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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

      向东流[重生] 作者:江一水

    分卷阅读17

    向东流[重生] 作者:江一水

    念望想,他本来不会死的,全因钟离尘的那柄剑。

    那柄雪亮的剑,斩断了杨家,斩断了杨望公子的骄傲,也埋葬了他的信仰。

    “冤有头债有主,以血还血,以牙还牙!钟离尘灭了杨家,我拿楚国作为公子的陪葬,有何不可?”

    他面目狰狞,语气里已经有几分偏执的疯魔味道,冲着禤景宸哑声道:“杨家上下七百多口人,楚国钟离皇室加起来也超不过五百人,这还还不上呢!”

    “所以你就拿百姓来抵,拿江山来抵?”禤景宸痛斥,厉声说道:“你真是个令人恶心的疯子,念望。若是杨皇夫知道你在他死后毁了一个锦绣江山,不知道你还有何脸面见他。”

    杨望一怔,须臾笑道:“我不会见到他的,我这样的人,连归墟都去不了。但是有什么关系呢,楚国没了,钟离程快死了,钟离幕也要死了,我也快死了,一切都要过去了……”

    他长舒一口气,看着禤景宸,说道:“我做了自认为我应当做的一切,我这一生没有遗憾了。”

    禤景宸以一种怜悯地目光看着他,“可怜……”

    她知道自己想要的一切,隐约明白了念望的打算,冷声说道:“不过,不会有人知道你做了这一切。殿下不会来见你的,朕不会让你见到她,因为你不配!”

    因为你毁了楚国,毁了她所有希冀的一切,她少年时期的孤苦都是因你一手造成的,这样的人,禤景宸是不会让她出现在钟离朔面前的。

    禤景宸看了他一眼,说道:“你的计划很好,但是钟离程会是担下这一切的人。而且,你给钟离幕下的血蝉蛊,朕早已找到解救之法。若你的复仇是灭了钟离家,那么你注定不会成功了。”

    念望面色巨变,他看着禤景宸的方向,想要挣断束缚,“不可能不可能!”

    禤景宸摇摇头,“没有人知道你对楚国做了什么,一开始就藏在y暗角落里的人,也不会在史书上留下名字的。你不是要复仇吗?为主忍辱负重?你放心,朕不会让世人知道这个故事的。”

    念望是溯北的军师,那么就让他作为军师的身份,死在源州吧。

    就当是庆国,与溯北宣战的开端。

    禤景宸转身,背对着y暗角落里的念望,一步步拾级而上。她穿过了幽暗的囚牢,迎着明亮的夕阳,朝外走去。

    囚室里,念望在凄厉地咆哮。

    囚室外,禤景宸看了一眼候在一旁的大司命项斯年,说道:“回去给朕测个良辰吉日,好让澜州的军队开拔。”

    溯北,应该彻底老实了。

    明了她意思的大司命称诺,跟在了她身后,踏着夕阳的余晖,返回了宫中。

    入夜,钟离朔用过晚膳之后,与家人坐在一处,轻咳几声,方才说道:“父亲,母亲,孩儿欲求娶陛下,你们意下如何?”

    镇北侯没有什么意外,此刻看着钟离朔伸手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说道:“ 你长大了。”

    钟离朔笑笑,看着母亲目光灼灼。乐正夫人满头雾水,看看丈夫又看看女儿,还看了乐正颍一眼,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溯儿……你怎么突然……”

    钟离朔腼腆的笑笑,一旁的乐正颍叹了一口气,说道:“还能什么事,陛下瞧上阿溯了,阿溯也欢喜她,所以要大婚了啊。”

    不过就是一件你欢我喜的小事罢了。

    钟离朔看向长姐,长姐也看了她一眼,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说道:“放心,阿姐替你去求。”

    她们三人将西山之事告诉了乐正夫人,终于听明白的乐正夫人说道:“那我得赶紧替阿溯准备聘礼了。”

    她们都知道,女皇这样的人,只要对上眼了,必然是应允的。尽管乐正溯瞧着年幼些,可是十七岁,也可以成婚了。

    钟离朔看着他们热热闹闹在讨论着如何向人讨教筹备婚礼的事情,只觉得胸腔被塞得满满当当,一片温暖。

    好一会,乐正颍才推了推她,与母亲说道:“母亲,阿溯今晚还要进宫里换个伤药,一会要走的。”

    乐正夫人愣了一下,不明所以的看着钟离朔,柔声问道:“溯,在家里不行吗?”

    正说着,镇北侯呵呵一笑,说道:“年轻人,粘得狠。”

    话音刚落,便有小厮通报宫里来接人了。钟离朔起身,与父母告别。乐正颖送她到门口,便见晦暗的路灯下立着一辆高大的马车。乐正颖拉着她吩咐了几声,有人便从车上下来了。

    黑夜里,禤景宸穿着单薄的樱草色纱衣,站在了她们姐妹二人面前,唤道:“乐正大人。”

    乐正颍从未想过禤景宸会亲自来接人,一瞬间诧异过后,连忙行礼。禤景宸颔首,看着乐正颍牵着钟离朔的手,说道:“令公子,可以跟朕走了吗?”

