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危机交往）

    春节就快要到了，逛街采买年货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苏原的这个柜台也是分外的热闹。四五个人几乎要忙不过来。

    每天一个小时的午饭时间，被店长压缩到了只有半个小时。但是由于挂念着年终的工资，提成还有一些福利，大家都没有多说一句话，埋头拼命的工作。

    午间。

    苏原在境地百货楼下的小面店，狼吞虎咽的把那三两加青菜的桂林米粉往嘴里塞。吃完后，苏原抽了一张纸，一抹嘴，就走着回去上班。

    正好撞见小春和一长得看起来挺斯文礼貌的男子在二楼的的西装部，挑选衣服。尽管苏原心中满是疑惑，却倒是没有傻到上前去打招呼。

    起初很认真的工作，现在却开始出现一点点的倦怠。

    直到看到小春和那个男人搭乘扶手电梯穿过三楼到达四楼的运动服装部，苏原觉得不需要躲藏了，心里一动，跟着就上了扶手电梯。

    “小春？”苏原似是疑惑的喊了一声。

    “苏，苏原。”小春咋一看到苏原那带着疑惑的脸庞，居然有一瞬间的惊慌，“我，我只是陪朋友过来买衣服。”似乎在澄清着什么，小春着急的解释着。

    “你朋友？”和小春一起的男人眼睛一瞥，问道，“在这里卖衣服的？”语气里尽是鄙薄，伸出手，拉着小春的手臂就要走，“走了。”

    小春被男子突然的动作，弄得一个踉跄，回过头看着苏原，“回头我和你说。”

    看样子，是关系匪浅吧。苏原觉得自己这个局外人不应该纠缠在这件事情上，再说了自己不是小春的谁，小春也不是自己的谁，没有任何立场，任何立场。

    上了一天班，同事们都累的要趴下，张自强无打采的和苏原说了拜拜之后，跨上了小电单。苏原同样的无打采，只是脸上没有表现出来，两人这才分道扬镳。

    “好累。”回到家，苏原这才觉得全身上下累得慌，累得像一滩泥，就这么摊在哪儿动也不想动了。苏原连续奋战几天和同事们拼业绩，看着上涨的业绩，尽管很是喜人，可是负出的辛苦也是多了很多。

    躺着躺着，迷迷糊糊的就要睡过去的时候，不知为何突然的惊醒过来。苏原坐起身，清醒了一会儿，抽出一条毛巾，打开衣柜，拉拔出一条内裤，进了卫生间。

    照例的洗澡出来，关了灯，苏原卷着被子就要睡。看着两米开外桌子上的手机，“没关手机。”终究是抵不住疲劳，只一下子，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反正也不会有人大半夜的找自己，这么想着。卷了卷被子沉沉的睡了过去。

    “滴沥沥，滴沥沥，滴沥沥。。。。。”

    手机的音乐声，把睡得正香的苏原吵醒了，躺在床上强迫自己睁开眼睛。手机却停下了叫嚣的音乐。

    苏原还没来得及抱怨，手机的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苏原在黑暗中索着打开了电灯，突然而来刺眼的灯光，让苏原的眼睛适应不过来，眯了眯，披着被子就去桌子上找手机。

    银白色的屏幕上显示的是“小春”，难道小春他有什么急事？这大半夜的。苏原瞬间清醒了过来，接起了电话，“小春，什么事？这么晚了？”

    “苏原，现在你能过来嘛？”小春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点恳求。隐隐约约伴着“嘣，嘣”的声响。

    “我现在就过去，你等我。”苏原答应下来，挂了电话，套上厚外套。拖了鞋子，就跑下楼，去开电单。动作那叫一气呵成。

    小春住的地方，苏原是知道的。

    停好车子，苏原就拔腿往五楼上面跑。恼人的拖鞋，几次要绊到往楼上冲刺的苏原。

    在这寂静的夜晚，苏原跑着上楼的脚步声尤其的响亮，也充满着节奏。声控的电灯，很快速的就亮了起来，伴随着苏原的脚步声。

    “砰，砰，砰。”连着三下，整个走廊都回荡着这个声响。

    开了门，小春这两个字还卡在喉咙中。苏原一眼就看到了不久前和小春一起逛街的那个男子。

    男子虚掩着门，只露出半个身子和一个头，“什么事？”

    苏原张张嘴，不懂怎么说。

    “苏原。”

    正犹豫的当口，就听到小春那清澈的声音，也隐约的看到一个人影扑到了门边，只是男子挡住了小春的身影。

    “小春。”苏原伸出手，想要抓住小春的手。

    男子看了一眼苏原，让开身体，“进来说吧，影响不好。”

