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栗的羔羊 作者:林照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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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受有关，为什么要拿出来展览。”

    “嗯，小城就是这样与众不同的女孩。”

    “小城离开后，我觉得我的世界一下静止了。其他人的世界还是聒噪，舞台像一个洞穴可以逃开复杂的世界，我很爱它，但是你看我刚下台，就有人接着演。没有人是不可代替的，假如有一天我不存在了，遁入无声和黑暗，依然有无数的人处在嘈杂和光明中。”

    “生命是虚无的。”

    “所以你还会寻找小城死亡的真相吗？”

    “是的，我想在虚无中找到一些真实的东西，我想求证她真实的存在过，感受她的喜怒哀乐，她的所思所想，想知道她的美，她的温柔，她的微笑，她的眼泪都给了谁？”

    “既然这样，我这里有一个小城留下的箱子，我想也许对你有帮助。”

    “哪来的箱子？”

    “从葬礼上救下来的，他们家人准备烧掉的。这估计是我这辈子唯一能从火里救出来的东西，要是救个人出来，我会等着他向我求婚的。”她邪魅一笑。

    “你真浪漫，动人的美人。”

    “你才是真正的美人，纯粹的美人。”

    “其实我们没必要相互恭维。”我说。

    我们相视一笑。

    “也许你活的过于郑重其事了。多笑笑，你笑起来嘴角的弧度很好看。”

    “阿勇，把我的东西拿出来。”小伙子从吧台里递出一个古朴的木箱子，上面带着一把密码锁，呈在我面前。

    “我要走了，如果你不是小城的姐姐，我们也许会是很好的朋友。”

    “我是小城的姐姐就不行吗？”

    “在我心中小城是无法取代的，看到你我就会想起她……”

    她拎起包，又恢复了那种漫不经心的冷漠，像一只沾了雨水的鸟，抖了抖羽毛，空灵的消失在人群里。

    ☆、第 15 章

    这是来自小城的问候。

    这是一个带着密码锁的复古小木箱，封闭的箱子里面藏着无数的可能，打开的箱子，里面只有一种可能。

    我木木地看着这只箱子，犹如身处一个黑暗的所在，它如同鲜活的心脏在稳定的脉动，诱惑我探索另一个世界的奥秘。我很容易地联想到小城画里隐藏的神秘数字，于是又一次进入小城的画中世界，从画中找出隐藏的密码。

    轻轻地“砰”的一声，锁开了，像一颗子弹击中胸腔，我幻想会有五颜六色的蝴蝶纷纷飞出，或者吐着信子的毒蛇从里面嘶嘶嘶的逃出来，里面只是安安静静地躺着一本黑色日记……

    国庆节放假，宿舍里只有我一个人，其他人都回家了，我没有回家。每次想起我那个家，一种熟悉的颓丧的感觉翻滚着涌上心头，家中卧室的那盏吊灯岌岌可危地在我脑海里摇晃，它带来的冷漠疏离感，即使隔着万水千山都能让我的心微微震颤。

    肖霏也没有回家，她不喜欢家人的管束。她最近迷上神秘学，一个人呆在出租屋潜心研究塔罗牌。她热情地邀请我去她那里，说她的塔罗牌在土里埋了20天，经过各种神秘的开牌仪式，她迫不及待地想找一个人试一下她精心培养的塔罗牌的灵性。她理所当然地想到了我。

    第一次见肖霏是在学校的操场，她支起画板在那里专心致志地写生，这所学校爱画画的人很少，我好奇地走上前，对她的画发出情不自禁的赞叹。那天她穿着破洞牛仔裤，咖啡色t恤，柳丁小短靴，她给我的第一印象是这女孩太酷了。我们一见如故的聊了很多关于绘画的美好愿景，聊了各自喜欢的画家以及他们的绘画风格。

    成为朋友后，她对我说，那天我穿了很日系的连衣裙，头发上扎着几条细细的麻花辫，她在心里惊叹我超凡的清新。出于人与人之间某种神秘莫测的吸引她破天荒地对一个初相识的人敞开心扉，诉说了埋在心底的理想，仿佛我是她相识很久的老朋友。我笑着说，世间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这是一个一室一厅的小居室，房间里有造型独特的铁艺灯，烛台，独具匠心的窗帘，花瓶，还有形状各异的树丫杈，各种精美的小工艺品。这样的房间足以承载一个文艺青年膨胀的灵魂。

    肖霏铺好占卜用的塔罗牌桌布，煞有介事地用鼠尾草净化了空间，桌布的一角摆上水晶，然后坐下来开始一丝不苟地切牌。她让我坐到桌子的对面，默想着我心里的问题，我抽到的第一张牌是“命运之轮”逆位，她说我会有一段奇遇，也许会邂逅一段浪漫的爱情。第二张牌是“高塔”正位，她说这段爱情短暂而破碎，会带来无法预料的变故。第三张牌是“死神”正位。

    我问什么意思。

    肖霏沉默了，她默默收起了塔罗牌。从厨房端出了打包回来的烤鸭。

    饶有兴致地吃了烤鸭，喝了草莓酸奶，我完全没把塔罗牌的预测当回事儿，肖霏却一本正经地说：“你最近要当心，要拒绝一切试图接近你的人。”

    “你又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以我的为人，这时候谁要爱上我，我一定会热烈欢迎的。”我笑了。

    “带来劫难也无所谓吗？”

    “无所谓啊。反正爱了都会有磨难，不爱都会有遗憾。”

    “看来这个坎儿你是注定绕不过了。”

    “什么坎儿不坎儿的，我算是想通了，活着也就那么回事儿。如果有一天我死了，在我墓碑上刻，她痴迷文艺，一事无成，喜忧参半，毁誉参半。”

    “小城，你胡说什么！”肖霏正颜厉色道。

    “我视死如归啊。”

    “真是拿你没办法，一个正经人也被你带偏了。”

    我俩又天南海北的聊了一会，我起身告辞。从肖霏家出来，外面起风了。

    “秋风无情，吹落叶飘满地，流水无情，像东去的涟漪……”想起那个曲调，心中涌起一阵悲凉。

    秋风会把谁带到我身边呢？

    透过宿舍的窗户望向不远处的操场，有几个男生在那里踢球，如果忽略了草坪上的足球，他们健步如飞的样子看上去很是滑稽。

    突然一阵强烈的胃绞痛向我袭来，在肖霏家就觉得隐隐作痛，我一直没当回事，那种灼人的疼痛感越来越强烈。我从柜子里翻出一片胃药温水送服，吃过药之后不但没有丝毫好转的迹象，反而变本加厉地呕吐起来。

    我忍着剧痛给肖霏打了电话，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出租车等在宿舍楼下，我疼出了一身冷汗，肖霏说我脸色苍白，一定不是普通的胃疼，她带我直奔医院的急诊科。医生检查了一下说应该是急性阑尾炎，让我们做个b超确诊一下。b超检查结果是急性阑尾炎，我需要马上做手术。

    躺在手术车上的那一刻，我觉得一趟咣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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