    钟离朔望着他柔和的侧脸,眉梢眼角都是笑意,乐正颍看着妹妹的痴态,心下叹了一声,将钟离朔的手松开,与禤景宸说道:“那就麻烦陛下了。”

    请……好好照顾她。

    乐正颍的目光澄澈,带着些许的担忧。禤景宸顺势牵过钟离朔,颔首应道:“那朕便回去了。”

    钟离朔跟着她走,扭头与长姐说道:“阿姐,回头见。”

    乐正颍立在原地,朝着禤景宸的背影躬身行了一礼,望着那辆驶进黑暗里的马车,长叹一声。

    第78章

    夜已深,一盏灯挂在马车前破开了沉沉的黑暗,穿过幽巷朝着深宫笔直的驶去。

    摇晃的马车里,钟离朔跽坐在禤景宸身侧,借着灯火看着女人清丽的面庞,关切地说道:“陛下为何亲自来了,近日事多又奔波,应当留在宫中好好休息的。”

    她望着禤景宸,满目温柔。皇后来接她回宫,她自然是十分高兴的,只是如此奔波却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禤景宸含着笑,目光扫过钟离朔身上的青色道袍,缓缓仰头,凝视着她稍显稚嫩的面庞,眸色温柔。

    她伸出一只手,轻轻地放在钟离朔的左襟前,指尖摩挲着柔软的布料,叹息般说道:“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禤景宸从没有想过,原来一个人的情思会漫长到这个地步。

    她从未这么强烈地想见一个人,哪怕是在钟离朔离开之后。如今她才知道,那是之前没有明确的拥有过,也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见到。

    如今失而复得,方才尝到相思的滋味。

    她想见钟离朔。

    无时无刻,都想见着她。

    想与她,如此前一般,拥有朝朝暮暮。

    钟离朔伸手,握住了禤景宸放在自己左襟上的手,贴在自己的面颊上。她侧头,以面颊蹭了蹭禤景宸柔软的掌心,在微黄的灯火里笑弯了眼。

    她见到禤景宸的时候,就明白了她的思念,如今听她说了出来,还是忍不住开怀。

    禤景宸被这笑容蛊惑,直起了腰身,将钟离朔揽入怀中。钟离朔顺势依靠在她肩上,仰头凝视着禤景宸的模样,说道:“明日父亲会上折子,替我请封世子。且下朝之后他会拜访礼部尚书,央求他为我做媒。”

    “陛下,可还愿意嫁给我?”

    禤景宸垂眸望着钟离朔亮晶晶的眼睛,说道:“有句话,我一直想与殿下说。我们澜州人,一辈子只会有一个伴侣。”

    “殿下,生是我的妻子。死,也是我的妻子。”

    无论生死,你都是我的。

    因为早已成亲,再没有更改的余地,也不需要更改,她才一直没有开口。

    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就算是死亡,也不会变更。

    钟离朔心头一颤,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回应对方,只好窝在禤景宸怀中望着那盏灯抿紧了唇瓣。

    可是微红的面颊出卖了她,看似经历无数风花雪月的昭明太子,在心上人面前,还是稚嫩如同少年。

    禤景宸看着她,直到钟离朔受不了对方的视线,叹了口气无奈说道:“陛下不要这么看着我,会面红耳赤,心如小鹿乱撞的。”

    禤景宸弯唇一笑,伸手落在了她青色的衣襟上,柔声说道:“近来朝政多事,如果礼部尚书要提,也是等谋逆之徒有结果之后才会上折子了。可是这太久了,我等不及了。”

    “殿下,待明日下朝,我召礼部尚书与你父亲一同会面,亲自与他们说可好?”

    禤景宸知道,这不应该是含蓄的源州贵女应该说的话。可她不是啊,她是来自澜州的将军,素来直白。

    她想要的,就会拼了命去拿。

    她喜欢钟离朔,那么久应该和她大婚。

    这件事,应该由她来提,这样才能体现诚意。

    由她来做,最合适不过了。

    钟离朔愣了一下,又听禤景宸自顾自地说道:“就算定了下来,礼部也至少要三个月才能准备好诸多事宜。那么大婚就要在冬日里。殿下,喜欢在冬天成婚吗?”

    “都可以。”钟离朔点点头,丝毫没有反驳的意思。

    可禤景宸想了想,又推翻了之前的想法,说道:“冬日有些寒,大婚要折腾好几日,不若等来年春暖?可是来年春暖,有些久了。”

    禤景宸有些懊恼,为何就不能是今日或者是明日呢?

    钟离朔闻言一笑,伸手握住了禤景宸,唤了她一句:“陛下……”

    “嗯?”禤景宸应了一声,垂眸望着她。

    钟离朔说道:“你若是想着见我,在大婚之前,我会一直住在宫中,如何?”