    换鞋的时候，苏原这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自己居然光着脚，仅着拖鞋就过来，心里想着，自己果真是在乎这个叫做小春的吧。

    小春的房子不大，一厨一卫一房的简单构造。

    正对着门口的，是一长形的桌子，上面摆放了超大的晶显示屏，蘑菇样的音响，还有贴了贴纸的主机，另外加上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就显得很拥挤了。长形桌子的旁边是高大的柜子，几乎挡住了一半的窗户。

    墨绿色的条纹布艺沙发，上面是一些各式各样的软垫和靠背，还有几个大小不一的绒毛娃娃，紧靠着雪白的墙壁。沙发的前方是一圆形的铺着繁复花式，缀着花边的小桌，上面摆放了着水仙假花的花瓶。

    暗红色的，丝质的长条帘布从天花板一直缀到铺着淡红的海绵方块的地上。在帘布的后方，是一铺着厚厚棉被的的双人床，床头和床头柜无一例外的摆满了东西。

    男子面带不悦的推了苏原一把，蹦着声音问道：“看够了吗？”

    苏原点点头，拉着此时站在自己身边的小春坐在墨绿色的沙发上。人一下子就陷了进去，苏原顿时觉得有点丢脸。干脆的抬起头，挺直腰，看着坐在床边的男子。

    “你这么晚，找小春做什么？”苏原问道，一旁的小春挨着苏原，坐的近近的。

    “我是他男朋友，怎么不可以在这里？倒是你。大半夜的来敲小春家门，这算是什么事儿？”

    苏原疑惑了，敢情这是两人吵架了，小春拿自己当挡箭牌，自己却还傻傻的，去做了盾牌。这边苏原还没在肚子里想个够，小春就出声了，“张子杰，你别以为你还能和我有个一毛钱关系，分手了就是分手了。”

    张子杰并没有生气的样子，“你说分手了就分手了？我不同意。”

    “你。”小春倒是自己被气着了，鼓着嘴巴，气呼呼的瞪着张子杰。

    苏原这边倒是理清了关系，在这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直到小春拉着自己的衣袖，说道：“苏原，你倒是说句话呢。”

    “嘢？”苏原看着张子杰，也想不出说个什么话。

    “怎么？说不出话来了？”张子杰道，眼神里满是轻蔑，“也是，你就一没读过什么书的乡下孩子，懂个什么？”

    不能继续读书，一直是苏原心中的痛，现在被人□裸的拿出来说事。心里自然的不太高兴，看着张子杰的眼神也是越发的不善起来。

    “张子杰，你个混蛋。”小春气恼的站起来，拿着圆桌上的花瓶，就要砸过去。被苏原拉住了。

    “小春。”“你砸呀！”苏原的声音和张子杰的声音混合在一起，让小春就这么的停住了手里的动作。

    “你说话能不能礼貌一点？不要以为自己读的书比我的读的书多那么一点，就自视甚高。对人有礼貌，你学不会吗？还有，你现在这是什么态度，活脱脱就是一个斯文败类。仗着自己所拥有的，就瞧不起那些暂时没能拥有的人。是，我苏原书是读的不多，可是我知道每个人都是平等，每个人都拥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不管任何人。或者是因为生活所迫，没有你所拥有的，你用你自己那些你所认为的资本，去肆意的伤害别人，这是对的吗？人人生而平等，不管或贫穷或富贵，都不应当带着有色眼镜去看待。”

    苏原气都不带喘的说完这长长的一串话，然后和张子杰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一旁的小春似乎是想到了一些什么，这边已经握上了苏原的手。

    张子杰不改变自己的态度，轻蔑的看了一眼，“那是你的事儿，管我什么事儿？”

    现下的小春的态度倒是轻松下不少，“也是，你一社会的渣滓，怎么会懂呢？你赶紧离开，别污了这块地方。”

    对于小春下的逐客令，张子杰没有一丝的窘迫，“好了，你别生气，我改天再过来吧。”说着，没事人一样的打开门，“晚安。”这才扬长而去。

    仿佛是躲过瘟疫一般，小春在张子杰出门之后，第一时间锁上了门。

    小春现下倒是不好意思起来，不敢和苏原站的太靠近，只是站在苏原的背后，“苏，苏。”没等小春叫完苏原的名字，小春就被苏原接下来说出来的话个彻彻底底的打断了。

    “小春，我们交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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