风,两个副将耿骏和赵拓跟随在侧,就见三把大刀几起几落,一群平日里横行无阻的野猪就像切菜瓜那样正被剁吧剁吧。

    鲜血四溅的宰猪场景真的谈不上有何美感,村民们抱着锄头躲在田垄里帮其加油鼓劲……更多的是为了防止被血溅到。

    一群野猪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就全部倒地,满地横流的猪血让在场帮忙的粤菜大厨王大爷叹了口气:“浪费了,当年我们厨房有个厨子最擅长做东北血肠……”

    王大爷身边的一位大叔不以为意地搓了搓手,“没事,不是还有那么多吗?”这位大叔很有干劲盯着那些膘肥体壮的野猪,“培、香肠、火腿……嗯,要是有起司和黄油,就完美了。”

    “做广东腊比较好吧。”王大爷有些不赞同,“洋鬼子的菜谱偶尔尝尝鲜就好。”

    “老爷子,瞧你这话说的。我敢保证你要是去过德国,尝过那里的香肠和猪制品一定也会和我一样转行做西餐的。”

    “砰!”最后一头野猪倒地,张小丙把血淋淋的杀猪刀戳在土豆地里,用袖子擦了擦沾满猪血和汗水的脸。在接过农人好心的汗巾后,很是爽朗的对还在争论猪到底怎么做的王大爷说道,“大爷,在下和一干兄弟们更喜欢红烧。”小丙向来没什么将军架子,对村民无恶意地的忽视也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看来,这只是两个手艺了得的村民在争论怎么做猪更好吃而已。

    王大爷一听,还没说话,一旁纯粹瞧热闹的刘大妈笑开胖乎乎的脸,“小伙子会吃呀。老王头,这五花和肋条你可就别和我争了。”

    江南菜系中的红烧可是鼎鼎大名。

    早就从菁菁姑娘口中得知早上那顿可口的早膳出自这位大娘之手,张小丙顿时露出一口爽朗的白牙,“那就麻烦大娘一展手艺了。大娘的手艺我和弟兄们都很喜欢,早上的粥和饼真是绝了。”

    耿骏和赵拓也笑开了,“是啊,大娘您做得实在是太好吃了。”

    “呦,小伙子真会说话。”刘大妈很是受用,心情很好的想着要炖满满一大锅的红烧让这几个小伙子吃个够。

    ……

    麦地这边

    应钱葫芦的要求而远远躲开以免误伤的村民们欣赏着钱葫芦的暗器功夫……每次振臂一挥!铺天盖地的石子将鸟雀击落得犹如下雨一般!

    不过,还是有人在担心地小声咬耳朵,“要不要告诉他不要全灭了,留着一些,我们还要留着下蛋的。”

    周岳很是兴奋地准备着用来装鸟的筐子:“让他去吧,你没瞧见很多鸟都弃巢而逃了么,最多我们今后取蛋走远些而已。”菁菁和孩子们都很喜欢鸟,今天大家都会很高兴的。

    ……

    把视线转回萧公子这边

    叩门声,萧清风聆声知是那位温雅的菁菁姑娘和那半桶水的孙姓郎中在外面。

    没有犹豫地点住施流波的哑,萧清风起身去开了门。

    菁菁捧着一盆清水和一些干净的新布巾,还有一小瓶酒。

    本以为她会开口要求进屋,萧清风已经微微侧身让路,却不想她向萧清风有礼地微微颔首之后示意了一下孙大夫。

    孙大夫会意,很有礼貌地说道,“大侠……”这个称呼让萧清风脸色抽了抽,“陷入深度昏迷的病人需要保持身体的清洁,不然容易出现感染以及一系列连锁问题。”他没有进屋,就这样站着很有条理地展示菁菁手上端着的东西,“先用烈酒给病人进行全身擦拭去除污渍,然后再用清水复擦,要小心别让病人着凉。基于病人体质特殊,请把病人使用过的或是接触过的布料全部集中在这盆中。”

    菁菁微微低垂着眼眸有礼道,“我们就在屋外,公子要是擦完了或是清水布巾不够尽可吱会。”将托盘送到萧清风面前,见他没接,她似乎有些疑惑的微微抬眸,“公子?”

    一瞬间眼中似乎闪过些什么的萧清风挂着招牌的风流笑,接过了托盘中,“劳烦了。”未婚女子多有不便,赤脚郎中知是有毒随即有些贪生怕死……这些作为借口并无不妥。

    他关上了门,端着手中的东西走向施流波。之前没有留意到,方才那菁菁姑娘伸手一瞬,他看清了:她的左腕上戴着串玉坠。坠子温润的色泽分明是列为贡物的和田羊脂白玉,镂刻为腾云飞天的雕工也繁复细得令人瞠目,串入细碎的玉珠编织而成的丝绳更是美异常。

    一个乡野女子,如何有如此名贵的物事?

    萧清风把手中的东西放在施流波身边,并不急于帮他擦拭。

    一个半桶水的赤脚郎中,尽管对付着但不可否认地救活了武林用毒大家施家的余裔?而且保证了无人被施流波的毒所伤?

    一个乡野女子,拥有致名贵的玉佩,可以解释为祖上所传或是他人所赠,但气度姿容,怎么看都不像是个没见过世面的村姑。双手尽管也有薄茧,但却拥有着庄稼人所不可能拥有的细致。那一双纤纤玉足,怎么看都不可能是自小打水劈柴烧火的村姑所能养出来的。

    这一个山村,说是与世隔绝,村民世代种地打猎为生,但村里很多房子是新得很,目测不会建了超过五年的功夫……

    萧清风的目光逐渐深邃了,他探了探袖中的钢骨扇:看他们对张小丙那群鹰犬的态度,应该也不是朝廷的人。

    他盯着仍没有醒的施流波:没有恶意,这大概是唯一乐观的确定。在这荒山野岭,他们带着身中剧毒的小波也没有任何选择。而且他们一旦离村,等着他们的就是朝廷鹰犬的追杀,他可是有留意过……那群鹰犬全部身怀用来覆灭施家的雷火烛!

    站在门外等着的菁菁和孙大夫等了约有半个时辰的功夫。

    萧清风开门时候,他依言将所有污物都归入盆中用托盘装着端在手中。见菁菁想伸手来接,他笑着握住她的手腕道,“小心,旒春不容小窥。”

    菁菁茫然的神情让萧清风心里微微松了松,他说道,“师弟所中之毒甚剧,恐伤了姑娘。”

    旒春,带此毒者泣出的泪水为碧绿色并带有桃花香气,故名旒春。带毒者全身骨皆为剧毒,以泪水尤剧——名震江湖的无解猛毒。

    如是江湖人,就不可能不知旒春之毒。

    手还被他握着,菁菁面上还是客气道,“公子真是个仔细人。”微微挣了挣:快松手!

    “清风。”萧清风一振,回头见是归来的杭毓:随即对其用了一个眼色。

    杭毓眉头紧皱,并不理会。他上前向菁菁行了一礼,抱歉道,“师弟孟浪,多有得罪。”猎熊归来,远远就看到本该守着流波的清风在轻薄人家。

    萧清风很自然地松开手,脸上挂着他惯用的倜傥风流的笑……了她的脉门,确定了她的确没有武功,但套在腕上的的确是价值千金的和田羊脂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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