    禤景宸反手握住了她的手,迟疑了好一会,才应了一声,“好。”

    马车驶进了灯火辉煌的皇宫中,在空旷的乾元殿前停下。禤景宸下了马,牵着钟离朔朝着寝殿走去。

    侍人们提着灯走在前方,细风吹来,将那一线灯火摇晃到了远方。

    钟离朔跟着禤景宸,走过这些她早已熟知的宫殿与长廊,思绪一片宁静。

    今时今日,她已经想不起,她第一次行走在如此漫长的宫廊中,是如何的心境了。

    那些不堪的过往,复杂的情感,全因握在掌中那只柔软的手,与陪伴在身边的这个人,消散不见。只余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牵引着她们前行。

    宸宫,这座属于帝王的寝宫,她随着禤景宸有一次回来了。

    辉煌的宫殿前,侍女们提着灯笼躬身等候。她们垂首,全然当做没有看见禤景宸领着的钟离朔。

    夜深沉,侍女们早已准备好禤景宸的衣物,央她去洗漱。

    月近满,禤景宸抬眸看着明亮的夜空,牵着钟离朔朝宸宫旁的一处偏殿走去。

    穿过长廊,流水潺潺的声音便在耳边响起。

    源州城有诸多温泉眼,而在宸宫旁的偏殿里,就有一处温泉池。乃是几百年前,一位帝王为了自己的太子打造的。这位太子就是后来开创了泰元盛世的文康帝,一个以一残躯开创了盛世,却终身未曾嫁娶的帝王。

    钟离氏敬仰先祖,因着文康帝喜爱温泉,所以在几次修建宫殿都未曾将这处温泉拆毁。故而,一直留存至今。

    钟离朔随着禤景宸步入了蒸汽迷茫的温泉殿中,穿过屏风,与她一起立在了池边。

    “随我一道来?”禤景宸屏退了侍女,站在了钟离朔身前,抬手去解钟离朔的衣襟。

    钟离朔明白她的意思,伸手挡开了禤景宸的手,极力压抑着自己的羞涩,与禤景宸说道:“我来吧,我为陛下宽衣。”

    如今身份不同,应当是她来的。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即使在禤景宸面前袒露了身子无数次,钟离朔却羞于第一次共浴时率先在禤景宸面前赤裸身躯。

    少年人的羞怯被禤景宸善意的理解,她笑笑,张开了手臂,仍由钟离朔施为。

    钟离朔伸手,落在了禤景宸的衣襟上,慢条斯理地解开禤景宸的扣子。

    她的目光很专注,凝视着禤景宸的时候,好似在望着一件绝世珍宝。没有人能够抵挡这样的眼神,这种认真专注的目光会让人甘心沉溺。

    禤景宸也不例外,许多次她望着钟离朔专注的双眸,一点点将身心沉沦。

    衣衫滑落,露出了女人洁白的酮体。

    钟离朔望着眼前赤裸的女人,目光从她高耸的胸口滑下,落在了她平坦的小腹上,喉头一阵滚动。

    “可以了,陛下入水吧。”她挪开了目光,不敢去看禤景宸。怕再多一眼,会热血上头。

    常年习武的女子,有一具柔韧的身躯。看似单薄的女人,在衣衫褪去之后,显露出来的却是一具充满爆发力的躯体。

    流畅的肌r_ou_线条,白皙的肤色,纤腰,翘臀,还有笔直的双腿。

    钟离朔站在原地,看着禤景宸背对着她一步步走进水中,被迷蒙的水汽熏花了双眼。

    禤景宸将身子浸在水里,转过身来直勾勾望着钟离朔,唤道:“殿下,快来。”

    钟离朔这才回了神,手忙脚乱地脱掉自己身上的衣物,随着禤景宸一起入池。

    她迈向了禤景宸,却见女人像条灵活的鱼一般扎入了水中,朝她游了过来。

    哗啦一声,女人破水而出。淋漓的池水贱了钟离朔一脸,在漫天的水珠里,钟离朔睁着眼睛,看着面前无限放大的绝美容颜,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一直都知道,她的皇后长得极美。可没有想过,会有被这样的美色冲击到失语的地步。

    钟离朔绷紧了身体,想要唤她,却被浑身赤裸的女人抱在了怀中。

    那个印象里一直端庄温柔的皇后抱着她,像是云州最美的妖姬一般在她周身游荡,靠近了她的耳畔轻声低语:“殿下缘何一直不愿看我?”

    “我……我只是……”钟离朔感受着赤裸相贴的肌肤,面颊一片滚烫。

    “只是什么?”禤景宸抱着她,巧笑嫣然。她凑近了钟离朔,伸出舌尖舔了一下钟离朔的耳垂,看着钟离朔在她怀中打了一个激灵,笑道:“我一直以为,殿下在云州经历颇多,对我这样无趣的人没有念想。”

    禤景宸知道云州那个地方,男欢女爱,人之常情。那里的男女更加温婉多情,也更加豪放洒脱。不似她在军中,没有那么多别样的情趣。

    钟离朔是从那个风流之地出来的人,并且扬名已久,因此婚后多年未能圆房,禤景宸只能将其归结为钟离朔对她并无多余的情感念想。

    她或许,并不喜欢一个军营出身不懂风月的女子。

    却原来,不是不喜欢,只是太过羞怯。

    钟离朔听着耳边传来的笑声,转身将禤景宸抱入怀中,望着她的眼眸,认认真真一字一句说道:“我心悦你,只是不知如何悦你。”

    她爱禤景宸,只是不知道这份爱如何表达,如何给予,对方是否会想要。

    她这一生里,所拥有的东西实在是太少了。些许的温情,些许的柔软,还有一个完整的自己。

    钟离朔一直知道,自己其实是个很怯懦又自私的人。幼年时的孤寂,与少年的颠沛流离,造就了她藏在温柔皮囊下那一颗不安的心。

    她相信着禤景宸,却在不断地怀疑自己。

    似她这样的人,会是一个人一生的归处吗?

