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穿越
离开之前,我们和苏爸苏妈还有一脸不耐的苏何清深情辞别,那场景,简直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苏爸苏妈还友情提供了英国乡间的小别墅一栋,那是他们在英国的住所。林语堂先生曾经说过:“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国的乡村,屋子里装着美国的水电煤气管子,请个中国厨子,娶个日本太太,再找个法国情人。”撇去那些不和谐的内容,美丽的生活就在前方向我招手!我们来了,英国!和阿新相视一笑,我推着他一步一步走向登机口。
飞机腾空而起,地面上的景物渐渐变小,街上拥挤的人群看起来就像是大饼上的芝麻。阿新轻轻揉着我的脖子:“老这么歪着头脖子会酸的,休息会儿再看吧!”我意犹未尽地回过头来,靠在他的怀里甜蜜地微笑。阿新戏谑道:“你这个小宅女,又不喜欢出门,换个地方有那么开心吗?”我理直气壮道:“我是不出门,可是可以感受到那种气氛啊!身处地域的不同,宅的感受就不一样。何况,只有我们两个耶,感觉就像在度蜜月一样!简直是terrific!”他低下头啃了一下我的耳朵,热热的气呼在我的耳边:“就那么想嫁给我?”我用力地点点头:“那当然了!这是我毕生的愿望!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把你抢走的!”他严肃地看着我:“李女士,我的身上已经刻上了‘小白所有,擅动者死’的印记,你就放心吧!”我回他一个响亮的啵做为奖励。
飞机降落在英国伦敦机场。周围的人行色匆匆,高跟鞋和皮鞋的声音响个不停。我茫然地推着阿新,任人流将我们吞没,感觉自己真是悠闲得罪大恶极。“小白,吓着啦?别担心,只有机场是这样的,因为它接待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商界英。总体来说,英国的workaholics并不多。”我拍拍脯松了口气。我是来休闲度假的可不是来接受工作狂的熏陶的。尽管很佩服他们,但是还是安安稳稳轻轻松松的日子最适合我。
来到大街上,就像是来到了另一个世界。来往的车子虽多,但开得并不很快,而且也没有鸣笛。道路两旁多是像我们这样慢慢行走的人,穿着长长的风衣,遮住脸的下半部,只露出散着细碎额发的额头和安静如湖水般的深蓝眼眸。我差点,就要溺醉在这异国的雾气当中。我拉拉阿新:“我们走一会儿再回去好不好?这里的感觉真!”他的嘴角荡开温暖的弧度:“你喜欢就好。”
每到一个城市,我通常不会在大道上呆太久,而总是喜欢往小巷里钻。据周玉说,这代表了我潜意识里对现代文明的抵制。也许吧,所以我选择了地质学这个专业,因为再没有比大地的历史更让我着迷的了。
闲话少说,恶习不改的我又将阿新拐到了一条安静的街道。迷路?我已经很久不考虑这个问题了。因为我有阿新,不管到哪里,他肯定能把我毫发无损地带出去。这条街道已经很古老,看着那上面的浅浅辙痕,那路上的石板至少承受了几百年的碾压,却依然安静隐忍地伏在寒冷湿润的大地之上。街道两旁是大门紧闭的小店,只有透过朦胧的玻璃窗或雕花的木头才能窥视内里风情。我刚开始还纳闷着大白天的商家为什么不开门,后来无意中推开了一扇木门才知道其实他们正在营业。质朴而从容,让我很是欣赏。这样的静谧和偏僻,让购物者也能不断的感受到寻宝的惊喜,仿佛置身于神秘的对角巷。走走看看。不时与阿新轻声谈笑。除了商家门口风铃的摇动,时间仿佛已经停止,或是正在回溯。我和阿新的口语都不算好,因为我们都是没出过国的人,而国内的英语教育并不重视于口语。但是这并不妨碍我们和店主的交流。他们看着很冷淡,其实都是非常有趣的人。在一家专售中国乐器的店里,我们邂逅了andy,&y of oxford生物工程本科毕业的高材生。阿新明显对他很感兴趣,因为高材生选择开一家小店生活,这种选择不亚于清华大学毕业生卖猪的惊悚程度,特别是在他本人主动选择而非迫于生计的情况下。我倒是比较能理解。我虽然没有那么聪明的脑袋瓜,但我能够肯定,即使我能上牛津也不会改变我当一个普通的教师的命运。因为我们都是遵从于内心而非现实的人。也许太理想化了,不过我真的很幸运能够遇到这么多包容我,理解我的家人,朋友和爱人。
andy像介绍自己的小孩一样,用宠爱的语气一一向我们展示他的收藏。他用生硬的中文说道:“我不是每个人都卖的,除非他能用心好好地爱我的宝贝们。”阿新握握我的手,示意我低下头。他苦着脸看起来可爱极了:“怎么办,难得遇到一个中国迷,可我只会弹钢琴,太给祖国丢面子了。早知道我当年就学古琴了。”我哑然失笑。直到回家后我才想到应该怎么回答他。我说:“没关系,我们以后生两个孩子,一个学西洋乐器,一个学中国乐器,遇到谁都不会丢面子!”阿新听后坏笑并揩油一番惹得我脸红心跳,略去不提。
只说此时,我们坐在这小小的古色古香的店铺里面,看着眼前这眼神忧郁脸色苍白的英国青年拉着《二泉映月》,心中满是湿润的感动。他似乎非常高兴于碰到两个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为我们奏起他内心深处的音乐,并动情地讲述着他的梦想:“我一定要到中国去。我相信,总有一天我会凑够钱,带着我的二胡和笛子走到中国,找到一个技艺湛的乡下老师傅拜师。如果有一天,我能够坐在中国乡间的田埂上,呜呜地吹响我的笛子,那一定会是我最幸福的时刻。”
我们也讲,讲我们泥巴里翻滚的童年,讲我们悲惨的应试教育,讲阿新的不幸遭遇,也讲我们的甜蜜初遇。虽然词汇不够用,但我们手脚并用,总算把意思表达得八九不离十。andy听得时而皱眉,时而大笑。最后,他很真诚地看着我们:“你们都是善良的好孩子。你们一定会幸福的。”我和阿新相视一笑,心里同时有了个主意。我们知道怎么报答这个中国迷了。“树上的鸟儿呀,成双对。夫妻双双把家还……”没错,就是黄梅戏。这首每个中国人耳熟能详的戏曲飘扬在异国的空气中,荡漾在andy感动的脸上,凝结在我和阿新迷醉的眼底。
善良的人们,终将得到自己的幸福。
辞别andy,我们重新漫步在幽静的街道 。忽然,“嗒嗒嗒”的声音传过来,越来越近。一个全身戎装的帅气男子骑着马向我们奔来。我呆呆地张着嘴看着,不知闪避。
他一勒绳子,马扬起前蹄,然后惊险地在我们面前停了下来。他缓缓俯下脸,那如玉雕的面容上有着微微笑意。他问:“bsp;i help you?”
我依然呆滞,如机器人般“咔、咔”地低下头,一字一句慢吞吞地问道:“亲爱的,你确定我们是在英国,而不是穿越到安徒生童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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