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79
命中注定我追你 作者:墨舞碧歌
分卷阅读79
当你遇见了就知道了。”迟筝咬唇,笑了笑,“妈妈加油,争取到时能帮猪宝看。”
“为什么要加油?”悠言不懂。
小小的孩子,哪里知道,这世间除了降生,还有,死亡。非,人力能为。
迟筝没有说话,哽咽着,她再也无法说上什么,只把女儿往丈夫怀里轻轻一放,走了出去。
看着女儿稚嫩的脸,妻子满脸的泪,他满腔的怒火,突然变得萎靡无力。
他们相敬如宾地过了一段日子。说不清什么心绪,他联络上王璐瑶。彼时,她已结婚,又已经离婚。她说,那时,她一直在等他,直到绝望。结婚以后,念念不忘的还是他。最后,她选择了离婚。他的心,更加凌乱。
有一天,只有他和悠言的时候,他的女儿爬上他的膝盖,悄悄问他:爸爸,你是不是不喜欢妈妈了?
“她常常哭。”
连女儿也知道她常哭,可是,他不知道。他居然不知道。他的妻子一直在他背后流眼泪。如果,她不那么的骄傲和倔强,向他说,哪怕,一句轻轻的对不起。
那晚,同床,衣角也不曾沾对方的身.。他没有睡意,哪怕一丝一毫。她辗转反侧了数次,他一次不漏,听得清楚。睡到半夜,他听到她悄悄坐起的声音。虽闭了眼睛,但他知道,她正俯下,深深凝着她。终于,她的手指,轻轻抚过他的额,他的眉和眼。细细的是她的呼息。浅吻,印在他的唇上。伴着的,还有一抹凉意。那是她的泪吗?他突然想到,与其说是他陪她走过了这些年月,不如说是她陪伴了他。是她给他孕育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不是王璐瑶。
命运在翻覆着每个人的历程,给了他和她缘份。被子下,他的手在挣扎。如果,当时,他伸手把她搂进怀中,那么后来的结局是否已悉数改写。他的倔强和自负,最终让他错过了她。
那晚以后,他再也没能看见她的笑抑或,泪。
她留了一张字条。
阿易:
我去庐山写生,少时就回。
请好好照顾我们的猪宝。
筝
当她心脏病猝死的噩耗传来的时候,他似乎有一丝意料之中,又似乎全无所觉,仿佛那报讯的人,不过在撒一个寂寞的谎。
梦醒以后,其实,他还能看到她。看她对他微微一笑,像数年前,在她那个简陋的家中,她红了脸,垂了眸对他笑那样。
人生若只如初见。只如,初见。初见,总是美好。
寂静过后,他疯了一般,打电话给当地的机关的人,让任何人都不要碰她的尸身。
他与她唯一的女儿躲在她奶奶怀中,乌黑的眸,恐惧颤栗地看他像疯子一样把家里的东西尽数砸碎。
第九十七话 永远的迟筝(1)
邻家苏家的小女孩也跑了过来,和他的女儿偎在一起,惊慌地看着他。哦。后来,好像,他的老丈人,她的姐夫和他收养的孩子迟濮也过来了。
她的母亲和姐姐,很早就死掉,与她一样,猝死于心脏病。
那是她家族的遗传病。很难想象,她姐姐和姐夫居然还收养了一个也是心脏有恶疾的孩子。
他们在他耳边说什么,那焦虑又忧伤的神色,他全然听不见,让他最终安静下来的是他与她唯一的女儿。
那双黑亮清澈得像不掺一丝杂质的眼睛。那双酷似她母亲迟筝的眉眼。
终于,在庐山,那个叫杨柳的小旅馆,他看到了她。再次,看到了她。她轻伏在窗台前的木桌上,窗外是,如琴湖。满室是凌乱的画稿。每一帧,都相同。折了翅的蝴蝶,丑陋的躯干,横卧在一泓秋水前,望眼欲穿,却无法飞渡,永永远远。断了翅的蝶,除了死是最好的归宿,还有什么。
如琴湖在那边,迟筝在这边。
沧海,蝴蝶。望着那一池子的泪,她的眼睛,没有合上。仿佛在等待一个什么答案。又或许,永远也没有答案。最爱的人的心,她也许曾笃定,但如今,她困苦,迷惘。
在场的人掩了面,旅馆家的孩子恐慌地躲到父母的怀中。她的死相可怖吗?其实,并不可怖。恰在冬季,尸身并未腐败。一双眸,睁得大大的,仍一如当初的清澈。他突然不敢仔细看她的眼,怕在那里面看到怨恨,怕她带着对他刻骨的恨堕入轮回。
小小的房间,这时,挤满了人。
只有她在绝望和寂寞中死去。死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在身边。
他的妻。还记得,那天,他对她说,我希望我的妻子是你。呵呵。是他把她逼死。颤抖着把她的头抬起,搂进怀里。像当初做过了千百遍一样,只是啊,这一次,她再也不会叫他一声“阿易”。
永远也不会了。也,早没有了永远。
眸光,跌坠在那张小木桌上。
宣纸上面仍是虫子。却——他突然怔住。纸上,还有字。炭笔写成,歪歪斜斜。当时,她手里只有这支短短的笔。她的画是鬼斧神工,有人这样说过。其实,她的字并不漂亮。在她弥留前,费了心力写的,还是,很丑。
“沈拓,帮我。”
后面还蜿蜒了些炭屑,未完的话。却绝无关他,或者是他们的女儿。万丈的心疼和悔意之外,怒,满腔的烈火,他突然很恨。对她切肤刻骨的痛恨起来。迟筝,你是用这个方法逼我去恨你,把你记一生一世吗。还是说,你的心里,其实最爱的是另外一个人。
沈拓。这个男人的名字,他知道。
她的事情,从不瞒他。
那是,在她与他人相识以前,追求过她的男人。商人之子,家境殷好。她曾对他说过,那男子很好。他笑着问,为什么她最后选了他。她也只是笑,“易先生,让迟筝保留一个小小的秘密吧。”这个秘密就是她嫁了他,其实心里还有另一个人是吗。
迟筝。你很好!
办完她的丧事以后,他把自己困在她的画室里。
其实,与其说是画室,不如说是教室,婚后的她,已经鲜少画画。她把她的心力花费在他身上,在他与她的女儿身上。
他虽隐退,但交游广阔,早年在官场上商场上的朋友众多,也非泛泛交,平日里多有来往。
有时想想,她其实也不容易。
她是最出色的画者,却
分卷阅读7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