    许多人都会这样,不曾怀疑真心,却不断地否定自己,迟迟不肯迈出一步。

    可是有些东西,你不去要,是得不到的。

    于是钟离朔收紧了臂弯,将禤景宸抱在了怀里,说道:“可是如今,我知道了。”

    “人生苦短,当悦则悦。”

    她说着,拥住了禤景宸,含住了对方柔软的唇瓣。

    蒸腾的水雾里,相拥的两个人痴缠到了一处。

    第79章

    禤景宸的唇是柔软温热的,身躯亦是如此。钟离朔受伤的那只手托着她的脑袋,另一手托着她的腰身,小心翼翼地避开了自己的伤口,俯首向她索取。

    禤景宸抬手,勾住了钟离朔的脖颈,伸出舌尖在含住了钟离朔。

    池中jian起了一片水花,越渐炙热的吻中,情欲的火焰在蔓延。像是贪吃的稚童,两人对新近的接触迷恋不已,可同时又想要更多。

    禤景宸的手开始不安分起来,她抚摸着钟离朔的腰身,逐渐往下,试探着失控的边缘。钟离朔抓住了她的手,分开了这个吻,含着水光的眼眸望着她说道:“此处不可。”

    她目光落在了自己肩膀上包扎的伤口上,禤景宸会意,也从冲昏头脑的欲望中清醒。点点头,伸手抱住了钟离朔,靠在了她怀里。

    钟离朔揽住了她,面颊蹭着她shi漉漉的发,轻喘着平息那些不安的躁动。

    好一会,两人才松开彼此,洗漱完毕,穿衣上岸。

    侍女们伺候两人将头发绞干后,钟离朔在梳好头发后,用自己的木簪将一头乌发再次簪成了道髻。

    禤景宸端坐在光洁的镜前,任由侍女帮着她打理长发。钟离朔见此,走到了侍女身旁,与她说了一句“让我来吧。”,便看到侍女将目光投向了禤景宸。

    禤景宸颔首,默许了钟离朔的举动。钟离朔便单手举着梳子,一下下梳理着禤景宸原本就柔顺的发丝。

    禤景宸的目光看着镜中的两人,恍然如梦。好一会,她伸手揪住了钟离朔雪白的中衣,唤她:“溯……”

    “嗯?”钟离朔没有停手,对上了她回眸凝望的眼神,听她说道:“夜深了,让太医给你换了药,就歇下吧。”

    “嗯。”钟离朔点点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牵起禤景宸的手随她一起坐在了小榻旁。

    太医早就听宣赶来,没一会就到了殿外。禤景宸召人进来,让她替钟离朔换了药。

    这是禤景宸的御用医官,口风很紧,又一次见到钟离朔的她,并没有过多的好奇,安分地做完了自己的事后,才叮嘱道:“小公子年轻体强,伤口恢复得很快,明日就可以不用包扎那么厚了。”

    那支箭入了r_ou_,却没有到骨,最狠的毒已解,只需要静养就好了。

    她让钟离朔少碰些辛辣,想想皇帝就在身旁,也就不再多言,拎着自己的药箱告退了。太医走好,替钟离朔熬的疗养药汤也送了过来。

    禤景宸屏退了侍女,端起汤药,喂给了钟离朔。

    钟离朔起了玩心,含着她的汤勺不放,禤景宸拿她没有办法,只含笑柔柔地望着她。拉车间,稍微用了力,汤汁沾到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禤景宸只好放下碗,想要把指尖沾着的汁液擦干。可是钟离朔却抓住了她的手,说道:“我来。”

    她俯首,以温热的唇含住了禤景宸白皙的指尖。

    被温暖的口腔包裹的酥麻自指尖传遍了全身,禤景宸望着俯首在自己身前梳着道髻的年轻人,伸手托起了她的脸,唤她:“溯……”

    “嗯?”钟离朔看着她,看她眼神里的异样,明了一般端起了那碗汤药,不顾形象地一干而尽。禤景宸想要去拦她,换来的却是年轻人放下汤碗欺身而上的一句,“可以了。”

    在此之后,炙热的吻落下,伴随着苦涩的汤汁,将钟离朔的气息传到了禤景宸的唇舌里。

    殿内灯火融融,禤景宸靠在小榻旁,对着钟离朔温柔的爱抚极尽包容。她的中衣揉乱了,温和中带着急躁的动作烧起了她的欲望。

    于是她揽住了钟离朔,常年习武的女人轻而易举的抱起这个比她还高挑许多的年轻人,走向了宽大的龙床,沉声道:“我来。”

    钟离朔错愕的看着自己落在禤景宸的怀抱里,攀着她的肩膀看她将自己放在床上,眼神中透着迷茫。身子一沉,整个人躺在床上的时候,钟离朔仰头望着笼罩在自己上方的禤景宸,看着她纤长的发丝如瀑般落在了自己身上,释然一般抬起一只手,搂住了禤景宸的腰身,轻声道:“我手不便,那就陛下来吧。”

    反正,都一样不是吗?

    禤景宸笑笑,应了一句嗯。伸手抽掉了钟离朔的簪子,散开了她乌黑纤长的发丝。她跪坐在钟离朔的腹部,抬手用钟离朔的簪子簪起自己的长发,这才俯身朝身下稚嫩的少女压去。

    舌尖扫过柔软的唇瓣,彼此衣衫滑落,相拥的肌肤逐渐炙热。在夜风中宛如低语的呻吟里,禤景宸得到了那个一直以来都想拥有的人。

    一夜尽欢,禤景宸靠在钟离朔怀里睡得深沉。

    晨光微曦,原本早就应当起身准备上朝的女皇还在殿中沉睡着。侍女们候在殿外,没有一人胆敢推门而入。

    昨夜里,在这个殿内发生了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等安侍官过来,问询侍女们为何还不唤起陛下的时候,众侍女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神秘兮兮地靠在安侍官耳畔说道:“大人,昨夜陛下召人侍寝了。”

    大家都没有经历过这种状况,自然不敢随意打扰。

    侍寝?昨天安侍官并未与女皇同行,接了女皇的旨意与枢密院的大人商量对策了,自然不知道女皇将钟离朔接进了宫里。

    不过在女皇身边呆了多年的老人,十分了解她作风的安侍官第一时间想到了乐正溯。她顿了一下,吩咐侍女们道:“先准备好洗漱用具,候着吧,我去唤陛下。”

    安侍官叹息连连,可想着今日朝中大事,不得不推开殿门,在漆黑中轻轻地走到屏风后,轻声唤道:“陛下……陛下……”

    细微的声响惊醒了钟离朔,她看了一眼怀中明显听到声音却越发深埋进自己怀里的禤景宸,伸手抱紧了她。在安侍官又一次呼唤时,出声言道:“外面是安侍官吗?”

    安和一惊,却立即镇静回话,“是,是溯公子吗?陛下可是醒了?今日朝中还有诸多大事等着陛下裁决,马上就要早朝了,不知陛下今日可还上朝?”

    钟离朔看了一眼怀中的禤景宸,又问道:“什么时辰了?”

    “辰初过了好一会了。”安侍官回话,小心翼翼道。

    往常卯正就要起来先看枢密院的奏章了,这时候的确是迟了。钟离朔沉吟了一番,对外说道:“我会唤陛下起身,劳烦安侍官先准备好洗漱和今日早朝的衣物吧。”

    “是。”安和闻言松了一口气,连忙退了出去。

    微亮的殿中,又恢复了一片静悄悄。钟离朔挪了一下身子,伸手揉了揉禤景宸的肩膀,说道:“陛下,我晓得你醒了。方才安侍官所言,你可都听到了,要起来上朝了。”

    早就醒了的禤景宸无奈地从她怀里抬头,叹道:“晓得了,为何新婚之日还要上朝,朕就不能有婚假吗?”

    钟离朔闻言笑了起来,托起了她的脸,说道:“陛下,你还没有大婚呢。”

    禤景宸起身,掀开被子露出自己光滑的身躯,拾起床尾散乱的衣物,一本正经地说道:“朕早就大婚过了。”

    只是没有圆房而已,不过昨夜什么都补齐了。

    钟离朔见她起身,跟着起来穿好了亵衣中衣。禤景宸看着她,关切地说道:“我要上早朝,小先生又不用,为何还要起身。小先生要随我一起上朝吗?”

    她昨夜一时兴起,不愿唤她名字,或者是殿下,就拿此前还未认出的小先生去逗钟离朔。钟离朔听她唤了一夜,如今听到还是有些难为情。动作顿了一会,才无奈说道:“今日弘文馆开学的,我要去上课的陛下。”

    这就是这具过于年轻的躯体带来的坏处了,禤景宸想,那么她又要一整日见不到钟离朔了。她穿着中衣,自身后揽住了钟离朔,蹭着她的肩膀道:“小先生,大婚之后还要去弘文馆念书吗?”

    “不去了。”钟离朔顿了一瞬,想到弘文馆该学的,她都学了。大婚之后,她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为禤景宸分担政务了。

    禤景宸点点头,搂着她又问,“不久后的枢密院考核呢?小先生还去不去?”

    钟离朔无奈地叹了一声,转过身抱住禤景宸,苦着脸道:“是我错了,你何苦揶揄我呢?”

    禤景宸靠在她怀里闷笑,好一会才直起腰身唤了门外的侍女进来洗漱。两人一道用了早膳后,钟离朔在金袍卫的护送下,找到了苏合,一同前往弘文馆。

    禤景宸则与安侍官一起去上朝,宣布自己对钟离程一干叛逆的裁决。

    徐明义已死,关联的徐党尽数下狱。禤景宸言明参与叛逆的一群官员尽数斩首,家眷流放宁州或者澜州,青年男女尽数充军。

    这些被流放的人里,就有徐仁礼。至于徐仁青,这位跟随她多年又忠心耿耿的臣子,禤景宸则批准了他辞官的奏折,贬他为千夫长,和徐仁礼一起流放到澜州。

    那里即将会有一场大仗,如果这两兄弟有心,还能凭借军功回到源州城里。

    徐仁青接受了女皇的恩典,圣旨到了徐家后,他们准备在三日后离开源州。

    父辈的罪孽,要由他们来承担。有时候血脉相连,反倒是一件不幸的事情。

    至此,钟离程叛逆一事落下了帷幕。下朝后,禤景宸留下了礼部尚书与镇北侯,与他们商量另一件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刺帝:坑人的爹

    钟离朔:坑人的爹

    徐家兄弟:坑人的爹

    许多人应该都有的体会,血脉相连有时候是一件挺不幸的事情。你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很可恨。都是命,所以可恨。

    至于攻受,就随口一说。

    小孩子才分攻受,大人们只分爽不爽谢谢。

    第80章

    艳阳穿透了窗纸,落在空旷的朝晖殿中。女皇难得的穿上了冕服,端坐在朝晖殿巍峨的王座上,望着殿中候着的两位大臣开口言道:“两位爱卿,朕欲大婚,不知两位觉得该如何打算?”

    她没有在意殿中两人怔楞的表情,只是陈述了自己的想法:“镇北侯家的小公子,英勇果敢,又聪慧睿智,朕心甚悦。朕深觉她乃良人,且堪承一国之重。朕欲下诏求娶,以皇夫之位相许,不知镇北侯可会应允朕?”

    她的目光落在了镇北侯身上,皇帝没有一点掩饰的喜爱令镇北侯折腰,欣喜说道:“多谢陛下厚爱,此乃犬子之大幸。”

    镇北侯仰头,望着王座上的女皇,说道:“不过犬子虽因荏苒大司命之言,充作男孩养大,可确实是个女孩。陛下若是求娶,许以后位可是会……”

    禤景宸听出了他话语里的试探,打断了他的话,言道:“既然户籍上是男子,朕要求娶,自当许以皇夫之位。”

    她知道镇北侯的意思,楚国的女帝立皇后时,通常会因为子嗣问题被大臣胁迫册立侍君。女帝皇后在子嗣的问题上,远不如皇夫有话语权。尽管楚国那么多任女帝,对于侍君这个问题视而不见,但也免不了许多烦忧。

    若不是想让钟离朔立得更正些,她想,她会许以后位的。

    镇北侯听到这句话松了一口气,候在一旁的礼部尚书抚须哈哈一笑,言道:“既然陛下终于想大婚了,看来陛下早已有主意,吩咐臣等便是了。”

    原本还想着不久之后再替镇北侯府提亲的礼部尚书,见到如今皇帝着急的模样,心想她应当是特别欢喜镇北侯那个小公子了。

    臣子善解人意着实省事,禤景宸见此也不客气,言道:“明日朕会下旨,不过下旨之前,还得劳烦尚书大人提一提此事。”

    礼部尚书称诺,禤景宸又吩咐了几句,和他们尽数通了气之后,这才让他们家去。

    两位重臣出了殿门,礼部尚书便朝镇北侯一拱手,笑哈哈道:“恭喜啊镇北侯,我瞧女皇对你家小子是真上心啊。”

    镇北侯也笑得开怀,与他哈哈一笑,便拜别,一身轻快地返回家中。皇帝对幼子的上心,镇北侯其实是喜忧参半,不过总的来说,皇帝大婚乃是盛事一件,他也应该开心些,回去和妻子说了,让她能够放心。

    待钟离朔从弘文馆下课,禤景宸便让金袍卫接她到宫殿里。彼时小公主禤景宁也下了课,匆匆来到宸宫面见了皇帝。

    那日禤景宸在西宫众人面前,朝着乐正溯伸手相邀之举传遍了各处。小公主想着乐正溯中秋之夜的云歌,又陆续听闻了许多事情,终于按奈不住一颗好奇的心,匆忙地去找了禤景宸。

    整洁的书房里,小公主端坐在禤景宸面前,看着正在宣纸上勾画的长姐,睁着一双亮晶晶地眼睛,问道:“阿姐,外面的人都传着你瞧上了镇北侯家的小公子是不是?”

    “是啊。”禤景宸这么应着,一边在纸上勾着,又扭头看了看自己背后那副万里江山图,发愁该将哪处作为钟离朔的封地。

    禤景宁听她回答,心想果然如此,忍不住又问:“你喜欢乐正溯,是不是因为她长得像太子姐夫?”

    “是啊。”禤景宸又应道,这个回答令小公主十分纠结。一方面觉得长姐喜欢乐正溯是因为太子姐夫而开心,一方面又觉得被当做替身的乐正溯又有些可怜。

    小公主纠结了好一会,看着还在忙碌的长姐,问道:“二姐去云州,要多久才回来?”

    “等你三木哥哥身体好了,估计就回来了。”禤景宸停下了手中的笔,看向了一直无所事事地小妹妹,笑道:“你在弘文馆的课业也应该结束了,秋考过后你到户部历练一番,如何?”

    户部原先又徐仁青,她可以很放心,如今徐仁青离开了,就不得不分权,再重新培养一个人了。

    小妹妹别的不行,在管理财政上面颇有天分,去户部很是合适。

    身为皇家子弟,为国分忧是责任。禤景宁点点头,苦哈哈地接受了皇姐的安排。

    两姐妹正说着话,就有侍人来报,说道:“无尘先生回来了。”

    禤景宸不太喜欢侍人们唤钟离朔为乐正公子,她们如今年纪差的有些大,足有一轮。虽则婚配没有任何问题,可在人眼里还是差一辈的感觉。念着钟离朔此前给她讲了月余的课,她便吩咐了宫中侍人唤钟离朔为无尘先生。

    无尘是钟离朔的道号,禤景宁没有听过,此时听到这个称呼还一头雾水。她还没问出无尘是何人,就听长姐吩咐侍人备膳,然后与她说道:“宁宁也留下来用膳吧。”

    禤景宁称了诺,跟在禤景宸身后一道去用了膳。进了殿门,才发现有一穿着青色道袍束着道髻的少年早已候在那里。禤景宁一怔,便见那少年站了起来,转身望向她们。

    那张与昭明太子一样的脸乍然出现在禤景宁面前,令她愣在了原地。钟离朔赫然见到小公主,也愣了几分,旋即躬身道:“见过陛下,景明公主。”

    禤景宸看了她一眼,眸中含嗔,钟离朔咬着唇瓣笑笑,引着她入座。一头雾水的禤景宁也跟着入了座,望着坐在长姐身旁的乐正溯,好奇道:“乐正公子这是……”

    禤景宸即时说道:“朕想见她了,就让金袍卫将她接回来了。”说罢,她在侍女的伺候下洗了手,为钟离朔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言道:“伤口还没有好,近来要多喝点汤。”

    “诺。”钟离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又看看眼前的汤,举起勺子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禤景宁瞧瞧皇姐,又瞧瞧乐正溯,接过皇姐给她的汤,低头抿了一口。

    这两人在一处,实在是太般配了,禤景宁想。就好像儿时的皇后长姐,和皇帝姐夫一样。

    总是带着她一起用膳,虽然不多说一句,却十分的自然。

    禤景宁看着无比自然地给钟离朔夹菜,叮嘱她应该吃些什么的皇姐,轻咳了一声,言道:“皇姐,方才不是说有位无尘先生吗?皇姐一会要见她吗?”

    钟离朔闻言,压着笑,放下了汤勺,看向了小公主,说道:“公主所问的无尘先生,如果没有错的话,那便是在下。我侍奉着东皇,道号是无尘。”

    禤景宁顿了一下,求助地看向禤景宸,禤景宸点点头,表明正是如此。女皇思索了片刻,又说道:“此前小先生给我讲了许久的《太一本纪》,是我的经义先生。”所以这声称呼,不是白叫的。

    这回轮到小公主惊讶了,她提高了音量,大声说道:“阿姐,你什么时候信的太一?”竟然还学了经义,还是乐正溯教导的,所以早在云歌之前,你们就有交集了吗?

    不对,小公主突然想到年初的那份礼物,不会从那个时候皇姐就对乐正溯上了心吧?

    因为那张脸,实在是太像太子姐夫了。

    怎么可能会不对她上心。

    禤景宸看着妹妹不断变换地脸色,和钟离朔对视了一眼,便看到钟离朔对她摇了摇头,笑得无奈又宠溺。

    她不会和禤景宁相认,也因此,现在就很好了。

    禤景宸了然,看着妹妹说道:“之前给先帝做祭的时候,央求小先生给我讲的经义。”是的,都是为了她。

    都是为了你,我的殿下。

    禤景宸说完,看着钟离朔,眼睛里明晃晃地写明了这句话。钟离朔眼眶微热,垂首吃了一口菜,露出了释然的笑容。

    好在,她没有因为不言不语,而错过今生。

    她已经将钟离朔的人生错过了,身为乐正溯的这辈子,不能再让自己后悔了。

    似乎知道她所想,禤景宸从案底伸出一只手,放在了钟离朔的膝上,眼神温软。她安抚着钟离朔的复杂的心境,一如既往地温柔。

    钟离朔报以一笑,不再多想,与她久违地用上一餐。

    晚膳过后,禤景宁带着复杂的心境,和那些难以和人言说的秘密回宫去了。钟离朔与禤景宸洗漱完毕之后,勤勉的帝王到书房处理政务去了。

    钟离朔有心帮忙,也就到了书房去找她。谁知刚到书房,就看着坐在案前的禤景宸冲她招手。钟离朔走了过去,看着禤景宸起身,在她的示意下坐在了椅子上。

    禤景宸扶着她的椅背,将她半抱在怀里,点着案前的地图,与她说道:“你喜欢哪处?宛州,中州,还是黎州?”

    “黎州是钟离皇族的起源地,我把它给你好不好?”

    她眼神温软,像是个献宝的孩子。钟离朔一怔,扭头看向她,惊讶道:“你将一州之地给我,你要封我为异姓王?这万万不可?”

    “有何不可?”禤景宸皱紧了眉头,疑惑道:“这本来就是你的,如果这江山是我的,我一定把江山给你。”

    “以江山为聘,与你相伴此生。”

    第81章

    钟离朔一时间被禤景宸这句话震得愣在原地。她仰头望着禤景宸认真的神色,伸手将她拉过来,揽着她的腰身抱在了自己的腿上,与她言道:“这不妥,前朝没有异姓王的先例。陛下贸贸然给我如此恩宠,会招来非议的。”

    异姓不封王,即使钟离皇族并不庞大,但是楚国一直维持着于他们的特权。

    禤景宸不以为然,说道:“有何不妥?前朝没有,庆国也要没有吗?你是朕的皇夫,与朕共执天下,只是封你区区一个黎州的王又怎么了?”

    钟离朔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搂着她低声说道:“陛下你要晓得,一旦开了先例,庆国最高的爵位便是王了。一地之王,有多少特权,会招致多少不稳因素呢?所以这先例,是万万不能开的。”

    禤景宸从她拒绝的那一刻就知道自己的打算要作废了,如今听钟离朔一本正经地分析,颇觉得有趣。她伸手,抚摸着钟离朔的面颊,柔声道:“封王不行,给地也不要,那给你国公之位如何?”

    钟离朔无奈,“大婚之前,陛下要给镇北侯府恩宠,我父亲最多也就是个国公。陛下再给我一个国公,这像话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可如何是好?”禤景宸含了星的眸子柔柔地望着钟离朔,亦是无奈。

    钟离朔一笑,伸手取下禤景宸放在颊边的手,托在唇边,在她白皙的手背上烙下一吻,“如此,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能与你执手到来,那便是最好的恩宠。

    禤景宸呼吸一滞,望着怀抱着自己的俊俏少年郎,两手托起了她的脸颊,轻声唤她:“小先生……”

    “嗯?”钟离朔抬头,撞上了禤景宸含情的炙热眼眸。

    “还疼吗?”禤景宸问道,钟离朔不明所以地摇了摇头。

    映在瞳孔中的人影无限放大,旋即女人柔软温暖的唇落了下来,钟离朔下意识闭上了眼,听到了耳边传来了一句沙哑的轻喘:“今晚再来一次好不好?”

    这是一件不需要拒绝的事情,于是钟离朔仰头,反客为主含住了禤景宸的唇。

    春宵苦短,次日清晨,两人挣扎着从芙蓉帐中起来,各自忙碌去了。

    朝殿上就着溯北的事情在激烈的讨论,禤景宸坐在王座上,看着底下各执一词的臣子目光专注。

    此次叛乱,溯北大君明戈齐在其中的运作显露出来的野心令朝野上下非常不安。苏合在西山遇刺,紧接着钟离程与徐明义谋反,或许不久之后,溯北入侵澜州的消息就会传到都城。

    “徐党与楚逆中州世子盗取源州武库的兵器,运到各州,还贩售给明戈齐。明戈齐野心昭昭,绝不能姑息容忍。恳请陛下发兵澜州,将溯北彻底揽入庆国。”

    主战派在朝殿上慷慨激昂,说道:“前楚时期,蛮族分支下的鲜族疆土被楚国征服,混合成了澜州,还曾出了显赫的原氏一族。我庆国为何就不能将溯北纳入国土,令九州归一!”

    “四年前溯北被陛下打成落水狗,那么今日臣等就能借陛下之威降服他明戈齐!”

    劝战的大臣站了出来皱着眉头说道:“楚逆一案方才落下,各地还有隐患。

    “将军说得慷慨激昂,可曾想过后方能否支援得上?百姓才过上多久的太平日子,怎么能接受再战。”

    “臣下以为,陛下或可陈兵溯北,命溯北贵族处死明戈齐,然后将苏合世子送回溯北,以安大局。”

    双方说得都很有道理,各有各的考虑,禤景宸听了一阵,将目光落在了乐正颍身上,问道:“乐正侍郎,你怎么看?”

    殿上安静了下来,乐正颍沉吟了片刻,举起玉犊言道:“臣以为,要战。”

    “溯北不收,在边境乃是一大问题,既然此前他们已经称臣,那么就得让他们永远俯首称臣。”乐正颍慢条斯理地说道:“明戈齐狼子野心,已然留不得,那就在溯北打一场,打老实了,再谈。苏合世子会一直留在源州,等到能撑起一国之后,再让他回到草原。”

    这也是禤景宸的意思,禤景宸点点头,最终下了结论,言道:“朕也觉得如此,那便战!”

    “我庆国,岂会惧怕一个马背上的野蛮君王。既然溯北频频对我庆国不敬,那就打,打到他认命。”

    “不是说蛮族是受长生天保佑的虎狼雄鹰,那朕就打算他的虎头,敲碎他的狼骨,再扯掉他的翅膀。能在这辽阔九州遨游的,只有我庆国的旌旗!”

    禤景宸严声道,目光含着无尽威仪。这就是庆国女皇的气势,当她沉声抛出最后一句话时,百官如潮水般弯下了身躯,一致认可了她的决议:“陛下千秋,庆国万世!”

    禤景宸早有决定,在与众臣表达了自己的意志后,开始商议了与溯北开战的领军人选。各家都有自己的人选,在禤景宸问起来之后,纷纷举荐,显然早有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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